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小露詩詞壓群芳
一番賭鬥下來,賭長孫沖的竟有萬兩黃金,十萬貫。
程處默手都發抖了,萬一坑了,自己回家可能就被活颳了,這可是十萬貫啊,就是換成黃金也一萬兩了。
「兄弟,你行么?」看著眼前的巨款,程處默心裡直打鼓,湊到張大安身前,小聲的問道。
「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呢,你放心,小弟出馬,手到擒來」看著眼前有些害怕的程處默,張大安很想笑,可也不好這麼明顯的笑出來。
「不過我幫你贏了這場子,你分我五成」張大安伸出了一隻手比劃著。一萬兩黃金,不是小數目了,自己在家裡拿的月例,真是不夠看了,趁著這時機,也賺點零花錢。
「五成,你小子瘋了吧,哥哥我賭上了身家性命才得來了這些,你可不能這麼不地道」程處默眼睛都瞪大了,你一開口就一半,這可是自己冒著生命危險攢的局,真是太過分了。
「一成!不能再多了,哥哥我不容易啊,之前被他們幾個坑了太多了,就當讓我回本好了」
「哎,看你被欺負慘的份上,二成,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就回去了」
「好,成交!」還在可承受範圍內,就這麼說定了。
「香閣幽卧藏玉嬌,金垂幔簾露容俏,王公子弟滿堂坐,只待佳人畫柳梢。」這邊程處默還在盤算怎麼分贓,那邊長孫沖就開始獻殷勤了。
「好,長孫公子好文采」
「好詩,玉嬋謝過長孫公子贈詩」季玉嬋剛到堂中就聽到長孫沖給自己吟詩,雖然不算佳作,倒也是應景。
古代雖然沒有知識產權的保護,可是一般人作詩,除非作者和被贈予詩詞的,否則都不會拿有主之物來賣弄,靠的全是自覺。客人給青樓的女子贈詩,一能凸顯此女子的名望,二也是個雅事。對於這種抬高身價的事來說,小姐姐們可是不會嫌多的。
「彎眉細柳玉搔頭,身嬌體柔舞滿樓。舞姿優雅聲動聽,今宵競比定鰲頭。」這邊才開唱沒多久,坐在長孫沖旁邊的李思文也來了一首詩。
「思文今日有備而來啊」長孫沖笑眯眯的看了李思文一眼,對他來說,李思文都算不上對手。
「沖哥抬舉了,我這也是在為那賭鬥出份力」李思文說著瞟了一眼坐在對面的程處默,拿他做擋箭牌,也算物盡其用了。
長孫沖也不在意,自顧自的看著下面的表演。
「兄弟,都看了一會了,你有沒有詩啊」程處默著急了,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攜款私逃了。
「今日難得的雅緻,我也來獻一曲,祝玉嬋姑娘一舉奪魁」。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跟著季玉嬋的舞蹈,張大安把蘇軾的這首水調歌頭唱了出來。當然了,是以後世的唱法,這要是不開個好調,也不知道會被唱成什麼樣。跟著張大安唱完,底下的歌舞也停了,大家都被這陌生的小子給驚到了!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季玉嬋也在底下輕輕的品味這一句話,眼神也慢慢的明亮了起來。此詞當的千古絕唱,季玉嬋激動了,這首詞是給自己的,這首歌也是自己的,憑這首曲子,自己要名傳長安了。
翠紅閣有朝廷背景,所以在這平康坊也是不缺人氣,也沒人敢來惹事的。裡面的歌姬大多是帶著奴籍一起買來的。在青樓里有兩種女子,一種是賣藝賣身的,這種就是吃青春飯,等到差不多的年紀,自己的贖金也不會太貴,年輕時多賺點錢,也好安養晚年;或者找個有錢人做個小妾什麼的,也可以過舒服的日子。另一種就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了,這些人大多是從小就被調教詩詞歌賦,吹拉彈唱樣樣精通,遇到心儀的人也會贖身,或者自己給自己贖身,也算是沒有白學一身本事。
「李思文,你是豬么?」長孫沖陰沉著臉對著李思文低吼起來「這就是你說的張府無能三郎?你不是說他整日吃飯睡覺,不通文墨么?」長孫沖真是火了,今天看來是要栽跟頭了,輸錢事小,丟面事大啊!這以後肯定要被那些莽夫嘲弄了。「今天要是栽在這裡,以後還怎麼服眾?回家又如何能交的了差?」長孫沖氣急敗壞的說著,一切都是李思文惹的事,自己可真是遇到豬隊友了。
