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脫!脫到我滿意為止!
夜雪玲身著一身白色長裙,身邊跟著同樣裝束的夜靜思。夜雪玲牽著夜靜思緩步走來,春嬸、夏嬸面色冷漠的跟在身後。四人緩步進入喜堂,眾人不覺讓開了道。
她每走進一步,夜振棠的心臟就強烈挑動一下,他強裝鎮定的坐在椅子上,望著她:「你,你怎麼來了!」
「難道你千里迢迢召我回島,不是為了讓我參加婚宴的?」夜雪玲說道。
「我——」
夜振棠一時語塞,若說不是,那他確實毫無理由千里迢迢將她召回,若說是,卻壓根沒有派人去請。
他懸著一顆心,深怕站在她身後的那九名少女被她看出端倪,適時,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坐在兩邊的長老們同他一樣,緊緊的懸著一顆心。
眾人微妙的神情,不偏不移的全部落入夜雪玲的眼裡,她內心發笑。
想動她的人,休想!
原本她正在東邊院落看著族人們收拾庭院,忽然聽到西邊院落的族人千里傳音,說姑娘們不見了。
聯想到先前無憂島波動的靈力,她便分析出了原因。
來忘憂島時,便發現忘憂島四處張燈結綵,顯然是有喜事。最令她介懷的是,她在忘憂島上發現了魔族的氣息。
夜振棠,她多少了解一些。
他最是介懷血統之事,十六年來,島中所有喜事皆是內部結親,從未摻雜外族。
如今忘憂島喜事將近,卻又魔族氣息。
想來定不是什麼好事!
姑娘們不見了,稍微想想,便知道是夜振棠搞得鬼。
眸光微沉,夜雪玲凝視著夜振棠,說道:「夜振棠,難道你沒有什麼需要跟我解釋的嗎?」
「解釋?笑話,我族少女結親,有什麼好跟你解釋的?」
「是嗎?」
夜雪玲手一揮,身後九名新娘的頭蓋瞬間落地,九張陌生的面孔落到魔族、忘憂島族人眼中。
君臨瀾坐在首座,看著眼前的一切,臉色有些難看。
「島主,你難道不解釋解釋?」
白日里,忘憂島適婚的姑娘,他早就安排人描繪了畫像,一一查看過了。眼前這九個新娘,沒有一個是他見過的。
見事情敗露,夜振棠緊繃著的弦斷了,整個人卻輕鬆了不少。
「魔王,雖然眼前這九位姑娘不是你白日看到的那些,但她們的的確確是我夜氏一族的族人。」
「哦?」君臨瀾揚眉。
「魔王,我等不敢欺瞞於你,這些姑娘都是我族族人!」
一長老激動的說著,隨即整個人快速靠近一名新娘,抽出匕首,想要劃破新娘的手臂,證明給君臨瀾看。
「放肆!」
春嬸快速擋開匕首,一腳將長老踢出喜堂。
夏嬸沉著臉,冷聲喝道:「夫人在此,我看誰人敢妄動!」
「夜振棠,原本我只是想要回我的雪玲閣,如今你動了我的族人,那便做好死的準備!」夜雪玲說完,牽著夜靜思退至一邊,低聲說了句:「靜思,好好躲在娘親身後。」
「娘親,我不怕的!」夜靜思知道接下來定是血腥的場面,這些年來,她也見過不少了。
夜雪玲在夜靜思身上布下防禦結界后,全身力量迸發,雙目冒著怒火,步步帶著強大的強者威壓。
喜堂內多數人在強者威壓下雙膝跪地,痛苦的哀嚎、掙扎著。
夜振棠及其長老們強撐著身子,臉色難看的看著緩步靠近他們的夜雪玲,君臨瀾面色淡定的坐在一旁,觀望著。
噗——
一口血從夜振棠嘴裡吐出來,他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他嗜血的眸子瞪著夜雪玲,怒吼著:「夜雪玲,你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殺了我啊!」
夜雪玲冷笑:「殺你——就跟捏死一隻螻蟻,有何區別?」
