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喪門星

趙小滿怏怏地躺在屋裡，胸口悶悶地還一陣陣地抽疼。

顧江城臉上的五個鮮紅手掌印格外地顯眼，嘴角流出一抹鮮血，抬手一把將嘴角的血跡抹掉，伸手將趙小敘護在身後，無奈地望向曹氏。

曹氏瞧著顧江城這個樣子，既生氣又心疼，一把將顧江城推到一旁，步履如飛地朝著屋裡走去。

「呸，她一個傻子，能照顧什麼人，你這話說出去誰信？」弄不了小的，曹氏就不信她還弄不了大的，更何況大的還是個傻子！

「娘！」顧江城伸手就要去拽曹氏的衣服，卻抓了個空，手尷尬地停放在半空中，緩緩收了回來。

耳邊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偏頭望去，趙小滿就瞧見一個身穿深藍色襖裙的婦人怒氣沖沖地朝著她這邊走過來。

曹氏走到床前，憤怒地一把扯開趙小滿身上的床單，拉著她的胳膊肘就往床下拽。

趙小滿緊咬著下唇，費力地抓著身下的床，這才勉強不讓自己掉下去。

腿上傳來一陣刺痛，疼得趙小滿額頭冷汗直冒，抬眼望去，這才發現腿上綁著木棍。

「你這個喪門星，給我滾，別想賴在我們家的！」曹氏那雙倒三角眸子滿滿地都是對趙小滿的嫌棄厭惡，手上的動作更加粗魯，趙小滿被她拉得搖搖欲墜。

顧江城帶著趙小敘進來的時候，瞧著曹氏那麼粗魯的對待趙小滿，心中一驚，冷眸一凝，忙快步上前。

心疼地將曹氏的手從趙小滿的胳膊上拿開，顧江城無奈地擋在了趙小滿的身前。

「娘，您這是做什麼，小滿什麼都不懂。您讓她走，日後她一個人怎麼生活？」顧江城臉色黑了下來，聲音帶著些許煩躁。

曹氏被顧江城這麼一說，呆愣了下，回過神，拿手指著顧江城，氣得直哆嗦，惱羞成怒，恨鐵不成鋼，「你怎麼就這麼傻，非要娶一個傻子，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明白，你是秀才，你日後是要當大官的，到時候你想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幹嘛非要這個傻子！」

趙小滿剛剛被曹氏拽的暈暈的，現在總算是平靜下來了，看著面前兩個人劍拔弩張地樣子，眉頭輕鎖著。

「娘，我不會那麼做，」顧江城聲音清冷，不疾不徐道，「如果您非要趕走小滿的話，那，那我跟她一起走！」

曹氏氣得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老臉煞白，滿腔怒火無處發泄，怒氣沖沖地朝外面走去，走到門檻那，憤恨地回頭望了趙小敘一眼，瞧著他低著頭站在牆壁旁邊楚楚可憐樣子，氣急敗壞地罵道，「呸，氣死我了！」

真不知道是趙小滿傻還是她這個兒子傻，快把她氣死了，曹氏憤恨地想著，狠狠地踢了一下腳下的石子。

顧江城雙眸漸漸地暗了下來，薄唇抿出一道蒼白，似乎有千斤重擔壓在他的身上，孤零零得格外可憐。

感覺到有人在拽著他的衣服，順著那隻手望去。

趙小滿半躺在床上，抬眸望向男人，對上那雙焦急的眸子，心中微微一顫。

頭痛欲裂，眼皮越發地沉重了，趙小滿想要跟他說話，嗓子卻難受得要命，說不出一句話來，直接昏了過去。

昏過去前，趙小滿憤憤不滿地想著這是什麼破身子，怎麼動不動就暈？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臂上傳來清爽的感覺，趙小滿努力地睜開眼睛，煤油燈亮著昏黃色的光芒，瞧著有個人坐在床邊，正幫她擦著胳膊。

