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式驚城
蔑然一笑,頓時令得朱浩心中怒火炙盛。
「裝神弄鬼,死來!」
靈力猛提,朱浩面色一沉,靈魄鐵背荒熊怒然一吼,便是朝著許雲飛猛衝而去。
「裂山勁!」
沉然一掌,含怒拍出,在靈魄鐵背荒熊的加成之下,朱浩這一掌竟是在虛空當中擦出了一圈圈醒目的白色氣浪,狂霸勁氣如狂風肆虐,聲勢驚人!
然而,掌風襲面,許雲飛卻面不改色,迎著這一掌,左手輕揚,食指、中指併攏,斜斜削出。
「什麼?這小子竟要硬接?」
台下眾人頓起一陣驚呼,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許雲飛。
哧——
接著,一指劍氣便是撕裂長空,在眾人那獃滯的目光當中,宛如切紙一般,將朱浩身上那一層鐵背荒熊的靈魄虛影給切開了。
同時更見一抹猩紅自朱浩右手腕處飆射而出。
「啊!」
眾人便不可置信的見到,朱浩捂住自己的右手腕,慘嚎著連連倒退。
空中,一隻斷掌伴隨著消散的鐵背荒熊虛影以及鮮血,落在了穹武生死台上,漸起一片微塵。
切口處,平滑如鏡!
霎時間,整個中心廣場都安靜了下來,觀戰的所有人,都一臉愕然的看著台上那一指輕描淡寫將朱浩斬落一掌的許雲飛,說不出話了。
嘩——
短暫的沉靜之後,如同怒海狂濤般的驚呼聲瞬間充斥了整個中心廣場,一浪蓋過一浪!
但同樣的,許雲飛的肉身,也再次發出了哀鳴,左肩處裂開了一道口子,噴薄出一陣血霧。
不過,許雲飛卻似絲毫無感,嘴角噙著一縷冷然,邁步朝著朱浩走了過去:「滋味如何?我這廢物的一擊,可還能入你朱大少爺的眼?」
砰!
語落間,一道劍氣伴隨著許雲飛邁出的腳步,狠狠的轟擊在了朱浩身上,將他擊飛,擦著生死台足足退了數丈,方才止住,令他臉色發白,口涌朱紅!
完敗,僅是一招而已,朱浩便已經被碾壓,沒有一絲反抗餘力的落敗!
「你……你服用了禁藥!?」
朱浩強撐著自地上爬起,整張臉成了豬肝色,又羞又惱,又驚又怒的望著許雲飛。
此刻他身上那件青金軟甲,已經開裂,剛剛若無此軟甲護身,他可以肯定那道劍氣必然已經將他貫穿!
而這顯然不可是許雲飛能夠擁有的修為,不然,三天前倒在一品軒半死不活的人,便是他朱浩了!
此刻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許雲飛動用了某種秘法,或是吞服了某種禁藥,甚至是有一件高階靈器傍身,以極其巨大的代價,換得了此刻所擁有的力量。
而這個代價,在朱浩想來,多半是許雲飛的命!
「這重要嗎?」
許雲飛淡笑,劍指再揚,道:「一個死人還有必要在乎這些嗎?」
「一命換一命,你可真捨得!」
朱浩獰笑,強壓下心頭的恐懼,暗自捏碎了一枚玉符。
「錯了,今日死在這台上的只會是你。」
恢弘劍氣再度攀升,龐然之勢令人動容,這一劍,朱浩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轟!
然而,就在此時,穹武生死台外,一道掌印卻是破空而來,強勢擋招!
劍氣、掌印悍然相撞,頓起煙塵數丈!
凜冽劍氣與霸烈掌勁肆意呼嘯,竟是硬生生將穹武生死台削去了一層。
隨後,一襲人影縱身躍上穹武生死台,電射而出,揚手一拳,攜帶風雷之勢,直取許雲飛心口命門!
來人拳勢兇猛,更有元力內藏,修為絕不在煉元境小成之下!