「哈哈哈——我如螻蟻,你如神明,我如俎肉,你如大刀,你隨時可以殺了我!但是,夜雪玲,你是最可悲的!哈哈哈——我雖死猶生,你卻宛如墮入無間地獄,在人世間活著,飽受眾叛親離的痛苦~哈哈哈——」夜振棠狂笑著,笑的瘋狂。
君臨瀾坐在首座,一手捏著杯子,饒有興味的看著面前發生的事情。
釋放著強者威壓的絕色夫人實力恐怕與他不相上下,聽他們的對話,他心裡也約莫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傳聞忘憂島夜氏一族,多年前出了一位舉世無雙的天才,小小年紀,實力便可橫掃整個大陸。
印象中,他似乎在仙界匆匆見過她一眼。
那時候的她,英姿颯爽,豪氣衝天。
那時候的她,活出了他最想要的模樣。
沒想到多年不曾相見,如今卻是在這樣的場合見著她,而她的實力仍舊是恐怖的令人害怕。
「夜振棠,來時我便提醒過你,你本不該動我的人!」
夜雪玲面如寒霜,凝著夜振棠,手一揮,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夜振棠揪起,他整個人漂浮在半空中,掙扎著,雙眼被擠壓得很大,看上去十分猙獰。
「族長——」長老們焦急萬分,甚至有長老對著夜雪玲發動了攻擊,卻宛如打到棉花上,軟綿綿的,絲毫沒有攻擊性。
「雪玲,放了族長!你難道真要成為夜族不共戴天的罪人嗎?」忠叔氣得發抖。
「忠叔——」夜雪玲看著他,說道:「我夜雪玲從來都不想作為夜族的罪人,但,事與願違!時至今日,罪人這個名號已然在我頭上懸挂了十六年,我早就無所謂了!」
「雪玲啊——族長千不該萬不該不經過你的同意,動了你的人,你生氣也是正常。但,你打也打了,說也說了,總歸是一家人,你難道真的要殺了族長?」
「忠叔——我敬你往日對我多加照拂,給你幾分薄面,但夜振棠,今日必須死!你若繼續阻攔,休怪我翻臉無情了!」夜雪玲凝視著忠叔,強大的氣勢令忠叔身子晃了晃,不覺後退了一步。
她的眼裡是滿滿的殺意,他若不妥協,恐怕先死的就是他了。
見忠叔有所鬆動,夜雪玲對著一旁控制著人群的春嬸吩咐道:「春嬸,將無關之人丟出去!」
「是,夫人!」
春嬸擼著袖子,朝著喜堂眾人走去,眾人均不信一個下人婆子能動彈他們,卻不想,一吸之間,全部飛出了喜堂,狠狠的落到了院外。
春嬸將賓客全部丟出院外后,冷著臉朝忠叔等長老走去,忠叔黑著臉吼道:「你要幹什麼!你休得放肆!」
「聒噪!」春嬸伸手,忠叔等人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徑直被春嬸丟了出去。
忠叔在飛出去時,雙眸中帶著濃濃的不可置信。
喜堂內瞬間安靜了不少。
夜振棠被夜雪玲禁錮在半空中,神情越來越痛苦,臉色越來越蒼白。
君臨瀾淡定自若的坐在首座上,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春嬸在夜雪玲的示意下退到了一旁,夏嬸則小心的守護在保護著夜靜思的防禦陣旁。
眼見著夜振棠要斷了氣,君臨瀾玩弄著茶杯的手緩緩將茶杯放下,抬眸認真的看著夜雪玲:「俗話說,打狗都要看主人,這位夫人這般不問青紅皂白,將我魔族眾人丟了出去,不應該給本君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君臨瀾心裡清楚,他麾下魔將熟人,實力深厚。她的人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將他的人丟出去,說明她的人實力強悍。
他與她,不宜戰鬥。
夜雪玲將視線收回,落到君臨瀾身上。
來到喜堂,她便注意到了他。
