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清水港
松三郎正位於加久見南方的清水港,東南方顯古屋的分店裡,他帶領加久見眾三十人分前後混入其中。
清水港只是一個小港口,漁民以捕鯨為生,因為地處加久見小平原,地勢開闊平坦,偶有九州與東土佐的商船到這裡停靠進行貿易運輸,因為地處外海平日倒也平靜。
「大人,我們了解到這裡港口的領主乃是清水教院,是距離這裡不過兩里清水城城主,清水教廣的兒子。手下有一支兩百人的水軍駐紮在這裡,一旦有戰事發生,清水教廣短時間內就可前來支援「。說話的人名叫矢野大助,本是一名浪人,體格壯碩、勇力過人,整個加久見眾除松三郎外沒人能打得過他。
松三郎:「小五郎你去通知港外的木右衛門,對清水港進行佯攻吸引港口水軍,以港口起火為信號發動正式進攻「!小五郎正是那須木山賊,后配合加久見眾佔領山賊山寨,得以順利加入加久見眾。
已經快要進入秋季,加久見眾的勢力成倍的翻漲,在吞併加久見及鹽谷屋的部分村子,加之收攏流民,總人口突破了四千人。利用顯古屋購買的耕牛及人力,在加久見新開墾了將近八百石的田地,在松三郎改良的肥田法下,一石土地差不多可以出產兩石左右的糧食,而其他地方的人,耕作的土地卻只能出產到一石五斗左右。松三郎也效仿關東北條家,北條早雲提出的四公六民政策,提高了民心。此時的其餘戰國大名家基本都是六公四民,個別的如武田家甚至達到八公二民,武田信虎窮兵黷武、橫征暴政,難怪被自己的兒子武田晴信(信玄)給追放了。
在加久見鐵礦之後,又在須木山北側半里的山林中又發現了新的砂鐵礦,新的須木鐵礦中的砂鐵含量高,其中還有成塊狀的鐵礦。在不斷擴展鍛造坊規模的情況下,鍛造匠人已達五十餘人,其手下的學徒共有三百餘人。再以生產出售品質稍次的武器、具足,加久見眾自己留下使用的前提下,與顯古屋的商業往來,大大緩解了加久見眾發展過程中的糧食問題。
發展軍工業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此時戰國到處都在進行著大大小小的戰爭,各處對於武器、防具等軍用物資需求非常大。在松三郎打定發戰爭財的情況下,也就有了這次對清水港的攻略,他要建立加久見眾自己穩定的運輸渠道。遠的不說就說近處的南土佐地方長宗我部家正積極擴展勢力,一條家還在與「土佐七雄」之一的津野家纏鬥,其餘的眾多小勢力也都需要這些武器、具足。
「土佐七雄」的津野家,從天文十一年津野基高發動叛亂以來,一條家的主要精力就放在,降服位於幡多郡東北方久禮城的津野家。松三郎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才加重了他對清水港的想法。
「敵襲!敵襲」!
港口的水軍紛紛趕往港口入口處集結,松三郎用手半舉向前一揮,周圍的加久見眾人對房屋開始點火,屋頂上的茅草一遇火就猛烈的燃燒起來,頓時火光四起、濃煙滾滾。
木右兵衛一見信號出現,「進攻!殺光他們」!
清水港的水軍受到因大火影響陷入混亂,清水教院根本無法組織麾下眾人,「不要慌亂,給我頂住,清水城的援軍馬上到,隨我先撤!到海上避一避」!
清水勢眾人聽從清水教院的指揮漸漸鎮定下來,開始以三四人為一隊進行戰鬥,邊戰邊往船塢撤退。
松三郎:「截住他們!不能讓他們到海上去!矢野大助,快帶人去船塢放火」!
松三郎抽出腰間的打刀,瞬間砍翻一人,他見清水勢現在四處分散,有一身穿著物的男子,被十幾個人保護著朝船塢狂奔。他知道這名男子肯定就是清水教院,擒賊先擒王,他大喝一聲:「清水教院,你活這麼大就只學了逃跑嗎!有膽就與我一戰」!說罷揮舞起手中打刀,朝著清水教院殺去。
清水教院心想「誰理你?先保住性命再說」。
他開口道:「給我擋住他」。
清水教院不顧一切朝船塢狂奔,他周圍的十幾個護衛朝松三郎殺來。
松三郎用刀挑起一堆掉落在地上還在燃燒的茅草,用力一揮之下茅草四散開來那十幾個人一時不備,在被茅草擾亂下,松三郎就勢割開三人的咽喉,一腳將從右側襲來的敵人踢到燃燒著的房屋之中。
掉進房屋的那人全身火焰包圍,他大叫著衝出房屋。其餘人紛紛躲避怕被殃及,松三郎趁此機會將剩下的人一一解決。
港口燃燒著的街道中四處上演著屠殺,沒人指揮的清水勢眾人,有些將武器一丟,大叫著「別殺我,我投降」!
松三郎與木右兵衛等人匯合,一起殺向船塢方向,船塢已置身於烈火之中,松三郎知道清水教院等人跑不了了。
矢野大助:「松三郎大人,清水教院已被我抓獲,請大人發落」!
松三郎看著披頭散髮,臉上還有明顯淤痕的清水教院,哈哈大笑道:「大助,你幹得不錯,給你記上一功。現在火勢變大了,我們先撤」。
從放火開始,到戰鬥結束不過短短十來分鐘,清水港就被拿下了,這件事在整個土佐地區甚至是四國地區都引起了大名們不同程度的關注。
就在到清水港的途中,清水教廣正帶領自家的軍隊趕往清水港。清水港一著火,距離不算太遠的清水城就發現了異樣,清水教廣迅速組織部眾支援。
清水教廣:「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敢偷襲我清水家的港口,被我抓到定要把他捆在清水港板燒」!
「咻!咻咻」!
一陣破空聲傳來,清水教廣行進隊伍右側的人被射倒一片,頓時痛苦的叫喊聲此起彼伏。
松三郎帶領矢野大助、木右兵衛等人,在快要接近港口的一片小樹林里埋伏,終於等到了來支援的清水教廣。
清水教廣心裡大驚,「這次前來偷襲的人竟有那麼多的軍勢,可以兵分兩路同時進行埋伏與攻擊港口,或者港口的戰鬥已經結束了!:不不不,太郎應該是躲到海上去了,不可能短短十多分鐘就結束了戰鬥」!
這次加久見眾總共出戰的人有四百人,大部分人都是之前抓捕的山賊,經過這段時間的勞動教育,在松三郎承諾此戰後,給予他們正式村民身份后,這些山賊俘虜紛紛滿懷期待和幹勁地加入了。
大家都裝備上了鐵制武器和簡易的具足,而清水家的兵士有些還在用竹槍等武器。
這場奇襲戰鬥根本沒有任何懸念,在起初清水家的騷亂后,戰鬥呈一邊倒的形式快速結束了。儘管在清水教廣歇斯底里大吼繼續戰鬥的情況下,兵士們還是潰逃的潰逃,投降的投降。
一場大火之後,由於殘留的高溫讓他沒有靠前。松三郎看著眼前一片焦土,被大火燒得如同焦炭的屍體,這是來到戰國后的第一次,帶給了松三郎如此大的震撼,以及良心上深深的愧疚。他所為勝利的謀略,到底是對還是錯,讓他一時間感到了迷惘。因為大火中除了戰死的農兵與國人,還有一些來不及逃跑的漁民,對那些無辜的人來說,松三郎就是奪走他們一切的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