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489. 被迫離開山洞
小伊大喊著跑回山洞，「爺爺！小白哥哥！外面來了好多感染者！」
聽到聲音，小白立刻坐起身，然後將老頭攙扶起來，隨即走到洞口，發現荒野的邊緣線上全是感染者，看樣子應該是從避難所方向跑來的。
小白跑進旁邊洞穴，開出一輛破舊的越野車。幾天前就是開這輛車離開了黑市，本以為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用上，沒想到感染者已經來了。
見小伊和老頭從山洞裡走出來，小白立刻喊他們快點上車。
「可是那個女孩怎麼辦？」
剛才小白也看到了，說實話非常驚訝。避難所距離這裡少說也有兩公里，她竟然一直沒被追上，可見體力非凡。不過感染者在後面追，想不跑都不行。
但如果等女孩，恐怕誰都跑不了。
「沒有時間了。」
「那也不能見死不救吧？！」小伊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她離我們沒多遠，過去把她拽上來就行，根本不用停車。」
小白不為所動，「我必須確保你們的安全。」
「你真的忍心這麼做？」
「我們現在自身難保，管不了別人的死活。況且不等把車開過去，她可能就被感染者追上了。」小白面無表情，「你怎麼知道她沒有感染？」
小伊仍然不肯鬆手，「沒看到也就算了，既然看到了怎麼能不管？！你要是不去救她，那我自己去！」
見她準備跳車，小白只好妥協，「我答應你。」
老頭坐在後排，從懷裡掏出煙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那就是不反對這個決定。既然如此，小白也不再堅持。於是發動車子，朝女孩的方向開去。
距離感染者越來越近，小伊忍不住心跳加速。這還是她第一次近距離觀察感染者，而在此之前，都只是聽小白的描述。
想象和現實的差距很大。
聽的時候感覺很害怕，但因為沒有具象，因而只是單純的感到恐懼。現在這些人就活生生出現在她面前，渾身是血，面目猙獰，彷彿從地獄爬回人間的惡鬼。
這個畫面她一輩子都不會忘掉。
在距離女孩還有一百米左右的位置，小白猛打一把方向，車子開始向感染者前進的方向行駛。而女孩離他們越來越近，彷彿看到希望似的，拼盡全身力氣向車跑。
小伊趴在後排靠背上，向女孩伸出雙手，「加油！快跑！」
女孩的頭髮濕濕地貼著臉頰，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舊，似乎已經體力透支，速度越來越慢，最後索性停下，沖小伊露出一個微笑，然後轉向身後的感染者。
一剎那，女孩被感染者淹沒。
小伊驚恐地看著這一幕，久久地保持著剛才的動作。而這時小白加大馬力，終於甩掉那些感染者。
「孩子，我們已經儘力了。」
「不，沒有……」小伊小聲自言自語，「就差那麼一點點……」
到了一塊安全區域，小白將車子熄火。然後下車從後備箱里取出兩把槍，自己留一把，另一把交給老頭。又從裡面取出一個頭盔，給小伊戴上。
「明明有槍，為什麼剛才不拿出來？」
小伊瞪著眼睛質問，然而小白卻沒有回答，確保頭盔帶好之後，重新坐回駕駛位。
「你怎麼不說話？！要是剛才開慢一點，就可以救那個女孩！況且我們還有槍！要是有感染者追上來，打死他們不就行了？！」
小伊說著站起身，用力搖晃小白。
「你壓根兒就沒想救人！剛才只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反正那個人的死活跟你也沒關係！對不對！」
「小伊，你冷靜一點。」
「你讓我怎麼冷靜？！眼睜睜看著有人死在我面前，我卻什麼都做不了！那是一條生命啊！我做不到像你一樣冷漠！」
「夠了。」
小伊轉向老頭大喊一聲，「不夠！」
「我說夠了。」
「你們……」
老頭直接給了她一記耳光，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她抱著被扇疼的臉頰，不可思議地看著老頭。他平時連句重話都捨不得說，現在竟然動手打她？
連小白也沒想到，回身護著她，「小伊只是心裡難受，您怎麼還動手了？」
「我就是想讓她清醒清醒。」
「您……」
「平時有人護著你，真以為自己是救世主？這些裝備是用來自保的，不是讓你成英雄的。開車回去已經很冒險，在那種情況下想要救人根本不可能。」
小伊不由冷笑，「你們就是見死不救。」
「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誰說我保護不了自己？以前我天天在地面上拍照，那個時候誰跟著我？我不一樣也沒事嗎？」
「現在情況不同了。」
「有什麼不同？你們天天說外邊危險，還大老遠跑去山洞裡躲著！你們不是很厲害嗎？那為什麼不跟屠市的人打？你們只會躲，根本就是縮頭烏龜！我用不著膽小鬼保護，也一樣能活得好好的！」
小伊說著跳下車，頭也不回的朝前走，無視小白的喊聲。
「別管她，讓她去。」
「這怎麼行？您也看到剛才那群感染者了，況且這附近也不是絕對安全……」小白說著跳下車，「我現在去把她帶回來，很快。」
一直以來，她覺得沒有比爺爺和小白哥哥更厲害的人。他們向來無所不能，深受黑市裡的人尊敬。可她萬萬沒想到，關鍵時刻他們竟然當了逃兵。
這還不算，剛才明明可以救人，可結果呢？
她越想越氣，可還沒走幾步，就被小白追上。
「小伊，跟我回去。」
「我不！」
「乖，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一聽這話她更氣了，「所以在你們眼裡，我想救人是幼稚，不想跟膽小鬼為伍就是任性？」
小白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生怕再說錯話，惹得她更不高興。
「我們先回去，一會兒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跟你解釋。」
「還有什麼好說的？」小伊用力甩開她的手，「你能管好自己就行了，別來管我！」
正在這時，不遠處響起槍聲。
小白立刻轉身，發現聲音正是從車子所停位置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