此人身上有仙魔兩界的氣息,實力怕是與她不相伯仲。讓春嬸將人丟出去的時候,她特意沒有動他。
畢竟此時,她的族人全在忘憂島,她不能貿然與他正面衝突,以免兩人戰鬥,波及她的族人。
「如今魔族首領如此年少,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夜雪玲將夜振棠狠狠的扔到地上,說道:「只是今夜,忘憂島與魔族的婚宴怕是辦不成了!」
「夫人就不怕本君動手?」
「我想魔王是個聰慧的,定不會貿然出手。」
「哈哈哈——」
君臨瀾爽朗的笑著,從椅子上起身,深深的看了眼夜雪玲,笑著離去:「夫人,記得你欠下本君一個人情!」
「......」
君臨瀾領著魔族眾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忘憂島。
魔族離去,夜族眾人人心惶惶。
喜堂內,夜振棠趴在地上艱難的喘息,夜雪玲的威壓從未從他身上挪開,春嬸、夏嬸兩人擋在門口,阻擋了了夜族所有人。
忠叔們焦急的站在門外,想要進去,卻奈何根本破不開春嬸、夏嬸兩人的阻擋。
「雪玲啊——算忠叔求你了,放過族長吧——他好歹是你大哥啊!」忠叔在門外焦急的喊著。
「忠叔——」
夜雪玲扭頭,臉上帶著冷笑,忠叔以為看到了一絲希望,以外她心裡還是念及著往日的兄妹之情,苦笑著說:「雪玲啊——當年就算族長錯了,不應該聯合仙魔兩界討伐你,將你逼迫至禁地。但禁地如今桃花遍地,也不是什麼吃人的地方,你居住著,也不算委屈了你。這些年,族長心中對你也是愧疚難當的。若不然,又怎會紙鳶傳信,召喚你回來呢!」
忠叔說著,觀察著她的表情。
夜雪玲從始至終表情都沒有變過,她淡笑著聽忠叔說完后,方才開口:「忠叔,說完了嗎?」
「說,說完了。」忠叔回道。
「那忠叔可否聽我說說?」
在忠叔疑惑的目光下,夜雪玲說道:「夜振棠是不是我大哥,想必沒有任何人比我更清楚,五歲那年,我隨娘親出島遊玩,半路遇著被魔族追殺的夜振棠,便央求著娘親將他帶回。為了不讓他被族人欺負,娘親尋了個理由,給了他一個名正言順的名號,讓他在忘憂島生存了下來。忠叔——你可知,這個理由是什麼?」
「是——是什麼?」忠叔下意識的問道。
他心裡甚至已經有了答案。
「娘親當著所有族人的面,承認他是她在外荒唐所生的孩子,奠定了他是族長長子的位置。也因著這個事情,娘親自罰三百仗責,險些丟了命。」
夜雪玲說著說著,自嘲的笑著:「說來也可笑。他本就不是娘親的孩子,娘親供他吃,供他穿,給了他絕好的身份,他本該知足。可隨著時間增長,見著娘親百般呵護我,逐漸對我起了敵意——呵,真是可笑!」
「胡說!」
夜振棠支撐著虛弱的身子,緩緩站起來,滿面猙獰:「夜雪玲,你胡說!我本就是母親的孩子,我是你大哥!是母親偏心!是母親偏心!」
「夜振棠,你真是可笑!」
「夜雪玲,你就是夜族的罪人!你休要在此胡言亂語,妖言惑眾!若我不是母親的孩子,母親為何又要布局,逼迫你自罰禁地,將我推上族長的位置!」
「這才是你最該死的原因!」夜雪玲咬牙切齒,眼睛中瞬間充滿了殺意。
「哈哈哈——你以為我怕嗎?」
夜振棠擦了擦嘴邊的血,瘋狂的笑著,他的目光落在夜雪玲的身上,有著恨,有著怨,更多的是嫉妒。
「夜振棠,你千算萬算,最不應該算計的便是我的娘親!」夜雪玲快速逼近他,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夜振棠身形一晃,只覺得雙眼金星。
他趴在地上,心裡一驚。
他的計劃天衣無縫,她不應該會知道啊!
明明後來的事情,她一直在禁地,不能清楚!
她一定是在詐他!
