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學會撒謊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被人引過去的，可能還與江家有關？」

江客追著問題不放，故意找他話里的漏洞。

南邶皺眉：「你是怎麼把這兩件事硬扯上邏輯關係的？」

江客當然沒有邏輯證明江家與南邶出現在海科大有關，她只是不想被南邶就這麼輕易糊弄過去。

「瞎猜而已。」她翻過身，一手撐著腦袋，正視南邶，「南家有軍方背景，上下都是軍事化管理，能人濟濟。能讓你這個當家的親自出動，必定不是一般情況一般人，你需要親自確認才放心。」

南邶沉默，目光如炬。

江客知道南邶已經對她有所疑慮，不過好在兩人並不是敵人。

一時間，兩相無言。

少頃后，南邶不輕不淡地笑了聲，踱步至落地窗前，也不再閉口：「昨天下午，南家通信資料庫突然受到外來黑客攻擊，我們監測到，攻擊來源就在海科大。所以，我就去了。接你，只是順路。」

「順路？」江客嗤聲，「這麼輕描淡寫。應該是擔心我遭人挾持，擾亂你的計劃吧？」

南邶沒否認，抬手示意她繼續。

「雖然你接我時，只帶了一個司機一個保鏢，但他們兩個看著十分面生，並且全副武裝。這……」江客記起昨天從後視鏡里注意到的某些細節，頓了頓，一轉語峰，沒打算說下去，「是這樣吧？」

有些時候，給對方留些秘密，等於給自己留條活路，她可不想觸及南邶太多而成為他的敵人。

如今季曉菲交由警方看護，算是安全。她還得藉助南邶的力量對季曉菲做一番調查。

南邶眯深雙眼，半晌才回了一個字：「是。」

他一貫知道江客擅長觀察人，但沒想到昨天她在那樣的境況下依然能發現他們喬裝過後的全副武裝。

他手下的人都是常年經過專業訓練，一般情況下很難看出端倪。

她的這份敏銳謹慎，與葯白鎮的成長有關嗎？

江客很滿意，又繼續道：「季曉菲的背景你知道嗎？」

「知道一點。」談到這個，南邶不禁蹙眉，「她不是海科大的學生，大學時期在海外讀書，孤兒出身，無業游民。還是個瘋狂的追星族，私生飯。」

「好好查查吧。」江客掂量了下，覺得有必要提醒南邶，「季曉菲不僅是瘋狂的追星族，還是一個能力不錯的黑客，最喜歡的就是挖掘別人的黑料，扭曲事實真相，一切與自家愛豆有競爭的明星藝人都可能成為她的目標。」

南邶更狐疑了：「你怎麼知道這些？」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江客指指圓桌上的咖啡，做了一個喝的動作，「話說回來，昨天有人散播關於南家不利的黑料嗎？」

南邶了解她的習慣，給她倒了一杯白水：「有，怎麼了？」

江客坐起身，接過水杯：「就是覺得奇怪，她出事前幾個小時，你們南家被攻擊，輿論滿天飛，她又突然找上我，這才有了後來天台的事。所以，說不定她和你要對付的人是一夥的。」

「有道理。」南邶肯定了她的推測，「不過你還是得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是怎麼知道季曉菲有這層身份的？」

江客咬著水杯邊緣，邊喝邊應：「說了我自有自己的辦法，黑客領域裡，她又不是最出色的那個。她的剋星是同行。」

她總不能告訴南邶，季曉菲的作案證據會在死後被人曝光，她經歷過一次，所以知道這些。

「江客……」南邶的語氣忽然意味深長起來，他伸手捏住她的後頸，平視她幽黑的雙眼：「你什麼時候學會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