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發梅山

「祖父，爹....我有點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休息」

「哦，杭兒去吧，一會兒吃飯，爹過去叫你」

「好....」

李聖農目送孫子離開的背影，他怎能不明白李杭的失落，男女之事還是順其自然吧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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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大師兄何故長嘆啊？是對我今日表現不太滿意，怕我不是仇伢子的對手嗎？」

「哦，小師弟如今身手不凡，仇伢子不一定能占你多少上風，你的表現我是非常滿意，我只是累了，嘆口氣舒服一點」

也許是知道我們要出發了，今日的飯菜非常豐盛

「掌門小師弟，這次神草堂的藥材可就要麻煩你了，這可是關係到無數老百姓的生死，大師兄替百姓們敬你一杯」

我舉起酒杯還禮，一飲而盡

「大師兄放心，我一定會儘力的，何況我也是為了接回我的娘親，順道之事罷了」

他怎麼這麼客套？

「哎！這次也確實是收了些許藥材，在回來的路上讓官府盡數扣押了，父親已上書給皇上，但願能要回這批藥材醫治百姓，我恐幾率甚小，神草堂中藥材已經缺乏，周圍數州百姓大數都是遠道慕名而來求醫，再無新草藥進來，老百姓看病將無葯可抓了，那是會死人的」

「還有，益州離邊境不遠，戰事一開，恐怕又是一道聖旨，讓我們去邊境醫治傷兵，朝廷根本不會在乎普通百姓的死活，我們收的葯肯定都進了軍營去了，還怎會還回來」

李慕辰沮喪的說著話，其妻王氏又補充道

「這些都不重要了，先解決目前的困境吧，明日三更造飯，五更我們便出發，但願能在仇伢子那奪得一些藥材應急，兒媳，你帶馬車和僕人在後面趕來，我和師弟先走，慕辰和孫兒留在家裡給百姓看病，仇伢子，囚禁師傅這三十多年的賬咱也該找你算算了」

李聖農說完，目光堅韌，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爹，萬事小心啊」

翌日，三更時分，我聽到有人在敲我的門

「誰呀？」

「掌門，是我們，您開開門」

原來是棺不保他們，我打著哈欠起床開門

「嘿嘿嘿，掌門，還在睡呢？」

「你們有啥事？進來說吧」

四個人笑哈哈的走了進來，外面天氣已經冷到不行，一股冷風讓我清醒不少

「啥時辰了？」

「回掌門，三更了，我們聽見外面吵吵鬧鬧的，問了一個家丁才知道，你們要去梅山，嘿嘿嘿，我們就是想跟您說一下，把我們帶上吧，曾經遊盪江湖，快活自在，如今窩在這裡，小半年未曾出過門了，都快閑得發霉了，這次很想跟著出去轉轉，您放心，我們吃了五毒噬心丹，不敢亂跑，就算跑了也沒命活」

「是啊，是啊....我們就是有那逃跑的想法，只要五毒噬心丹發作了，我們也活不了多久」

四個人那是好話說了一大堆，我想了想，還是覺得帶他們去也無妨，萬一遇到棘手的問題，多一個腦袋多一個辦法

「帶你們去可以，記住，不能再提以前的名頭，你們就是張三李四，別忘了我們的身份，我拿你們可是當恩人，當哥哥，以後咱就是一家子，你們若是想走，跟我說一聲，我去討個解藥給你們就是，不用使別的心眼」

「掌門說的可是真心話？」

「誰說假話誰挨天打雷劈」

我要讓他們心服口服的做個好人，最好還是攻心

「那好，以後，我等就跟著您了」

「我要重振言家堡的雄風，還有很多用得著你們的地方，是我感謝你們才是，快起來」

五更，我穿好衣服帶著四人來到大門

「嗯？掌門小師弟，為何他們四人也來了？」

李聖農指著四人質問著，聽得出來，自從我昨天比武勝利以後，連李聖農都開始在小師弟前面加上掌門二字了，果然，人還是要自我強大起來才行，才能真正獲得別人的尊敬的開始

我走近，悄聲對他說

「哦，是這樣，他們四人以前遊歷江湖，長期約束也不是辦法，今日主動前來找我，要我帶他們去，我想了想，多一個人多個幫手，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會亂來，多個照應不是更好？」

