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走廊上

卓悅整個人都蜷縮著，似乎想把頭也一起放進衣服里，她覺得教室里太悶了，他們又不在裡面，感覺很無聊，其實和那些混混在一起混日子挺開心的。可惜他們現在應該是跑去吸煙了吧，卓悅只好在走廊上吹風聽歌，挺有趣的。

戴著耳機，音調調到最大，卓悅最喜歡這種感覺，似乎是將自己都融入音樂中。卓悅凍僵的雙手放進衣袋裡，她覺得自己的手永遠都不會有溫度，因為就算是夏天都是沒有溫度的，靠在牆上，聽著《背影》她記得林夕挺喜歡這首歌，不過卓悅覺得這首歌似乎表達了一種心情，有種熟悉和傷感的感覺。

現在應該已經是很冬天了，卓悅很喜歡冬天，不知道是為什麼，她似乎感覺得到冬天就有一點她對所有的希望吧！卓悅把頭歪在柱子上，看著學校的池塘，平靜的水面上有點點的水滴密密地落在水面，泛出一圈圈的漣漪，慢慢地散開，最後消失。冬天的寒風很冷冽，吹過水麵，有點起伏，在卓悅眼前飄過的雨絲很清楚，也帶點點涼意襲進卓悅的衣服里，她很入迷地聽著《背影》這首有他們之間回憶的歌。

卓悅還記得第一次和他們一起聽這首歌是在操場上，但，沒現在那麼浪漫。林夕和易安他們在操場上打架，其實那件是很小很小的事情，只是中間有人挑撥離間，卓悅很認真地勸過林夕，可是林夕輕浮不屑地說，「他拽的時候又不想一下現在的下場。」卓悅很無奈，她又不是為了幫那男生求情，只是希望他們不要那麼輕狂。沒辦法，還是那句話，林夕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當天下午，林夕就和易安還有他的兄弟叫男生去了操場，來了很多林夕他們的朋友，不過卓悅不認識，因為那些是渣仔，所以有時候卓悅覺得自己和林夕他們有點格格不入，可能是因為這個吧！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那男生是小A的前男友――齊允，卓悅和小A面面相覷。小A有點恨那男生，因為她說那男生背叛了她，卓悅沒有同情，她覺得感情是倆人的事，會出現分裂不能只怪一人，不公平。她只是很安靜地聽完小A的訴苦，沒有安慰，她不會也不想，這是她的原則，她，會，麻木的。她，會，堅強的。

齊允看見小A但他沒有愧疚只有一點點怨恨還有覺得丟臉，在學校他對小A其實挺不錯的，下課會下來找她，天冷會脫衣服給她，有時候連卓悅都羨慕小A。可是小A的態度總是不理不睬，有時候甚至忽視他的存在和其它男生在一起，可能是因為這樣吧！他們走過一年後就個奔東西。

結果是林夕和齊允單挑，不過他太弱了很瘦，就連卓悅看他們打都有點於心不忍，卓悅是那種典型的事不關己無所謂的人。林夕不算很高，但那齊允的身材卻差林夕很遠。

林夕似乎是抓狂了，卓悅以為林夕心裡沒那麼大的火氣，可是看到他這副模樣后，她覺得自己以後和他相處會有隔閡。

卓悅和小A並肩站在離林夕不遠的地方，那時候是夏天，剛好老天很照顧他們，很晴朗，萬里無雲，還算可以的天氣。耳邊回蕩著林宥嘉的《背影》。想說一些話，可是太遲了。卓悅想告訴林夕不要那麼衝動，可是於事無補，他根本就不聽自己的，我行我素一向是他的風格，卓悅倆眼無神，冷漠，事不關己的態度讓人感覺不到平日離那個安靜的、淡定的卓悅。

操場上的林夕似乎將以前對所有事情的容忍都發泄在齊允身上，那種猙獰的神情卓悅第一次見，但她沒有什麼很大的起伏的情緒，在她看來林夕這樣一直壓抑自己的感受遲早會有爆發的一天，她勸過林夕很多次心情不好就發泄，但他塞回一句你不也一樣，讓卓悅無語。

