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試牛刀

聽見有人的聲音，我就走了過去，練習了靜心經就是不一樣，聽力方面大大提升了不少，可還是不能洞察周圍更微小的動靜，還需要再努力練習

「咦，您在這自言自語嗎？」

說完我朝前方看，沒發現有多的人啊，難道人老了真的能看見鬼？

「啊喲，你是要嚇死老夫嗎？怎麼你也一點腳步聲都沒有」

李聖農剛皺了下眉頭，又笑了起來

「嗯，不錯，不過二十日的時間，你已經能逃過老夫我的耳朵了，很好，你比我預期的提早很多，看來你也沒少下功夫，你已經可以練習疾風步了，跟我過來....」

我們來到一處高高的石頭上

「小師弟，你可以歇下負重了」

我慢慢的脫下布袋，布袋已經綁在腳上十來日了，腳上是一處處的勒痕

「你原地跳一跳試試，要運功於腳尖跳....」

聽完他的話，我原地一跳，感覺自己比以前輕多了，一下就跳起很高

「哈哈，我能跳這麼高了」

「嗯，這算什麼，氣運丹田，用盡全身力氣，再利用腳掌發力，朝那根竹子再跳一個試試」

我照著他的話做，朝著前方的竹子猛的一躍，哎呀，發力過猛撞在了竹幹上

「啊...啊...」

隨著砰的一聲落地，我被狠狠的摔了一跤

「哎喲....摔死我了」

「哈哈哈....疼吧！輕功是講就竅門的，不是用力越大就能跳得越高，多摔幾下就好了，來，接著來....」

「還多摔呀？從那麼高掉下來，一次就疼得夠嗆了....」

嘴上雖然抱怨，可還是乖乖立了起來，摔了一次兩次.....幾次都忘了

又是幾日過去，無論颳風下雨，我都在練功，我非常感謝李聖農，我甚至把他當成我的祖父一樣尊敬

「嗯，很好，很熟練了，這招臨空踏虛你已經全部學會了，咱兩今天來打個賭玩一下，你若能追上我，今兒個，我就請你喝酒吃燒雞，說到那燒雞呀，那可是好吃極了」

「啊，一聽燒雞我口水都流了，好，我要是追上你，我要你請我吃三天的燒雞才行」

「小子，口氣不小，追上我再說」

竹林里傳來了我們飛來飛去穿梭的聲音，有時在竹尖，有時又飛過河去，不管怎樣我都要追上他，不是我怕輸，主要是他一提燒雞，我就來勁了，好久沒吃過燒雞喝過酒了，饞死我了

不多時，李聖農就慢了下來，最後體力不支，只得緩緩落下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年輕人就是不一樣，我服輸，我服輸，今日就讓你瞧瞧我的手藝，這可是我的至交好友笑仙兒教我的獨門手藝，有錢都買不到呢，我那孫兒那是吃了又想吃，總是念叨著要我做呢，小師弟，今日你可有福咯」

「別說了，我口水都快咽沒了....咱還是趕緊去做燒**」

「瞧你那饞樣，想吃啊，走，我帶你捉野雞去」

在竹林里，我們還真抓了只野雞，在河水邊燒水拔毛，這燒雞是用荷葉包裹，又用泥巴包裹起來在火上烤，還別說，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雞肉了

「哇，真是太香了，這比我以前在言家堡偷的雞做起來好吃多了，誒誒誒，大師兄，您是不是經常出來野餐啊？這灶具啥的你都藏得應有盡有，還有調味料，真是啥都準備好了」

「嘿嘿嘿，不許說啊，這人老了，後人都顧慮我的身體，就是不讓我吃那麼多葷腥，饞得很的時候就自己出來打打野味，這偷嘴呀，沒點準備怎麼行，回去不許說啊，否則，我定不饒你」

真是應了那句話，人是越老越小，此刻的李聖農真像個老小孩

「放心，這麼好吃的東西，我還盼著再多來幾次呢」

「你小子....哈哈....趕緊抹乾凈嘴，天就快黑了，回去咯」

撲滅火灰，抹掉了地上的痕迹，這是我最開心的一次野餐

我將曾經的劍法做了一下修改，利用我的力量優勢，把劍法的步驟重新組合，每日都在後山刻苦練功，天氣已逐漸寒冷下來，時不時還會飄下零星的雪花覆蓋在周圍的樹木小草之上，已經快深冬了吧