然而夜雪玲接下來的話,讓他瞬間落入冰窟。
「夜振棠,你以為娘親偏心?可你好好想想,是誰在你生命時沒日沒夜的照顧你,是誰親自指導你的修鍊,是誰在你被欺負的時候親自為你討公道......夜振棠!你真以為娘親不知道你是魔族的孩子?在你被帶回忘憂島的第二天,娘親就已經知道了,可是娘親卻不願意將你再次丟棄,她教你做人,教你修鍊靈力,就是為了不讓你摒棄魔族本性。然而,你卻最終用魔族最殘忍的噬心禁術,逐漸操控娘親,用她的權利,一步一步將我逼上絕路,將我祛除無憂島!」
「啪啪啪——」
夜雪玲拍著掌,眼中卻掛著淚:「夜振棠,救你,是我此生最後悔的事情!」
「不——不是這樣的!你騙我!你在騙我!」
夜振棠搖著頭,整個人彷彿喪失了心智一般,重複著相同的話。
夜雪玲緩緩逼上雙眼,兩滴眼淚從她的眼角落下,她伸出手,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包裹著夜振棠,她緩緩說道:「哥——是時候讓你去見見母親,好好跟她懺悔了!」
手微微用力,夜振棠在強大的力量之下,化為灰燼。
四周安靜了。
夜雪玲靜靜的站在原地,遲遲沒有睜開雙眼。
喜堂四周掛滿了「喜」字窗花,紅燭撲閃撲閃,她獨自站在喜堂中央,身子輕顫著,是那麼的孤單、無助。
她——
本想留他一命的!
奈何,他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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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將冰闌跟隨著靈力波動,出了忘憂島,快速尋著靈力波動前進,在都仙郡外攔下了海叔等人。
「我說呢,到底是什麼老鼠從我魔族眼皮子底下跑了,原來是你們啊!」魔將冰闌大刀隨意的扛在肩上,目光中充滿不屑。
海叔將夜菲菲護在身後,其餘八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們慌張的往後躲。
「魔將,眼下可是都仙郡,仙界領地,你確定要跟我動手?」海叔目光如炬,他誓死也要保護身後的孩子們。
「呵,威脅我?」魔將冰闌可笑的指了指自己:「你覺得本將是那麼好威脅的?」
魔將冰闌大刀一揮,直接朝著海叔攻去,海叔急忙防禦,整個人快速後退,夜菲菲等人隨著後退。
「海叔——」夜菲菲支撐著海叔,滿臉擔憂。
「菲菲,趁我還能抵擋一二,趕緊帶著她們去找仙帝!」
「不——海叔,我不離開!要走一起走!」夜菲菲死勁搖頭。
「菲菲,聽話!趕緊帶著她們離開!不然,我們誰也走不了!」
海叔催促著,魔將冰闌的攻擊力極強,他逐漸支撐不住,雙膝磕在了地上。
夜菲菲咬著牙,看了眼海叔,隨即領著姑娘們奔向都仙郡。
只要跨入都仙郡的地界,一旦魔將冰闌動手,仙界之人定會有所察覺,到時候,她們就有救了。
魔將冰闌餘光看著即將遇過邊界,進入都仙郡的姑娘們,大刀一扔:「想走?問過我的大刀嗎?」
大刀直直的插在夜菲菲面前,刀面擦著她的臉落下,她嚇得瞪大了雙眼,一時忘記了反應。
「菲菲——」海叔擔憂的喊著。
「今日,你們誰也別想逃!」
魔將冰闌再次發動攻擊,海叔力量不足,被魔將冰闌單方面虐殺。
「噗——」
海叔整個人飛了出去,落到夜菲菲等人面前,狠狠的吐了口血。
夜菲菲一怔,慌忙扶起海叔,其餘姑娘們已經嚇得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海叔,你還好嗎?」
