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面 15
「這瞞天陣術,當真神奇!」庚伯文看著自己如今的身子,驚訝開口。他的聲音還是以前那般,沒有改變。
於是,他動用仿音之術,「啊啊」兩聲,就變成了顧道然的聲音。
他走進地道,打開包袱尋了一件顧道然的衣服套在了身上,實實在在成了另一個顧道然。
從今以後,世上再無庚伯文,只有他這個假冒的顧道然了。
塵埃落定后,他看著滿地的狼藉和那兩具屍體頭疼起來。
他當然可以把屍體就這麼塞進地道里,拿了他們的手牌一走了之。這樣的話,只要找個地方把他們的手牌丟掉,回去說他與他們走散,不知道他們去哪了,就可以撇清關係。到時候,工陣司就算去尋,也尋不到兩人的屍體。戒律司就算懷疑他把他們幹掉了,也沒有證據定他的罪。
可是,怕就怕在,地道出口的石牆如今已經被破開,萬一有人進來看見了這兩具屍體,並且喜歡多管閑事的話,就會引來很大的麻煩。如果他們已經化作白骨還好,倘若沒過幾天就被人發現了,以顧道然如今的慘狀,誰都能猜到他死前肯定被人做過什麼邪法。到時候,戒律司就可以憑藉武國源的身份查到庚伯文的頭上,就算他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若真的運氣不好,碰到了那種情況,他就沒法對顧家下手了,自己可能先被斬首。
而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這兩具屍體給埋了,讓誰也找不到。可庚伯文並不打算這麼做,他思慮再三,想到了另一個主意。
他等顧道然身上的血液凝固后,給他穿上了自己的衣服,並將他們兩人的手牌進行交換。而後,他將地道外的血跡全部清理掉,用泥土將血跡掩埋,再在泥土上蓋住了幾塊大石頭。確保沒人能夠發現異常后,他背著這兩具屍體,掛著包袱,返回了密室。
上密室的時候,他著實折騰了一會,費了好大的勁才一個接一個的把兩具屍體運上去。沒辦法,地道太深了,不容易上去,更何況還帶著兩具屍體。也幸虧入口窄,才可以頂著屍體慢慢挪上去。
回到密室后,他整理了一下屍體,就將他們扔進了池塘里。黑色的毒液將兩具屍體的血肉全部腐蝕,只剩下潔白的骨頭和衣物,一部分沉入池底,一部分顯露在池面。
這便是庚伯文想到的主意。與其說與他們走散,倒不如說一行人遇到了意外。反正不管怎樣他都會招來懷疑,倒不如告訴他們屍體就在這,讓工陣司和戒律司的人更快的放過他。
以這池水的詭異,加上戒律司在禁地里查案的敷衍程度,估計來此看一下就罷休了。就算他們真的打撈,也不可能撈到所有的骨頭,更別說他與顧道然的體型本就相似,沒誰會好端端的懷疑他不是顧道然。
哪怕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痕迹,只要他咬定什麼都不知道,保證可以矇混過關。反正鐵棺已經沉下去了,只要說這裡以前來過人,地道里任何血跡和痕迹都是前人留下的,戒律司也沒辦法說他撒謊。
做完了這一切,庚伯文滿意的點點頭。
接下來,只需要回去的時候裝作驚嚇的樣子,「老老實實」的說是庚伯文帶著他們穿過泥潭陣來到了這裡,結果載著他們的棺材破碎,另外兩人落進了池裡,只有他僥倖落在了石台上,保得一命。
之後,只要再接受一下例行檢查,被戒律司的人審問幾日,就可以結束了。
「等到那個時候,就要考慮如何對付顧家的人了。」庚伯文喃喃自語,緊緊握住了手裡兩個小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