是啊！自己不也一樣，不管什麼事情都是在心裡自生自滅，有什麼資格去說人家呢！

只是看看現在，完全想不到他，競會到這種程度，這是意料之外，卓悅一眼不語看著他們，這樣的林夕很平日瑞安靜執著憂鬱冷血的林夕簡直是判若倆人。

圍觀的除了林夕的朋友幾乎沒什麼人，似乎還有幾個是齊允的朋友，可是沒有人去勸阻，還有一些只是看熱鬧的，更多的是不敢上前來湊熱鬧的，誰也不想惹是上身，正所謂「惹不起躲的起」誰不怕死啊，要是那些人在人群里看自己不爽的順便拎出去揍一頓或者有人心情不好拿自己出氣又或者那人打一個后不解氣抓到自己練練拳，那不是自找苦吃么！誰吃飽沒事幹啊！

卓悅淡定地像７月的風，乾淨，溫暖沒有平日的憂鬱，帶點嘲笑和冷血，很多沒有表現出來的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在深處若隱若現。

操場上的音樂還是不緊不慢的播放著，卓悅忽略了歌詞感受著旋律，慢卻有點嘲諷自己懦弱地愛著一個人，只是用歌來抒發自己的不舍。

「林夕」卓悅輕輕地喚出他的名字，頓了頓，「你是不是就用這種方式來發泄自己的不爽。」

卓悅盯著林夕，眼神沒有離開他的身影，他頸下有倆條被指甲抓傷的傷痕，血絲慢慢溢出，他沒有發覺，只是抓狂似的一味地用腳踢著男生，齊允似乎沒有還手的機會，迅速跑開足球場。

林夕沒有追他繼續打，可能他覺得在打下去的話，會出人命了。林夕只是淡定地站在原地，隨意地拍乾淨手和衣服，感覺到頸下有絲絲辣和疼，意料之中，人在江湖，哪有不挨刀的。

卓悅注視著林夕，眼神里流露出一思思的心疼，沉下眼眸，抬眼冷血取代溫柔。她在高處看著林夕被易安還有他朋友們包圍，除了易安和吖權他們有問林夕有沒有事其它的只是問一些無聊的話和說一些欠扁的話。卓悅嚼著口香糖，眼神繼續冷漠看著他們，心裡看透那裡所有的人。

「風水會輪流轉的，林夕。」卓悅說的話經常是讓人無法理解。似乎剛剛的嘲笑是為這句話做鋪墊。

林夕微笑對人，臉上還是流露出以前的那種憂鬱，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有這種淡定。抬眸，對上卓悅那雙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嚴肅，冷漠，麻木，事不關己這幾個詞在卓悅眼睛里蹦出。

只是幾秒鐘而已，卓悅瞥過林夕，不屑地閃開他的目光，和你真的是倆個世界的人，輕浮、高調、驕傲、固執。這是卓悅對林夕的評價，還有――膚淺。卓悅實在不喜歡那種高傲的男生，懷疑自己的眼光。

有一瞬間，林夕懷疑眼前冷漠麻木的人是不是卓悅，在他記憶中，她應該是成熟，淡定，安靜，言語不多卻也還是那種善良的人，為什麼，剛剛，就是剛剛，幾秒種而已，幾米而已，站在眼前的卓悅，會那麼，冷漠無情，就連是對朋友也沒有一丁點的同情。

卓悅感覺到林夕的目光，犀利，看穿平日里掩飾極深的自己。不經意地轉頭，看見，齊允正看著自己身邊一直沉默的小A，與其說是看，倒不如說是用眼神謀殺，眼神很鋒利好似想飛出一把刀砍掉小A，那種眼神是怨恨，還有想讓小A致於死地的感覺。

卓悅下意識看看小A，她明顯是看見了他的眼神只是視而不見而已，可是，卓悅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眶――泛紅。小A一副拽樣，垃上卓悅冰冷的手，瀟洒離開，轉身前用眼神告訴了男生，「你被打關我什麼事，誰叫你那麼輕浮！」

高傲地轉身，留下輕盈的背影，音樂快要結束，旋律里的鋼琴輕輕地敲著卓悅和林夕的心門。

卓悅趴在欄杆上，抽抽嘴角，嘆了一口無奈的氣，真的無法理解你耶，林夕你算是雙重人格么，我覺得你真的很難捉摸耶，你應該算得上是我第一個看不起真實性格的人吧！可是，不管在什麼時候你都是那麼吸引眼球，真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上你耶，你又不算帥，也沒有什麼很好的地方，你沒曉健的帥氣，沒吖權的可愛，沒易安的那種陽光，你只有一副死魚臉，可能只是一點吧！那種憂鬱是我嚮往的。

