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琉想賣友求榮
墨千琉看到這樣的形勢,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但她知道上官逸贏定了。
處境越是不利,就越是該沉著冷靜,尋找翻盤的機會,決不放棄任何希望,這才是他們這樣的武者能一直贏下去的原因,因為他們是一群最輸不起的傢伙。雖然女子的戰鬥力很詭異的高,但顯然她沒有強者的心態,也沒有強者的能力和天賦,在無法像往常一樣用決定性的實力差距壓倒對手的時候,在陷入苦戰的時候,她就已經輸了。
影響一場戰鬥勝負的因素太多了,雙方的境界,功法,戰技,武器,甚至是防具,藥物,暗器都是,但最重要的還是內在,心態,洞察力,感知力,思考力以及行動力,這些可以籠統的用兩個字來概括:天賦,女子有的只是洞察力和感知力,能洞察上官逸每一招的情況,能感知到他細微的動作,但其他的三項都很薄弱,雖然她看起來並不像是愚笨的人,但她的確不懂得變通,興許是以前的對手根本不需要她做到這種地步就能贏吧?她只需要會這麼一套打法就足以保證自己橫行無忌,又何必苦費心思呢?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她第一個無法應付的對手是上官逸,他的戰鬥天賦相當高,雖然算不得舉世無雙,但也是名列前茅,看女子頻頻進攻卻毫無收益,而上官逸那一步步的試探著反攻,將女子逼入困境就知道,他已經完全看懂了女子的進攻套路,甚至是可以模仿她的套路進行攻擊,只要能分身,他自己就能打出現在的局面。
駭人聽聞的戰鬥天賦,讓人不得不稱讚,也不得不承認女子輸的不冤。
不過墨千琉哪裡知道『分析別人的套路,學會別人的套路,在心裡和自己進行模擬戰,找出其中的弱點』這樣的過程是上官逸在大光明寺進行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修行呢?雖然那時候他的實力還只是二重天,對手也不那麼強,但是他已經積累了這樣的經驗,在面對女子的時候想要將這個過程復刻出來也並不難了。
「既然他們想看,那就讓他們看吧,看完再收拾他們。」傅長安饒有興緻的盯著那個女子一邊看一邊說,居然是幫那些入侵者說話。
「行吧。」墨千琉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去找大閣老他們討論這次被入侵的各種事宜,包括損失,戰後修復以及防禦升級等,她現在其實憋了一肚子火,因為她沒想到自己只是稍微離開一下就會有人過來偷家,而且是有備而來,打了個措手不及,損失相當的慘重。
對於這樣的策略,那些淪為階下囚的傢伙甚至忍不住歡呼,讓人十分看不懂他們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玩意。
不過就算他們歡呼雀躍,這場戰鬥也沒能讓他們繼續看多久,因為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上官逸收起了自己繁複的劍式,一如此戰開篇那樣一劍刺出,只不過這次是直指女子的脖頸,速度也是遠超那次。
直來直去的劍法最好躲,但是看著這一劍,女子的眸子里卻浮現了幾許難以置信的神色,因為這一劍依舊留著變招的餘力,不管她如何應對,上官逸都會有後續的變化來繼續追殺。
無論如何都躲不過,也擋不下,自己要輸了。
這是女子從她所看到的『事實』得出的結論,她不敢相信,但她以往這樣分析出的結果從未出錯。
她不信邪的出劍,用最簡單的方法,想要像之前那樣攔截住這一劍,她才不覺得自己會這樣輸掉。
可事實上……就如她看到的那樣,上官逸變刺劍為崩劍,將她的防守擊破,雖然未擊落她的劍,但也將她的劍彈開,而且透過劍傳導過去的勁力會讓她的手腕暫時僵硬一小會兒,有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就足夠了,上官逸再次變招為刺劍,直指她喉間。
