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痛哭的人

第98章 痛哭的人

屎霸在劉因斯坦床上撒了一泡尿以後這才離開了劉因斯坦的租房。回想起這段時間的經歷他心中暗自念起了「阿彌陀佛」,他覺得自己這是犯了什麼禁忌,短短几個月時間就稀里糊塗的被囚禁了好幾回。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草」,屎霸越想心中就越堵得慌。他覺得在這世上做好人太沒出息,總是被惡人欺負。他覺得自己就是廢材一樣誰都能欺負他,竟然是廢材那就破罐子破摔吧,於是他理所當然的就去了網吧。

這次回到網吧他沒有繼續打遊戲,而是在網吧找了個角落睡了一覺。網吧特有的氣味和顯示器散發出來的輻射讓屎霸有回家的感覺,看著那些徹夜玩遊戲的學生屎霸覺得自己和這些人來比起來不那麼像廢材,想到這裡屎霸內心又平靜了下來。

在網吧大家都是陌生人,屎霸不擔心陌生人會算計他,因為不認識又何來的算計,於是屎霸心安理得的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早上屎霸依然沒看見李舌頭來上班,他找替班的網管打聽了一下原來李舌頭昨晚也是一夜未歸。屎霸才想起劉因斯坦他們昨晚去抓李舌頭的事。要是李舌頭真的被劉因斯坦他們抓住了指不定劉因斯坦會怎麼欺負李舌頭。

屎霸心裏面不免愧疚,他知道昨晚李舌頭突然崩潰和那個可笑的發財門路有很大關係。原本他把真相告訴說出來是希望李舌頭能夠醒悟過來,可是他不知道李舌頭已經把那個發財門路當作了唯一能翻本的資本。

人一但失去了希望那麼隨之而來的就是無盡頭的失望。屎霸第一反應是要儘快找到李舌頭,他知道自己一人之力無法找到李舌頭,於是他想到了找路山他們幫忙。

屎霸來到高潮畫室正是上午上課時間,此時畫室的門關著,他就像個局外人一樣站在窗戶口看著裡面奮筆疾書的人們屎霸內心悔恨不已。他恨自己白白浪費了這麼多時間錢也沒賺到畫畫也荒廢了,轉來轉去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往回看幾個月一晃就過去了,可是他自己站在窗戶口卻越發顯得猥瑣。理想又能有幾歲,回想這個年紀的自己依然還是一無所獲屎霸內心開始焦慮起來。

他默默的蹲在窗戶底下,很少抽煙的他拿出一根皺巴巴的煙狠狠的吸了起來,濃重的煙味嗆的他直咳嗽,他頓時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屎霸被煙熏坐在了地上,他剛想將腿伸直的時候突然從畫室衝出兩個人。這兩個人匆忙從畫室出來也不看腳底下,他們這一腳不偏不倚就踩在了屎霸的命根子上。好在那人身體輕盈,所以屎霸並沒有感受到很大的踩踏力。

屎霸剛要開口罵人抬頭一看才發現是路山和陳小軍。就別重逢屎霸激動的差點哭了出來。然而路山和陳小軍對於屎霸的歸來並沒有感覺到很意外。

屎霸把李舌頭失蹤的前因後果和路山他們說了。路山和陳小軍無奈的嘆息了起來,在世事面前大多數人都是弱者,每個人都面對著屬於自己的無奈。

屎霸七里八里的說了一大堆,但是最後並不知道他究竟說了些什麼。直到最後三人商量認為先找到李舌頭人才是關鍵,屎霸這才停止了抱怨。路山把高潮畫室里幾個二中過來的同學組織了起來一起找李舌頭。

大家著急忙慌的找了一個下午,可是卻沒有一點進展。屎霸精神開始有點恍惚,他甚至猜測李舌頭可能已經被人陷害了。

「路山,我們還是去找一下劉因斯坦吧,李舌頭很可能被他們給……」,屎霸欲言又止。

「好了,別瞎說,他劉因斯坦真有膽子干出那事他也不至於在這裡窩著了」,路山說完瞪了一眼屎霸。可能心理壓力過大屎霸此時感覺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路山不免驚嘆,一個人心裏面裝了事竟然會有如此大的變化,看來白髮魔女一夜白頭也不是杜撰。

屎霸帶著路山他們找到了劉因斯坦,原本還擔心會有另一場腥風血雨,可真見了面雙方都顯得很平靜,劉因斯坦也換掉了往日里讓人討厭的表情。

一幫子人東拉西扯聊了半個小時好不容易聊到了主題,可劉因斯坦卻說昨晚並沒有追到李舌頭。

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晚上大家都回到了畫室集合,沒有李舌頭的消息大家都顯得很沮喪。畢竟李舌頭也是親密的戰友,現在憑空消失了大家良心上都不好過。

