第一百零七章 重合
鬼燈水月的身軀在沙地上滑行了相當遠的距離,然後停下。
兜抬頭看了一眼,道:「水無月凜,你來的正好。」
水無月……凜?
如果現在迪達拉在場,他一定會驚訝。作為岩隱村影部精英的他居然會出現在這裡,還給自己取了「水無月」的姓氏。
「這次實在是兇險。」凜笑著開口說,同時指尖微曲,數條冰棱便帶著寒意憑空凝結在掌心,「險些沒從大野木手中逃出去。」
「你暴露了?怎麼會?」
藥師兜隨口問了一下,隨後查克拉手術刀再度凝出,他將刀刃橫於手中,緊盯著鬼燈水月,後者一個翻身爬起來,雙手結印。
「不是我的問題。是渦之國那裡的爆遁跡象讓他們有了懷疑。想要一一核查我們體內的禁制……嘖。不然,我怎麼可能會暴露。」凜說著,身形一轉,鋒利的冰棱瞬間往爬起來的多由也方向飛去,多由也弓下身子將魔笛一橫,將它們打落。
「這就有趣了,這麼說,還沒有人知道迪達拉沒有死的消息?」
「迪達拉……黑土大概猜到了一點,只是沒有說開,呵,這小子……確實是能耐了不少,給我添了不少的麻煩。」
多由也緩過神兀自後退數步,然後她將笛子抵在唇畔,片刻,笛聲帶著詭異又陰鬱的調調響起,一路精準無誤地衝進藥師兜的耳畔。
藥師兜身形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短短間隙,已經夠鬼燈水月回過神來了,鬼燈水月在下一秒站起來直衝過來,兜瞳孔中他的身影愈發的大愈發地近了!
下一刻,兩人相互交上了手,水月背後大刀被抽出以千鈞之力砍去,藥師兜手上的查克拉手術刀這麼一對比,看上去便袖珍的很了,於是他硬生生接了兩招,小心翼翼避開刀鋒,隨後找准契機拉開距離,雙手結印:「水遁.大瀑布之術!」
偌大的水流從藥師兜口中噴涌而出,鬼燈水月躬身立在水上,身形不太穩當,只堪堪抵擋那衝擊之勢。
藥師兜抓起一旁樹枝將自己身形盪起來到半空中,看下方水流混合著海水一去不復返,而更多的則溢到沙地里去了。
鬼燈水月笑了一下,露出一邊尖銳的小虎牙,他渾身都是濕漉漉的,表面看上去有些狼狽:「看來藥師兜,也不過如此。」
「還遠遠不止呢。」兜輕聲說著。然後拽住自己從忍具袋掏出的繩索倒掛下來,指尖碰觸到濕漉漉的沙地上。
鬼燈水月表情有幾分陰晴不定,不知這藥師兜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果不其然,他聽見下一句話——
「雷遁.地走。」
……
再看凜,因為經歷過岩隱村影部的一系列特訓,對幻術並無多大反應,而是直接用留下的冰棱向水無月白刺去。
水無月白不怎麼擅長近戰體術,但也不至於在爭鬥中連這麼短暫的時間也撐不到,所以他出手接了幾招,指尖微曲,血繼帶來的極寒查克拉凝聚成冰針,被他一揮手一抖腕的功夫甩去——真叫人猝不及防。
「呵,小子。」凜一抬冰棱擋住幾根冰針,又身形急退,看地面上平自刺上更多的冰針,他冷笑一聲:「倒是不錯的攻擊手段呢,軟綿綿,沒有任何殺傷力。像你這樣的人,為何要為迪達拉賣命?」
「我……」
水無月白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但是下一刻,一種腦海中自帶的,更強大的介質襲來,告訴他,命令他,不要去想。
「我不知道。」
水無月白開口,被凜抓住這破綻,冰棱瞬間刺入他胸口。
時間在這一瞬間都幾乎靜止了。
冰棱徑直刺穿水無月白的胸口,可後者並無多大反應,而是在這一瞬間,掏出苦無刺入凜小腹。
凜不敢置信地低下頭。
看著自己小腹處鮮血徑直冒了出來,往下滴著。
他在倒下去的瞬間將冰棱也帶了出來,冰棱上沒有一滴血,只有一點點不易察覺的木屑。
水無月白胸口處有一處顯而易見的洞口,僅此而已。
「你……」
冰晶不住從凜腳底往上蔓延,他渾身結了冰……這是自己血繼限界的應激作用。在遭受重傷后將他包裹起來,隨後他會在冰晶裡面以消耗查克拉為代價快速自愈。
現在,凜痛的臉色發白,冷汗自額頭流下,只他本人還是面無表情的一副模樣,「倒是我疏忽大意了。」他說,看著自己被冰晶包圍。
而水無月白再不想下殺手,又怎會容忍他在自己身前這般行事?
水無月白雙手結印,血繼帶來的強大寒流混於查克拉中,凝鍊出一根根晶瑩剔透又鋒利的針。
他一揮手,冰針便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刺向凜周身的冰晶上。
一個帶著凌厲的攻勢,一個混元要守,分明是兩種全然不同的屬性,只是,在碰撞之時,查克拉與冰冷的寒意卻像遇見了至親骨肉一樣親切,竟然融到了一起。
冰晶蔓延過來,將兩個人一同連接到一起。
水無月白和凜在同時都意外地睜大了眼睛。
「你是誰。」
兩個人同時開口,聲線在同時重合。
……
微香蟲在雨幕中飛行,閃爍著光。
鳴人,佐井,還有春野櫻一路追隨著那光飛過天際,只高空劃過的冷氣流如刀一樣一下一下刮著臉頰。
「呃啊……」原本在鳥背上坐好的春野櫻突然摁了摁自己的額頭,有些虛弱地晃了下身子,鳴人立刻將她扶了一把。
「你沒事吧。」他擔心地問,視線從她側臉上破壞了美感的細長傷痕,移向了她的手背。
那裡原本應該掛著點滴,畢竟春野櫻還在病中。
——拖著病體也要來執行任務,尋找並帶回佐助。一路上耗費這許多的體力,換作一般的人,早就倒下去了。
「我沒事。」春野櫻一把撥開鳴人的手,咬牙說,「我們快到了吧?」
「應該是快了。」鳴人不確定地說,看了看始終在前方飛行的微香蟲,然後往下看了看。
下方是一片深藍色,好像無窮無盡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