夜菲菲焦急的擦拭著海叔嘴角流出來的血液,卻怎麼也擦不完,她急的眼淚嘩嘩直流。
海叔緩緩抬起手,擦了擦她的眼角,笑著:「菲菲別哭,海叔沒事,好著呢!」
「我不信,你都流了這麼多血!都怪我,都怪我!我不逃了,嫁就嫁,我不怕!」
「菲菲,萬萬不可,趕緊放下海叔,領著姑娘們進入都仙郡,只要進入了,就安全了。」
「海叔——」
「快走啊——」
海叔推著夜菲菲,魔將冰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海叔擔心極了。
「快走啊——」
「好,我走!」
夜菲菲擦了眼淚,起身,對著蹲在身邊哭泣的姑娘們吼道:「哭什麼哭!趕緊擦乾眼淚,鉚足了力氣,跑進都仙郡!」
都仙郡邊界離她們僅有十米,只要她們夠快,魔將冰闌一定抓不到她們。
姑娘們被她一吼,哭得更凶了。
夜菲菲餘光看著臨近的魔將冰闌,只好撐著虛弱的身子,抽出長劍,迎了上去。
「站住!」
魔將冰闌望著她的長劍,在離長劍一指的位置停了下來。愛啃書吧www.aikenshu.com
「以你靈力虛空的身子,你以為你能傷到我?」
「放她們離開!」
夜菲菲舉著長劍,長劍晃得很厲害,她仰頭盯著魔將,咬牙道:「放她們離開,我跟你走!」
「菲菲——」海叔半跪在地上,雙眼充滿心疼。
夜菲菲扭頭,滿是淚水的眼中帶著笑:「海叔,她們就拜託你了!」
「菲菲,不可!」
海叔撐著身子,起身,對著魔將冰闌吼道:「不許傷害菲菲!有本事沖著我來!」
「聒噪!」
魔將冰闌皺了皺眉,一股黑色魔氣直接甩了出去,海叔再次被擊倒在地。
「別,別打了!」
夜菲菲無力的喊著:「求你,求你別打了!」
「女人,你以為你求我,我便能放過你們?」
魔將冰闌收了手,緩步靠近夜菲菲,夜菲菲抓著的長劍顫抖著抵在他的胸膛。
「你別過來——別過來——」夜菲菲搖著頭,緩步退著。
魔將冰闌腳步不停,胸膛抵著長劍,臉色冰冷如霜。
就是這個女人使用禁術害了空幽。
他本想一刀殺了她,但是望著她那驚恐的眼神,他卻覺得讓她活著,好好折磨她,才是對她最好的報復。
「別過來——我叫你別過來!」
夜菲菲叫著,雙手用力,長劍直接插入了魔將冰闌的胸口。
魔將冰闌無視著插入胸口的長劍,伸手搭在夜菲菲的肩上,凝視著她:「女人,你真的想我放了她們?」
「是。」
夜菲菲重重的點頭。
「好!我可以放了她們。」
魔將冰闌伸手,乾脆麻利的將長劍抽出,扔到地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緩緩說道:「放了她們可以,只要你做我的新娘!」
夜菲菲咬著唇,海叔趴在地上無力的搖著頭,蹲在他身邊的姑娘們哭得梨花帶雨。
「好!我答應你!」
魔將冰闌凝視著她倔強的臉蛋,無情的說道:「作為我的新娘,難道沒有任何錶示?」
夜菲菲垂著手,指甲嵌入了肉里,她掙扎著,最終雙眼一閉,對著魔將冰闌的唇輕輕吻了上去。
快速離開魔將冰闌的唇,她問道:「這樣夠了嗎?」
「你覺得呢?」
「你不要得寸進尺!」夜菲菲吼道。
「看來你是不想讓她們活著了,亦或者,你想讓她們跟你一樣去魔界做新娘?」
魔將冰闌伸手,虛空抓了一把,海叔及其姑娘們瞬間被抓到他的腳下,他抬腳狠狠的踩在海叔背上,海叔再次吐了口血,暈了過去。
姑娘們嚇得直哆嗦,紛紛跪在夜菲菲面前哀求著她。
「你到底還想怎樣!」夜菲菲扒開姑娘們的手,心裡無盡的絕望。
「脫!脫到我滿意為止!」
魔將冰闌冷漠的聲音傳到夜菲菲耳里,夜菲菲宛如落入冰窖一般,寒冷刺骨。
脫到他滿意為止!
這裡可是仙界與魔界交界地,雖然四處除了她們,沒有其他人,但是這樣的要求,她如何做得到?
