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六十三.

「不會說的又是那個吃裡扒外的雲聖子吧？」

「別了吧，最近幾天天天聽，我都要聽吐了。」

「我也是，今天心情還不錯，別壞我心情啊。」

雲容月的手指無意識地慢慢縮緊，連小二過來上茶時，他都沒有知覺，僵直著身子神遊天外。

吃、里、扒、外！

原來他以前可能就是這樣子的人。

原來他現在在所有人面前是這樣的人。

「安靜，安靜！」說書人狠狠拍了拍醒木，「今天說的是當年穀主為了天下蒼生，而閉關研製的聖葯！」

那清晰的響聲也終於讓雲容月回過神來，他蒼白著臉都不知道自己之前是不是真的活成他們說成的那個樣子。

他沒有辦法不去相信了。

陽盟首領的眼神他也都能感覺得到，大概除了清渺，是真的沒有人希望他回來了。

不然他如何登上血刺榜第一?

就連過去的那個令人敬仰的雲容月也不是活在所有人的記憶里，而是早已分崩離析，遭受著無數人的譴責與唾罵。

「所有人都知道雲聖子與聖衣谷的恩怨，但沒有人知道，這事情的爆發點，就是因為聖葯！」

斬釘截鐵。

不得不說，這說書人著實是有幾分本事，這一番話下來，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聚精會神聽著他說著以前的歲月。

「仙友，可否問一句，城中關於雲聖子的謠言，都是從哪裡傳來的?」雲容月完全警惕下來，輕聲問道身旁的人。

「不知道，應該大多都是從他這裡聽來的吧?」身旁喝茶的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暗暗指了指說書人。

雲容月道了聲謝，也是沉默下來，已經是面無表情地開始繼續聽著說書人在那裡掐著手指說。

這個說書人很可疑，不過他也許知道一些事情。

但是那……聖葯?

雲容月清晰地感覺到一絲熟悉感，就感到一股濃郁的絕望就像一隻無比巨大的手猛地掐住了他的心臟。

就那一瞬間，雲容月差點喘不過氣來。

「聖葯?那是什麼葯?」

「這個我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對啊！聖葯是什麼?」

「聖葯啊，」說書人微微一笑，「就是讓我們所有人都可以得道成仙的葯。」

雲容月的手指悄然頓住了。

*

臨近傍晚，天邊雲霞一片艷紅，飛過幾隻扇動著翅膀的鳥兒，映襯得這座小城寧靜而美好。

「這位朋友，跟在在下身後已經很久了。」說書人笑著看向後面完全不掩飾自己身形的雲容月，「不知所謂何事?」

雲容月抬眸冷漠地盯著他，儘管自己已經一副面紗遮掩住臉，但他卻還是從那人的眼裡捕捉到一絲驚愕。

他認識自己。

「這邊說。」驚愕過後似乎完全知道雲容月要問什麼，說書人笑得更加古怪，徑直將雲容月往幽深複雜的小巷裡引。

雲容月既然敢跟蹤，也是有了防備之心，而且為了知道當年的真相，他在所不惜！

「我知道雲聖子想問什麼。」說書人微微一笑，識別了雲容月的身份，「是谷主的死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