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看了看手錶,上面顯示的時間是凌晨三點,程越抓起床頭上的水瓶,猛地灌了兩口水,感受著冰涼的水緩慢的滑下自己的五臟六腑,程越舒服多了。他坐在床上,仔細的回想著那個夢。
太真實了,雖然是個夢,可是程越的所有情感幾乎全部反應在了這個夢裡,迷茫,痛楚,感動.......種種情緒壓的程越喘不過氣來。
見自己睡不著了,程越索性從床上爬起來,去衛生間里洗了一把臉,然後便坐在床上,一直坐到了天亮。
六點,程越準時離開了宿舍,來到外面的訓練場,這是他的習慣,即便來到了異國他鄉也沒有改變,等到他忙碌完這些準備去吃早飯的時候,俱樂部里的人才醒過來。
每次汪國倫睜著惺忪的睡眼看著自己面前生龍活虎的程越的時候,他總會在心裡默默稱讚對方精力的旺盛,同時在自己心裡定下一個早起的目標,然後第二天他會準時關閉鬧鐘接著睡。
「我已經對你的早起不抱任何希望了。」程越看了一眼睡眼惺忪的汪國倫,撇了撇嘴說。
「哈——」似乎是為了配合程越,汪國倫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人和人不一樣,你總不能用你的標準來要求我吧,再說,我雖然起的晚,可我的訓練也沒有落下啊。」
程越沒有和汪國倫鬥嘴,他徑直走到窗口前要了一份早飯,坐在桌子前慢慢吃了起來。
汪國倫在他對面坐下,手裡拿著一份同樣的早餐。
「吃完還去看比賽?」他問道。
「嗯。」程越點點頭。
這時,汪國倫從衣袋裡掏出一張門票在程越面前晃了晃。
「哎!你居然定了票!?」程越有些驚訝的說,要知道,這種票一般都是不好買的,尤其是像在馬來西亞這樣的羽毛球國度,想要搞到一張這樣的大賽門票更是難上加難。
「我託了隊伍里的幾個朋友幫我搞到了這張票,你不是說今天你們中國的蕭青要對陣日本的山口勝平嗎,正好我也去看看那個山口勝平有多厲害。」汪國倫說。
「怎麼,你也對他感興趣?」程越問。
「能夠成為你的目標並且讓你不惜以改變打法為代價去戰勝的對手,當然不會簡單,更何況這段時間他一直被媒體吹捧,我早就想去看看他了。」
吃過飯,程越和汪國倫便一同前往比賽場地,到那裡的時候,入場的觀眾已經排起了長隊。
「得,又得慢慢等。」汪國倫看著龐大的隊伍說。
倒是程越這幾天來一直見慣了這樣的場景,顯得不急不躁。
進了場地,因為兩個人所在的位置不同,所以只能暫時分開,汪國倫的座位被安排在了體育場最後一排,這讓他對自己的那幾個朋友很失望。
「這麼遠的距離,該怎麼看球啊!」
正當場外的觀眾們陸續進入比賽場地時,場館里運動員們的熱身也已經結束。作為第一個出場的蕭青來說,他的狀態十分重要。
「老蕭,感覺怎麼樣?」李河問。
「問題不大,這又不是第一場參加比賽了。」蕭青笑了笑說。
這時,李舜也走上前來說:「蕭青,這次比賽一定不能掉以輕心,先前八強賽上山口勝平已經展現出了他極強的應變能力,上一次我們研究出的戰術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所以這一次你要儘可能的抗住,明白嗎?」
蕭青點了點頭,「你放心教練,我上次可以擊敗他,這一次也可以。」
李舜見狀,也就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運動員在開場前的信心很重要,蕭青在這方面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那麼接下來就要看他的場上表現了。
蕭青和山口勝平接連來到比賽場地上,兩人確定好了比賽場地,簡單拉過球后,比賽隨即開始。
第一個球,山口勝平沒有給蕭青機會,當他發過球后,蕭青直接打后場,山口立刻側身後方起跳,緊貼著邊線大力下壓,蕭青接殺球放網出界,比分零比一。
山口連續發球,依舊是一個網前小球,這一次蕭青搶網放邊路,山口勝平網前搓球,蕭青勾對角,山口的腳下步法被這一下搞的有些混亂,失掉一球,比分一比一平。
蕭青發球,這一次蕭青選擇偷后場,直接一個平快球發過去,而山口勝平的反應也不慢,見到來球立刻後仰起跳殺球,一拍定地,比分一比二。
從開局到現在,兩人都是在積極主動的進攻,山口勝平似乎沒有保守的打算,一開局就充分發揮了自己的速度優勢,從而獲得了一分的領先優勢。
坐在最高處的汪國倫則一直緊盯著場上的山口勝平,從對方的腳步移動上來說,山口的速度的確很快,而且他的進攻犀利,在這樣充滿衝勁和朝氣的打法上,年齡偏大蕭青是占不到優勢的。
面對這樣局面,蕭青並沒有急躁,他還是利用了上一場的經驗,先是壓對方的反手位后場,而後限制對手的頭頂位,不得不說,同樣的打法在蕭青和古誠手裡發揮出來就是不一樣,在蕭青手裡,瞬間就限制住了山口的攻勢,並且蕭青成功連扳兩分,比分三比二。
在觀看比賽的古誠眼裡,蕭青的打法不論是在技巧的控制還是時機的把握方面,做的都要比自己好,也難怪自己在最後的時刻限制不了山口勝平。
「還是要訓練啊!」古誠自言自語道。而後,他的目光在球場上來回逡巡,猛然間,他在人群里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阿越!?」那個身影實在是太熟悉了,古誠敢確定他就是程越,可緊接著現場火爆的氣氛又迫使他將目光收回,原來這時,蕭青又憑藉一個良好的網前撲球拿下了一分,跟著隊友們喝彩完,古誠再去尋找那個身影,可他看來看去,哪裡還有程越的影子?
「我不會看錯,一定是阿越,他也來看比賽了!」古誠在心裡篤定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