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又見飛靈
全一片死寂,不論主台上的天劍高層亦或是那些場邊圍觀的天劍弟子,都不約而同的用看怪物的目光盯著場上的李長天。
剛才李長天所使用的飛靈劍法已經把他們鎮了。飛靈劍幾乎所有的天劍弟子都會修鍊,是天劍入門級別的戰技,其劍意外則講究攻防有度清麗飄逸。內則側重於鍛煉弟子真氣運行的靈巧性,最終達到真氣與劍技契合為一的地步,是基礎中的基礎。
可是像李長天這樣刪減掉大部分的劍招,全力灌注速度的做法,他們就從來沒這樣想過。一來是發揮不出原有飛靈劍戰技的威力,二來放棄掉所有的防禦的可能孤注一擲無疑等於自殺。
可是李長天卻以荒唐的做法打贏了一位已經擊敗了所有鍊氣五重弟子的高手。
這是讓人驚駭的。
「好!」凌盛天第一喊了出聲。
這聲好字瞬間叫醒了所有人,緊接著全場瞬間就如雷的歡呼聲。
葉不語也是欣賞著那個場中李長天,沒想到這個傢伙不止會耍猴戲,還會玩點真格的,不免收取了一小部分的鄙視之心。
「李師兄,李師弟。」這樣激動的叫喊聲如浪潮一樣一次次起伏。
李長發更是激動得臉皮直抽搐:「李家有幸啊,李家有幸啊。」嘴裡是反覆地念叨著這幾個字,他差不多三百歲了,教出來的築起弟子都有好幾個,可是他本家中,除他以外就再也沒出現過什麼出彩的人物。眼下這個小輩天賦只是中等,把他培養成為築基境界,就已經是最高的期待了。可沒想他居然能修改劍術的劍意,這無疑是在飛靈劍的基礎上再創建一個流派。
這樣的悟性可非常人所能及,所以驚訝之餘就剩下無盡的驚喜。
隱刀門高層看到這些像打了雞血一樣天劍弟子不由癟嘴表示不屑。
勝負無常打敗給下三濫興奮個什麼勁,天劍門也就這點德行。
莫夏淳急忙給手下的堂主打眼色,堂主會意又往下打眼色,這一圈下來也不知道傳到了哪裡。
只見一個黑色勁裝的女修躍過人群而出,喚出了一把鎖鏈鐮刀來到李長天面前說道:「師弟,退下讓師姐會會這個傢伙。」
那個被李長發用劍抵住的青年,只能低下頭不甘的退下場去。
「師弟!」那些圍觀的天劍弟子聞言又開始緊張起來,因為這個稱呼證明了女子的修為比之持刀青年更為高深。
「哼!」李長天見狀只是冷哼一聲,就要再次動手。
卻見一個中年人攔在他的身前:「長天,不要再打了,你看看自己的模樣。」
來人正是李長天的師傅楊爍峰,也正是爍峰堂的築基堂主。
李長天這才意識到這自己的模樣,他此時已經面紅耳赤渾身肌肉膨脹,眼中充滿了血紅還冒著熱氣。
想來這飛靈快劍已經讓他的身體到達了極限,而且就算他還要再戰,楊爍峰也是不會允許的。更別說現在李長天展現的悟性讓楊爍峰驚喜連連,真出了什麼意外自己只能以死以謝宗門,而且師叔李長發也不能放過他。
「師傅,我!」李長天還想再說什麼,就被楊爍峰控住拉下了場。
「呵呵!天劍就這樣的德行嗎,輸打贏要還有點廉恥之心嗎?」勁裝女子嘲諷道,她敢當著全天劍弟子跟前嘲諷天劍門可是多麼有恃無恐。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她就是隱刀門鍊氣五重弟子中最強的弟子,深受宗門長輩愛護,眼下宗門的高層都在這裡,天劍的高層可不敢翻臉,這側面說明天劍此時的處境有多可悲。
天劍高層臉色都不好看了,凌盛天將要開口怒斥之時。
一名貌似文弱的男弟子就翻開了人群走進了場內。
「月明你幹什麼。」老頭趙春申喊道。
這個徒弟趙春申知道,性子平穩溫順而氣勢不足,每次和其他弟子切磋從未有勝跡,也就是那種幾乎可以定性為廢物的存在。
因為當他走出去的時候,認識他的天劍弟子都是一臉錯愕。
可是還沒等老頭把郎月明拉下來,郎月明就已經開口挑戰道:「天劍春申堂郎月明,請道友賜教。」
「呵呵呵!」精裝女子氣笑了,這個傢伙氣勢貧弱,而且真氣的氣息還不如被拉下去的李長天。
「天劍弟子都是臉皮厚,這樣的貨色也來挑戰本姑娘,真是討打。」女子一臉厲色甩出了手中的鎖鏈鐮刀。
只見那鐮刀卷夾著凄厲的破空聲襲來,郎月明確像是一個獃子一樣矗立原地。
「誒呀,月明,你糊塗呀!」趙老二氣得直跳腳,他作為築基境界,看得出來這招式的威力,完全不是郎月明能抵擋的。
可是說遲那時快,那鐮刀來到了郎月明的近前,而朗月明卻只是慢慢悠悠地抬起了手中的長劍。
「哐當!」鐮刀就奇妙地被彈飛了。
「這!」趙春申眼珠子都突了出來,他完全看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其他弟子也是跟他一般無二的模樣,都是驚詫與不解。
「師弟,這是?」凌盛天也是迷糊了,急忙傳音給岩東。
「師兄,老夫也看不看明白,這弟子運用的真氣功力完全不可能抵擋住這一招呀!」岩東此時心下也是震驚,宗內功法也是頭一次遇到他弄不明白的對方。
不說他們兩個,曲架濃、李長發和胖子都是面面相覷,搞不清楚什麼情況。
「呵,想不到你還有些本事。」勁裝女子先是意外再是輕笑。
只見郎月明不為所動,就是緩步向前。
勁裝女子這次運足了十層的功力,又再次打向郎月明。
郎月明心也不驚,腿也沒抖,只是兀自打出了一個劍招,而且輕鬆得就像平時演練劍法的一般。
「哐當!」鐮刀又再次被擊飛。
勁裝女子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難道這小子隱藏了實力?不!不可能,如果是隱藏實力宗門的長輩能覺察。可是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呢?