可能是一種緣分吧！你那深邃的眼神，不知不覺都會經不住誘惑，而且，有時候我們性格還真像。唉――只是你不肯打開心扉，我也不肯，我們似乎有很多沒有爆發的戰爭。

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其它，卓悅覺得有一天他們會鬧翻，就算是卓悅這種肯忍氣吞聲的好脾氣，就算是林夕這種言語不多不怎麼有火花的人，同樣會在大家不知道的情況下毫無預警地爆發。

卓悅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搖搖頭，當自己多想了吧！憑直覺，林夕不喜歡自己，但，至少不要連朋友也沒得做。

卓悅站直身體，拉了拉手臂和懶經舒服多了，空洞的眼神，憂國憂民的模樣。似乎對以後的事情很不知所措，看著飄下的雨絲打在欄杆上，打在衣服上，打在臉上。冷風再輕也是很刺痛皮膚，有絲絲冷意鑽進衣服里，卓悅下意識地拉了一下校服的拉鏈，不過沒用，這單薄的爛校服怎麼可能保暖。這爛學校沒事要求學生必須每天穿校服，要不是看在不穿校服就要在校門口吹風的分上，屑你這已經是謝頂的老不死才怪。

經常，易安都罵她校服上不再加一件棉襖，然後又高抬貴手地把自己的衣服扔給凍得半死的卓悅，看著他那想要吃了自己的眼神又將自己的話咽了回去，那種感覺不好受。

卓悅在外面呆了大半節課，停下腦袋的工作，才感覺自己已經凍的渾身發抖了，摘下耳機，屁顛屁顛地跑進教室，剛坐下暖暖手就上課了。卓悅無奈的晃晃頭，拿起手記，迅速寫下：「保持清醒，認真聽課，耶！」還在後面畫了個手勢。

收拾好書桌，習慣性得看了看林夕和曉健的座位，空空如也，皺眉，還沒回來？逃課啊！卓悅又轉身看看吖權和易安的位置，一樣。卓悅鼓起腮幫，集體逃課。無藥可救。嘆了口氣轉過頭，逼自己聽最討厭的物理課，什麼亂七八糟的動滑輪和定滑輪，真他媽關我什麼事啊！卓悅在心裡破口大罵。

混混沌沌地混了半節課，周公真的很有吸引力耶！卓悅現在的定力很林夕有得一拼了，都是抵抗不了他的誘惑，就在卓悅要昏昏欲睡的時候，林夕和曉健他們正瀟洒地踏著腳步，悠哉悠哉地邁著大步大搖大擺地往班門口走，一點不像逃課的學生，倒像是凱旋的將士。

只是，他們似乎有點不對勁，除了林夕的情緒似乎沒有什麼很大的變化，比平日里多了一點點的憤怒和不爽，易安和吖權都是一臉憤怒，似乎是只要不小心觸到傷口就會發怒的獅子。讓人有種連呼吸都有壓力的感覺，一觸即發的危險。曉健沒什麼很大的不爽，還是瀟洒地甩著大步，嘴角有點微笑，時不時甩甩頭髮。

卓悅意識到有事情要發生了，還是林夕的朋友的事情，這下難搞了，林夕最在乎的呀！卓悅看著他們走近班門，明顯地看到曉健對自己眨了一眼。

卓悅巨汗，真的很佩服曉健耶！這種感覺，他還笑得出來。

「你們幾個過辦公室來。」音到人未現，能有這種境界的只有他們的班主任，卓悅透過窗戶看見老師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和學生打成一片的和氣，臉上的表情要多陰有多陰。嚴厲的話語穿過所有人的耳膜。聲音不算大，卻給人一種不得不從的感覺。還有霸氣。

班裡的同學很吃驚，他們一直很喜歡這個上初三以後換的班主任，比以前那個只是耍心計的好多了。雖然由他接手后班上的總成績在級上直線下降。但覺得他就是要比以前的老師要親和。