這日，我起床出門，就聽見神草堂鬧哄哄的，拉過一個下人打聽才知道是李聖農的兒子和兒媳回來了，一家人正在大堂歡聚

既然借住在此，主人回來，也該去打個招呼，我向堂前走去，今日不見問診的鄉親，只豎有「休診」二字

「哦，哈哈，剛說到小師弟，你就來了，快進來」

「今日好熱鬧啊」

「哦，這不，小兒收葯幾月才回一次，長久未見，難免喧嘩談笑」「慕辰，這就是我提到的小師弟，快見過小師叔」

李聖農把我拉過去，李慕辰剛要行禮就被我攔住了

「別，在你們面前，我只是後生晚輩，斷不可再妄自尊大，以後拿我與李杭同輩，如若不肯，我就只能離開神草堂了」

「這....你是師傅的關門弟子，叫你師叔乃是理當，有何不可」

「您不是讓我做您兒媳的娘家人嗎？從今日起，我就是她老人家真正的侄兒，以後您就如同我祖父，他們就是我的姑父姑母」

我跪下給二人行禮，兒媳王氏趕忙扶起我

「許久未歸，今日剛回，就得一喜事，爹，您看這」

「哎，既然小師弟如此謙讓，那就依了他吧，以後你們就是他的姑父姑姑了，不過，我還是要求你叫我大師兄，這樣顯得親熱，希望你不要再拒絕老夫的心意了」

我真是哭笑不得，這都啥輩分啊

「爹，這樣多不合適啊，這不亂輩份了嗎？」

「是啊，爹....」

「沒事兒，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小師弟，你不會拒絕吧」

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拒絕嗎

「大師兄....」

「好....大家都別站著了，過來坐」

我們各自散開找了個位置坐下，今日，我終於見著秦雲蘇了，我差點就要把他忽略了

「爹，朝廷馬上就又要和吐蕃打仗了，大部分藥材都被官府收去送到陣前去了，民間的藥材都快漲到往常的十倍了，如此下去，我們很快將面臨無葯可用的地步，這可怎麼辦啊」

「哎，這仗是越打越多，總是打不完，最後苦的還是老百姓，這群賣葯的販子也是，想發戰爭財想瘋了，完全不顧老百姓的死活，這高價採購，低價問診，我神草堂再厚的家底也撐不住多久，哎！這可如何是好」