「你不要欺人太甚!」
「既然做不到,那可別怪我!」
魔將冰闌再次抬腳,狠狠的踏在海叔的背上,海叔瞬間四分五裂。
「海叔——」夜菲菲不可置信的喊著。
「啊——」姑娘們驚恐的跌坐在地上。
魔將冰闌緩緩從地上抽出大刀,再次隨意的將大刀扛在肩上:「你若是還做不到,那麼接下來死的就是她們了!」
姑娘們早就被海叔的慘死嚇壞了,一聽接下來會輪到她們,各個驚恐的跪著撲向夜菲菲,抓著她的裙擺,祈求著:「菲菲姐,求你了,脫吧!」
「你們——」
夜菲菲看著眼前瘋狂求著她脫衣服的姑娘們,震驚得搖頭。
她一心想著救她們,她們卻從未想著護著她。
姑娘們見她遲遲不答應,生怕魔將冰闌會殺了她們,情緒逐漸變得激動,甚至有的開始撕扯著夜菲菲的衣服。
「你們幹什麼,快住手啊!」
夜菲菲抓著衣服,想要後退,卻發現姑娘們扯得太緊,根本無法動彈。
「夜菲菲,平日里,你高高在上,我們仰望於你。我們早就看膩了你那高高在上,冰清玉潔的虛假面容,如今大難臨頭,你也休怪我們無情了!」某姑娘說完,對著緩緩起身,隨即對著身邊的其餘姑娘們說道:「還等什麼?難道你們想死嗎?還不快點扒了她的衣服!」
「你們別過來,不然,不然我不客氣了!」
望著如狼似虎般盯著她的姑娘們,夜菲菲怕了,慌了,她試圖想要發動攻擊,保護自己,可因著禁術的緣故,體內根本無法凝固靈力。
「夜菲菲,你以為我們是傻的?你擅自使用禁術,如今體內沒有一絲靈力,此刻的你,手無縛雞之力,還想嚇唬我們?來啊——扒了她!」
姑娘們齊刷刷沖向她,將她按倒在地上,瘋狂的扒著她的衣服。
「不,不要——你們不可以這樣!」
夜菲菲死死護著衣服,急的眼淚都出來了!
姑娘們完全不管她,使勁的撕扯著她的衣服。
撕拉——
外衣瞬間被撕破。
「不,你們不可以這樣,不可以——」夜菲菲掙扎著,卻根本掙扎不過。
啪——
某姑娘隨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不顧她的掙扎,再次撕破她的裡衣。
最終,夜菲菲的衣服被姑娘們全部撕碎。
夜菲菲雙眼空洞的躺在地上,臉上、身上到處都是姑娘們的抓痕。
「她的衣服脫了!你要說話算數,放了我們!」
姑娘們指著夜菲菲,對魔將冰闌說道。
魔將冰闌從始至終冷漠的看著事情的發生,他的餘光落到夜菲菲身上,隨即收回:「誰說你們脫了她的衣服,本將就放了你們的?」
「剛才不是——」
「本將是說讓她自己脫,可沒讓你們動手!」
魔將冰闌打斷她們的話,隨即脫下長袍,走到夜菲菲身邊,將她包裹后抱起,宛如死神般盯著姑娘們:「她是本將的新娘,你們如此對待本將的新娘,還想活命?笑話!」
魔將冰闌抱著夜菲菲離去,姑娘們在他身後,被團團魔氣包裹,最終被撕扯得四分五裂。
空氣中飄散著他冰冷的話:「她,只有本將可以折磨!」
夜菲菲雙眼無神的靠在魔將冰闌懷中,身上的傷痕已經逐漸痊癒,她就像一個呆傻之人,任由魔將冰闌抱著她前進。
不哭、不鬧、不掙扎。
魔將冰闌懸浮在無憂島上空,發現無憂島上已經沒有魔族的氣息了,便轉身回了魔界。
抱著夜菲菲回到魔界,魔將冰闌將她扔給了身邊的魔兵,讓魔兵將她送到他的居所好生看管,自己則去瞭望天樓復命。
「王,我回來了。」魔將冰闌跪在地上說道。
君臨瀾坐在王座上,微微抬手,魔將冰闌被拖了起來。
「查得如何?」
「稟王,夜振棠安排屬下護送族中適婚女子潛逃至仙界,臨近都仙郡邊界,被屬下攔下,除了夜菲菲,其餘眾人皆被斬殺。」魔將冰闌回道。
「哦?」君臨瀾挑眉,魔將冰闌是何秉性,他清楚得很。
他不進女色,重情重義。魔將空幽死於夜菲菲的禁術之下,其餘人皆被斬殺,獨留夜菲菲,倒是有點意思。