勁裝女子不淡定了瘋狂地甩動著鎖鏈鐮刀攻擊郎月明。
剩下全場都是都充斥那鎖鏈的影子,夾雜著鬼哭狼嚎般的呼嘯聲,可是結果都是一樣,不管女子如何施為,她的法器都是被巧到好處地擊飛。
就這樣朗月明一步步地靠近,不急不緩地擺出木訥的姿勢打出劍招。
「呀!」勁裝女已經近乎癲狂,臉蛋都開始扭曲變形,嘶吼的嘴角更是流涎不止。
郎月明此時心中清明,想著林師妹那句:「以人為本。」
這就是他悟出的以人為本的劍意,心神合一不拘泥於外物的影響,不管面對什麼事都能合力一處,不害怕不迴避,直面生死不違本心,也就是道法自然的說法,而不是那種別人說你不對你就不對,然後瘋狂地學習什麼是對的,這都是別人的道理,久了就會迷惑本心,要認清本質專攻一點。
「感謝林師妹的開悟!感謝宗門培養!」郎月明心中想道,而且林師妹在主台上看著呢,他也絕不能輸。
若是葉不語知道郎月明的想法,不然非得破口大罵不可,並且氣急敗壞的大叫:老子沒說過這樣的話。
「這這這這!這是飛靈劍沒錯吧?」凌盛天眼睛有點直不確定的問道,作為天劍結丹掌座,他的居然有些懷疑自宗的劍法。
「不知道!」岩東也是心下駭然呀,他也弄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這不知名弟子的一招一式的劍技,不管怎麼看怎麼想都是飛靈劍,連運氣的法門都是天劍最基礎的東西。可是飛靈劍怎麼可能做到如此集中一擊的劍意,用最小的力量擊退對方全力的施為。
難道這飛靈劍本來就是什麼高深的劍技功法,是他們這群老東西練錯了?
「難道,又是他自創的劍意?」岩東弱弱地回復凌盛天。這不可能呀?剛剛才冒出一個能自創劍意的弟子,現在有冒出一個,難道現在天劍門的弟子都是悟性極強不成?這不合邏輯。
凌盛天答不上話,看了幾眼其他三個結丹掌事,他們也是回復一樣怪異的眼光。想來他們也是糾結的,拿他們作為比較,熬到了結丹境界后也是在功法修鍊的經驗上才有那麼一點造詣,更別說悟出或者改變功法的意境了。莫不是他們本來就是庸才?都是傻逼?
對座的一溜隱刀門高層卻沒過多的想法,只是好奇這天劍門什麼時候冒出這麼低境界的強手,古怪之餘也沒多想。
主要是他們不了解這根本不入流的飛靈劍戰技,可他們萬萬沒想到,場下那小子其實已經自創出了屬於自己的劍意,不然他們的表現會比天劍高層更誇張。
此時場下的勁裝女修已經被郎月明逼得沒有退路了,而且已經過度的消耗真氣已經是處於崩潰的邊緣,她不是沒想過用其他的御法御器手段,只是戰技才是她引以為傲的手段,卻被人輕描淡寫地破解了,她接受不了事實,所以就這樣卯上了。
只是現實是殘酷的。
「你你你你!」勁裝女子最後一擊,再也超控不住那鎖鏈鐮刀了,只能大口地喘著粗氣流著口水怒視著郎月明。
「哼,現在到我出招了!」郎月明也沒理會對方狼狽的模樣,說一句讓女子奔潰的話。
「什麼!你還沒出招?」勁裝女子瞪大了眼睛,他沒出招那自己剛才在幹嘛?
這是明目張胆的諷刺她!
她驚怒交加,拋下手中的鎖鏈,發了瘋似的沖向郎月明,她現在理智已經不清楚了,她只想用盡所有的手段弄死前面那個傢伙。
可是運行真氣催動法決那一刻,她就是身體一僵栽倒在了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