這是女子絕無可能再躲過的攻擊,只要刺中,女子便會當場香消玉殞。
但這一劍停下了,劍尖就停在離女子喉嚨一寸距離的地方,只是那寒冷的劍氣已經微微刺破了女子如白玉般的肌膚,一點硃紅色的血從傷口順著皮膚緩緩流下,凄美哀涼的紅白映襯也宣布了這一戰的結局。
「為什麼不動手?贏者生,敗者死,不是嗎?」女子緩緩抬眸,仰望著上官逸,眼睛裡帶著幾分頹敗和灰暗。
這一戰她不能輸的,可她還是輸了,這是上天都在說『你的實力還不夠格』嗎?明明自從明白了這個道理之後,她從未輸過,但這次……沒辦法了。
「你不想殺我,我便不殺你,投桃報李罷了,只是今日的事總歸是要給一個交代的,我不問,你跟她說。」上官逸搖頭,用手指點了點墨千琉,說出了這樣的話。
「如果你對我有什麼齷齪的想法的話,趁早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就算你實力比我強,但是只要你稍有疏忽,我就會取走你的命。」女子聽見這話后倒是變得面若寒霜,渾身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了。
她就算再沒有常識,也清楚這張臉到底有多招惹男人,至今和她有關係的糾紛,九成都是因為這張臉,面前這個男人若是因為想要佔有自己而放了自己一馬的話,也可以理解了。
她並不信任上官逸,因為他是男人,漣姐說男人的話都是騙人的,沒一句可信。
「啊這……隨便你吧,如果你有這個機會的話。」上官逸收回劍,沖著遠處的好友打招呼:「千,前面的人讓一讓,讓我過去,墨閣主,傅小姐以及葉小姐,三位這是幹什麼去了?今晚上天守閣可是遭殃了哎,讓我一個傷好了沒多久的人做這麼費力氣的活真的好嗎?」
上官逸下意識想叫昵稱的,比如千琉,長安這種,但是第一個音出口他就意識到不對,所以連忙改口,不敢叫的這麼親密。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對他來說,『和傅長安她們之間的關係這麼親密』這件事便是罪過,即便他和她們都不在意關係曝光,但是可能會引起的波瀾就太大了,他對她們好並不是什麼不尋常的事情,但她們若是也對他極好,關係親昵的話,事情就沒這麼簡單了。前者最多說明他也是眾多舔狗的一員,為了各種目的接近這兩個財色權皆備的少女,並且很成功,後者就代表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密切,代表他是喜歡這兩個少女的人最有力的情敵,會被人各種嫉妒;代表他身上有這兩個人的烙印,不管做什麼事都可能和這兩個人有關係,甚至是被指使這麼做的。若是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的話,以後他們都會很麻煩,彌天大禍可能會說來就來。
「沒辦法,我們也有事情要做嘛,只此一次,問題不大。」墨千琉假裝沒發現什麼異樣,順著上官逸的話往下說,只不過她一邊說著,一邊揮揮手,示意天守閣的人把那些被控制住的入侵者帶下去。
「墨,墨千琉?」女子剛剛注意力都在上官逸身上,此時聽見墨千琉說話才注意到她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頓時有點慌亂了起來。
「沒錯,是我。」墨千琉點頭,慢慢的走到女子面前,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當然墨千琉並不是為了嚇她,也不是為了裝深沉,她是在等無關人等都離開,然後才能說一些隱秘的話。
「那,那個,我雖……然輸了,但是我下次一定會贏的,所以你不能看不起我哦。」女子白凈的小臉微微漲紅,似乎有些窘迫,說話也是支支吾吾的,毫無底氣,看起來可憐極了。
上官逸:???,剛剛那個神氣的不行的傢伙哪去了?你是誰?我肯定沒見過你的吧?肯定沒有的吧?這完全是另一個人吧?