「行吧，萬不可告訴他們，他們吃的不是仇伢子的五毒噬心丹」

「我知道....」

說完，我轉身走向四人

「你們速速去牽馬，我們即刻出發」

「是....」

連日奔波，將夜，我們在途中的一個館驛歇下，吃完飯，我讓四個人牽著馬去喂草，我和李聖農先進了房間

「小師弟，老夫有些好奇，你的劍法的確精進不少，有些問題，不知可否請教一二」

「大師兄但說無妨，何言請教二字，萬不敢當」

「哈哈哈，我觀師弟的劍法與之前大相徑庭，難道你不怕走火入魔？」

「不是，我經過數月深思，將我言家堡的劍法作了修改，重新分了四個大式，四式又生三路小招式，還是原來的十二式，每小招式又十六個不同動作的變化，主要四個大式分別為，應招式，擋招式，拆招式，擊招式，目的是為了結合我用的兵器，我言家堡之前的劍法都是以輕劍為主要兵器，講就靈巧敏捷，如今我改用重劍，諸多方面都有點不協調，只能改變為重量壓制，快速走位的招式，我覺得改了之後用起來方便多了，目前，還未發覺哪裡有不舒適的地方」

「掌門師弟有所不知，武功也不能亂練，輕則容易走火入魔，重則丟了性命，最終害了自己的人不在少數，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你自己要好好揣摩，一旦覺得有所不適，就要停止修鍊」

「哦，這我倒是不知道，多謝大師兄提點，我會注意的，那我出去了，您早點休息」

「嗯，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我就住在他隔壁，這時，放馬的四人走了進來

「掌門，馬已經栓好了」

「好，大家在這裡擠一擠吧」

四個人就在我身邊，我們要的是一間普通房，連著可以躺幾個人那種

「掌門兄弟，您跟我們睡一起？」

「咋了？」

「不是，您應該去要個上等房，我們臭哄哄的，怕熏著你」

「哦？都是自己人，又何妨？」

「好....」

「那就趕緊睡吧，明日還要趕路呢」

半夜，我聽見房頂都腳步聲，慢慢的就停了，又有瓦片被掀開的聲音傳進耳朵，一點月光漏了進來

起身看見其他人都還在沉睡，我慢慢伸手拿到我的劍

「小賊休走」

我用腳一登，從地騰起，對天一劍飛了上去

「砰」的一聲，房頂被我頂開一個洞，許多瓦片砸在了棺不保四人身上，這麼大的聲音，整個驛館的人估計都被驚醒了

那個人往後一跳，躲開了我的攻擊，然後一躍到了地面

「想跑，哼」

要是以前我肯定追不上，此刻你還能跑得過我

沒跑多遠，我就追上了他，我旋轉跳下，擋在了他前面，舉起劍對著他，他卻趕緊背對著我

「你半夜三更不睡覺，跑來翻小爺我房間頂上的瓦片，難道想偷小爺的銀子？說，是不是活膩了？趕緊轉過身來，不然，我就割斷你的腿腳，讓你下輩子討飯吃」

話畢，這個黑衣人居然一動不動，這時，李聖農和棺不保四人也趕了過來

「賊人，哪裡逃」

「老大，以前都是咱被人抓，今日倒是頭一回逮賊，有點意思」

「閉嘴，忘了掌門怎麼說的了？以後不許再提」

「哦....」

六個人將他團團圍住，這小賊今日算是在劫難逃了

「摘下面巾，若是盜竊未遂，跪下認個錯，興許老夫還能饒你」

「外祖....」

李聖農剛說完，黑衣人便摘下了面巾，原來是秦雲蘇，他居然偷偷跟了上來

「雲蘇？你跟來做啥啊？還穿這身裝扮，簡直是胡鬧」

原來是虛驚一場，大家都放下了武器，笑了起來

「哎，原來是雲蘇公子，嚇我們一跳，方才幾張瓦片掉下，砸得我可疼了，我那個氣呀，本想著逮住了一頓好打呢....啊，好睏，回去睡覺，睡覺....」

四個人慢慢悠悠的走了，留下我們三個，秦雲蘇低著頭不說話，像個犯錯的孩子

「誒誒誒，我說秦雲蘇，你怎麼跟來了，剛才我差點就傷到你了....我看你跟個孩子似的，就喜歡跟在大人身邊，留在神草堂彈彈琴，賞賞魚，每天吃得飽飽的，豈不快活多了，真是胡....啊.....胡鬧，師兄，我去睡了，好好管管，實在不行，打打屁股啥的，我不會幫忙說好話，著實該打.....」

