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同歸
迪達拉上前一步，推開麻生，有查克拉的附著，他一個手刃很輕鬆就打落門上的鎖。
然後，他推開了門。
只進了一步，裡面的黑暗就劈頭蓋臉籠罩過來，帶著潮濕陰冷的氣息，裡面安靜極了，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迪達拉並沒有邁步進去，而是在門口轉身看向麻生，說了一句：「你先。」
蠍和再不斬站在後面沒有說話，但是麻生很清楚他們沉默中暗含的威脅意味。
於是他只怔了一下，便吃力地支起手，撐著拐杖往前走著，雨水落地形成水窪，被他踩中，能聽見噼里啪啦的聲音。
裡面陰冷的氣息在他初進來時便席捲而來，麻生往裡走著，並沒有什麼異樣。
迪達拉隨即跟了上去，在蠍馬上邁步進來的時候回頭制止了他，「旦那。」迪達拉說，「你留下看下情況，嗯。」
蠍看了迪達拉一眼，在門口止步，那麼，你動作快些。」蠍說，「我討厭等待。」
迪達拉笑著撓撓頭：「畢竟有旦那在，會比較放心。嗯。」
說罷，迪達拉「啪」的一聲把門重新關上，外面本就少得可憐的光線隨即被黑暗吞噬，隔絕於外。
迪達拉在牆壁上摸索了一下，摸到了突出來的開關，他反覆摁了摁開關，沒有反應。
「這裡被廢棄太久，燈好像壞了。」麻生說著，拄著拐杖向前摸索著，拐杖在空蕩蕩的石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輕響。
「嗤」地一聲，迪達拉結印吐出一團火焰，用查克拉隔絕在手心上，一團粘土被燒灼著，勉力照亮了前方的路，雖然只有小小方寸距離，但是無疑讓人心裡定了定。
「繼續走，動作快一點。」迪達拉在後方說，皺起眉頭，「你也聽到了吧，旦那說過，他不喜歡等待，嗯。」
「……是……大人。」
麻生聲音有些顫抖，推開門，下方是一條長長的，深不見底的迴廊，是更漆黑的地方。
「為什麼要將寶藏藏在這裡？」迪達拉狐疑地出聲詢問，而後，似乎沒有指望麻生作答，只冷冷地笑了，「罷了，陪你下去一看便知，嗯。」
這裡的走廊，看上去有一段年月了，牆邊坑坑窪窪，有看上去很幼兒的塗鴉，也有相對成熟的日文字跡，只是這裡太過昏暗，迪達拉也沒有心思一一細看。
再往下，台階還是石質的，看上去很乾凈，好像每天都有人打掃——這無疑讓麻生的話更多了些可信度。
台階一個接一個，越往下，迪達拉越能感覺到某種……近乎澎湃的強大生氣。
「呼啦啦！」
「嘎嘎嘎……」
突然，一群揮著翅膀的小東西從上空角落陡然飛過，發出刺耳的嘶聲，翅膀揮過攜帶來的風聲讓迪達拉手上原本就微弱的火苗一弱再弱，最後熄滅了。
那相對溫暖光明的光亮暈成一團，消失在黑暗中。
迪達拉皺了皺眉頭，抬頭看過去，只見那天邊有一排紅色亮光，烏鴉掛在樑上，陰鬱詭譎地看過來。
迪達拉於是再度結印，只查克拉到了嘴邊卻如同火遇了水般被撲滅，他連最基本的火遁術法都難以使用。
「怎麼回事？」
迪達拉的聲音帶著三分驚怒，七分疑惑。
「快到了。在這個領域內，似乎查克拉會被壓制。」麻生說著再下了一層樓，終於來到了這座建築最底端的地方。
「為什麼會這樣。」
「我也不太清楚。聽海影大人說，這個寶藏是專門針對忍者的。」
專門針對忍者？不……海影？
「誰給他的勇氣自封為『影』？」迪達拉笑道，「就這樣落後弱小的地方，居然也有影的存在。」
「海影大人一向是很神秘的。」
「是啊。就是海之國出了這樣的事，他也不敢出頭來抵抗我們，如果他來了，可能你們會少死很多人哦。嗯。」
麻生再沒有吱聲，在黑暗中陷入沉默。
迪達拉只覺自己身處一盤極大的棋中，又覺得有幾分興奮。能夠把他的查克拉壓製成平民的水準，在對戰中，無疑是一大利器，於是他壓制著自己目光的興奮，看向後面。
盡頭處空落落，只有一扇門，是鐵質的，被上了鎖，看上去有幾分陳舊。這裡的一切都像是被蒙上面紗一般，神秘至極。
迪達拉站在上面那層沒有下來，而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的麻生。
「開門。」他命令道，就算距離寶藏只有一步之遙也不肯上前率先行動。他索性又往上走了幾步，結印，查克拉勉強運作，助他將火遁施展出來，手心上的粘土燃燒起明亮的色澤，溫暖的光暈在黑暗中擴大。
「開門，嗯。」迪達拉再次命令，麻生站在門前，好像整個人都在無法遏制地顫抖。
他打開了門。
靜了片刻。
隨後迪達拉聽到了動靜，有腳步聲，還有嘶啞的咆哮，不類人的呻吟！
裡面到底是什麼！
迪達拉直覺自己受了騙，下一刻，他看見麻生顫抖著轉了過來，看向他，眼裡冒著讓他無法看懂的情緒，是那樣的激烈，趨近癲狂……就像那瞬間爆炸的藝術品！帶著熾熱的，同歸於盡的熱切意味。
「我詛咒你……」迪達拉聽見麻生這樣說著，壓低聲音，嗓音低沉沙啞的可怕，「死在這裡吧！！為我慘死的同胞們陪葬！！永遠地、凄慘地死在這裡吧！！！」
下一秒，他整個人被後面的人群撲倒，門裡衝出來一堆極盡癲狂的傢伙，不類人，撲到麻生身上。
「啊啊啊啊啊！！」
隨後就聽見痛到極致的吼叫聲，帶著哭腔，在迪達拉眼皮子底下，麻生倒在地上被咬掉了耳朵。
血肉模糊。
尖牙利齒。
這是第一次，迪達拉看見一個人如此慘烈地死去，被分屍後分食，更可怕的是，他是被活生生撕碎的，痛苦在死亡前持續了許久。
裡面關著的，大概是感染者，
大量的感染者。
本來就是這樣啊，在漁船上就清理了一批感染者，那麼就是說，海之國也應該被病毒波及到了。
之前他還納悶，海之國為何絲毫沒有被病毒波及的跡象。現在一切疑惑得到了解答——原來，感染者都在這裡啊。
門后更多地感染者踩著彼此擠了出來，看到迪達拉，又發出不類人般沙啞可怕的嘶吼。
迪達拉目光從麻生血肉模糊只剩白骨的屍體上移開，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想笑。
可惜，這個平民傢伙，還妄想能利用它們，和自己同歸於盡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