「我也納悶啊,我買通他家的下人,打聽的就是如此啊!一定是這小子的陰謀詭計,故意來坑我們的」李思文也是越想越氣,自己花錢打聽到假的消息,結果還坑了自己。
「張大安好文采,敢問可有試贈予玉嬋大家?」唯一能找回面子的就是當眾打敗他,只要對方的詩做的不好,自己就有理由奚落對方,找回面子。
「處默兄,酒來!」吟詩可以,豈能無酒。
「大安兄弟,酒來了」程處默很開心,就憑剛才的詞,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現在張大安要借酒吟詩,自己不是贏定了嗎?給張大安倒酒也不會沒了自己的名聲。
「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張大安端著酒走了幾步,一飲而盡,一首倉央嘉措的刪減版詩便吟唱了出來。
「酒再來!」感覺不過癮,張大安又大聲要道。
「好,今天我程處默就算給兄弟你研墨提筆,也算全了今日五步成詩的美譽」程處默今天是真開心了。吊打長孫沖,沒有比這更讓人開心的了。
「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誰分含啼掩秋扇,空懸明月待君王。」張大安又渡了幾步,王昌齡的西宮秋怨吟了出來。
「哈哈哈哈!李思文小崽子,來斗詩啊,今天的賭局,老子看誰還不服。」程處默積攢了十幾年的怨氣一下就發泄了出來,這次不光賺了錢,面子可是賺足了。
「張公子,玉嬋姑娘有請」過來一個小丫頭,來到張大安跟前,行了禮說道。
張大安跟著來到一間屋子前,小丫頭掀開門帘,張大安走了進去,小丫頭留在門口待著。
眼前桌子旁邊坐著剛才跳舞的季玉嬋,帶著面紗,桌上放著兩支杯子,已經倒滿了酒。
「公子請坐,今日玉嬋能夠奪魁,謝過公子的詩歌」
「你不用謝我,我本身對於你們這樣的姑娘也是無感的,今天作詩作詞也是為了程處默出風頭」當婊子又立牌坊的清倌人,自己可不用太在意。今天來一是見見世面,二也是為了程處默找面子的,沒必要和這姑娘過多糾纏。
「公子倒是真性情,奴家見過各種各樣的人,唯獨公子這麼坦誠,可見公子乃真君子」
「你可別哄我了,我今年才14歲,我倒想做你的入幕之賓,可我還太小,功能還不健全,哪裡是什麼君子,如果我再大幾歲,說不定早把你推倒了」聽著張大安的解釋,季玉嬋被逗樂了。
「噗呲」一個沒忍住,美人也笑了起來。
「公子真是個秒人,奴家雖不賣身,可在這等地方也是知道,很多少年郎很早就出來呷妓的,公子卻是欺負奴家了」不管張大安是怎麼想法,幫了自己又不向自己邀功,可以算是個君子了。
「姑娘說笑了」自己總不能說這是科學吧,二十一世紀22歲才到法定結婚年齡。
「不管公子是何理由,今日玉嬋都要敬公子一杯」說著拿起來一杯酒遞了過來,自己又拿起了另一杯。
「愧領了,希望姑娘日後也能找個如意郎君早些離開這是非之地吧」兩人一飲而盡。
「不打擾姑娘了,告辭!」張大安喝完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兀自的離開了。這反而讓季玉嬋有些失落了,站在那裡發獃。
剛出門的張大安看到站在門口的小丫頭,突然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忘了說,便回頭對著小丫頭說道「送你家姑娘一首詩,你且記好'
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說完就離開了。
張大安出門跟著程處默一起往回走了,張大安進去半盞茶的時候就出來了,這讓程處默直言浪費,一度想脫了張大安的褲子,看看是不是帶把的。
在路過郡公府的時候,兩人瓜分了'贓款',程處默喜滋滋的帶著八千多兩黃金回家了。
看著樂的屁顛屁顛的程處默,張大安突然發現,原來快樂也挺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