見魔王雙眼凝視著他,魔將冰闌解釋道:「王,屬下本應該一刀殺了那賤人,可是空幽死得冤枉,若是這麼簡單便讓那賤人死了,豈不是便宜她了?屬下定要讓她嘗一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魔將冰闌說著,雙眼迸射著寒意。
提到空幽的死,君臨瀾突然想到什麼,從納戒中取出一個東西丟給他,說道:「空幽灰飛煙滅之時,本君剛好捕捉到他的靈識,收入了,魔戒之中。吩咐下去,在魔界魔氣充沛之地為空幽立下衣冠冢,將他的靈識放入其中,讓魔族眾人日日祭拜,溫養空幽靈識,空幽或可有活命的機會。」
「謝謝王,屬下這就去辦!」
「嗯~」
魔將冰闌拿著魔戒退下,麻利的讓人尋了魔將空幽的衣物,在魔界魔氣最充沛的地方立下了衣冠冢,併發布了公文,要求魔界眾人必須每日祭拜衣冠冢。
安排好一切后,魔將冰闌回了自己的居所。
魔兵將夜菲菲帶回魔將冰闌的居所后,想著他們從不進女色的冰闌大人居然帶回了女人,甚是欣慰,立即喚來了婢女給夜菲菲梳洗打扮。
魔將冰闌回到居所,詭異的看著府中下人忙忙碌碌的收拾著院落,氛圍十分熱鬧,他疑惑的開口:「怎麼回事?」
下人們恭敬的行禮,婢女小莫上前一步,雙眸中帶著崇拜、仰慕:「回冰闌大人,夫人剛入府,嬤嬤覺得府中四處久未打理,吩咐我們將府中內外好好打理一番,免得讓夫人見了笑話。」
「夫人?」
魔將冰闌蹙眉,他從未婚娶,府中何時有了夫人?
轉念一想,看來是魔兵將那女人送來時,誤會什麼了。
小莫恭敬的站在一旁,聽到他的話,垂著的雙眸閃過一絲亮光。
難道今日魔兵送至府中的姑娘不是冰闌大人從忘憂島娶回來的夫人?
小莫悄然觀察著他的表情,見他神情並沒有絲毫欣喜,更是落實了心中的肯定。
雖說那姑娘衣衫不整,身上還裹著冰闌大人的外袍,但從冰闌大人的神情來看,那姑娘肯定不是冰闌大人喜歡的女人。
小莫心裡有些高興,下意識的問道:「冰闌大人,剛才魔兵送來的姑娘,不是我們的夫人嗎?」
一道犀利的目光落到小莫身上,小莫方才發覺她高興的得意忘形了,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女婢該死!」
魔將冰闌凝視著她,良久,冷聲說道:「自去領罰。」
「是!」
魔將冰闌將目光挪開,徑直走向自己的卧房。
夜菲菲已經被婢女們打扮妥當,獃獃的坐在床邊。
她精緻的臉蛋略施粉黛,一根淡黃色的金簪插在髮髻上,顯得格外的淡雅。婢女們根據她的氣質,給她換了一身淡薄的黃色輕紗,顯得格外朦朧、漂亮。
魔將冰闌走進房中,婢女們微微行禮后,悄然退下。
望著床邊靜靜坐著的夜菲菲,魔將冰闌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他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白日里,她英姿颯爽,性格乖張。
此刻的她,安安靜靜,美得不可方物。
當目光與她的雙眸對上時,魔將冰闌的心顫動了一下。
那雙眼睛,絕望而無神,早已經失去了白日里的風采。
「夜菲菲,你最好給本將打起精神來,不然後果不是你想要的!」魔將冰闌開口道。
夜菲菲靜靜的坐著,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對於他的話,置若罔聞。
她的反應令魔將冰闌有些煩躁,他走到床邊,伸手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與他對視。
「夜菲菲,你若是在這般漠視本將,本將即刻去忘憂島殺了你爹!」
「你混蛋!」
夜菲菲終於有了反應,她怒瞪著他,雙手不停的拍打著他。