「你....你給我記著，打屁股的事咱還沒完呢，遲早還你一頓好打」

「閉嘴吧，還不嫌丟人」

我捂著嘴巴，打著哈欠走了，懶得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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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丫頭，你跑來作甚？仇伢子心腸毒辣，傷著你咋辦？明日天明，給我回去」

「不，我就不回去，有外祖在，他傷不了我，況且，我好久沒有闖蕩江湖了，悶得慌」

秦雲蘇說完扭頭就朝驛館走進去了

「瞧我把你慣成啥樣了，哎....」

「嘻嘻....外租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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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腳步聲，想是秦雲蘇那搗蛋鬼來了，我剛剛讓棺不保四個人另外去要了間房，不可能讓他和棺不保等人擠在一起吧，況且位置也不夠了

黑暗中，我一把拉住他的手，估計被我嚇得不輕，我忍住沒笑出來

「啊....放開我....你想做啥？」

「我啊？我好心給你挪開了床位，讓你睡覺，你說我幹啥？」

「放開，我....我....我要跟我外祖一個房間」

「啥？哎喲，我的老天，都多大了，還跟你外祖睡，我倆是同齡人，相處這麼久了，還沒正兒八經聊過天，今晚說啥也要跟我一間房，咱倆擺談擺談，或許能交個朋友，要不然明日我以掌門身份，讓大師兄把你轟回去」

這時，李聖農也過來了，看著我拉著秦雲蘇的手，欲言又止

「大師兄，快去歇息吧，這小子都多大了，還嚷嚷著要跟您睡，我差點沒笑死」「你是不是怕鬼呀？」

「你放開我，快放開我」

秦雲蘇使勁掙扎，可是我的手豈能隨意掙脫

「我說，小師弟，就讓他跟我一間房吧」

「啥？丟不丟人啊，放心，我今兒定要幫您好好教導教導他，都多大人了，還不成熟點，成天把身上擦得香噴噴的，哪像個爺們兒啊，這出門還要跟大人睡一起，我八歲就自個兒睡一間屋子了，大師兄，您睡去吧，我關門了啊」「你小子....今兒個，我得讓你斷斷奶，進去...」

「小師弟，其實他是姑....」

「外祖....」

還沒把門合好，就聽李聖農話沒說完，反而被秦雲蘇大喝一聲

「啥？啥？你剛說啥？」

「沒....沒啥....哎！雲蘇，你自個兒看著辦」

「外祖....我不會有事兒....您去睡吧，我自個兒明白」

「喲，像誰要吃了你似的，不過，習慣得還挺快，放心，我不會給你講'鬼....'故事的，嘿嘿嘿....」

我合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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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額，小師弟....哎！小師弟....」「這丫頭，這可咋辦啦，萬一....哎！」

李聖農跺了跺腳，只得坐在原地，沒有離開，他就這麼一個外孫女，可不能就這樣丟了名節，他得在門口好好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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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跟棺不保四人睡在一起，有所提防，一直沒敢寬衣，如今倒是對秦雲蘇放心不少，我準備褪去外套，安安心心睡個好覺，屋頂一個大大的洞，躺下就能看見天空，寒冬失了月色，真是遺憾，要不然這樣躺著看看星星，月亮，該多好啊

床上的碎片我已經收拾乾淨了

「哎呀，總算可以安心睡個覺了」

「你做啥？為何脫衣服？」

「一天啥啥啥啥的？你哪那麼多問題，我穿這麼厚睡，翻個身都覺得不舒服，我把外套脫了，睡起來舒服一點，你也趕緊脫了睡吧，明日還要趕路呢」

說完，屋子裡再也沒有聲音，我也沒去看，只顧自己脫外衣，脫外褲，哎！輕鬆許多了，回頭卻看見秦雲蘇緊閉雙眼，這小子真是奇怪極了，我還沒見過這麼扭扭捏捏的男人，身上還有股花香味，好像是茉莉花，難道是個龍陽癖？咦.....算了，不去想了

寒風順著漏洞流進來，我慢慢的躺下，雙手枕著頭，看著房頂的洞，拿著一床被子蓋在身上，我在想我娘，萍兒，祖母，還有那群哥們兒....

