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並蒂芙蓉
「這個寨子里還有一個穿越者?」宋道理滿臉震驚,這樣一個小小的寨子到底穿越過來多少人。
「對。」
「是誰?」
「想必你被抓來的時候也看見了,這寨子的布防,士兵訓練方式完全不是秦朝時期的風格。」
被這麼一提醒,宋道理立刻就回憶起來。
之前被帶進島,在乘坐的船上,宋道理就看見很多沙渚上安排有防守,那幫防守竟然用著單杠、雙杠這樣的設備進行訓練,這確實不合常理。
對此,宋道理起初以為是吳綾幫島上的人弄得,不過現在聽吳綾這麼一說,看樣子是另有隱情。
吳綾繼續說道:「我剛到島上就發現了這些設備,立刻就起了疑心,後來多方打探才得知這些東西都是這座寨子的三當家召平設計布置的。」
「召平?」宋道理嘴裡嘀咕著這個名字,總覺得穿越過來之後有人對自己提過這個名字,可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對,就是召平。」
「那你找這個叫召平的問過了嗎?」
吳綾嘆了口氣,雙手一攤,無奈說道:「我剛到寨子,召平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都搞出單杠了,這不是穿越的是什麼,這召平鐵定也是誰穿越的。」宋道理肯定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吳綾面色凝重,雙眉微蹙,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宋道理頓覺心中一緊,也跟著緊張起來:「怎麼啦?」
「我……」吳綾抿了抿嘴唇,緊張的樣子著實惹人憐愛,就算宋道理明明知道面前的是自己的好兄弟,也忍不住深陷其中。
「你倒是快說啊,急死我了。」
「我……好想裝個逼啊!」剛剛還楚楚動人的吳綾一下子露出詭異的微笑。
這倒是惹怒了宋道理,就像一個純潔少女被騙走了感情一般,又羞又惱。
「憋了半天就想裝逼!真的是死性不改!」宋道理也懶得理會吳綾,直接背過身去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裝吧!」
「好勒!」吳綾頓時來了興緻,「這個召平,我曾經也在歷史書上見過他。」
「你見過?」宋道理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搭著話。
「對,不過秦末這個時間段一共出現了三個召平。」
「三個召平?」聽到這裡,宋道理也有了興趣,放下手中的東西,坐在了床邊,繼續問道,「三個不同的人嗎?」
「對,這三個人一個是滅秦的功臣,一個是秦國的東陵侯,一個是齊哀王劉襄的丞相。你說說看,寨子里的召平是哪一個?」
「這時間段肯定是滅秦的功臣啊!」
「我也是這麼想的。」吳綾一邊回答,一邊從箱子里翻出一床被褥來,鋪在了地上。
「哦。」
「東西都收拾好了,今晚你就睡這兒吧。」吳綾指了指地上得被褥說道。
「憑什麼我睡地上?」
「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睡地上好嗎?」吳綾撩撥了下頭髮,對著宋道理撒嬌道。
「我們也可以一起睡床上啊。」宋道理也開始不正經起來,一臉滑稽地靠近吳綾。
吳綾一把將其推開:「滾,老子不放心你。」
「切,網上的段子都是騙人的。」宋道理手一擺,一頭扎進被子里,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畢竟來到秦末一天了,宋道理都沒好好睡過覺。
到了第二天,天還沒有亮開,宋道理只覺房門被誰打開了一股寒氣透過門窗溜了進來,凍得他縮成一團,嘴裡囈語:「天還沒亮,伍竹你幹嘛?」
睡在榻上的吳綾也是睡眼朦朧,隨手摸到床邊的一冊竹簡,隨意一甩,就甩到了宋道理的被子上:「道理,去關一下門。」
「煩死了,睡前也不關門。」宋道理一邊抱怨,一邊掀開暖和的被子,起身去把門關關上,「幸好屋裡有火盆,要不然這大半夜起床不得把我凍感冒了。」
宋道理剛一起身,就看見一個男子負手站在吳綾的床邊,微微月光透過窗子照在他身上,只看得見一般面孔,凌厲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可宋道理還以為自己睡得迷迷糊糊,一時眼花,揉了揉眼睛才發現,床榻旁真的站著一個剛毅的男子,手裡還拿著那把幫宋道理準備的佩劍。
「半……半仙兒,快醒醒!」
