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一百一十八.

第118章 一百一十八.

夜深人靜,雲容月打開了自己的房門,慢慢走出去。

師傅的住所是一處梅林,雲容月看著林子外守著的兩位白衣女郎忍不住皺眉,他的修為高深,行動起來悄無聲息,完全沒有驚動這二人。

師傅住所房門禁閉,雲容月眯眼看著門上的鎖,微不可見地出了口氣,就從袖袍中拿出了鑰匙。

他師傅慢熱謹慎又多疑,這世上恐怕也就只有自己才有這扇門的鑰匙。

「咔噠。」雲容月拿下鎖,卻突然感到一陣殺氣,他一驚,立馬閃避開來,誰承想屋內竟還有一名白衣女郎。

「聖子?真教我好生意外,這麼晚,聖子還是早些歇息吧!」女郎收劍,雖是意外驚詫但卻沒一絲歉意,她冷冷地盯著雲容月。

「你在這裡幹什麼?」雲容月蹙眉,也警覺地盯著女郎,發覺她實力比外面兩人是高出不少。

「自然是守護谷主了,天色已晚,聖子早些回去歇息吧。」白衣女郎面無表情道,話中全是催促的意思。

雲容月沒有動,他只是淡淡道:「我要進去。」

白衣女郎一頓,意味深長地盯著雲容月:「聖子,這是谷主的地方。」

雲容月的不耐感又一點點上升,他擰眉語氣已經都改變了:「我說我要進去!」

劍氣如虹,白衣女郎一驚,完全沒想到雲容月會突然出手,這是最讓她措不及防的,畢竟她修為沒有雲容月高。

「聖子,你可知擅闖谷主之地的罪過?」白衣女郎根本抵擋不住雲容月的劍氣,她大聲呼道。

「我還想問問,你們是誰!」雲容月冷嗤,看著屋內毫無動靜,他不安感升到極點,下手也更狂暴了。

前面守著林子的兩位女郎也趕了過來,看到正在出手的雲容月顯然一驚,立馬去援助那正在吐血的女郎,但顯然,她們一同出手,也是不敵雲容月。

「你……你不可以進去,谷主正在閉關。」那修為最高的白衣女郎一邊擦著嘴角的血,一邊繼續阻攔。

雲容月從來不是憐香惜玉之人,他冷冷地,居高臨下地盯著女郎,就轉身朝木屋走去。

「不……」女郎一把抱住了雲容月的腳。

雲容月冷聲斥道:「鬆手。」

「懇請聖子速速離開!」白衣女郎咬牙道,她垂下頭,掩飾自己一臉屈辱的表情。

其他兩名女郎也一同跪下俯首:

「懇請聖子速速離開,不要讓屬下為難。」

雲容月的表情沒有半分動容,他抬了抬腳,見白衣女郎死活不松,最後一絲耐心終於消失殆盡,他抬起了藏雪。

「月兒,不可!」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雲容月一抬頭,就看見師傅身著青衣,連忙趕了出來,阻止道。

雲容月仔細地盯了師傅幾眼,有些疑惑地擰緊了眉,按理來說,除了睡覺與死亡,其他時候師傅都應該能感受到白玉,並受到召喚的。

算了,只要師傅沒有什麼大礙就好了,雲容月壓下疑惑,收起了藏雪。

「容月擅闖谷主住所,自願領罰。」雲容月抱劍就要退下去,去戒室領罰。

「等等,月兒,此事錯不在你,我閉關匆忙,你擔心也是正常的。」谷主叫住雲容月,勸道。

雲容月在聖醫谷規矩上一向是一根筋,在他看來,冒犯了就是冒犯了:「容月有錯,容月受罰。」

谷主嘆了一口氣,他深知雲容月這倔脾氣,他淡淡看了一眼身後的女郎,冷淡吩咐:「你們先回去吧。」

「……是。」站在最前面那修為最高深的女郎想要說什麼,但顧忌著雲容月沒有說出口,被另外二人攙扶著走下去。

「既然你要去領罰,那我就親自給你掌罰吧。」谷主負手站立,看著雲容月也是不清不淡道。

雲容月沉默著便是默認了。

「這麼晚了就別去戒室了,就在梅林這解決吧。」谷主道。

「這不合規矩。」雲容月擰眉,誰不知谷主最愛這梅林,若是自己在這受罰,豈不是玷污了這清雅的梅?

