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無能為力

高文正話糙理不糙，也算得上一條好漢，惹得先鋒官大怒：「來人，陣斬高士達、高文正。」

楊義臣微微一震，並未出言反駁，紫筠扭過頭去，不忍再看，這就是歷史，這就是戰爭，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上演，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高文正大喊：「昏君楊廣必自遭天譴，夏國昌盛，夏國昌盛，啊！」高文正的腦袋與身體分了家，鮮血濺了高士達一臉一身。

高士達仰天長嘯：「老天，你開開眼吧……」「啊」聲未出，高士達死不瞑目。

頓時，震天喊聲傳來：「將軍威武、將軍常勝。」眾多士兵齊聲舉起手中武器歡呼，楊義臣大手一揮，聲音嘎然而止。

楊義臣語帶威脅：「反賊高士達冥頑不靈，死有餘辜，高啟，你等若臣服於我，本將必定上報朝庭，對你等委以重任。」

高啟不屑一笑：「楊義臣，高啟既已落入你手中，要殺要剮隨便。」

楊義臣冷笑道：「你不為你自己著想，也要為你的余部著想，難道你想讓他們都給你陪葬嗎？」

柳老爺高聲道：「柳某能為國捐軀，死得其所。」鎮長、高士達余部等紛紛出聲附和。

楊義臣冷然一笑：「還為國捐軀？什麼夏國、梁國、大魔國？都是些亂臣賊子，來人，把這幾個頭目關進囚車，遊街示眾，今日午時三刻在鎮中心斬首。」

士兵又傳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紫筠心中一震：「老爺，紫筠要如何救你？午時三刻斬首，現在已是晨時，還有四個小時不到啊。」

楊義臣已帶領軍隊向鎮里挺進。紫筠急忙躲起來，約摸一柱香的功夫，外面才恢復平靜，怎麼辦？怎麼辦？紫筠此時失了分寸，先回去再說。

秋蘿起身後不見紫筠，認定她一定是去柳府了，秋蘿趕到柳府，好不容易找到吳媽，大家都說沒有看見紫筠，秋蘿急忙四處尋找，卻不知危險正向她逼近。

秋蘿見大隊人馬過來，便站在角落裡避讓，待隊伍走近時，秋蘿抬眼一看，啊！囚車上雙手被綁的不正是老爺嗎？

秋蘿跑出來大叫：「老爺、老爺……」隨即被士兵抓住，柳老爺循聲看來，見是秋蘿，對著秋蘿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秋蘿的聲音中已有哭腔：「老爺……」

幾個士兵強行把秋蘿拖走，一個貌似小頭目的士兵抬起秋蘿的下巴：「喲，小姑娘，長得還不錯，不要哭嘛，來，陪哥哥們到一邊玩玩。」

秋蘿驚恐大叫：「不要，不要啊，你們這些畜牲，放開我……」

秋蘿使出渾身力氣掙開，沒跑幾步，又被他們抓住，小頭目捏捏秋蘿的俏臉：「喲，小姑娘還很辣嘛，哥哥就喜歡你這樣的。」說著伸上自己的豬嘴。

秋蘿拚命擺頭大叫：「姐姐、姐姐、紫筠，你在哪兒呀？」

紫筠回到店裡見秋蘿不在，立馬出門四處尋找，沒走多遠，聽到秋蘿的哭喊，抬眼一看，幾個隋軍士兵打扮的人正在大街上欺侮秋蘿，紫筠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上去就把正欲強吻秋蘿的豬頭一腳踹倒翻地，上前緊緊護住秋蘿。

豬頭冷不防被人偷襲，跌了個四腳朝天，抬頭一看還是個灰頭土臉的姑娘，怒氣上頭：「從哪兒冒出來的臭婆娘？敢踢爺爺我，看我讓你好看。」說著起身，欲出拳打紫筠。

紫筠挺身而出：「你打呀，你打死我好了，都說隋將楊義臣的軍隊訓練有素，怎麼盡出你們這種貨色？光天化日之下，只會欺辱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好意思吧？有你這樣的士兵，我真替楊義臣感到丟臉，有種你打死我。」

