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少女懷春

楊家的自留地離家不遠，李彩虹一早就拿著鋤頭，鐮刀先去割地瓜藤。

楊曉東背著背簍，拿著竹筐，楊語去大伯楊大樹家借推車。

大伯楊大樹平常在生產隊做事，楊語去的時候正好在家，楊大樹長相和楊大山長的不太像，個子也沒楊大山高，目測不到一米七。

「大伯在家哪，大伯娘不在家？」

楊大樹笑的憨厚，「出去串門了，二妞過來有事不？」

都喜歡叫她二妞……「大伯我家今天收地瓜，推車得空不？」

「得空，在後院，我喊你二嫂給你推。」楊大山對著東屋還貼著喜字的門加大了聲音喊了幾聲。

二槐媳婦張巧玲是個伶俐人，說話也帶著伶俐勁，「是二叔家的二妹妹啊，二妹妹用推車是不？等一下，二嫂給你推去。」

楊語目光閃了閃，落在她肚子上，微微笑道：「麻煩二嫂了，二槐哥不在家啊？」

二槐媳婦張巧玲直說不客氣，「這不家裡馬上就要多張嘴，你二槐哥哪能閑著，公爹給他在棉紡廠找了個臨時工的工作。」

楊語試著推了幾下推車，木頭做的很結實。「那二嫂你忙，我就先走了。」

「二妹妹慢走，二妹妹有空來玩。」二槐媳婦張巧玲在楊語身影看不到的地方，臉刷的拉下來，啐了一口：沒點眼力價，沒看到她大著肚子么，還空著手來借東西。又想到婆婆劉春花把點糧食看的跟命一樣，櫥櫃整天鎖的嚴嚴實實，娃餓了想吃點東西都沒有。

楊語來到自留地，李彩虹已經把地瓜秧子割完，拋了不少地瓜出來。

楊語把車子放在一邊，下手把地瓜放進竹筐里，幹活乾的起勁，也沒在乎手上沾滿了泥。

「二姐，我以前還見過別人在這裡逮耗子吃，我還沒吃過呢！也不知道耗子肉好不好吃」楊曉曦把地瓜抱在懷裡，一點一點的往在運。

是田鼠肉吧？

楊語聽得胃裡直往上翻，忙把話題轉移，「想吃肉改明我去鎮上割點，千萬不要吃那些不幹凈，像那耗子肉人是不能吃的，含有太多的寄生蟲，人吃了那些蟲子就會爬到人的肚子里，會肚子痛。」

楊曉溪忙捂住嘴，「好嚇人，我不吃，不要肚子疼。」

「嗯，曉溪乖乖的就不會有蟲子鑽進肚子里。」楊語見她嚇壞了，忙出聲安撫。

板車裝滿，楊語與楊曉東兩人來回推了幾次，先堆在院子里，整理好放進地窖。

自留地的紅薯幾人忙活了一天，楊語覺得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和楊曉東推著最後一推車的紅薯往家裡走。

楊曉東用胳膊肘碰了碰楊語，用眼神示意向東邊路上看:「二姐，你看那是不是大姐？還有個男的。」

可不就是楊曉雯，那男的長的高高瘦瘦的，想來模樣也不錯。

她就說嘛！絕對有情況，楊曉雯最近總是一副少女懷春，滿臉春風的模樣。

女為悅己者容，以前送的雪花膏都不捨得用，她還說楊曉雯最近怎麼捨得了。

楊語加大了手上的力氣，小聲說:「別看了，再把大姐給看羞了，不就是談對象么，小孩子家家的別管這麼多。曉東你知道這人是誰不？」

楊曉東想了想，「應該不是咱村的，好像在哪見過，樣子有些面熟。」

楊語擰著眉說:「不是咱村的，還有些面熟，不會是知青吧？」真是平地一聲雷！

「對，我就是在知青點見過他，好像是劉什麼平，記不起來了。咱大伯還安排我們來著，不要和這些知青走的太近。」楊曉東經過提醒，才想起來。

「……」楊語內心哀嚎，楊曉雯最近的變化千萬不要是因為這個知青啊！

「那二姐，大姐這事我們要不要告訴爸媽啊？」楊曉東道。

「我們還沒有搞清楚，萬一是個烏龍就不好了，先等等。」楊語潛意識裡還抱著慶幸的想法。

楊曉東一想也對，隨即點點頭。

兩人剛到家沒多久，楊曉雯哼著小調，明眼人一看就瞧得出心情很好。

楊語眸光微閃，「大姐，下班了？快洗手吃飯了。」

「好的。」楊曉雯答應著，她身上穿著的是楊語拿回家的新布料做的，輕易不舍的穿，回房換了件帶補丁的家常穿衣服才出來。

楊語唉嘆了口氣，她是個懶人，不到必要麼情況也不想多事。只是現在兩人是姐妹，說的重了傷情分，輕了聽不進去。

楊家人吃飯都是圍在一張桌子上，大家都在悶頭吃飯。

楊語把嘴裡的食物咽下去，對著李彩虹道:「媽，我今天去大伯家借板車，看到二嫂了，不是剛結婚才一個月么，肚子怎麼已經這麼大了？」說著還對著肚子比劃了下。

李彩虹啐了一口，結婚的時候就看出了不對勁，她不是好事人，不會說閑話，「你二嫂懷孕了肚子當然大了。」

楊語故作懵懂的說:「啊？二哥和二嫂不是結婚一個多月么。」

李彩虹當著幾個孩子的面有些話說不出來，忙道:「小孩子家家的別扯老婆舌，當心嫁不出去。」

李彩虹心裡想著，吃完飯得單獨囑咐囑咐兩閨女，千萬別做出什麼丟人的事。

楊語眼角掃了眼楊曉雯，見她臉色不好看的低下頭，才皺眉想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了。

楊大山想著把收的紅薯一會放到地窖里，沒有細聽飯桌上的對話。

楊華南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兩個妹妹，總覺得楊語剛才的話有別的意思，但實在想不出來就不想了。

飯後收拾好碗筷，楊語用兩口土灶燒好了熱水，洗完澡出來，李彩虹已經等在門外有一會了。

自從吃飯的時候楊語提了那個話題，李彩虹就什麼都做不下去，生怕閨女被誰家的賊小子給騙了。

「曉語，過來，媽給你說會話。」

楊語一臉懵逼，這一副知心媽媽的表情是要鬧哪樣？「媽，什麼事？」

話到嘴邊李彩虹有些難以啟齒，兩個小子皮實不用她管，「閨女啊，你也大了，有些事情得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