雲容月板著臉,請求道。

「月兒,這麼晚了你還要驚動長老嗎?還是說,你現在都不聽我這個師傅的話了?」谷主垂眸,淡淡道。

雲容月不說話。

谷主加重語氣:「月兒?!」

「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傅?」

雲容月咬牙,終究是服軟:「一切任憑師傅處置!」

大不了他親自再給師傅種一片梅林!

谷主從地上撿起一根梅枝。

「啪——」

響聲在雲容月後背炸開,但也只是梅枝飛速劃在空氣中再拍到雲容月身上,根本就沒什麼感覺。

雲容月立馬請罪姿勢:「師傅……這樣不妥!」

「有什麼不妥的?」谷主一臉雲淡風輕道,在雲容月還在為自己這荒唐行為不安之際,谷主剩餘十九抽已經是一次性便就上去了,「罰都罰完了,你也就不要這副模樣了,我們師徒二人這麼久沒見面,進去喝茶吧,月兒。」

熟悉的口吻,雲容月低下頭,悶悶道:「是,一切遵從師傅。」

也是一年沒見了,上次要雲容月來這邊居住,也是派白衣女郎過來陳述的。

雲容月跟在谷主後面進了屋子,他目不斜視,只在那屬於自己的軟椅上坐下。

「月兒,可還是君山銀針?」谷主笑道,他知道雲容月口味一向不輕易改變,便是笑著打趣道。

雲容月點了點頭,提起一事:「師傅,我帶了一小孩回來,打算親自教管。」

「這樣么?那小孩是個什麼情況?」谷主自然是最清楚雲容月的性子,立馬對阿殊好奇了起來。

「一個孤兒,性子古怪也可愛,在修行上天賦倒也不錯。」雲容月微微頷首,唇角笑意微微,顯然是對阿殊極為滿意。

谷主皺了皺眉,顯然不是很明白雲容月口中古怪又可愛是個什麼意思,但他也沒想太多,一邊泡茶,一邊笑道:

「既然你喜歡,就收他為徒罷。」

雲容月卻是搖頭:「他這性子在聖醫谷並不是那麼合適,他自己也不是想入聖醫谷的意思,我就打算教他修行與我在劍術上的一些感悟。」

谷主若有所思地點頭:「難得見你對一人這麼上心,對了,你和白欣欣那孩子怎麼樣了?」

雲容月聞著君山銀針已經逐漸蔓延出來的淡香,不解其意,但看著谷主還一副挺認真的樣子,他試探道:「我和師妹兄妹情深?」

谷主表情一言難盡。

他很快意識到雲容月在男女方面是真的沒有過多想法,也怪自己從沒與他說過這方面的事情。

但要他怎麼去說?

谷主頭疼,最終決定還是交給時間,白欣欣是他跟月兒看著長大的,怎麼說月兒對她動心的概率都是大的。

算二人在修士中年齡是真的偏小,谷主也就沒想著去催這件事了。

「月兒,當初給你的藥方」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花痴啊?我可是要當未來的大神……的媳!」抱著手機看直播的董白搖頭晃腦道,一臉鄙視,再次看向手機又是爆發尖叫,「卧槽卧槽!贏了!」

「什麼贏了?」潘柔玲走到董白面前看著那手機上面上的幾個字,「大吉大利,今晚吃雞?怎麼連臉都沒有?」

「嘁,我家Q神又不靠臉出道,我要藏手機了,等下宿管來查就不好了。」董白趕緊關機,塞進枕頭裡,然後鼓搗著枕頭套。

而就在這時,衛生間的門也開了,高挑的少女一頭褐色的長發自然卷翹,又圓又大的眼睛微微眯著無比嫵媚,一身校服又是顯得她乾淨利落。

「顏顏,去教室吧,要上晚自習了。」董白立馬翻身下來,親熱地挽住姜顏卿。

「嘁,一天到晚傻子一樣跟在別人屁股後面當陪襯,爛泥扶不上牆!」潘柔玲看了一眼傻笑著的董白,冷哼一聲道。

「你……」

「晚自習你化妝做什麼?現在夜黑風高,你都可以隱身了。」姜顏卿把手機塞到校褲里,一邊打斷董白的話,一邊挑著眉看向還在細細化妝的潘鈴柔。

「……!」

潘鈴柔幾乎都要把手中的眉筆折斷了,誰都知道潘鈴柔五官不錯,但就是……皮膚黑。

姜顏卿這話不就是說,她黑嗎?天一黑就看不見她人了嗎?