寒冷的夜空讓大家有了思鄉的情節,大家守著火爐彼此依偎在一起都沒有說話。要是平日里大家會有說有笑。想著從老家出來時候青澀的模樣心中暗自憂傷起來,那時候大家團結開心,彼此相互幫襯。現在大家在城市文化的衝擊下變得得時髦了,但是也變得更加自我了。

城市的生活讓他們漲了見識,但是也讓他們蒙蔽了眼睛。此刻他們只是拿著畫筆的世俗人而已,他們和坐在教室的文化生並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高考晉陞之路不同而已。拿起畫筆不一定是藝術家,同時藝術家並不是每個人都拿起了畫筆。

他們已經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到來而驚喜,也不會一個人的逝去而悲傷。隨著時間推移大家慢慢的都會走的,也許真正悲傷的就是最後離開的那一個人。

路山沒有走,他坐在火爐邊看著被燒的紅彤彤的木炭一動也不想動,假如時光能夠停止也許在這一刻是最完美的。

「路山,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去休息吧」,胡婷輕身來到路山的身後。

「沒事,我就是覺得有點累了,這紅通通的炭火太暖和的讓人不想走」,路山抬頭微笑著看了看胡婷。

「會考馬上要開始了,你這段時間要注意休息好呀」,胡婷看路山沒有要走的意思她也在火爐旁坐了下來。

「胡婷,李舌頭消失了你心裡著急嗎」,路山突然看著胡婷,搞得胡婷內心一下就慌亂了。她不知道路山突然這麼質問是想要確認什麼。

「路山,我不明白你突然這麼問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是我告訴你我們這幫人無論誰走丟了我都會著急,心疼」。胡婷說完眼淚流了出來。

兩人低頭看著火爐微微燃起的火陷不再說話,沒多久天空飄起了小雨,路山緊了緊衣服扣子起身站了起來。

「胡婷,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再去找找看,這麼冷的天要是李舌頭有什麼意外會被凍死的」,路山眼神堅毅的看了看胡婷然後走了出去。

「路山,你站住,我陪你去好嗎」,胡婷滿眼擔憂的看著路山,她追了上去拉住路山的袖子。

路山回頭微笑看了看胡婷然後一個瀟洒的轉身踏入了寒冷的黑夜。迎面而來的寒風讓路山忍不住將高領毛線衣的衣領拉起來遮住鼻子。

「路山,你這個傻子,李舌頭沒有走丟,是他害怕面對屎霸就自己躲起來了」,身後胡婷眼含淚水的望著路山的背影。

路山停住了腳步,他閉上了眼睛頓了頓。胡婷本以為路山會像一頭髮怒的獅子轉身衝過來臭罵她一頓。可是路山只是在原地停留了一會然後走向了漆黑的夜空中。寒冬的這個黑夜註定讓很多人心碎。

有些事終究會被時間磨平最終遺忘的,沒過幾天李舌頭的事大家忘的一乾二淨。大家都在忙著為聯考做準備。

聯考是在省外各大院線招考之前規模最大的一次集中考試,這個考試也是省內本科院校的一次集中的招考。這個意思很簡單,假如考生報考外省的院校沒考上,那就可以報名省內的高等院校,按照聯考的分數報考一二三本。

聯考很快進入了最後的衝刺階段,大家沒日沒夜的加班加點。看著自己學生如此的發奮圖強,努力潮哥也很欣慰也很擔憂。欣慰是看到自己的學生如此的拼搏,擔憂的是這段時間大家因為經常熬夜所以臉色都不好看,顯然這是營養沒跟上。

為了讓大家營養跟得上在聯考之前不搞垮身體潮哥在畫室架起了一口大鍋,每天在大鍋裡面放幾斤骨頭燉湯,畫室裡面每天都飄著一股濃濃的燉肉香味。天氣寒冷能喝到熱乎乎的鮮骨頭湯這原本就是一件美滋滋的事。每天都有湯水的滋潤畫室里學生臉上的血色也好看起來。

在農村學生眼裡這骨頭湯是極為奢侈的東西,以前在家除了殺年豬才捨得這般放肆的吃肉喝骨頭湯。而畫室每天都燉上一鍋骨頭湯自然每天都得喝個痛快。每當畫到手腳冰冷的時候一碗熱氣騰騰的骨頭湯下肚全身立馬就暖了。

