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謊言

江客不閃不避：「為什麼這麼說？」

南邶搖頭：「你為人高傲，對人情世故從來都是漠然置之，根本不屑說假話。究竟是什麼讓你突然變得這麼在意這些事？」

江客慢吞吞飲著杯中的白水，頓了下，好整以暇地回了句：「或許，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謊言。」

南邶一怔。

恰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外面的人問：「哥，我能進來嗎？」

是南雪，應該是來找她了解情況的。

南邶鬆開江客，應道：「進來吧。」

江客將水杯遞給南邶，南雪和一位緊隨其後的男民警走了進來。

南邶回到落地窗前的沙發椅上，繼續他的工作。

先是關切地問候了江客幾句，兩人切入正題。

男民警打開手中的筆記本。

南雪詢問：「據我們了解，季曉菲自殺前與你有過爭執，是嗎？」

「沒有。」江客否認，猜想這中間大概有學生添油加醋過，「我只是問了她幾句話而已。」

「你說季曉菲是被人脅迫自殺，有什麼根據？」

「是她自己向我哭訴的。」

南雪微愣，神色有些怪異。

江客眯了眯眼。

季曉菲該不會在警方面前胡說八道了吧？

「你是怎麼認識季曉菲的？」

南雪接著問。

南邶也抬起頭來，等著她的回答。

但她的答覆應該不會令他滿意，南邶這樣想著。

「朋友給我看過季曉菲的照片。」

「什麼朋友？對方怎麼會認識？是季曉菲的同學之類嗎？」

「不。」江客沒想矇混過關，季曉菲作案太多，警方應該知道，只是她得換種說辭，「是她的競爭對手。」

「競爭對手？」男民警插過嘴，詫異道，「不對，她不是沒有工作嗎？」

「誰說她沒有工作？她是互聯網上最大的黑料營銷頭子之一，專門做炒作藝人的生意，許多藝人因為她，或一夜成名，或身敗名裂，多少事情被他們扭曲真相，顛倒黑白。」

南雪與男民警面面相覷。

江客明白兩人的疑慮：「她能力超群，自然有辦法掩蓋自己的罪行，獨善其身，你們警方查不到也正常。」

「這可是犯罪。」南雪一肅神色，想到最近自己喜歡的一位明星飽受黑料摧殘，幾乎按捺不住義憤填膺的一顆心，定了定神，她又問道，「這些也是通過你那位朋友知道的？」

「嗯。」江客點點頭，「她是一位遊戲工程師，至於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總之就是季曉菲在網上冒犯了她，所以才被她盯上。」

「能聯繫上你朋友嗎？」

「抱歉，她人在海外，而且，我們只是網友，我連她實際姓名都不知道。」

「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這些的？」

「幾天前吧。」

「那你怎麼不提早舉報？」男民警不知怎麼，突然兩眼一橫，「知不知道，有多少罪犯就是因為你們這樣無視而逃之夭夭。」

江客目露不悅，但也懶得計較：「你們不也拿這種人沒辦法嗎？否則，為什麼剷除一個又一個黑料營銷，還會生生不息？況且，我又沒有實證。」

男民警氣焰一下子上來：「怎麼說話呢？你不能質疑我們警方的辦案能力。」

南邶不輕不重地咳了兩聲。

男民警沒聽見似的，兩眼直瞪江客。

江客冷笑：「我就事論事而已，警察同志從剛才一進來就似乎對我很有成見，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得罪了您這位大駕。」

「你……」

男民警還想斥責。

「閉嘴吧你。」南雪一腳蹬在他腿上，「你這態度審誰呢？」

「可是……」

「警察同志～」這時，南邶合上電腦，起身坐到江客身旁，似笑非笑地看著男民警，「您這是打算在我南家撒野嗎？江客是有義務配合你們警方協助調查，可您也得講道理。」

男民警抿了抿唇，只好悻悻地閉上嘴。

江客垂眸瞥一眼虛搭在自己右肩上的手，唇角不自覺得抽搐了一下。

南雪歉意道：「抱歉，哥，江客，他就這個德行，你們海涵一下，我回去再收拾他。」

江客眉眼一彎：「沒事，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