眨了眨眼睛，仔細看了看，趙小滿才看清楚那人是顧江城。

趙小滿正要開口說話，只覺得腰間一涼，忙望去，就瞧見顧江城正在解開她的衣帶。

吃力地抬手按在了她的身前，趙小滿費力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腰，耳朵尖泛紅，聲音沙啞，「你這是做什麼？」

顧江城雙眸一亮，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眼眶微微泛紅，努力平復著激動地心情，聲音顫抖，「你，你說什麼？」

「鬆手！」趙小滿呼吸有些困難。

感覺到顧江城拉著她衣袖的手鬆開了，正好小滿這才鬆了一口氣，忽然間就看到黑暗中顧江城那張放大的臉出現在眼前，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郎中說過，當趙小滿說話清楚了，就代表著趙小滿不傻了。

一開始顧江城還不確定，現在他已經能完全地確定了，趙小滿現在說話非常清楚！

「你說話清楚了！」

她說話哪裡清楚了，現在說句話都累得了要命，趙小滿微微張唇，累的難受，懶得說了。

「你是不是好了！」

趙小滿看著面前男人那張清冷俊美的臉，微眨了一下眼，難受地懶得搭理他，偏頭望向床里。

顧江城緊張地望著趙小滿，仔細打量著，忙捧著趙小滿的臉，目光直勾勾地在她臉上打轉，沒有了以往的鎮定，急促問道，「你哪兒不舒服？」

被人這樣禁錮著頭，趙小滿只能跟著顧江城對視，瞧著顧江城眼底全都是關心，心裡莫名地暖了起來。

本以為這些都是一場夢，可是睡了醒醒了睡，她還是在趙小滿的身體裡面。

在她十七歲的高考之後，覺得總算是離開軍/區大院，再也不用每天被爸爸強迫訓練，同時也收到父母離異再婚的消息，原來他們早就各過各的，未來的八年，她一個人帶著一隻貓咪自己住，現在唯一不舍的就是她家中的貓咪。

男人的臉在眼前越放越大，額頭上傳來一陣清涼的感覺，趙小滿面色平靜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兩個人額頭抵著額頭，他高挺的鼻頭輕觸在她的鼻頭上，倏地額頭上那抹清涼消失，趙小滿就瞧見男人著急坐起身子，耳邊傳來男人焦急的聲音，「起燒了。」

男人說話，手很自然的將趙小滿地手拿開，伸手繼續去解趙小滿的腰帶。

「別！」趙小滿彆扭地將手捂著自己的腰帶，正好將顧江城的手壓在腰間，嘶啞道。

「大夫說了，你發燒要脫去外衣，擦擦身，散熱，」顧江城說著，覺得趙小滿好了的事情根本只是他的錯覺，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子邊，捏著一個蜜餞走到趙小滿的旁邊，商量地口吻哄道，「聽話，吃個蜜餞就脫/衣服好嗎？」

趙小滿腦子一懵，吃個蜜餞就脫衣服？

顧江城捏著趙小滿的下巴強制性地令她張開唇，就被塞進一個東西，趙小滿滿嘴都是香甜的味。

顧江城失落地看了一眼趙小滿，斂著微微受傷的眸子，伸手去解趙小滿的腰帶。

外衣解開了，顧江城看著趙小滿受傷的腿，眸中閃過心疼，想著解開衣服她也能涼快。

趙小滿咬了幾口蜜餞，原本嘴中苦澀，現在總算是沒那麼苦了，嘴角舒服地勾起。

顧江城走到木盆旁邊，將手裡的帕子在木盆中洗了洗，擰乾了這才朝著趙小滿那邊走去。

坐在床邊，顧江城很自然地伸手就要去解趙小滿身上唯一單薄的褻衣。

趙小滿眉頭不悅地擰成一團，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抬手緊緊的將胳膊壓在小腹那邊，聲音如同在刀在磨刀石上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一般，「別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