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黑袍女
恆斷離開了巷子,在她離開的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
他並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渾渾噩噩的呆在家裡,無所適從。原先想乾的所有事情現在看來似乎都失去了意義。
經過一段時間的消磨,恆斷還是選擇了回到精神空間中,坐在原來的位子上,繼續喝著棱彩罈子里的酒,等待「救世主」的降臨,來挽救他的無聊。
恆斷並沒有選擇直接叫醒棱彩,因為起床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稜角的精神空間中,白的出奇靜的出奇,幽的出奇。這明顯讓恆斷感覺受不了。
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麼,順手打了個響指。
眼前的白色空間突然顛覆了一下,之前那一片毫無生機的白,變成了萬物叢生的綠。面前曾經的空無一物的世界也多出了很多建築,原始的住房,處處透露著土家的氣息,鄉間小路上的所有人都洋溢著笑容,不摻雜任何虛偽的笑容瀰漫在這片土地上。所有人都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一切顯得尤為美好。
恆斷就如同上帝一般,俯視著下面的芸芸眾生,看著他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一說一笑。嘴角也彎出了一絲弧度,他為數不多的笑了起來。
這裡的時間彷彿過不完一般,這裡的人喜怒哀樂,表達的十分清楚。這裡沒有仇恨,沒有利益,沒有強烈的慾望,所有人都只希望好好的生活。親情,愛情,友情佔據著這個地方。這裡的人不需要在意生存,因為每個人都肯付出,都很無私。他們縱然擁有感情,但是感情不會蒙住他們的心,他們不盲目,只看著腳下的東西――心。一顆忠於自我,詮釋、奉獻、守護他人的心。
「哈!」伴隨著精神空間中時間的流動,棱彩也被時間的洪流給吵醒,剛坐起,身打了個哈欠,就看到恆斷在幹些什麼。
「你來這裡看什麼?」說著棱彩就打了個響指,美好的世界又重新顛覆會原來的樣。
「無聊。」恆斷直接呈大字形躺在了地上,不情願的說道。
「你就是這樣,當你要做的事情,輕而易舉就可以實現的時候,你就覺得它非常的無聊,連當初十分之一的興趣恐怕都提不起來了。」棱彩轉過身去笑著說道。
「切!直接在你身體上下封印,你還好意思說。」恆斷雖然表現出來自己的不屑,但也仍然可以看出他有些埋怨的意味。
「我不想和你扯這些,讓我去看看,你都幹了什麼『好事』吧!」棱彩的語氣略顯無奈,又好像在埋怨自己當初不該那麼放任他,任由他出去。
棱彩走出的精神空間,看著外面一切禁止的世界,他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
然後微笑著說道:「也不是沒幹什麼好事啊!至少知道當時間停住,等我來解決了。」
棱彩走到了原來的巷子,看著滿地的血液,反胃的感覺衝上心頭,但最後還是被他用超越之力壓制住了。
轉頭一看就看到了狂三,和另一位臉朝下在地上長趴不起的少女,不禁的嘆了一口氣,奇怪的搖了搖頭頭說道:「我什麼時候變成職業收拾爛攤子的了?」
隨後他便又打了個響指,被暫停的一切事物由重新的活動了起來,只見他揮一揮手,躺在地下的幾具被分開的屍體,重新倒帶拼裝成了幾個完整的人。還不等幾個人來及反應,棱彩抹除了他們這段記憶,將他們送出這裡。
剛剛做完這一切,耳邊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阿拉阿拉,締造者先生,這次真的是好久不見了,有沒有想念我的身體呢?」
棱彩對這幾句話啞口無言,不過經過了一次教訓,他對這種口氣這種話語也應該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正常點吧。你這種狀態我很懷疑你是怎麼在恆斷面前活到現在的?」
「恆斷大叔很可怕咧!相比之下締造者先生就好欺負的多了哦!」狂三用調笑的語氣說到。
