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再遇周芷若
第二十一章再遇周芷若
關長青回到車裡，再也忍不住，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車的喇叭悲滄的怒吼起來，在周圍久久回蕩，就像是憑弔林芳涵的輓歌。無力地靠在椅子上，淚水恣意的臉上流淌。心痛、一直心痛，一把扯開襯衣，讓自己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將冷風開到最大，任憑冰涼的感覺在心口的地方蔓延，也許這樣才能讓自己好過一些。
不知過了多久，聽見有人在外面敲擊車窗玻璃，關長青回過神來，伸出手使勁抹了一把臉，轉過頭看去，李建山的臉趴在玻璃上，向裡面窺探著。
伸出手將車窗玻璃放下來，淡淡說了兩個字上車，李建山臉上帶著容將車門打開坐了進去。
「坐穩了」關長青嘴裡吐出三個字，腳下狠踩油門，車像離弦箭一樣猛的竄了出去，李建山還沒有聽明白關長青嘴裡說什麼，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後背結結實實的靠在椅背上，發出一聲驚呼，很快這聲音消散在車尾揚起的灰中。
傍晚帶著殘留酷暑氣息獵獵作響的風，有些狂亂的從半開的車窗中擠進來，使勁揉搓著關長青的頭髮，抽打著他的臉龐，赤luo的胸膛感受著氣流的撞擊，終於感覺好了一些。
車速慢慢降下來，凌亂的思緒慢慢被梳理清楚，關長青將車停在一家酒樓跟前，轉過頭看著驚魂未定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的李建山，說了一句，「我請你吃晚飯。」然後將車窗玻璃關好，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掏出煙點著一根狠狠吸了一口，濃厚的青霧從嘴裡吐來，可是心中的痛卻不能一吐為凈，但總算平息了一些。抽完了大半根煙，可李建山似乎很留戀剛才的感覺，卻毫無反應，已經坐在裡面眼睛直視著前方，彷彿想知道眼前的路究竟有沒有盡頭。
關長青有些不耐煩的敲了敲車窗玻璃，對方就像聽見弓弦響的驚鳥，身體蜷縮的程度更甚，見此情況關長青感覺到好笑，但心中又帶有一絲內疚，將車門打開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李師傅下車吧，我請你吃飯」
「啊」迷迷瞪瞪的李建山身體使勁的顫抖一下，感覺自己的三魂七魄在這一拍中，總算歸了位，轉過頭看著關長青，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關書記咱們是不是到了奈何橋，該喝孟婆湯了」
「呵呵，早著呢咱們先吃飯，吃完飯後飽飽的咱們繼續上路，估計天黑前能趕上熱乎的」關長青開了個並不算幽默的冷笑話。
李建山哭喪著臉看著關長青說道，「關書記我看這頓飯就不要吃了，剛才我突然想起來市裡有點事情要辦，我打個車就行了，不敢勞動您的大駕。」
「呵呵，這哪行呢我還打算請你再幫我個忙呢」說著關長青伸出手扶住李建山，半攙半抱總算將對方弄下車。
腳落到實地，李建山心裡踏實多了，但依舊感覺腿軟站在地上直打晃，關長青鎖好車，很親熱的摟著對方的肩膀，半推半搡有些挾持的意味將李建山帶到酒樓里。
要了一個雅間，兩個人走上樓，服務員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奇怪，剛才上去的兩個人，怎麼有一個沒喝就醉了，肯定是中午喝多了晚上接著喝，他**的看樣子就是公款吃喝，極具有正義感用鄙視的目光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彎處。
來到雅間李建山坐在椅子上，感覺整個人還有些暈暈乎乎，就好像坐船坐久了，反而到了陸地卻感覺腳下沒根，只不過他是屁股上沒根。
關長青隨意點了幾個菜，又要了一瓶五糧春，服務員拿著茶壺給他們面前的杯子倒上了水，關長青拿起來喝了一口，這時聽見身邊發出咯咯咯的撞擊聲。循聲望去，看見李建山顫抖的牙齒和顫抖的杯子，不停的碰撞著，活像一個帕金森重症患者一樣。
「李師傅。」
「啊」李建山手一抖，杯子里的水灑出大半，這倒是嘴裡喝上沒不清楚，但是衣服到吸收了大半，服務員抿著嘴笑起來。
喝了兩口酒，總算緩過神來，李建山長長吐口氣，「關書記您出手可真是夠大方，五六百萬的東西眼都不眨的送給別人。」
關長青笑了笑，舉起手裡的酒杯，「李師傅今天辛苦你了，來我敬您一杯。」