潘鈴柔看著姜顏卿白皙到都要發光的皮膚,心中湧上一陣悲憤:

「你滾!」

「哎呀!柔姐,教室見!」姜顏卿立即飛了個香吻,就一把搭住董白的肩膀往外面走。

「卧槽顏顏,你明明知道潘柔玲針對你,你還跟她那麼友好的笑?」董白是個小短腿軟妹,完全跟不上姜顏卿大長腿走路的節奏,一把拉住她問道。

友好?你哪看到我友好了?

姜顏卿一臉驚詫,深深被自己好友的單純給震驚到了,也停下來友善道:

「大家都是同學,要和平相處。」

和平相處?

董白頓時覺得自家閨蜜真的又甜又可愛,頓時嗚嗚嗚地抱住姜顏卿的手臂:

「顏顏,你真的好可愛單純啊,我會保護你的。」

是我會保護你。姜顏卿是真的被自家好友的傻白甜萌到了,不禁摸了摸好友毛茸茸的小腦袋。

「請問……你們演播廳怎麼走?」旁邊有人看著她兩,尷尬地開口問道。

姜顏卿抬頭望去,只能看見那高大男子戴著黑色面罩,露出一雙圓圓的大眼睛,黑色鴨舌帽下俏皮地泄露下几絲粉色的頭髮。

「那邊。」身旁小姑娘絲毫沒關注這邊,還在嘻嘻地蹭著她的胳肢窩,姜顏卿指了指演播廳的方向。

「謝謝。」男子點點頭,剛想離開,就看到姜顏卿還在盯著自己,頓時恍然大悟,「原來你認出我來了?那這個算報答吧。」

???

姜顏卿還沒理解過來,就看到男子拿著筆走過來,在自己衣袖上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字。

什麼玩意兒?

姜顏卿扯過衣袖一看,頓時皺緊了眉,完全看不清衣袖上寫了什麼字。

但這是她新買的校服啊!

「小白,別玩了,我先去找前面那人!」姜顏卿還真沒見過操作比自己還要騷的人,莫名其妙就在她衣服上畫了幾筆。

「啊啊啊啊啊,是葉景輕!」一旁也湊過腦袋看過來的董白瞅了瞅,立即瘋狂尖叫起來。

「……」姜顏卿是真的不知道董白怎麼從這亂七八糟的筆畫里看出這三個字出來的,指了指上面的筆畫,「誰?」

「葉景輕,葉景輕,葉景輕的親筆簽名!如今的偶像男神,我的夢中情人。」董白是真的要哭了,眼淚汪汪地看著那校服上閃亮的簽字筆,立馬警覺起來,「對了!深海戀人好像就是要在我們學校播出,難怪潘鈴柔這麼激動。」被放言威脅的韓昭緒看著自己被捏紫的手,感覺十分痛苦。

這真的是一個女生應該有的戰鬥力?這真的是面對一位霸總該有的態度?

「我以為你今天請我過來就是專門讓我看你怎麼給我戴綠帽的。」對面的塑料椅子被一雙纖細嫩白的手拉開,一個身長如松的人優雅地坐上來,他臉上戴著口罩看不清面容,清冷如雪一般霧蒙蒙的淡色眸子盯向面前張著嘴就是利索吃著串串的妖嬈少女。

「怎麼敢?」季顏卿猛地灌了一口可樂,味覺被刺激得渾身舒適,她拌著烤茄子搖了搖頭,「你要點嗎?想你也不會吃這些,今天是我一個人的夜宵了。」

「不解釋?」少年也不去看桌上的鐵盤上裝著有多令人垂延欲滴的食物,只是緩慢地鎖定了季顏卿,道。

「解釋什麼?他長得都沒你好看,我用得著找他來羞辱我自己?」季顏卿笑嘻嘻地將自己的椅子往少年那邊拉,大刺刺得勾著少年的肩膀,「關於聯姻你怎麼想?」

「別碰我。」尚書傅承浩緊張地看著白衣清雅少年正在給軟榻上面色蒼白的少女把脈。

「有點奇怪。」公孫月蹙起眉尖,低聲沉吟。

這尚書千金的脈象是真的古怪,明明剛剛脈搏都停止了,但再一細查,這脈象又正常了,只不過有些絮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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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門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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