「每個人的寬容都不是無限的的,你要學會適度才行。」棱彩一邊說著一邊走道真那的身旁,扶起了她。
「啊,難道締造者先生不愛我了嗎?讓我好傷心啊!」狂三開始了自己的演技時刻,開始了假哭,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假哭。
「哎,不要再作死了,如果是恆斷的話,你現在可能比剛才幾個人還要慘。」棱彩無奈的嘆了口氣。
「難道締造者先生想和我再進一步?沒關係哦,我也是可以接受的。」狂三的語氣更加惡劣。
棱彩無奈的扶住額頭,輕輕的搖了搖,然後想狂三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為什麼你的每句話都不離開那個方面?」
這句話剛說完,稜角就直接瞬移到了狂三的面前,直視她的眼睛拍了拍她的肩膀。而這次有些害羞的確是狂三,棱彩盯著她的眼睛道:「不要這麼陰陽怪氣的,你會很可愛。」
「咳咳!」昏倒在地的真那逐漸清醒過來,渾身虛弱無力,咳嗽似乎都能咳出血來。
還沒等她看清面前的這兩個人,彩虹色的能量便涌遍了她的全身,身上的傷消失的無影無蹤,力氣也隨之恢復了。
這一切當然是棱彩的傑作,棱彩望著曾經被血染紅的地面,喃喃道:「如果剛才那幾個人是惹了恆斷的話,這孩子有些犯了什麼事?」
「似乎真娜桑是打斷橫斷大叔說話了呢!」狂三在一旁手指著下巴,歪著頭說到,那楚楚動人的樣子十分可愛。而此刻棱彩突然理解了。
「打斷恆斷說話,膽子貌似大了點。認識他的人中,除了我以外,還沒有人敢打斷他說話的呢?」棱彩只得在一旁苦笑的說到。
「你是?」真那盯著面前的這個人,雖然感覺好像沒有見過,但是確實有一種始終都說不出來的熟悉感。當真娜仔細端詳著面前人的臉的時候,一個畫面映入了自己的腦海里。「你是那個傢伙?」真娜本想來個出其不意,但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的顯現裝置,早已破的不能用了。
「別這樣了,我之前恆斷做過的事向你道歉。」棱彩見狀安撫她道。
而崇宮真娜似乎不領情,我剛剛復原的軀體一拳就沖棱彩的面門襲去。「咚!」這一拳直接打在了棱彩的額頭上,而棱彩卻沒有躲閃。
「別作死了,恆斷對你已經十分的手下留情了,他是可以殺死你的,但最後放了你。」說著棱彩仔細端詳著面前這個藍發少女,他面前卻出現了一個同樣的女孩,哭笑不得的說道:「我好像懂得他為什麼會留下你了。」
「好了,現在你有兩個選擇。」棱彩一改前面哭笑不得的表情,有些嚴肅的說到。
「什麼啊?」真那非常不解。
「你可以選擇離開這裡,因為這樣你會最安全。你可以選擇留在這裡,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但這可能會對你的生命造成影響。」
「我要留下!」真娜非常肯定。
「說實話我並不建議你留下,但那也是你們人類一定要面對的。你們提前做一些準備也是好事,你們的世界太安逸,即使是擁有精靈的危脅,還是無法讓你們感受到自己在整個寰宇中的渺小。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會解決的,但我也希望透過這件事來讓你們明白,你們的本質。」
「什麼呀?」崇宮真那一頭霧水。
「你們將來可能和精靈一起聯手對抗共同的敵人,雖然就算是這樣,你們的贏面也不大。」
「???」崇宮真的很疑惑,但卻不開口。
「現在的生命都喜歡躲藏在暗中偷看嗎?你最好出來吧!」棱彩拍了拍崇宮真那的肩膀扭過頭去,對著不知名的地方說到。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整個巷子卻悄然的寂靜。
「出來吧!恆斷不揭穿你,只是想和你玩玩而已,用他的話來說,你們都是他的樂趣。」棱彩見沒有反應,又另外說到。
感之前在整片向左形成了一層薄薄的紫色的霧氣,隨著時間的推移,霧氣不斷聚攏,最終匯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身影。
看不清其面孔,但憑藉著其妖嬈的身材可以斷定是女性,逐漸的紫色的霧氣凝聚成了一道道黑煙形成了一個人,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個人形的生命,黑色的長袍給她添了幾分神秘感,雙手上捆著的鎖鏈就是她最大的標誌了吧。