「上不得檯面的東西!」許雲飛冷哼,劍式忽轉,滾滾劍氣環身成罡硬撼。
磅礴一會,各自震退,籠罩著穹武生死台的煙塵隨之排散,露出來人面目。
「鄒冧,你當真好膽!」楓城城主認出了此人,臉色當即便是一沉,怒然而起。
畢竟穹武生死台上的比斗是不容許外人插手的,他作為楓城之主,同時也是這座穹武生死台的管理人,自然容不得鄒冧壞了規矩。
「李城主請息怒,鄒某知道此舉不妥,但鄒某作為朱家供奉,此乃職責所在,望請見諒,事了后,鄒某定當親上城主府領罪,請!」鄒冧拱手歉聲一禮,便欲帶朱浩離開。
「穹武生死台的規矩乃開國國主所定,豈容你破壞,給我滾下來!」李臻雷霆出手,磅礴元力化作巨掌朝著鄒冧鎮壓而下,欲將之強行拘禁下來,築丹境的修為展露無遺!
不過,鄒冧卻並不驚慌,暗自以元力傳音道:「李城主,實不相瞞,朱浩少爺並非朱家獨子,他還有一名不為人知的姐姐朱穎,而在數日前大小姐已與步天宗內宗弟子結成道侶,月底便將完婚,李大人當真要因一個許雲飛與朱家鬧翻,同步天宗結梁子嗎?」
「步天宗!!!」
乍聞步天宗三字,李臻神色頓然一凝,下意識的收了掌。
因為這步天宗乃是秋陽郡內最大的宗門,位列四品,即便是放眼天暘國內,也是首屈一指的勢力。
這並不是他區區一介楓城城主能夠招惹得起的,而天暘國也斷不可能因為一個無法覺醒靈紋的許雲飛與步天宗結梁子。
「多謝!」
見狀,鄒冧大鬆了一口氣,轉身背起朱浩便欲離開。
但這時,許雲飛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我准你們走了嗎?」
「小子,別不識好歹,依靠禁藥這等外物獲得的力量,並不是我的對手,趕緊滾吧!」鄒冧斜睨著許雲飛,滿是不屑的說道。
這倒不是他自負,而是他那煉元大成境的修為,確確實實比之許雲飛高出太多太多了。
「哦?是嗎,那你且接我一招試試!」許雲飛笑了,同樣是不屑的看著鄒冧,彷彿對方那煉元大成境的修為,不過是個笑話一樣!
「呵,有意思,想死,鄒某成全你!」
這話可謂是激怒了鄒冧,他緩緩放下朱浩,冷望著許雲飛,道:「來,且讓我看看,你這具殘軀,依靠著那餘下不多的禁藥藥力,能有幾分本事!」
「殺你們這兩條狗,足夠了。」
許雲飛震袖一踏,體內那已然超越肉身承受界限的雲霄劍氣,不再繼續壓抑,於此刻全數解放!
吟!
登時,劍鳴沖霄,滾滾劍氣如同驚濤駭浪一般,以許雲飛為中心席捲而開。
一股莫大的威壓,轟然降臨,遠遠凌駕在鄒冧,甚至是李臻那等修為之上。
磅礴劍壓直接將鄒冧壓得半跪在了石台之上,朱浩則直接趴在了石台上,無法動彈分毫。
「這小子……」
感受著這股駭人之極的劍氣威壓,鄒冧慌了,連忙撐開護體元罡抵禦。
一道元力光幕隨即自鄒冧身上浮現,將他籠罩,但卻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因為那令煉元境武修引以為傲的護體元罡,在這等劍氣面前,竟是寸寸破裂了開來。
僅是眨眼間的工夫,鄒冧身上便已是密布猙獰劍痕,鮮血淌落一地,冷汗瞬間布滿了整張臉。
李臻亦是同感驚駭,因為以他的修為,此刻在這股劍壓之下,心頭亦是止不住的發顫!
噗呲呲——
許雲飛同樣滿身鮮血,解放體內的劍氣,畢竟還是需要他的肉身作為媒介。
可即便如此,許雲飛也沒有一絲退卻。
儘管滿身傷痕,儘管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後果,亦是不懼分毫!
「劍劫——傾天瀑!」
隨即,劍指輕揚,三千劍氣凌空!
滾滾劍氣,頓時匯聚成河,攜天傾之勢,如一掛垂天之瀑,向著鄒冧與朱浩轟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