那男子惡狠狠地盯著宋道理,從眼神中就能看出他想殺了宋道理。
宋道理被嚇得直接退到了牆角,害怕得牙齒上下打顫,說話都不利索了。
「幹嘛!不就是關個門嘛,事兒怎麼這麼……卧槽!」說話間,起身的吳綾也看見了那個男子,「大,大,大……大哥!」
站在床邊的正是吳芮的長子,吳綾的長兄吳臣,此次吳綾來六縣就是他陪同的。
「大哥?英布!這也不是啊!」宋道理被嚇得不輕,腦子都變得不清楚了,還以為吳綾口中的大哥是寨子的老大英布。
吳綾見大哥吳臣滿臉殺氣,緊盯著宋道理不放,急忙下床擋在宋道理身前,解釋道:「大哥,你聽我說,這事有些複雜……」
還沒等吳綾說完,吳臣就走到吳綾身邊,溫柔地摸了摸吳綾的頭,細聲說道:「阿綾啊,大哥知道那個英布確實配不上你,你只要說一聲,大哥即刻送你回家,你也沒必要行夏姬故事,如此輕浮呀。」
「怎麼說話吶,有誰家大哥這麼說自家弟……妹妹的。」吳綾打開無塵放在自己頭上的手,手往胸前一插,「別動手動腳的,別人還以為大哥你要行襄公故事呢!」
「你……」吳臣被吳綾氣得一時語噎。
靠在牆角的宋道理更是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們倆對話,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這位大哥就像姚奉殺文苴一般秒殺了自己。
「你姑且站在一邊,我來先問問他。」吳臣將吳綾推到一邊,順手拔出手中的佩劍,徑直走到宋道理身邊,將劍搭在了宋道理的肩上,一臉輕蔑,問道,「你是何人?」
「我是……我是……」宋道理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嘟嘟囔囔說不清楚,本想看看吳綾怎麼說,卻發現她卻只是一個勁的搖手,表示什麼都不要說。
這宋道理忍不住要暗罵一句了,如今這貨大哥就拿著劍架在自己脖子上,自己什麼都不說,劍不就當場剌下來了嘛。
「說!」吳臣再一次逼問。
「大哥,其實……」
「我沒問你。」
吳綾剛想解釋就被吳臣逼了回去。
眼看吳臣的忍耐就要到了極限,宋道理終於脫口而出:「我是她情夫。」
「啊?」顯然吳臣沒有聽懂,「情夫什麼意思?」
「情夫就是……就是……」一緊張,宋道理還想不到確切的詞語來解釋情夫的意思,「張綉他嬸子的情夫就是曹老闆,懂嗎?」
「張綉,曹老闆,他們是何人?」
就這麼個例子,已經是宋道理腦子裡能想到的最好的例子了,其他的真的是不知道了。可惜這個例子是三國的,吳臣身為秦末人還是無法理解,宋道理只能殷切地看著吳綾,求助於她來幫自己打圓場。
站在一邊的吳綾看著宋道理手足無措的樣子,滿是無奈,奈何事情發展到這步,除了這層關係也想不出其他解釋了,總不能實話實說,對自己的這位大哥說其實自己是個男的,並不是他妹妹,他親妹妹其實已經死了吧。
「哥,夏……說……了。」吳綾一手扶著額頭,捂住臉,挪到吳臣身邊,口齒不清地說了一句話。
吳臣彎腰,將耳朵湊到吳綾嘴邊都沒聽清吳綾到底說了個說什麼,便問道:「何事?大哥我聽得不太真切。」
「……姬……對……」吳綾還是低聲在吳臣耳邊說了一句。
可吳臣依舊沒聽清:「阿綾,你大聲點兒。」
眼看這大哥太耿直,自己根本混不過去,吳綾只好放開聲音說了出來:「我說,夏姬說對了。」
「果然如此,那便留你不得了。」說罷,吳臣面露怒色,舉起佩劍就要刺向宋道理。
吳綾見況,急忙捂住眼睛,生怕看見什麼血腥的畫面。
宋道理也是身手靈活,向旁邊一閃就躲過了這一刺。
「按照正常劇情你不應該擋在我身前嘛,你捂眼睛有個屁用啊!」宋道理一閃繞到吳臣身後,將吳綾擋在自己身前。
「擋在你身前,被刺的不就是我了嘛!」
「你還真他媽機智啊!」宋道理對吳綾吼道。
對話間,吳臣已經轉過身,提劍就要刺向宋道理。
剎那間,宋道理不得已又沖著吳臣喊了一句:「大哥,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吳臣刺向宋道理的劍停了下來,盯著宋道理,像是在確認些什麼。
宋道理見吳臣的動作停了下來,一把將身邊的吳綾摟在了懷裡。
「起……」吳綾本想掙脫,奈何此時吳臣正在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也只能假裝靠在宋道理胸上。
「對,大哥,我們兩情相悅,已許下海誓山盟,就如那並蒂芙蓉,你若殺了他,我便隨他而去。」
宋道理看看吳綾,說道:「俺……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