「交出來吧,這個星系就能免於一難了!」一股渾然天成的邪惡氣息振動的周遭的空氣,將一個有些機械化的女聲傳到了幾人耳中。
「你們拿到了也沒有用處,你的母體無法使用它。再說了,你似乎沒有能力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到毀滅整個星系吧!」出人意料的,棱彩現在似乎是更偏向於細心的教育面前這個人。
「我主的大軍會踏平這裡,整個次元都可能因為你的決定發現無休止的戰鬥中。」
「別說的太冠冕堂皇了,就算我真的交出了萬彩星石,你們也仍然會咋看這顆星球和我的剩餘價值吧!在我們身上你的『主』還有一些事情沒有搞清楚。」棱彩的語氣非常平靜,平靜中透著點慈祥。
「那就是談不攏了!」說完黑袍女甩出手臂上纏繞的鎖鏈,這條鎖鏈如同毒蛇,就像是利箭直直的擊向了棱彩。
當然後果也毫無懸念。
棱彩伸手抓住了那根向它奔起來的「毒蛇」。
然而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那條「毒蛇」竟然反過來纏繞住了他的手臂。
而著對於棱彩這隻老狐狸來說早已司空見慣,他肯定早就料到了,會是這種結果。
棱彩撇了一眼,自己手上纏繞的鎖鏈,看到手鏈上面環繞著的若隱若現的縷縷黑煙,不禁苦澀不略帶一絲輕蔑的笑了一下:「這都多少年了還是這些把戲,一點創新都沒有嗎?」
忽然之間稜角的手臂上燃起了一層黑色的火焰,火焰不斷的擴大,純黑色的火花點綴在空中就好像是在晴朗的天空下放一場黑色的煙火。
但是美麗只是表象,在空中閃耀的火花,每一個火花的溫度都可以在瞬間把整個把整個太陽系重新化為虛空,這也是黑袍女一開始的打算,她想要試探面前這個人,或者說引另一個人出手,一個創造出這個星球所含秘密的人。
然而事情沒能像她想的那樣發展,那強烈的溫度無法向外散開,那在空中閃耀著的黑色火花也好像碰撞到了什麼牆壁無法飛躍出去。
她定睛一看,自己的身為前出現了一圈屏障,那些火花也正是因為這圈屏障的阻攔無法做到它們應該做到的事情。
「多次元級,黑洞境的巔峰嗎?按目前來看,你應該選擇了氣體和火焰這道路。火焰溫度夠高即便是一些普通的白洞境也要頭疼一回的了。」棱彩的聲音傳了過來,現在這慈祥的聲音在黑袍女的耳中顯得有些可怕。
黑袍女看著自己周圍這一圈散發著奇異光澤的屏障,再次甩出了自己另一手臂上的鎖鏈,而這次鎖鏈竟然沒入了屏障之中,瞬間從屏障的另一邊穿出。
「空間死循環!你選擇了空間!」黑袍女的語氣有些驚訝。
「啪嗒!」棱彩的手臂微微用力,一條鐵鏈也碎成了幾段掉落在地上的瞬間就化為齏粉,火焰已經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一邊向這名黑袍女子走來,一邊說道:「你試探不出我什麼,更無法以這個星球為『人質』威脅鄰界的創造者出手。」
他踏出的每一步,腳下那片已經被燒的焦黑,但卻沒有融化跡象的水泥板開始有了新的變化。
一汪江水正在它的腳下形成,逐漸水不斷擴大籠罩住了空間,阿且,這個封閉的空間內卻又成了新的一副樣子,就好像玄幻小說中的精神之海一樣。藍天白雲,還有一片印出一切如同鏡子一般的海,雖然屏障的空間不足十平米,但在外人眼裡就好像一望無際一樣。
呆在一旁當吃瓜群眾的崇宮珍娜哪裡見過這樣的景象,她很想的認為面前這些不是真的,但現實始終會無情的敲碎幻想。
「幻象嗎?空間加上幻象!這就是你的道路。」黑袍女的語氣略顯緊張。
但事實並不是這樣,在她面前正片廣大的空間,並不是幻想,而是真實存在的,她之所以不相信是因為只靠一個宇宙境的實力,無法做到形成一個無邊無際的空間,製造一個這樣的空間和創造一個次元也只有一線之差了。
「隨你怎麼想!」然後棱彩隨手一揮,空間之內就出現了一個傳送門,然後他接著說道:「如果試探夠了的話就請離開這裡,我發過誓不殺生靈,但我也可以將你永遠的封印在這裡。」
而黑袍女想都沒想直接衝進了傳送門,快到只在原地留下一個殘影。她並不害怕這是個陷阱,因為沒有必要!
隨著黑袍女的消失,整個空間也逐漸的慢慢變回原樣,那片大海也逐漸化成了之前燒焦了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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