城裡來的那幫學生就比較矯情,他們每次舀上一碗湯喝一小口就把湯倒掉,他們的舉動就是在炫耀他們作為城裡人的優越感。

路山想起剛到長沙看見城裡學生吃米粉的樣子。城裡學生吃什麼東西都要在碗里剩一點。就好比吃米粉,這幫城市學生每次吃米粉碗里都要剩一點,吃飯也是如此,每次吃完米飯碗里總要剩那麼幾口飯。在農村這樣的事情是極少發生的,可到了城市這樣的事卻是極為平常。

以前在畫室大家不在一張鍋里吃飯你再浪費也沒人在乎那麼多。可是現在大家在一張鍋里喝湯城裡學生總是是無忌憚的浪費就讓人感到憤怒。

省里聯考的日子越來越近,晚上大家都在不敢有半點鬆懈。這天晚上天氣格外的寒冷,感覺只要老天稍微打個噴嚏雪就下來了。大家都期盼能看到雪景,可是盼來盼去總差那麼一點點。越是這樣凝雪的天氣就越寒冷。晚上大家拿著碗盛湯喝暖身子。今天晚上估計是水加少了湯只有平日里的一半,路山他們兩三口就將湯喝的乾乾淨淨。

路山和陳小軍誇張又耍寶的吃相引起了一陣小喧鬧,好多人都過來打趣開玩笑說他們的好胃口。也許是他們的喧鬧吵到了某些人,也許是他們快樂的氣氛刺激到了某些內心陰暗的人。

就在他們相互打趣的時候一個城裡來的女同學走到他們身邊冷不丁的來一句:「一群鄉里逼」。

畫室氣氛一下子就凝固了,大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樣惡意的辱罵。對於農村學生來說這是很傷自尊的,因為這就是骨子裡面對於農村學生刺裸裸的蔑視。因為這種挑釁已經不是第一次,路山他們只當作沒聽見只好硬忍著。

「難喝死了」,這個女生碗里的湯才喝了一口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倒掉了。

「你喝不了就不要盛那麼多,這麼浪費你覺得可恥嗎」,路山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氣,他正好藉機就凶了那女的一句。

「你們這群鄉里逼,一看就是餓死鬼投胎,我浪費關你屁事,鄉里逼」,這女的平日里就是牙尖嘴利囂張跋扈,此時更是氣焰囂張。

「你再喊一句,我就撕爛你的嘴」,一旁的周衛兵看不過眼衝出來手指著眼前這個囂張的女生。

周衛兵心裡恨這些城裡學生,他覺得這些城裡學生就是欠收拾。他無時無刻都在找機會勢機整整這些囂張的城裡學生。

其實剛來長沙那段時間路山周衛兵也好他們都很樂意和城裡學生交朋友的,可是這些城裡學生卻看不起路山和周衛兵這幫農村來的學生。他們覺農村來的學生和他們交朋友就是為了巴結他們。從他們的骨子裡就覺得自己要高人一等。

這原本尷尬的關係從一開始就勉強的維持不互相干擾的境地。可沒多久這種脆弱平衡還是被潮哥悄悄打破了。

潮哥辦畫室以來一直是自己一手抓教育一手抓管理。這兩年行情不錯畫室的學生越來越多。學生多了本應該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可是學生多了畫室瑣碎的事情也變多了,這時候潮哥感覺一個人有點分身乏術力不從心。

尤其看到畫室學生又不和睦所以他內心就更是擔憂。在潮哥眼裡城裡學生和農村學生這緊張的關係終究一天會出捅出大簍子。搞教育這行不求有多大的成就,只要不出大亂子能存活就能賺到錢。

潮哥知道他的畫室不缺學生,他現在缺的是一個好的管理。只有管理做好了教學質量才能快速提升起來。有了教學質量升學率就有保障,升學率搞上去就不用愁生源。現在大形勢下雖然不缺學生,但要是教學質量不好這些學生終究一天還是會跑掉的。

潮哥也新招了幾個新老師,可是這些老師只管教學的事,其他管理的事物一概不管。算下來潮哥還是得管理和教學一起抓,他自身並沒有解放多少。

潮哥本想專職做管理,可是高潮畫室只有這麼大,他只做管理又有點浪費資源。再說他做管理又得多請一個教學的老師,成本上這肯定是不划算的。請來的代課老師不會像自己那樣盡心儘力輔導學生,最主要多請一個老師那就得多花掉好幾萬塊錢。