過了一會兒，旁邊有點響動了，估計是冷到了，我側頭一看，他一個人捲縮在那裡，剛才忘了，被子都讓那四個摟走了

我二話沒說，把被子扇過去給他包起來，兩個大男人，還這麼客氣，他這樣肯定沒朋友

「我有時候真是不明白，你一個爺們總是讓我感覺想個小姑娘似的，以前都是別人照顧我，沒想到我也會輪到給人蓋被子，你確定你這樣穿著衣服能睡得舒服？」

我自個兒在這說了半天，他一句話也沒回我，真是想罵娘，小爺我何時這樣伺候過別人

一床被子本來就不大，中間還給我留這麼大一縫，涼颼颼的風冷得我一直往他那邊靠，我近一點他就退一點，整個長鋪都快擠沒了地兒了

「誒，我說秦雲蘇，我背涼，睡不著，你給我靠近一點行不行？你一個大爺們兒你躲什麼躲，我又不吃了你，再躲我抱著你睡啊，我以前那麼多兄弟在外面都是擠一個地兒睡，還沒遇到你這樣的男人」

還是沒有聲音，我一靠近他就推我兩下，我火大了，一把拉過被子，給你蓋個屁，挨咋咋的，小爺我好心給你蓋上，你還拽上了，早知道就該讓你睡隔壁屋去禍害你外祖

終於暖和了，慢慢的我就進入了夢鄉，夢中我聽見有人在打噴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原來不是夢，是這小子冷得捲縮成一團，抱著手，好像還在抖，站起來我才知道，房頂的洞放進來陣陣冷風，確實冷得刺骨

看他這樣，突然良心受到強烈的譴責，我躺下，從後面抱過去，把被子蓋在我們身上，他先是反抗，可能還是冷到了，慢慢的就接受了，還別說，他身上的香氣居然讓我把他幻想成了一個女人，心撲通撲通的在打鼓，身體還有點莫名的衝動

這樣不行，乾脆說說話吧，找個話題分分心

「秦雲蘇，你爹娘呢？」

等了半天，這小子還是不說話，真是有種想揍他的衝動

「明日過後，我就要見著我娘了，到時候，我再把我爹救回來，我們一家就團聚了」

他還是沒說話

「誒，秦雲蘇，你咋不說話呢？你再不說話，我就抓你痒痒....」

我作勢就要抽出抱著他的手

「我爹娘都不在了...你把背靠過來吧，把手拿開，我要睡覺了」

「哦，對不住啊，我不知道....你爹娘....」

他深吸一口氣，我似乎感覺到了他在流淚，難道是我過分了，這小子可真沒意思，不就是剛才沒給你被子嗎，至於委屈成這樣？真是一點男人味兒都沒有，我只好抽出手，把背靠緊取暖，慢慢的又進入了夢鄉

「啊切！啊切.....」

天亮了，門外響起一陣陣噴嚏聲，誰這麼早打擾小爺睡覺啊

我側身一看，秦雲蘇這小子還抱著被子正睡得香呢，我低下頭仔細看著他，那模樣確實生得好看，細皮嫩肉的，皮膚白裡透紅，眉清目秀，一看就是有錢人家沒出過大門的少爺，居然比我還養得好，有種想親他臉蛋的衝動

啊呸，爺可是純爺們兒，怎麼會喜歡男人，話說，男人不是應該粗狂一點嗎？我幹啥要羨慕一個假男人？

我穿上衣服，拿上劍，打開大門，一個人嗖的一下就滾了進來，像個球，還裹了一床被子

「誰呀？誰？」

「哎喲，摔死我了」

原來是李聖農，只見他從被子里鑽出來，捂著後腦勺揉搓著，我真是服了，這爺孫兩還真是奇怪

「我說大師兄，你還真懷疑我會把你小外孫吃了？你倆真是一對活寶，一個有被子不願意擠，一個有床不樂意睡，這麼喜歡吹風啊？搞笑，我出去找吃的去了，你也趕緊收拾一下，該出發了」

「誒，好....你快去吧，我馬上過來....」

這老小子，說完還把我房門給關了，算了，小爺餓得緊，找吃的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