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智斗碳毒來盤炕
第二日，張大安被府里的聲音吵醒了。
「霜兒，霜兒」閉著眼，張大安對著外面喊了幾聲。
'噔噔噔噔'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穿了過來。
「少爺，您醒了？」
「外面在幹嘛呢？怎麼這麼吵？」張大安側過身來，躺在床上半眯著眼問道。
「少爺，劉二昨日沒了，全叔在責備領屋的人呢！」霜兒走過來低著頭回答道。
「沒了？什麼沒了？」
「就是死了啊，少爺，昨日還好好的，今日就被發現死在屋裡了」
張大安被驚到了，睜開了眼。這時候沒有炕，有錢人家裡都是用火爐的，燒的是碳，每年都有不騙人一氧化碳中毒死的。這真的要趕緊造火炕，不然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死了，那也太憋屈了。
「霜兒，你去把側院的工匠都召集過來，一會我有事宣布」張大安爬了起來，自己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全叔，他家裡還有什麼人沒？」看著蓋著帘子靜靜的躺在地上的人，張大安心裡感覺空落落的。在自己眼前死了一個人，不管自己認不認識，自己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少爺，他家就他一個，老爺以前收留看他可憐，收留了他，這一晃眼，人就沒了，哎！」張全也低著頭嘆氣道，這突兀的死，讓大家都有些憂愁了起來。
「在後面的山上葬了吧，弄副好的棺木，也不枉主僕一場」
「少爺仁慈，我替劉二謝過少爺」仁慈的主子肯定是大家都喜歡的，對劉二可以如此，那對其他人也不會差的，這是一種態度。
「行了，你下去忙吧，一會到大堂去，我有事要說」。
張大安說完又回了自己的房間，拿起紙筆就畫了起來，沒一會，一副火炕構造圖就躍然紙上了。
拿著火炕的圖，張大安有些自責的想著'如果能早些弄出來，就可以拯救一個生命了'。
「來的人不少啊，今天讓你們過來，是有個事需要交給你們，來，都過來看一下」說著，張大安把火炕的圖鋪在了桌子上。張大安開始解說起來。
「這是火炕，今天就開始造，府里所有房間里，只有有人睡的，就支一個，靠近牆邊，留個煙囪排煙，晚上睡覺的時候，給裡面添上柴和碳，就可以暖一天了」
「少爺，用了這個，是不是大家在不會被碳火殺死了？」一個小個子怯生生的問道。
「對，有了這個炕，大家就可以放心的睡覺了」
「少爺真乃神人也」
「感謝少爺」
「好了，大家看一下，一會就開始盤炕，早點給府里都弄上，大家也可以安心」
「韓伯，這床板就麻煩你了，王三這煙囪就你來了，其他人就碼磚，好了，從東側院開始，一個個來」張大安安排著。正常來說有水泥的話風乾幾天就好，可這年代，哪來的水泥，用的糯米摻的什麼做粘合劑，晚上小火一烤就可以了，當天晚上，所有人都睡在了新盤的炕上，踏踏實實的，越來越覺得跟著少爺也不錯。
第二天一大早，張大安就帶著'工程隊'往城裡去。
「三少爺好」
「三少爺好」
還沒到門口，就被府里人看見了，都遠遠的就開口了。
管家從門裡走了出來「三少爺，您回來啦，夫人剛讓準備些蔬菜讓我給您送去呢，這麼巧，您就來了」。
「全叔，您在，正好，先別忙活了，跟我一起走」拉上張全，就往回走。
「娘，您在呢，孩兒有大事找您」剛進大堂就看到崔氏坐在上坐，端著茶喝著。
「你能有什麼大事，剛去才兩天就往回跑，我剛吩咐給你送些菜去呢」崔氏放下茶杯，笑著打量著張大安，這小子這麼快就跑回來了，一方面崔氏也有些挂念，另一方面呢也看看他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急著往回跑。
「娘...」張大安試著對崔氏撒了個嬌。聲音嗲的連自己都快起雞皮疙瘩了。
「孩兒可是有個好東西要給娘弄呢，孩兒哪裡會遇到什麼事兒」張大安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呵呵，你啊，行吧，來，告訴娘，你又搗鼓什麼呢？」看著張大安那模樣，崔氏更是笑的開心了。
「娘啊，是不是長安城裡都是用的爐子暖屋的？」
「大戶人家大多如此，一般下人和百姓可燒不起，大多是燒的木柴」
「娘啊，孩兒準備搞個工程隊，專門給別人支火炕和鍋爐」張大安直接說了自己的想法，也不管崔氏知不知道什麼是火炕。
「你說你折騰什麼？火炕又是什麼東西？」崔氏也沒聽過，看著兩眼放光的張大安就問了起來。
「娘，這火炕啊，是孩兒最近倒騰出來的，就是給屋子裡的床取暖，把碳和柴火添進去就可以了，還不會有碳毒」張大安將火炕的特點給崔氏解釋了一邊。
「娘，今天我先讓人把府里的床全部換了，您可以試試嘛，我昨日可是把我那邊全換了，大家用了都說好呢」說著又拉著崔氏的手搖了起來，一臉撒嬌的模樣。
「既然你已經試過了，那娘就讓你弄吧」崔氏看著張大安，很是欣慰，笑了笑。又抬頭對著全管家吩咐道「管家，帶著他們去挨個房間弄去吧」
等一群人走開后，張大安想起了工程隊的事情，趕緊向崔氏問些消息「娘啊，孩兒想把這個東西推廣出去，不知道找誰家做個廣告合適呢？」
