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他想扇自己一個耳光
掛了電話,莫南荀又鑽回被窩,把頭蒙起來。
胸口堵著一口氣,她著實是為代青擔心。
不知道,她哥這次又把人綁到哪兒去了,但是鐵定會是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
他哥的理論是,找個世外桃源,關幾天,總是能處出感情來。
莫南荀憤恨的想,希望如此,希望不是南轅北轍。
莫南荀洗漱完,換了身衣服,剛準備下樓吃飯,手機卻響了起來。
是陸勍川的視頻邀請。
莫南荀像抓住了大救星,趕緊按了接聽鍵。
莫南荀剛才洗臉,戴了一個兔子耳朵的發箍,忘了摘。
此刻,戴著兔耳朵的莫南荀出現在陸勍川的手機里,新奇又可愛。
他禁不住笑起來,「做什麼呢?」
莫南荀走到床頭櫃,拿起玻璃杯子,舉到鏡頭前,目光獃滯。
然後一直把杯子在鏡頭前晃來晃去。
「怎麼了?」
「安眠藥。」一想到她哥竟然敢給自己下藥,莫南荀就氣得快炸毛。
陸勍川聽到安眠藥這三個字,神色也不免緊張起來。
連身子也跟著綳直,「怎麼了?」
「我哥昨晚,在我的杯子里,下了葯。」
莫南荀把她哥誆她回來的真正目的,以及給她下藥,又把自己鼓搗成女裝大佬,然後綁架代青的事情,繪聲繪色講給了陸勍川。
她對陸勍川越來越沒有顧忌,換做其他人,她真心不敢講,有這樣一個土匪哥哥,她覺得丟人。
莫南荀忍不住想去看黃曆,她覺得她今天真是悲催的徹底。
以她對她哥的了解,他綁代青姐一旦得手,三五天是絕對不會回來的。
這次又臨近春節,有假期,他會不會把人綁到國外去,都說不定。
他誆她回來說,家裡冷冷清清。
她回來了,現在果然是冷冷清清了。
除了梅姨就她一個人,而梅姨,過年那幾天,也是要回老家的。
她剛剛給杜枚也打了一個電話,杜枚說過幾天要去馬爾地夫。
她也想一起去,杜枚也滿口答應了。
結果電話剛掛下沒多久,她就接到了黎遠的簡訊。
黎遠的信息特別委婉。
她翻譯了五六遍,才明白,人家兩個人估計是想過二人世界。
怪不得,這麼長時間,杜枚都不來找自己麻煩了,原來是有了愛情沒友情。
莫南荀又氣又惱又想哭。
就覺得整個世界都在離她而去了。
「你確定你哥兩三天都不會回來了嗎?」陸勍川問道。
莫南荀想摔杯子,「好不容易把人劫走了,怎麼可能那麼快回來,過年不回來都有可能。」
她每次回家,她哥都和她憶苦思甜,講他把她從小養到大,有多不容易。
說到動情處,她哥就對著她哭,說,你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命。
以前,她都信。
現在?呵呵。
她覺得她哥是有了媳婦忘了妹。
她是他的命?他想害她的命還差不多。
陸勍川對著屏幕好久不說話,一開口便是,「那你回北京還是我去找你?」
「你不是要回老家嗎?」
陸勍川點了點頭,「我後天走。」
莫南荀原本有些期待,一聽,又嘆氣,「那你有病啊,算了,我一會兒去我小姨家。」
戚薇太鬧騰,她和她一般玩不到一塊去,又何況,戚薇現在發了EP,成了一個小歌手,這次回來,不知道得組織多少次同學會老鄉會之類的,到處吹噓呢。
她想這樣也好。
這樣她還能在她小姨家,安靜待一會兒,順便吃點好吃的。
莫南荀還想再說什麼,陸勍川卻不知怎地,把視頻掛掉了。
沒一會兒功夫,電話又打進來,「你先去逛會街什麼的,晚上一起吃飯!」
莫南荀被她哥氣得頭髮暈,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兒,莫南荀才想明白他剛才說的晚上一起吃飯是什麼意思,心裡禁不住一陣狂跳。
現在這個時間點,不管是火車票還是機票,已經基本都買不到了,他怎麼過來?
「我開車過去。」
「你瘋了?」莫南荀急得在電話里大喊大叫。
「等我。」說完,陸勍川又掛了電話。
莫南荀站在卧室里急得上躥下跳,想了想,又趕緊把電話打給段非打,「陸勍川呢?」
段非被急切的聲音弄得不知所措,「陸總剛剛好像下樓了。」
「你趕緊追上他,說我有急事找他!」
聽莫南荀的語氣,應該很急,段非連大衣都沒來得及穿,便往電梯里跑。
跑到地下停車場,陸勍川果然在,而且車子已經啟動了。
只是還沒有開出去,在熱車。
段非拍了拍車窗,然後把手機遞進去。
「喂。」
莫南荀聽到陸勍川的聲音,又大喊,「陸勍川,你要是敢開車過來,我和你絕交!而且,你就算來了,我也不會見你,我說話算話。」
陸勍川沉默不語掛了電話。
莫南荀又把電話打給段非,拜託他千萬要攔住陸勍川,不要讓他開車上路。
從北京到青州最少要開十幾個小時,她覺得陸勍川簡直是瘋了。
最重要的是現在路上車多,保不齊就會出什麼事。
而且,他最近精神看上去也不好。
所以,陸勍川路上的十幾個小時,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酷刑。
段非上樓后,陸勍川一個人坐在車裡吸煙。
莫南荀把電話又打進來,而陸勍川卻怎麼也不說話。
莫南荀一顆心落了地,說話也軟聲軟語起來,「怎麼了?」
陸勍川還是不說話。
「我不是不想見你!」莫南荀就差要開始哄乖乖了。
陸勍川終於開了金口,聲音壓抑低沉,「我知道。」
莫南荀這次是真哄了,聲音軟的可以掐出水,「那你快回去上班!」
陸勍川把車窗全搖開,一隻胳膊支在車窗上,大口大口吸煙,「明年過年,我帶你走,你提前想想要去哪兒?」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聽到她說,杜枚和黎遠準備去馬爾地夫,而且不願意帶著她的時候,他感覺他的心都要碎了。
莫南城也好,杜枚也好,似乎天下所有的有情人都終成眷屬,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青州。
她有他和沒他,差不多是一個樣。
那她還要他幹嘛?
他恨不得想狠狠扇自己一個耳光。
他想,明年,不管所有的計劃成功與否,他都要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