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不明就裡
凡念話一出口其實就後悔了,能不能贏過其實還兩說著,但就算是僥倖贏了,也不一定是好事,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凡念還是聽過的,他把搭在劍上的手放下,想拒絕這次的比試。
「大人,這小子怎麼也算是我帳下的人,理應由我先來!」李青請命道。
「行啦,別爭了,就這麼定了,都去演武場吧。」中軍發話,眾人便直奔演武場。凡念心裡一陣忐忑,拒絕的話終是沒有說出口,不知如何是好。
等到了演武場,想拒絕已經晚了,中軍站在演武場邊的站台上,不少士兵都圍了過來。
凡念對著三位都尉鞠躬作揖,都尉們互相看了看,也不還禮,左邊一人先是退了一步,中間那人跟著也是退了一步,很明顯,就是要另一個人先來試試水,畢竟人家也是要面子的啊,以多欺少,勝之不武,還會被大家所笑。
凡念習慣性的把手搭在劍上,沉著身子,對面那人還等著凡念攻過去,但是凡念卻一點要進攻的意思都沒有,就那麼靜止在那裡。
一個新兵蛋子還裝什麼大頭?等日後看我不收拾死你。那名都尉這麼想著,揮刀砍過來,凡念躲了兩下,看都尉這兩下子,也就是勇猛有餘,都不想拔劍了,忽然覺得這樣也太不給對方面子了,怎麼也不能讓人家輸得太難看,這才拔了劍,一連擋下十一刀,也算是為大家獻上一場「精彩的比武」,然後側身躲過一刀,炁劍重重劈下,對方手中的刀應聲而斷,隨即凡念擺了一個姿勢,停在那裡。
台下士兵中有人叫好,也有人拿著自己的刀摸了摸,心想這刀不應該這麼容易就斷了才對啊,畢竟是上陣殺敵所用,要是正拚命時這刀斷了,豈不是要了自己的命?
那人往台下一看,一招手,有人又扔了一把刀上來。凡念一看他身後的兩人仍然沒動,心說總不能在這台上打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啊,想到這裡,身子一沉,眼眸微抬,三步做兩步,率先動手,一劍劈了過去。
那人見凡念這一劍來勢洶洶,出劍格擋,身子向後退去,卻哪裡有凡念快,凡念一劈下來,只聽「嗡」的一聲,那人手中的刀便震個不停,連帶著手臂都跟著麻了起來,後面一人眼疾手快,起刀便刺過來,接著刀鋒向上一撩,彎腰一轉,凡念橫身翻過去,這人又人向前一步,刀鋒轉了方向又刺過來,接著便是一陣「唰唰唰」的響聲揮了幾劍。
「好!」台下開始有人喝彩起來,凡念聽了聲音也向台下望去,然後輕輕「嘁」了一聲。
無非就是因為第一個人太弱了,他才對第二個人有點措手不及,沒想到還真有人以為他不行啊。
對方也認真起來,三人站成一排一齊劈過來,凡念卻一閃身,一劍橫掃在第一人的腹部,接著抽劍便擋下前面人的橫掃,向前一步,一個轉身,左手摟住剛剛挨了一下的這人脖頸處一轉,那人一下翻飛起來,接著「啪」的落在地上,如此哪裡還好意思起來,便躺在那裡,算作是輸了。凡念再是退了一步,炁劍在手上翻飛半圈,握著劍柄向前擊去,一下打在面前人胳膊上,便教那人抬不起右手,凡念進了一步,一個弓步出拳,握著劍的手一拳打在這人肩膀處,那人一下跌坐下去,捂著肩膀一歪頭,也是敗下陣來。
凡念鬆開右手,炁劍輕輕的插在地上,隨即凡念雙手向上半舉,靜靜地看著這位。
果然如凡念所想,對方只是靜了那麼一下,馬上便劈過來,凡念一跳閃開,然後圍著他轉了一圈,又躲開了他掃過來的一刀,左右一閃,便到了炁劍的左邊,那人再是一刀劈過來,只聽「啪」的一聲清脆聲響,凡念空手接白刃,接著左腳後退一步,向下一拉,那人順勢跟著刀便翻了一個跟頭,一翻身起來的功夫,刀還沒等提起來,凡念的劍已然抵到了背後。
「好!」中軍在看台上吼了一聲,站起身來:「本中軍做主,你可以不用替換自己的刀劍,暫時去后營報道吧。」
如此,凡念也算是保住了自己的兵器,去了后營,也算是換了一個環境,中軍做事確實牢靠,連帶著凡念今天拉下的仇恨都一併解決了。
這后營其實就是負責一切糧草輜重的,雖說不像前鋒中軍那樣沖在最前線,但打仗的時候,卻是最容易被埋伏的部隊,首先作戰能力有限,第二兵器配備也不如前鋒中軍,第三就是這會影響全軍的持續戰鬥力。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凡念並沒有在這裡多久,對於一個驍勇善戰的人才,中軍一直都將凡念記在心裡,直到半年後的一天。
半年後的一天,凡念正在訓練,忽的中軍傳他,凡念到了中軍所在營帳,帳里除了中軍,還有一男子,約摸四十多歲,先是打量了一下凡念,發現這小夥子應該還不到弱冠之年,對著中軍問到:「就是他?」
中軍點點頭,對著凡念說到:「凡念,你跟著這位先生速去夜衛報道。」
凡念從未聽過這個名字,但中軍只說你去就是了。很顯然他們並不是在徵求凡念的意見,不過離開這裡也好,畢竟凡念之前的風頭出的有點過,離開這裡也省了他還得忍耐眾人對他的一些冷嘲熱諷。
凡念隨著這位先生,直接便往營外走去,畢竟凡念除了軍服也沒什麼,該帶的就那麼一點東西,原本就是每天都帶在身上的。二人出了營門,有兩匹馬正在營外草地上休息,先生吹了一聲手哨,馬兒立刻起身來到跟前,兩人上了馬,揚長而去。
七天後,凡念隨著先生來到一處荒野處,凡念沒有地圖,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再走一段,竟是別有洞天,如同世外桃源一般,一處隱在草木山川的宅院浮現而出,宅院背靠一座大山,左右草木繁盛,前面是一處流水,無人操練也沒什麼旗幟,幽深靜謐,像是隱士的府邸,也像是鬧鬼的凶宅。
「就是這裡了,我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