潮哥為了這事他是又看三三十六計,又看起企業管理學,這些書看來看去沒什麼起到什麼效果,最後的得出一個結論,就是凡事還得自己多琢磨,少看書上那些心靈雞湯和管理學。

就在潮哥一籌莫展之際城裡學生的一個舉動激發了他的靈感。這些城市學生平日里我行我素,但是有事的時候還是會固定找一個女生。他們口中雖然稱呼稱這個女生為「班長」,但其實這個女生就是他們的老媽子。生活中有什麼事或者畫室有什麼新的條例出來城裡學生都找這個女生。

潮哥看到這個女生這麼任勞任怨就想著把她推選成為畫室班長,幫著他管理畫室一切事物。潮哥在畫室設立班長職務他是精心算計過的,他認為設立班長職務是一個一石二鳥的上上之策。

一方面他可以將那些瑣碎的事務理所當然的交給班長去做,自己可以騰出更多的時間抓教學質量。另一方面從經濟的角度分析班長這個職務不僅不需要花錢,要是辦事不利他還可以借著鍛煉人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批評她。那些有上進心的人不僅不會責怪潮哥,背地裡還會對潮哥感激涕零給了這麼一個鍛煉人的好機會。

這就是管理最高境界,不花錢還把事辦了,關鍵是辦了事別人還會對你感激涕零。

潮哥的想法是美好的,可是他忘記了這些能來學藝術的又有幾個是老老實實學習的善茬。

潮哥剛宣布說要選班長畫室炸鍋了。什麼民主公平這樣的辭彙一下就飄揚在畫室的上空。大家嘴裡說的一套一套的,但真真動真格的了沒人敢站出來接下這個重任。

潮哥為了讓大家服氣於是用了最民主的辦法,匿名投票。可是結果出啦大家都不服氣,城裡學生認農村學生人多,這樣投票不公平。這樣也從側面反映派系分化的嚴重性。

潮哥實在沒辦法只好使用最原始的選取方式,就是轉啤酒瓶,轉到誰那就是誰。那天周衛兵也不知道是運氣太好還是怎麼回事,一共轉了三次酒瓶他就被轉到了兩次,這轉瓶子轉出來的迷信一點那就是天命難為,周衛兵就這樣極不情願的被選為了班長。

當然這世界很多天命其實是為了糊弄看老百姓的。潮哥為了儘快的將班長的名額敲定下來在酒瓶上還是動了一點手腳。

他在瓶子裡面粘了一塊磁鐵,然後在轉瓶子的木板下面固定了一塊磁鐵。這樣無論怎麼轉總能指向一個方向。

為了製造天命難為的假象,他還設定了三次機會。他故意把第二次轉出木板外,酒瓶子最終有兩次指向了周衛兵。

潮哥並不是故意讓周衛兵當班長,而是那天周衛兵恰巧就站在了那個方向,這換個角度思考其實也是有一點命中注定的成份。假如那天那個方位站的是張三或者李四那班長就是張三或者李四的。

潮哥這樣做就是為了讓他們無法再推脫。藝術生有一個臭毛病就是很自我,不屑於世俗的人際交往,尤其看不起班長這種職位。所以要讓他們接受班長這個職位就的靠一點迷信的手段。假如告訴他們這是天命若依那他們反而又會欣然接受。

搞藝術的對於道法和天命這兩個東西還是看的很重的。所以大部分的搞藝術的到了晚期要不就修道,要不就出家。

周衛兵那天也覺得這是天意,所以他對班長這個職位反倒是多了一分敬畏。因為敬畏所以他兢兢業業一絲不苟。很快周衛兵敬業精神贏得了潮哥的讚賞。

潮哥看周衛兵如此敬業於是將這些瑣事全部交給了周衛兵管理,比如早晚上課點到班長說了算,比如安排誰搞個衛生班長說了算,再比如畫室課堂紀律班長說罰誰就罰誰。

周衛兵以前混過骨子裡面有一股狠勁。他把這種狠勁帶到了管理工作中,他對於他所制定的規則一絲不苟,對觸犯規矩的人說一不二,絲毫不留情面。

當然這些制度規則對於真正認真學習的學生來說就是一個擺設。只有對於那些經常找借口偷懶的學生來說就是枷鎖。城市學生身上有一種懶的天性,這完全是他們生活條件使然。他們平常生活隨性毫無規律生活,餓了就吃困了就睡,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才去畫室。他們總找各種借口請假偷懶,雖然年紀輕輕但很市儈,也很精通人情世故導致他們小小年紀就懂得了互相理解和包容。

畫室規定每天8點30必須到畫室上課,這些城裡學生每天跟大爺一樣對紀律毫無顧忌,每天晃晃悠悠9點多才到畫室,到了畫室慢悠悠的拿畫板準備素描紙,就這個過程經常是至少花費半個小時。周衛兵看不慣城市學生這套玩世不恭的叼樣子,他擔任班長第一件事就是抓作息時間。