豬頭的拳頭頓了頓，但豬頭畢竟是豬頭，剛被紫筠踹了一腳還很疼，想想還是準備教訓紫筠，眼看拳頭就要打到紫筠的左肩了，紫筠眼睛一閉準備挨打。

一聲怒喝從天而降：「住手。」紫筠睜開眼睛，發出怒喝之人騎著高頭大馬，正是剛剛下令斬殺高士達、高文正的先鋒官。

幾個豬頭士兵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急忙跪拜：「參見東方將軍。」

東方將軍怒喝道：「你們這幾個軍中敗類，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欺侮良家女子，罔顧軍法，來人，把他們拖下去各打三十軍棍。」

幾個豬頭士兵連呼：「謝東方將軍饒命、謝東方將軍饒命。」接著來了幾人把這幾個豬頭士兵拖走。

東方將軍跳下馬來，走到秋蘿面前：「姑娘，你沒事吧？」

秋蘿聲音顫抖：「沒事，沒事，謝謝這位將軍。」

東方將軍抱拳道：「姑娘實在對不起，吾乃東嶺關主帥楊義臣麾下的東方伯，是東方管教不嚴，才讓姑娘受驚了。」

紫筠感覺這位東方伯似乎通情達理，他斬殺高士達、高文正也是為了鼓舞士氣，畢竟大家各事其主，紫筠低身行了一個禮：「東方將軍，小女子有一事相告。」

東方將軍把眼光從秋蘿身上移開：「姑娘請講。」

紫筠看著東方伯的眼神，心道：原來也是個老色鬼，你當秋蘿的爹都嫌年紀大了，也只有我看得出來你這含蓄的眼神，貌似關切，實則猥瑣。

紫筠的臉上還是不動聲色：「東方將軍，小女子乃一介平民，只希望能夠填飽肚子，當今皇上不理朝政，百姓造反也實屬無奈，有道是得人心者得天下，楊將軍今日午時斬首的幾位全是清河鎮德高望重之人，特別是柳員外，他樂善好施，在縣城州郡都極有名氣，如果楊將軍一意孤行將他們斬首示眾，怕百姓們只會更加怨恨當今皇上和楊將軍，豈不是適得其反？」

東方伯略一沉思，皺起眉頭：「姑娘言之有理，可主帥已當眾宣布，恐怕難以收回成命。」

紫筠拉著秋蘿跪下：「柳員外對全鎮百姓恩重如山，如果不是他定時施粥救人，不知要餓死多少生命？還請東方將軍稟告楊將軍，權衡利弊后再作決定。」

一士兵來報：「稟告東方將軍，主帥找您商議軍事。」

紫筠、秋蘿齊聲跪拜：「懇求東方將軍三思啊，放了柳員外吧。」

東方伯扶起秋蘿：「兩位姑娘請起身，東方儘力而為。」說完帶著一眾士兵離開。

秋蘿看著紫筠，恍如隔世，二人抱頭痛哭，哭完了，紫筠提議道：「我們還是到柳府商量對策吧，一定要救出老爺。」

柳老爺要斬首示眾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清河鎮，鎮民們平時大多受過柳老爺的恩惠，全都聚集到楊義臣安營紮寨處，高呼放了柳員外。

紫筠、秋蘿匆匆趕到柳府，平時人來人往的柳府已空無一人，偌大的大廳只有老夫人、吳媽、春蘭、夏荷等人，老夫人驚聞噩耗已癱倒椅子上，吳伯也要被斬首，吳媽強忍悲痛安慰著老夫人。

紫筠看著老夫人毫無生氣的臉，心痛出聲：「老夫人。」

老夫人抬起頭：「紫筠，是你呀，你回來了。」

一句話讓紫筠淚如雨下：「老夫人，紫筠回來了，老爺的事我聽說了，我到柳府來就是想跟大家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計策救出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