可是卓悅不這樣覺得，從他進班門的那一瞬間，她從側面看到他長的是丹鳳眼，卓悅本來就討厭丹鳳眼，更何況一個大男人長這樣的眼睛。在她心裡，第一印象，扣分。在他轉身面對大家的時候，從他的眼神里，看到有冷血，還有自私。更多的是虛偽。

可是，他那一張嘴硬是讓班裡的同學喜歡他，卓悅和曉健們都是搖頭，無奈，一群膚淺的人啊！

在後來的時間裡，新班主任總是有意無意地提到讓一些不想讀書的同學去質校的事情，三天倆頭的打電話給家長，很快班上就走了四個同學，本就不多的人，再走了四個，差不多就勉強夠湊打十台麻將了。

當然林夕易安和曉健也是經常被叫去談話，好幾次談得曉健發火了乾脆拍桌說，「我讀不讀我的事，和**的沒關係。」然後甩手瀟洒走出辦公室，連級主任都沒轍。

林夕一臉笑意似乎什麼都影響不了自己的心情，「不好意思，我也不想讀了，只是我家人一致反對，我奈何不了他們，我還希望您幫我勸勸他們呢！」然後一記笑容，若隱若現的奸性。

易安無奈抬起倆只手，聳聳肩，嘴角略微勾起，不語。面對著老師優雅地退出辦公室。

留下一群老師目瞪口呆，現在的學生太大膽了吧！班主任很淡定，輕佻眉頭，臉陰得可怕，那雙丹鳳眼閃過不悅，只是掩飾能力比所有人都好，沒人看出這個城府極深的人。

面對現在的情況，更多的學生是吃驚，想不到平時和自己打成一片的老師竟然有這一面。卓悅只是用力地撐起自己的身體，靠在椅子上，嘴角勾起一抹奸笑，淡定地看著他們。她一點也不吃驚，遲早他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面目會露出，至少，現在知道的他是怎樣人的就有好幾個。

卓悅冷哼一聲，接下來有好戲了。教室瑞安靜地出奇，就連物理老師也停下獃滯的看著他們。

林夕在最前面，一直低頭走路的他，手還是習慣放在衣服的口袋裡。停下就要踏進教室的腳，抬眸，和站在不遠的老師對視，眼神快而犀利，似乎不給敵人呼氣的時間，眼裡有的那種冷漠和不屑驅走了似乎是與身具有的憂鬱，有點王者之風。

曉健事不關己地轉頭看著一直都沒停的雨，陰沉的天氣和老師的臉色真像，好像剛剛曠課的不是自己。

吖權和易安是衝動派，在這節骨眼和他們嗆聲，眼神里充滿憤怒，像紅眼的獅子，戰爭的氣息蠢蠢欲動。

林夕理解自己的兄弟，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倆一定會惹事，就在吖權想要衝上去把那傢伙暴打一頓的時候，林夕不動聲色地勾起紅唇，傲慢的態度徑直走進教室。無視老師的存在，不屑地略過老師的眼神。那種想要把人拉進深淵的眼神，只有曉健幾個人感覺的出來。

一行人瀟洒高傲地走進教室，各找各媽向各自的座位走去，卓悅手托鼻子下方撐在桌子上，剛剛的睡意一掃而空，不緊不慢地盯著林夕和曉健走來，一副看好戲的眼神。林夕面無表情，憂鬱的標誌放回原處，無視所有人的存在。曉健經過卓悅身邊的時候做出一個擊掌的動作。

卓悅笑得過年加生日，默契地伸手，聲音不大，但在鴉雀無聲的教室里格外響亮，小A無語，不管什麼情況，他們三個都是那麼定，尤其是卓悅，倆個月而已從那個羞澀的女生變成這樣，不錯么，林夕的功力挺高的。把她的定力練得那麼好，以後要向她學習了。

卓悅轉過身和易安做了個OK的動作，意思是，有進步。然後對吖權笑了一下。再看看老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窗外注視著班裡的一舉一動，包括卓悅。