藥材，我倒是想起來了

「大師兄，我倒是知道哪有藥材」

我一說完，所有人都看向我

「哦，在哪，快說」

「我曾在仇伢子那看見過，他那有滿屋子的草藥，我仔細看過，都是能用的好草藥，就是不知道他收藏的是不是毒藥」

經我一說，李聖農站了起來

「仇伢子所住的就是師傅當年修身養性的地方，梅山之上多的是珍惜藥材，那麼多藥材，總有一些是治病的，只是你我怎能打得過他，拿得到他的藥材？」

剛剛還幸喜，突然又失望了，畢竟李聖農專心醫術，武功確實比不過仇伢子，我又是初出茅廬之輩，他們肯定沒有信心，可是除了那裡哪裡還有藥材呢？

「師兄，為了那麼多百姓，我有那信心拿回藥材，剛好，我也想上山救我娘，這回，所有的賬，我定要與仇伢子一起算，能拿到草藥醫治百姓，這也算是兩全其美的大好事兒啊」

「哦，你劍法初熟，江湖閱歷抵不過仇伢子，我怕....」

「師兄，我們別無選擇，無葯醫治百姓，就會死很多人，與其如此，還不如去試一試」

「你若真有信心，倒不妨拿我和表哥試試手，如果你連我兩都贏不了，那就不用去送死了」

我剛說完，一旁的秦雲蘇就站了出來，我看了一下李聖農，顯然他是低頭默認了，也行，今日就拿你小子練練手

「你說的有道理，這裡不太寬敞，那就外面請吧」

「雲蘇，杭兒，小師弟，只可點到為止，別傷了自己人」

「大師兄放心，我手上不會使那麼大勁兒的，我會讓雲蘇公子輸得心服口服的」

「哼！表哥，咱可別輸了，讓人家笑話」

「雲蘇....還是讓表哥來吧，你就不必了」

「不，我就要跟他比試一下，看他還敢不敢吹噓自己」

神草堂大堂外寬敞，我找了根笤帚棍

「我就不用劍，今日就用這根棍子打你倆屁股」

「你....打誰屁股還不一定呢，看招....」

「....表妹....」

李杭看著秦雲蘇沖向我，卻也不敢上來，總不能一上來就兩人圍攻我吧，讓外人看了勝之不武

就這兩招還跟我賣弄啊

「小弟弟，你這扇子不錯嘛」

「哼，小心點，我可不跟你玩兒」

「這可是你說的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既然不跟我玩，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躲開他的攻擊，以最快的速度擊劈過去

「啊！」

見我出招，他抱扇雙手擋住我的棍子，可能是力量還是大了點，他被我震得後退，在他往後倒的那一刻，我快速閃到他的身後，順手接住他，摟住他的腰，把他扶起來，奇怪，怎麼會這麼香啊

「雲蘇....」

一旁的李杭著急著想衝上來，可是被李聖農攔住了

「看什麼看，放開我」

我差點就入神了，他掙扎著擺脫我，我居然感覺到了自己有一絲絲臉紅

「哈哈，你可真是不識好人心，我見你快要摔倒了，好心扶你一把，你應該感謝我才是」

「剛剛不算，我只是一時大意了」

秦雲蘇說完，扇子彈開了，看來是惹怒他了，他的攻擊越發快速了，這小子，居然盯我下盤，不是掃腿就是扇子，我是跳了又閃，閃了又跳，我不是不想敵不過，我多少要給李聖農一點面子，總不能一下就打敗了他，先得陪他玩玩，留神草堂一點面子

「我閃，誒，打不著，來呀！我跳....嘿嘿，就是打不著，打你左邊屁股...誒嘿....我又閃，再打你右邊屁股，我跳，誒嘿....打不著...」

「啊~！你....」

秦雲蘇生氣的樣子還真是好笑，像個老娘們似的咬著嘴唇，呼吸還很沉

別....惹禍了，看這模樣，是不是要哭了？一個大男人，輸了就輸了，哭啥，哼，真是沒骨氣

「雲蘇，你過來吧，你輸了，你不是小師弟的對手」

「不，外祖，我不服....」

「哎，杭兒，你去助你師妹」

「是，祖父」

喲，兩個孫兒一同來對付我，好，今日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這幾個月的成就

「雲蘇....沒事吧」

果然是一家人，李杭那眼裡可是心疼得不得了啊，我要是有個弟弟我也心疼，估計還要啟動暴走狀態

「沒事，我下手輕著呢，就使了那麼一點點力」

秦雲蘇那雙眼睛愣是沒有離開我，估計恨不得瞪死我

「表哥，別信他，咱們左右夾擊，一定要狠狠還他點禮才行，多扎他幾針」

「這....表妹....你放心，我會儘力的，還有....小兄弟，既然你做了我娘的侄兒，那就與我同輩，以後我與你兄弟相稱，也不算是冒犯我祖父，今日我就是你哥哥，若有傷到你，還希望你不要生氣就行了」

說實話，李杭真是個乖乖孩子，與我的天性那是截然相反，我都不忍心跟他過招

「你是哥哥，這也算是考驗我這個弟弟的能力，不要對我手軟，畢竟，仇伢子可不會對我手軟」

說完，李杭掏出銀針夾在手中，雖然我也練過麻衣銀針術，可也不能輕敵，強中自有強中手，就算是五指也有長短

周圍圍了越來越多的家丁和看熱鬧的百姓，都是來欣賞這次比試的，我還看見了棺不保這四個人

「來吧」

「看招....」

二人果然採用夾擊戰術，左右前後，總是分開對付我，一個飛針，另一個就近攻，一心二用還真是有點難度，時時還要防著銀針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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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咱這小掌門看起來有點慌了」

