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一任前情深舊事
等到鳳儀領軍趕到時,獨孤已佔領了南國都城。
無奈,在侯起張彪的強烈覲見下,鳳儀不得已帶著奄奄一息的白嶄君退兵北玄。
只五日,鳳儀便穿過北玄回至東虎。
白嶄君提著氣息下召退位鳳儀,朝堂上下在溫太后的示意下反聲一片。
鳳儀當機立斷,在侯起張彪唐楓的極力擁戴下,好不容易暫時穩了根腳。
卻被溫太后發動的一場宮變再次將東虎內部形勢變得劍拔弩張。
鳳儀也不甘示弱,趁此機會將朝廷上下大換血。
畢竟軍權虎符在手,她有狂妄的理由。
隨後她將東虎北玄南雀的盡忠上進人士通通提拔上位,用最快的時間平復了北玄國的民憤,禮賢下士,用最便捷的方法收買了人心。
至此溫太后懸樑自盡,杜丞相也順勢倒戈,鳳儀真正成為了北玄東虎之主。
她將北玄的寒冰冢運到東虎停至紫梧宮,讓白嶄君平躺其內穩住心脈。
「可好些了!」
看著白君一頭的銀髮,鳳儀突兀地很是心疼。
「剛剛去哪裡了,你可知我足足等了你一個時辰。」
白君根本無心其它,只想心中所想。
「我不來,你就不喝葯么?」
鳳儀突然有些生氣,氣他為什麼這麼不重視自己的身體,還一味的體恤自己。
「你的安胎藥可喝了。快讓我聽聽胎氣。」白君顧左右而言他。
「我問你,為什麼不喝葯。」
鳳儀蹲起,強勢地捧起白君的臉。
白君突而臉有些紅。
「喝了葯,你還來看我么?」
聽言,鳳儀都不知自己是怎麼喜歡上他的,為什麼他們之間的相處,好像互換了身份。
他一個爺們永遠像個嬌滴滴的女人乞求愛憐,而自己明明是個女子卻要像個男人一般時時關注著他的小情緒小心思。
明明他才是坊間常言的嗜血魔君。
「喝葯!」
鳳儀嘟著嘴好氣不氣的語道。
「我要娘子喂!」
白嶄君對著鳳儀眨眼。
他深切地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縱使礙過這次屍毒,也沒有幾年光景可活,因為這便是使用回春術禁術的代價。
所以他會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看著他一笑風華,看著她誕下與自己愛的結晶。
看著她實現自己的夢想,那麼他此生足矣。
鳳儀也不作怪,瞬而喝下一口湯藥盡數口渡到白君的口中。
「可滿意了!」
鳳儀柔情地看著白君。
「還要!」
鳳儀看著白君死皮賴臉沒來由的笑了,俯下身給了白君一個綿長的柔吻,從眼睛到脖頸,隨後靜靜地躺在白君的懷裡。
「為什麼要改我的命格,難道你早算好有此一天?」
這是鳳儀一直都未想明白的問題。
還未等白君回答,只看他在那偷樂也不言語。
「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鳳儀抬起頭。
「沒有,絕對沒有!」
這番說法怎瞞得過鳳儀。鳳儀也不著急輕翻過身來,對著白君的耳邊吹氣若有若無,吹的白君心神蕩漾。
「鳳兒,快停下來,你還懷著孕。不能太傷身。」
鳳儀自是明了他的暗話。不禁使了手勁錘了他一下。
頓而白君臉若苦瓜擰在一起。
「你怎麼了,我不是故意的。」鳳儀趕緊坐立起來擔憂道。
白君一陣大笑,隨後深情地看著鳳儀:
「鳳兒,你知道,我看到你為我擔憂的模樣我有多喜歡么?我喜歡這種感覺。」
鳳儀突然有些生氣。
「這能隨便開玩笑么,你可知我有多害怕么?」
看到鳳儀生氣,白君頓而收斂。
「彆氣了,鳳兒,我告訴你還不行么!」
「是什麼?」
「我暗自通過窺心禁術探了你的姻緣才發現,你命中有四個男子愛你如命,一個我尚不可忍受,何況四個。」
「所以你就改了我的命格?」鳳儀似有所悟。
「否則怎麼輪到我獨自享有你。」
看著白君的惺惺作態,鳳儀感覺一絲溫暖上頭。
「鳳兒,睡會吧!」
「好。」
看著鳳兒的睡顏白君陷入了深深地回憶。
那還是天地初始之際,自然界有三大巨頭人族,狐族,和狼族。
鳳儀本是人族的公主菱漪,而自己是群居在雪原之上的雪狼之王雪翟。
那時的他正與狐王稚幽在華胥道上爭奪地盤,在一次大戰中雙雙受傷,卻被途徑華胥的菱漪救下。
也正是因為菱漪的擅自干預導致狼族狐族暫時進入休戰期。
那時的菱漪天真可愛是個愛乾淨的女孩,每隔兩天,她便會給自己和稚幽洗一次澡。
他清楚的記得,她第一次給自己洗澡時,自己尤其的抗拒不似稚幽全程帶著享受。
他本是個冷情之人從不喜人與之過密接觸。
然而,他卻被她一覽無餘盡收眼底,這讓他情何以堪。
而她似乎也看出了自己的抗拒,還輕柔的撫摸著他的皮毛說道:
「小白,不鬧,做個愛乾淨的狗狗不好么?」
聽完他甚是生氣,他一隻極地雪狼卻被她認作是狗,此番受辱讓他如何不氣。
於是,他用力潑了她一身的洗澡水,而她也不惱還溫柔地將他抱起擦乾了皮毛。
她是人族唯一一個有自己公主府的公主且安置在宮外。
所以她非常方便帶著他們去採風。
可是由於自己體格不小,她或是害怕嚇著別人,故拿著一條鐵鏈套住自己。