「我沒有看不起你哦,不過,是不是也該請你說明一下,為什麼要來我這裡搗亂呢?」墨千琉眨眨眼,她本來想說另一件事的,但是這傢伙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搗亂啊,我只是來找他的,其他的事情我都沒幹,不關我事。」女子搖頭否認,她確實沒有在這裡打殺過一個人,也沒進行過任何的破壞行動。
不知道前因後果的墨千琉微微側目,不懷好意的看了下上官逸,說:「解釋下?」
想也知道,不會有人平白無故的來找麻煩,而且被擊敗后還這麼可憐巴巴的,八成是不知道在哪裡欠下的風流債不知怎麼的就發展成這樣了吧?反正墨千琉是樂得看戲的,倒霉的話也不會挨著她倒霉。
「有什麼好解釋的,她只不過是想來打敗我,然後讓我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寫一張投名狀給她而已,我不願意,就發展成這樣了,我是無辜的,無生可以作證。」上官逸翻了個白眼,就算沒外人在這裡,就能這樣開玩笑了嗎?自己明明都不認得這個女子,有什麼好解釋的。
「他這麼說誒。」墨千琉把視線再次放在女子身上,一樣的看好戲的架勢,想聽聽女子的證詞,只不過這次她的眼神里就帶著幾分探究了。投名狀這種東西一般都是加入某個勢力或者一起做某件事才會需要的,只不過……需要擊敗上官逸來作為投名狀的事情,怕是和魔道或者他們的敵人有關係吧?這女子到底是什麼來歷,又想做什麼呢?
「沒錯啊,只可惜技不如人。」女子點頭,表示上官逸說的沒錯。
「呃,那你要投名狀做什麼?」墨千琉有點無力,她忘記這人可能沒這麼多花花腸子了,應該直接一點才是,這波是自己氣自己了。
女子聽見墨千琉問這個,眼睛中頓時多了幾分光彩,毫不猶豫的就脫口而出:「當然是為了加入天守閣啦!」
上官逸,墨千琉,葉雪傾等人:???
女子只用了一句話就讓這裡的所有人都是一臉懵逼,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想要加入天守閣,所以就趁亂來天守閣找天守閣的貴客打架,妄想以此作為投名狀來加入,這是什麼樣子的腦迴路才能想出來的?
「咳咳,那個,呃,你是怎麼想到這種事的?」墨千琉猶豫再三,還是問了這個問題,她雖然預感這是一段烏龍,但還是想知道。
女子眨眨眼,說:「我在酒樓聽見有人在討論加入天守閣的事情,但是我想加入的是內閣,他們告訴我內閣基本不收人,連為了天守閣閣主出生入死的李清天都不夠格加進去,唯二的新入內閣者,一個走的是閣主的後門,另一個是間接走了閣主的後門。還說像我這樣沒有關係也沒有實力的傢伙想要加入內閣,基本不可能。但是我肯定不能就這麼放棄啊,所以我就問他們有沒有什麼方法,他們就說要是我能把李清天打的服服帖帖,毫無怨言的寫下投名狀的話,有這個引路,說不定能行。
不過他們還說我肯定做不到,讓我別去送,我當然不服氣,所以就來了啊。難道有什麼問題嗎?我看人家加勢力,拜山頭的時候都要有個投名狀啊,要是實力不達到某種程度絕對不行,很合理。
不過我沒想到這傢伙的實力居然這麼強,而且還這麼陰險,這次是我輸了,我一定會找回來的!」
這番話說出來,又是將幾人雷了個外焦里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過幾個人的反應又不太一樣,上官逸無奈的說了一句:「我可是真真正正憑實力獲勝的,可沒有陰你,而且謠言止於智者,我建議你除了修鍊武功也學學人情世故吧!」
「有什麼好學的,完全沒必要,再說了,那傢伙就是很陰險的欺負你不懂得變通,回頭等我教教你,你絕對能把他打個落花流水,要多解氣就有多解氣!」墨千琉充分詮釋了什麼叫做『基友就是拿來賣的』,知道女子是來投奔的,當下就遮不住喜悅的心情,露出了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