「嘿嘿，他臨戰經驗不足，招式變化太慢，是得多練練，這也許是個好機會...咱們仔細看看他近來的變化，有沒有長進」

一旁的四人開始評論起來，許多的家丁女婢看得那是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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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不懂武術，看見那後生只能閃躲後退，怕是要輸了吧」

「你確實沒看懂啊，他這是故意躲閃周旋，應該是不想傷了杭兒跟雲蘇，另一個也是顧及我神草堂的名聲，這麼多僕人看著呢，總不能三招兩式就打敗他們兩個，傳出去多傷我神草堂的顏面啊，這小師弟剛剛提到把劍法修改了一下，果然精妙，攻守兼備，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沒有枉費師傅的百年修為，嗯，不錯，看得老夫都想上去跟他過兩招了」

「爹，注意身子，就讓他們年輕人玩玩吧」

「不怕，爹還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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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得也差不多了，看得出來，他們也沒有新鮮的把戲了，我決定收場了

「不陪你們玩了」

說完我一個快閃回身，一根棍子剛好打在秦雲蘇的手上，「啊」的一聲，他的扇子啪的一下掉落在地上，他也捂著手呆在原地，又要哭？

「啊....雲蘇」「看針....」

喲，這小子發火了，那麼多針急速朝我射來，這就是最後的絕招，漫天飛雨，還好我反應快，針都被我用掃帚棍接住了

「杭兒，雲蘇，你們都退下吧，你們不是我小師弟的對手」

我正準備還手呢

「大師兄....」

「哈哈哈，小師弟，我也還有點本事沒使出來，今日來會一會你，你可別大意喲」

遭老頭，還能有啥本事我沒見識過，放馬過來吧

只見他伸出手掌，一副你過來呀的架勢，那還得了，既然你不出手，那我就主動出擊，我要出力了

「呀，看棍」

一棍過去，讓他繞開給閃了，這老頭還有點本事，再一棍下去，被他左手抓住了木棍，右手化為鳥嘴型，在我的右手背上啄了一下，我疼得只好放開了手，他再順勢抓住我的右手，指頭讓他一掰，真是疼得想叫娘，再把我膀子往下一拉，完了，好熟悉的感覺，我手又脫臼了，我怎麼忘了他和仇伢子是同門師兄弟，都會使這招，右手敗了，還有左手，我一拳砸暈你這死老頭

「呀...」

拳頭過去那刻，又讓他的手指啄了一下小臂，真是疼得乏力了，有一種麻木的感覺讓我使不上力氣，完了，他又扭折了我另一隻手

「哈哈哈，小師弟，怎麼樣？服不服」

「哎喲，我服，這是啥招啊，仇伢子曾經也這樣把我手臂扭折過，折磨了我一夜」

「這只是再普通不過的擒拿之術，有時候也能用來為傷者接骨，雖然看似普通的招式，發揮得好，也能輕易制敵，哈哈哈....來，我教你怎麼複合關節，以後就能自己應付了」

又學到新本事了，雖然痛了一點，也真是值得

「多謝大師兄，又教我一套本事，今日算是明白了，越是平凡不起眼，也能發揮大作用，以後我再也不能輕敵冒進了」

「好好好，學到就好，今日高興，兒媳婦兒，好久沒吃你做的菜了，今日你親自下廚，多弄點好吃的給大家吃」

「好，我這就去弄，月兒，跟我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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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月兒聽完，先跑到秦雲蘇身邊悄悄的說

「小姐，你沒事吧，你手都紅了，要不要擦點藥酒啊？剛才我急得差點叫出來」

「沒事兒，他下手不重，你去幫忙做飯，我自己去塗點藥酒就行了」

李杭又湊了過來

「雲蘇，是我沒用...疼嗎」

「不疼，表哥，我先走了」

看著雲蘇離開的背影，李杭有點失落，一直抱著想保護她一生的想法，今日使出全部招數卻也敵不過小小言榆，還讓雲蘇被打紅了手，以後還怎麼敢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強大的失落感讓他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