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傍晚,回到俱樂部,程越就被迎面而來的汪國倫給攔住了。
「你小子這兩天很悠閑啊?我都找不到你人。」一見面,汪國倫就氣勢洶洶的說。
「咳咳,那個,我不是去看比賽了嗎,你又不是不知道。」程越有些心虛的說,他當然知道汪國倫為什麼來這裡堵他,主要是因為自己這幾天天天都在放他的鴿子。
每次他都答應汪國倫看完比賽后回來和他打球,可這幾天,要麼自己回來的晚,要麼就是一回來就扎進了周劍的辦公室,一直到很晚才出來,這一次,汪國倫也是實在忍無可忍了才來門口堵著程越的。
「怎麼著,現在陪我來一場?」汪國倫抱著手臂,盯著程越問。
「嘿嘿,走走走,來一場。」程越十分狗腿的笑了,回到宿舍拿起球拍就跟著汪國倫來到了球場。
在汪國倫這裡,似乎沒有什麼是一局球解決不了的問題,剛剛還對程越有所怨言,這會卻已經完全沉浸在打球的興奮和專註當中了。
一場球過後,兩個人全都大汗淋漓,在場邊,程越告訴了汪國倫自己不久之後就要去改變打法的事情。
「什麼?你要改打法?」汪國倫兩隻眼睛瞪的如同牛眼睛那般,看到他這樣的表情,程越不禁回想起自己當初聽到高天翔要改打雙打時的表情,不會也這麼丑吧。
不可能,自己一表人才,怎麼可能會有如此丑的表情,可......為什麼看著汪國倫這個表情,自己好想笑啊!
所以汪國倫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自己問完后,程越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看。
「你那樣看我幹什麼?」
聽到汪國倫說話,程越這才收起了他的目光,「你剛才問什麼?」
這一番話,搞的汪國倫又差點吐血,感情這小子是一直沒聽啊。
「你為什麼要改打法?」汪國倫問。
「沒什麼,就是覺得以前的打法太老了,想換點新鮮的。」程越漫不經心的回答。
聽到這話,汪國倫撇了撇嘴,「少拿這種借口來忽悠我,都是打羽毛球的,這裡面的道道都清楚,更換打法可是有很大風險的。」
見到瞞不了汪國倫,程越只好把實情告訴他。
「為了更好的進入國家隊,同時也為了擊敗山口勝平。」
「恐怕是為了擊敗後者吧。」汪國倫說道。
程越笑了笑,不置可否。
「如果你只是想進入國家隊的話,即便你不改變打法,你也未必就進不了國家隊,中國羽毛球雖然厲害,可也沒有厲害到能夠無視你這樣的角色。所以,山口勝平才是你最後的目的。」
「這都被你猜到了,不過這也很正常啊,我進入國家隊,以後難免和山口勝平相遇,將他作為我的目標也沒有什麼吧。」
這次汪國倫沒有說話,他靜靜打量著程越。
其實程越也並不是完全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把山口勝平作為自己的目標,要知道,現在的他,目標應該是進入國家隊。可他總覺得自己要這樣做,戰勝山口勝平好像就是他應該承擔的責任一樣。
「我現在有點搞不懂你啊,阿越。」汪國倫說,「我總感覺你是那種嘴上不說但心裡有很多事情的那種人,你選擇改打法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吧?」
「或許吧,我漂洋過海到這裡來,總要學出點成績來,不是嗎?」程越說。
汪國倫點點頭,「這倒是,咱們這些人,成績才是最重要的,沒有成績,人家怎麼認可你。」說完,他又想到了他自己,神色有些黯淡。
「喂,別喪氣啊,咱們可是立了君子協定的,到時候你也是要進國家隊的。」見對方有些消沉,程越鼓勵的說。
「嘿嘿,我可不會輸的,來,咱們再來一場,等你以後要是換了打法,可能就沒有機會和你這樣打球了。」汪國倫甩了甩腦袋,站起身來說道。
「好!」
兩人又是三局激戰,一直打到晚上。
回到宿舍,程越迫不及待的躺在床上,在床上,他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盡情舒展開了,這種感覺讓他情不自禁的輕哼了一聲。
「明天就是半決賽了,比賽肯定會越來越激烈,有的看了!」程越躺在床上自言自語道。
可能是太累了,程越在床上躺著躺著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在夢裡,他夢到了林昊,夢中的林昊還是那麼的老當益壯,他對程越說:「孩子,羽毛球打起來很輕,可實際上卻很重。」
程越問他:「為什麼很重?」
林昊說:「你不是為你自己打球,懂嗎?」
程越還想問什麼,可這時,畫面突然切換,變成了李河。
「阿越,好好訓練啊,國家隊還等著你來打敗山口勝平呢!」
程越來不及回答,畫面再次切換,這次,程越在賽場上打球,他的對手是佐佐木。
佐佐木,那個連續擊敗了自己的對手,程越的呼吸不由自主的變的粗重起來,他看到了古誠和高天翔,他們正在場邊給自己加油,他還看到了李舜和李河,可是李舜手裡卻拿著一份文件,程越猛地瞪大了眼睛,正是那個文件,讓自己被國家隊除名,不!我不能被除名!我還要打,我要贏了佐佐木,只要贏了他我就不會被除名了!程越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他拼盡全力去打佐佐木,可每次都不能得分,程越慌了,為什麼自己不能得分,一定是裁判有問題,可為什麼李舜站起來了,他還走了過來,手裡拿著那個文件。
「自即日起,程越從國家隊除名!」
不!我還沒有打完比賽,我不會輸的,我不能被除名,我還能打,不要這樣!程越想要大聲叫喊,可他不管怎麼樣都發不出聲音,然後他見到自己的行李被從宿舍里一件一件扔出來,他想要阻止,可根本無濟於事。
「不!」程越從夢中醒來,他發現自己全身已經被汗水打濕了,原來只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