「廣告？你說的甚？」
「娘，廣告就是廣而告之。咱們找個有影響力的人家，低價給他試用，然後別人知道了，不都來找我了么？」唐朝可沒有廣告，不過這在古代也容易解釋，古代也有消息傳遞系統的，只不過一般都是官方的。
崔氏聽了就皺起了眉頭「怎麼，我這郡公府還沒影響力？你爹可是皇上手下排的上號的，這還不夠？」
看著崔氏一臉的不高興，張大安真想扇自己幾個耳光，自己這是刀尖上跳舞啊，全怪這破嘴，趕緊給圓回來，不然可就是樂極生悲了。
「夠，肯定夠啊，我爹可是從龍之臣，大唐的定遠郡公，天下也沒幾個能勝過了」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樣，突然又來了個轉折。
「可是，娘啊，咱自己家說的，這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么？這得找個別家來宣傳才有效果啊」
這麼解釋，也說的過去。讓崔氏的臉色好看了些。不然今日可要好好教訓教訓兒子了。
「這麼說的話，倒是可以給皇家換個火炕，只不過這可需要慎重」要說大唐誰家最大，那肯定是太原李家啦，就是後面幾年的氏族志也折騰了不少人。不過給皇家做事，不太好宣傳，皇家雖有賞賜，可也不能說是自己家的手藝贏得的。
「啊，娘想到了！程國公府，那老貨有好東西。不消一天，便傳遍了長安」突然一個人形野獸出現在了崔氏腦海里，這可是最適合的人選了。
程咬金是很典型的大嘴巴，不管好事壞事，經他一說，必定傳遍長安。他家裡有什麼好玩的別人沒有的東西，肯定要在別人面前炫耀，就連在李二陛下面前炫耀，他也不怕被搶，反正自己是無賴，麵皮厚著呢。
「對！程叔叔可是行走的廣告牌啊！明天就去找程叔叔去」說著張大安激動的跳了起來，果然自己還是不夠熟悉這個時代啊。看來以後自己真的要多融入這個時代才行了，不然可能真是舉步維艱了。
「你別高興太早了，還是先將府里安置好吧，一會你帶我去看看，也給我說道說道，娘也在其他夫人面前長長臉」自己的兒子出府做點事，當娘的也要給兒子做做宣傳不是？
「娘，走，孩兒帶您看看這跨時代的發明」說著，張大安得意的仰著頭，拉著崔氏就往堂外走去。
還沒到午時，郡公府里就熱火朝天的，讓一干下人都充滿了好奇。一些沒什麼事的下人就在圍觀著，看著這三少爺這次又有什麼驚人之舉。
不多時，張大安帶著崔氏來到了東廂已經盤好火炕的房間。
「娘，你看這邊的火炕，裡面像一個爐子，添上木柴或者碳，可以暖一整晚了，上面就是用磚石做的床鋪，晚上睡在上面，暖和的很。」聽著張大安解釋，崔氏也稍微明白了一些。慢慢的走過去，用手在上面感受一下，溫度還挺高的，比房間里用火爐強太多了。
「這火炕倒是真的不錯，娘倒是喜歡的緊，趕明個娘親自去找程家的姐姐給你說說」。
「哪能啊，這點小事哪裡需要娘出面了，孩兒自己去就可以了」
「你是心疼娘啊，還是擔心娘收沒了你的工錢啊？」看著緊張的張大安，崔氏也是好笑，自己的兒子長大了啊！不管是體貼娘也好，其他也罷，有了自己的想法了，不錯！
「娘說笑了，孩兒可不賺錢的，這買賣就是給下人們賺點錢，也好讓日子過得好一點」張大安趕緊陪笑說著。這玩意可掙不了幾個錢的，給下人們自己謀個生計，也是為了他們以後過得好些。
「好了，娘知道了，回去吧，一會你爹和哥哥回來，正好一起吃頓飯」。
崔氏拉著張大安在大堂說著話，沒多久，張公謹帶著兩個兒子就回來了。
「你小子才幾天就往回跑」剛回來就看著張大安坐在大堂里，張公謹心裡想著是不是這小子太小了，念家！可看著空蕩蕩的前院，以及聽到熱鬧的後院傳來的聲音，突然就明白過來了，是這小子又來折騰了。
「說說吧，今天又折騰了什麼，這後院怕是快要被拆了吧？」崔氏在府里，還和兒子有說有笑的聊天，那麼後院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張公謹很是放心。
「爹，孩兒覺得家裡的床鋪晚上太冷了，就想著給拆了」
「噗」剛到口裡的茶全噴出來了，剛放心的心又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你說什麼？你把府里的床拆了？」張公謹都快跳了起來。
「老爺，消消氣，安兒說笑呢」崔氏也給張大安的話嚇到了，看到張公謹的樣子，也笑了起來，趕緊來圓場。
「你也是的，跟你爹說話，也沒個輕重緩急」崔氏扭頭瞪了一下張大安，又接著走過去安撫受傷的張公謹。
「安兒弄了個火炕，用磚石砌出來的。裡面燒火，外面墊上點東西就可以睡覺了，暖和的很，妾身剛才也去試了一下，比火爐暖和多了」崔氏的安撫但是讓張公謹火氣消了不少。
「這樣沒問題么？怎麼像是在烤人似得」
「沒事的，磚層也不是鐵皮，哪有這樣烤人的，老爺也真會說話」
「安兒，一會吃飯陪你爹喝杯酒賠罪，這麼大的人了，說話還這麼不著調」
「是，娘，孩兒說的也是事實嘛」越說聲音越小，張大安可不想剛回來就挨了頓打。
吃完飯，工程隊一直忙到傍晚才將郡公府弄完，相比第一天，現在他們也算是熟手了。只不過郡公府比縣子府大了不少。
辭別父母，張大安帶著一眾小弟屁顛屁顛的往回走，盤算著怎麼來賺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