城裡學生認為班長就是個擺設而已,可他們沒想到周衛兵就是這樣的較真。很快這幫城市學生無法適應這樣有規律的生活節奏。

沒過多久就有城裡學生因為不滿周衛兵的嚴格管理和周衛兵動了手。周衛兵本來有功夫底子再加上出手又狠,一個回合下來就把城市學生制服了。

城裡學生打也打不贏,下手也沒有周衛兵有膽量他們對於周衛兵是敢怒不敢言。只敢背地裡罵周衛兵是土匪。他們經常趁著周衛兵不在的時候嘲笑小琴是被周衛兵搶過去的壓寨夫人。

在他們眼裡周衛兵就是從封建愚昧落後的土匪村落來的,他們甚至謠傳小琴是周衛兵的童養媳。周衛兵雖然在管理上不留情面但是在這個事情上他從來不作回應。

要說這人太剛了不好太柔了也不好,人太剛就不近人情,太柔那就沒有威信。周衛兵這一絲不苟的管理方式太剛。

城裡學生敢怒不敢言,為了發泄心中的憤恨他們在背後偷偷給二中過來的學生取了一個極其諷刺的外號「鄉里逼」。

要說大家都是背井離鄉大老遠的跑到長沙學畫畫,不應該存在誰看不起誰。可這些城市學生大多數都是家裡的獨生子女掌上明珠,他們從小嬌生慣養沒吃過苦沒受過氣,加上長期生活在物質攀比的城市環境,所以他們既自私又現實。

他們看不起農村來的學生,甚至謠傳說農村學生身上總有一股怪味。那種味一聞起來就是那種窮酸味。

聽到被這樣的評價大家心裏面都很氣憤,但是大家並沒有做出反擊,這就是農村的孩子到城市以後發自內心深處的自卑所致。來到城市大家都看到了物質上面顯著的差距內心的觸動是巨大的,這種觸動強迫著他們向城市靠攏。可是城裡學生對農村學生的歧視卻一點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有所轉變。

周衛兵的嚴格有一部分就是因為他看不慣城市學生那副養尊處優高高在上的姿態,所以他想著法子整這些城市學生。他知道這些城裡學生吃不了什麼苦,這麼一整效果顯著這些城裡學生成天的叫苦連篇。

今晚喝湯的時候那個女的不知道被誰竄導的什麼邪火突然就跑過來罵了一句。周衛兵心裏面的火一下就翻騰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走過去就給了那女的一巴掌。這一巴掌下去勁頭可很大,那女的當即鼻血止不住的流下來。

看著那城裡女學生倒了下去那幫城裡學生一下翻騰了,看樣子這是有預謀的挑釁。畫室畫板畫架四處亂飛,就連牆壁上的畫也沒能倖免被丟了一地。

很多人覺得一群學藝術的人在一起應該很文藝很有格調。學藝術的人在一起首先要學會耍流氓,然後再是不要臉,經過一段時間的歷練熬成神經病那你基本就是藝術家了。

為什麼藝術家都很激進也很個性就是因為從初學者開始他必須變得流氓變得瘋狂。

很多大藝術家看起來溫文爾雅很謙和,那是因為他們在那個荷爾蒙爆棚年紀已經透支了瘋狂。到了一定年紀他們的身體已經承受不起那樣的瘋狂的折騰,所以只能選擇修身養性。

這一場架打下來誰也沒有打服誰,只有潮哥是徹底傻眼。他看著地上顏料畫板散落一地,掛在牆上的畫散連一張完整的都沒有保留下來,凌亂不堪的畫室一下就擊潰了他的內心。

「哎呀,你們這些狗日的,老子的心血就這麼被你們毀光啦」,潮哥像個孩子一樣趴在地上哇哇痛哭起來。

此刻在場所有的人都意識到知道今晚過分了,他們的衝動反倒是傷害到了潮哥。年輕任性並不是值得炫耀資本,年輕任性永遠只會傷害到你身邊最善良的那個人。

看到潮哥像一個傻逼一樣趴在地上哭泣所有人都沉默了。路山第一次見識到一個人悲泣。潮哥哭的有點撕心裂肺他趴在地上哭暈了過去。高姐要路山他們將潮哥扶到了房間沙發上。看著滿臉淚痕的潮哥高姐沒忍住也哭了起來。

路山他們輕輕的退出了房間,來到畫室大廳看到大家默默的在收拾著今晚的殘局。在場的人一個也沒有走,直到將畫室收拾的乾乾淨淨大家才默默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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