放下杯子，夾了口菜放到嘴裡慢慢嚼著，看著李建山說道，「李師傅我想請您再幫個忙」
李建山手上的筷子停頓下來，帶著疑惑的目光看了關長青一眼說道，「關書記您太客氣了，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
「我想托您再找一幅名人字畫，當然價錢方面絕對不會讓您吃虧。」
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我財星高照嗎？幫蕭姑娘找到一幅畫，對方給了不菲的酬勞，現在旁邊的人又找到我的頭上，這很明顯就是讓我脫貧致富啊李建山眯起了眼睛，嘴角帶著笑容，在兩杯酒的作用下，紅光在臉上蕩漾，要不是那些皺紋太深，這個時候就算說他是三十幾都有人相信。
「呵呵，關書記你就放心吧就這兩天我一準給你回信。」李建山拿起酒杯，笑得就像一朵完全綻放的老菊花。
吃完飯，當然李建山絕對不敢以身犯險，面對著關長青的邀請，頭搖的就像撥浪鼓，帶著幾分酒醉的醺意，攔了一輛計程車，以明顯不符合自己歲數般的敏捷，嗖的一下竄進去，忙不迭的催促司機快點開車，然後沖關長青招了招手揚長而去。
關長青笑著擺擺手，轉身向自己的車走去，拉開車門坐進去，將車啟動著放下車窗，考慮了一下放下手剎，輕點油門車也慢慢的離開這個地方。
深夜一輛車停在蕭冪住的院子門前，緊跟著一個年輕人下車打開車門，扶著一個老者走下車，院子大門開了，蕭冪走出來，伸出手攙著老者走了進去，然後門又關住，那輛車很快啟動，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轉天關長青接到李建山的電話，說有一幅鄭板橋的真跡，價格就是高了一點，對方要五十萬（筆者注，在二零零五年以前，鄭板橋的畫確實沒有現在那麼值錢，蘋果可是翻閱了好多資料）。關長青學中文科班出身，知道鄭板橋是揚州八怪之一，工詩、詞，善書、畫。詩詞不屑作熟語。畫擅花卉木石，尤長蘭竹，是清代比較有代表性的文人畫家。
心中還是比較滿意這個結果，想來對方也沒有膽子騙自己，所以沒有還價直接答應下來，從銀行取上錢然後與對方見面，將這幅畫拿到手。
禮物已經準備好了，往事具備只欠東風，眼看就到了按照約定好的日子，楊二娃還特意找村裡的朱半仙算了個吉時，於是關長青、姜曉寧和楊二娃，帶著全鄉人民的深切囑託，趁著吉時已到，坐上車去往省城的路上。
一路上咱們也沒什麼好說的，出了高速路收費口，四個人感覺肚子有些餓，於是在郊區的一家飯店門口停下來，眾人預備吃飽再上路。
走進去，關長青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還不錯，這家飯店緊靠著湖邊，整體設計仿照古時畫舫，在周圍荷花映日綠柳成蔭的陪襯下，看上去別有幾分野趣，時不時有飛鳥掠過湖面，又增添了幾分靈動色彩。
走進去發現飯店按照時下比較流行的農家樂的模式，進行了布置。牆上掛著一串串紅彤彤的辣椒，紫瑩瑩的茄子，綠生生的小白菜，還有一辮辮大蒜，當然這些都是裝飾吃不得，如果你要試試最好先給牙齒買保險。此家飯店靠水，所以招牌菜理所應當就是以魚為主，眾人坐在大廳里，聞著飯菜的香味，肚子里分外感到飢腸轆轆。
關長青將服務員叫過來，點了幾個特色菜，當然還要照顧到楊二娃的牙口，如果來一個炒黃豆，估計他什麼也別干，就盯著看了。
飯菜很快上來，關長青招呼大家吃飯，眼看著夕陽斜下，吃飽了繼續上路，當然晚上肯定是不能去拜訪大人物，找個地方先住下再說。
正吃著，忽然有人在關長青的耳邊發出驚奇咦的一聲，聽聲音是個女的，抬起頭看去，胸口又像被猛猛的重擊一下，扒拉到嘴裡還沒來得及咽下的飯粒，隨著急促的呼吸，調皮的鑽進氣管里，手捂著嘴面紅耳赤的咳嗽半天，眾人看見關長青如此失態，有些奇怪都停下了手裡的活計。
「真巧，能在這裡碰見你」那個清脆的聲音又響起，招致了關長青更加猛烈的咳嗽聲。
好半天胸口的堵塞感有些疏通的意味，站起身沖著對方微微笑了笑，「芷若真的好巧能在這裡碰見你。」
周芷若看著關長青，臉上雖然看起來很平淡，但是眼中卻閃著激動地光芒。
關長青張了張嘴，「你現在」，可是周芷若嘴裡也同時問出一樣的話語，兩個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都不約而同的緘口看著對方。
「芷若這是誰？」一個男人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還有一章，不過時間有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