卓悅感覺到背脊有一思思涼意，她收起剛剛的笑意和老師對視了十幾秒，似乎都有種殺氣，卓悅感覺到這個冷血的老師一點也不簡單，至少就算鬥不過他陣勢也不能輸給他。

卓悅覺得他那雙丹鳳眼流露出的不只是冷血，還暗藏怨恨，對嘛！那麼多人面前一點面子也不給，誰也咽不下這口氣啊！他的心計根本不亞於以前的那個老師，而且可能更厲害。卓悅在心裡嘀咕著。

卓悅一臉淡定，沒有露任何破綻，似乎是告訴老師，比眼神，誰怕誰。

林夕背靠椅子，手抱在胸前，在他周圍瀰漫著一股冷意，凝視著卓悅和老師身邊，最好不要傷及無辜，我們給你的難堪，最好不要動其它人一點，他在心裡說道。眼神閃過兇狠，很快又消失不見，掩飾地天衣無縫。

畢竟卓悅和他們不同，她可能還要讀高中，不象他們，可能以後就是打工了，也可能就是隨便再混三年再打工。如果因為他們連累了她，不管在冷血的人也會良心過不去吧！

易安雙手握拳，似乎想把班外那魔鬼捏死，曉健猜對了，他的確是喜歡卓悅，是超出朋友的那種喜歡，他絕不允許有人傷害她。他在剛剛看到了，老師的那種憤怒，在卓悅身上，好似卓悅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可事實又和卓悅無關。

幸好卓悅算是定，用同樣的方式回敬了他，倆人勢均力敵，但對於這種有心計的，自私，冷血，城府又深的人，還是多一個心眼吧！人家在暗，我在明。難免會受傷。

老師觀察班裡沒什麼風吹草動才離開，轉身的時候還瞪了一眼卓悅，卓悅當沒看見，真是的，關她什麼事啊，她無奈地嘟嘴。一臉無辜相。抽抽嘴角，不屑。一節物理課就這樣在有火藥味的情況下每個人都心驚膽戰地躲過去，出奇的安靜，可能是看到班主任那眼神吧！唉――小心點好，別惹禍上身。除了卓悅和曉健，他們倆個一副事不關己，一個照完鏡子后弄弄衣服趴在桌子上睡覺：一個甩甩手，抓起筆看似認真但不一定有認真聽課。

林夕靠在椅子上，沉思，時不時閃過一點擔憂和恨意，很快就掩飾而過，沒有多餘的話講，不知道他是因為剛剛的事還是因為他們在外面的麻煩。沒有人能猜的出他的心思，他越是不用隱藏越沒有人能猜出他到底怎麼了。

所有人都是這樣，喜歡把事情複雜化，明明就在眼前的事實卻沒人相信。林夕和卓悅巧妙地用這一點，讓所有人認為看似是事實的假像靠近，這就是他們對人的處事方，卓悅以前很乖，很單純，帶點成熟和保護所有人的想法讓曉健和易安他們佩服。可就在和林夕發生矛盾的那一刻起，卓悅就在那一夜，成長，有了每個人都有的心計和城府。沒有人能猜得透她心裡真正的想法。

林夕很明顯地發現卓悅的成熟速度，快得讓人難以接受，他也很吃驚現在的卓悅和以前的卓悅有著天壤之別，可也在上次在操場上看到卓悅和自己對視的那種眼神就知道卓悅有著一副沒人能猜到的心思，密切，而且冷血。

他清楚的知道，卓悅對人的方式不是愛就是恨，沒有在中間的徘徊，所以這是她朋友少的原因之一。她對人戒心太強，不願意讓人靠近，表面一種不可靠近的感覺，給人第一感覺是難以相處，那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方式，可就在和她相處以後才發現她其實是個爛好人。

只要自己用真心對她，她就會還自己十倍的好，只要不做出超出她忍耐範圍，她是不會用恨來對待一個人的。

林夕有時候覺得卓悅就是自己的一面鏡子，確實，林夕是覺得，自己和卓悅倆人的性格是挺像的，有時候，他們倆對視，不用說話就知道對方會想說什麼，因為從眼神中可以發現自己的影子，只是不一定所有相似的人都可以成為沒有顧忌的朋友還有好多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一節枯燥的物理課，卓悅在偽裝，林夕在發獃，曉健在睡覺，易安和吖權在想事情。卓悅偶爾若有所思，她似乎是知道了林夕很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麼怒氣沖沖了，無奈地搖搖頭，嘟囊了一句，「年少輕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