她體內的靈力尚未恢復,她根本無力反抗。
海叔死了。
那些姑娘們殘忍的扒光了她,讓她無顏在活下去。
她幾度想要自殺,每每在發簪逼近脖子的時候,腦海中浮現出忘憂島眾人的臉,擔心魔將冰闌會因為她的死,牽連忘憂島,絕望的放棄了死的念頭。
最少她活著,或許可以護著忘憂島的眾人不被魔族牽連。
胸膛被夜菲菲有氣無力的敲打著,魔將冰闌臉色黑了黑,捏著她下巴的手狠狠一甩,夜菲菲直接被甩到了地上。
「夜菲菲,我奉勸你最好給我好好活著,別試圖挑戰我的耐心。否則,忘憂島,本將有的是能力讓它從仙魔大陸消失!你若想你爹,想忘憂島好好的,便做好你作為本將娘子的本分。」魔將冰闌說著,即使他已經從其他魔將口中得知夜振棠已經被殺死,卻還是選擇了利用夜振棠,忘憂島眾人來威脅夜菲菲。
夜菲菲抬頭凝視著他,雙眸中緩緩流下眼淚:「放心,我會做好一個娘子該做的事情。」
「最好收起你楚楚可憐的模樣,本將看著就煩!」魔將冰闌說道。
夜菲菲快速將眼角的淚水擦掉,牽強的扯出笑容:「這樣夠了嗎?」
「......」
她的笑實在太難看,魔將冰闌直接挪開目光,轉身走到一旁的衣櫃前,剛準備伸手,突然想到什麼,說道:「過來,給本將換衣。」
夜菲菲搭在地上的雙手捏緊又鬆開,捏緊又鬆開,最終緩緩爬起來,走到他身邊,小心翼翼的將他的外衣脫下,從衣櫃里取出了一件青色長袍換上。
她給他換著衣服,他點頭看著她的腦袋,無情的說著:「即日起,你便是府中最低等下人,做好本將娘子本分之時,也要給本將做好府中低等下人的本分!」
夜菲菲系著他腰帶的手抖了抖,隨即回道:「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衣服換好后,魔將冰闌走到外屋書房,坐到桌邊,拿起書看著。夜菲菲默默的站在內屋柜子前,一動也不動。
難道她此身,真的就當如此了嗎?
見她遲遲沒有出來,魔將冰闌冷聲道:「還不給本將滾出來!」
聽到他的聲音,夜菲菲身子抖了抖,將眼眸中的絕望與不甘深深掩藏,換上滿臉牽強的笑容,走了出去。
恭敬的伺候魔將冰闌看完書,天邊已經逐漸泛起亮光,魔將冰闌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徑直進了內屋。
夜菲菲站在原地,餘光看著躺在床上似乎睡著了的魔將冰闌,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隨即再次隱退。
她默默的走到一旁坐下,雙手放在桌上,獃獃的趴著。
想著今日發生的種種,眼淚止不住的掉。
她低聲抽泣著,壓抑著,生怕哭聲將內屋裡的人吵醒。
她從未想過,瀟洒肆意的她,如今會落得這般下場。
忘憂島她回不去了。
清白也沒有了。
自由更是沒有了。
她唯有的只是這幅活著的軀殼。
魔將冰闌躺在床上小憩,並未真正的睡著。她縱使壓抑著,不讓聲音放出來,他還是聽得很清楚。
若不是她使用禁術害的空幽灰飛煙滅,他或許不會這般對她。
如今這一切,均是她應該承受的。
而這一切,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不知道哭了多久,屋外投進了幾縷陽光,夜菲菲趕忙將眼角的淚水擦拭,整理了髒亂的面容。
伺候魔將冰闌起身的嬤嬤端著水盆站在門外,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昨日冰闌大人帶了夫人回府,想必今日未必會早起。
猶豫再三,嬤嬤敲響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