他本可以幻化人形,但是在人族的地盤他也不好放肆,只得任她牽扯。
對他如此,但是對稚幽,她卻表現出尤為的喜愛。
許是稚幽最擅迷惑人心,又喜在菱漪面前賣乖甚得菱漪喜愛,所以菱漪一出去便抱著稚幽。
對此,他甚不是滋味。
每每吃飯,她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要令他讓著小狐。
儘管他從來不吃,但是並不意味他不爭,而稚幽卻能連帶他的那份一掃而光。
這就加劇了她對自己挑食不好養的印象。
雖是如此,明明他和稚幽可趁著她睡覺或進宮之時逃走,畢竟除了自己不願,誰也攔不住他。
然而在那些天朝夕相處的日子裡,自己逐漸對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裡有了眷戀。
一種捨不得情緒漸漸滋生。
如果說自己是因為不舍,那麼稚幽逗留的目的也是在一次他與下屬的談話中自己才一清二楚。
原來稚幽想趁機奪取人族公主之心進而統一三族。
他也是後來才知,菱漪不僅僅是人族公主,也是人族下一代的繼承人,身承斬妖除魔的法力,一小便被送去學法才回城不久。
她身上有一塊辟邪璧,任何妖邪近不得身。
從此以後,他便時時護在菱漪身前,暗自與稚幽鬥法。
直到有一次,稚幽想借菱漪洗澡之際,盜取辟邪璧卻被反噬受傷。
而自己卻擋在他面前阻止稚幽進一步行動,而這一幕恰被洗完澡的菱漪看見。
看著遍體鱗傷的稚幽,她固執的認為是自己咬傷了他。
自己又無法向她解釋,只見她抱起受傷的稚幽,狠狠地責罵了自己一番。
那時的自己很是委屈,但看到她無事,他便也忍了。
然,稚幽一直想借菱漪的手除掉自己這個障礙,故,又設了一次局。
一天,菱漪被人控告她家的瘋狗咬了人甚至被人指認出他是一匹狼。
回到府中,菱漪不分青紅皂白狠打了他一頓,他本是狼族之王,怎受過這般折辱。
隨即,他一時怒火攻心智咬了菱漪一口。
他們狼自帶狼毒。
咬完,他便後悔了,莫大的心疼忍在心頭,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咬了她。
自責與懊悔時刻充斥著他的內心久久不去。
她將自己關在後院的黑屋裡,宮裡三方宮醫會診,她卻依舊昏迷不醒。
關在黑屋的他如何坐的住,入夜人定時分,他分出三魂六魄。
他自知她身上有辟邪璧護身,自己如何也近不得身,故用其中的二魂五魄與辟邪璧抗衡,其中的一魂一魄幻化出人形將菱漪溫柔地抱起,隨後把自己的狼牙磨成粉與她吞下。
狼牙本是狼王的象徵。
可是為了她,一切都不值一提。回到黑屋他已是滿目蒼夷遍體鱗傷。
辟邪璧震碎了他一魂三魄,他急需時間修養。
可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她親自餵養了自己好幾隻雞,然後就把自己丟到寂寥無人凄神寒骨的森林裡,令自己自生自滅了。
他平生最恨背叛,被遺棄,更無法接受被拋棄的事實。
那時的他有著數之不盡的委屈和道不盡的恨意。
他向來不是善類,別人敬他一尺,他敬別人一丈,別人害他分毫,他毀之一仞。
也是從那時起,他決定要報復。於是他回了狼族,卻因丟了狼牙,重新踏上了爭奪王位的歷程。
那段慘不忍睹的回憶至今,他歷歷在目,本就丟了一魂三魄又失去了力量象徵的狼牙。
在與四大神獸的輪迴蹂躪中,他雖戰勝了四大神獸,卻早是體無完膚甚至失去了兩隻手指。
他足足在床修養了半年,也是那半年,讓他清楚地認識到所謂的情義是最愚蠢的東西。
他只為復仇而活,一年後,他閉關后重整出山,卻得知菱漪病危的消息。
那一刻,他心中所有的怨恨通通化為了焦急。
他揭下王宮懸賞的皇榜,化為妙手回春的醫仙來為她診治。
他的臉不斷地拉長,眉頭緊鎖。她已沒了心跳失去了人心。
不用想定是狐王稚幽下的手。
好在他還有一絲善念用護心鎖護住了她全身的心脈。
現在能救她的最好辦法就是奪回稚幽的心。
於是他親率狼族人族不出兩天便攻克了狐族,狐王稚幽剛奪菱漪之心還未經煉,自是不敵雪翟。
雪翟經過二次重生又新練夜冥心法功力倍增放眼世界已是無人能敵。
狐王稚幽看敗局已定,不願人心落入雪翟之手,化盡功法直接灰飛煙滅魂飛魄散了。
雪翟無法,望著菱漪氣息日漸微弱,他無暇多想,現在唯一能救她的只有自己。
可是自己已失了一魂三魄,若是強行破心怕是直接會走火入魔。
那麼自己的結局唯有一死。
然而望著菱漪毫無生氣的臉頰,心疼和不忍集聚心頭。
他集中全身心法將自己的狼心植入到菱漪體內。
未出兩日,菱漪便悠悠轉醒,然而由於他的狼心與她的血脈人氣不合出現了相衝,讓她變的異常魅惑饑渴難耐。
他知道自己始終抗拒不了她的任何誘惑,儘管這種誘惑會讓自己傷痕纍纍。
於是在情致所動的結合下,他將自己最後余留的精氣盡數給了她。
而他在夜冥心法的作用下才護住心脈,但卻喪失了心智落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