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你就是我的葯!
莫南荀忽然想起在長江的時候,他也是,一忙就忘了吃午飯,所以她每天都是提前下樓去餐廳買飯,買兩份,留一份給他。
他有的時候吃,有的時候,又不吃,餓了也不吃。
那時候的他,簡直就是一個神經病!
「段非不幫你訂飯嗎?」這麼大個人了,連吃飯這件事還要讓人操心,可真是!
「一忙就忘了吃!」
「不知道定鬧鐘嗎?」莫南荀擦乾手,從陸勍川的口袋裡摸出手機。
手機的屏保,竟然是她的照片。
這張照片是她當初在暖悠酒吧拍的,那晚,她喝的有點多,臉紅撲撲的,醉眼迷離。
想不到,他竟然設置成了屏保。
「密碼?」莫南荀低著頭問,心裡既羞怯,又滿足。
看來,她在他的生活里還是存在的,不是她想的那般。
「你生日。」
莫南荀聽到這句話,不知怎的,雙眼又升起水霧,手指彷彿不受控制般,竟有些顫抖。
果然,他記得她的生日!
莫南荀幫陸勍川定了幾個早中晚吃飯的鬧鐘,剛想把手機還回去,又忍不住,點開他的通話記錄。
她特別想知道,她在他的手機里叫什麼?
他最近的撥出電話,拍在第一位的是錢多多,第二位便是她。
莫南荀有些不敢相信,寶寶這兩個字是代表她。
他從未如此親切的叫過她,他一直叫她南荀,大部分情況下都是莫南荀。
她從來不知道,她在他心裡是如此重要。
她曾經問過她哥,人家小孩小時候都有乳名,她有沒有,她哥告訴她,好像沒有。
因為她爸媽一直都沒有給她起乳名,都是寶寶寶寶的叫。
或許,在她爸媽心裡,寶寶就是她的乳名。
莫南荀輕輕手機放進陸勍川的口袋,猶豫了半天,還是從後面,緊緊抱住了他。
她把臉貼在他的背上,「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你以後能不能好好吃飯啊?」
他胃口一向不好,對美食沒什麼渴望,不管吃什麼,只要能充饑即可,他只有和她他吃飯的時候,才會覺得香。
「你陪著我,我就能多吃一點。」
莫南荀嘴上沒答應,但是心裡卻安排上了。
她想,只要周末沒事,就盡量多陪著他一起吃飯。
可是他們兩個都忙,這好像也是很奢侈的願望,特別是他,一個人要操心那麼多的事。
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再為他操心。
但是這顆心總是不受控般,向他靠攏。
兩人正濃情蜜意著,老許卻不合時宜推門進來。
老許向料理台這邊掃了一眼,然後又趕緊轉身出去,並輕輕帶上了門。
莫南荀被嚇到,像觸了電般,一下子從陸勍川身邊跳開。
陸勍川笑了笑,然後轉身,追了出去,「怎麼了?」
「KNY的錢追一下,前一段時間,質押的那批錢快到期了。」
「好,知道了。」
老許搖頭晃腦又朝廚房裡瞄了一眼,「你這病,是一見這姑娘,就藥到病除,屢試不爽。」
陸勍川嘴上不承認,臉上的笑意卻一層層蕩漾開來。
莫南荀像做了什麼壞事被抓包,依舊小臉通紅,局促不安。
最主要的是,剛剛是她抱著他,她不知道老許會怎麼想。
他生病那次,老許打電話叫她來,她還拿喬來著。
哎,可真是丟人。
「許哥找你有事嗎?」莫南荀趕緊沒話找話。
「沒什麼大事,有一個朋友過來了,問我見不見。」陸勍川又撒了謊,有些無奈。
「哦。」
陸勍川繼續炒菜,「許哥剛才說你了。」
他故意逗她,果然她臉又紅了起來。
「他說你是葯。」
她腦子發矇,沒有怎麼聽清,還以為是說她上次逼他吃藥的事情。
陸勍川平時願意乾淨,也怕油煙沾染了她,扭頭問道,「要不你先去包間,或者去樓上歇會,這裡油煙太大。」
「不去,我就喜歡這兒,有煙火氣。」她不會做菜,但是特別喜歡看著他做菜。
甚至,她忽然玩心大起,跟在他的屁股後面,一會伸伸手,一會兒抬抬腳,故意給他搗亂。
陸勍川專心炒菜,沒理她,一會兒,又喊她,「往後面站點。」
「偏不!」
但話音剛落,她便哇哇大叫,往門口跑。
她沒有怎麼炒過菜,不知道剛剛下鍋的辣椒會這麼嗆!
莫南荀一邊跑,一邊咳嗽,一張小臉被嗆的通紅。
莫南荀剛跑到走廊里,又遇到老許,「許哥。」
老許沒說話,只是笑眯眯的沖她點了點頭。
莫南荀被老許看的有些發毛,趕緊躲進了「桃花島」。
莫南荀在包間里坐了二十多分鐘,陸勍川來叫她,然後把她帶到了一個更小的屋子。
桃花島太大,兩個人吃飯,會顯得很空。
這個包間朝北,坐在這裡通過窗子,可以看到後面的護城河。
時間快進入四月。
護城河邊上的花木已經開了,在燈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得出來,是一簇簇黃彤彤的迎春花。
此情此景,讓莫南荀禁不住又想起她過生日那次,他選了一個湖上的餐廳,叫淮南小築。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餐廳的名字里竟也有一個「南」字。
現在想想,他應該是有意的。
他雖然從不說什麼,但是心思細膩,就像他從未叫過她寶貝寶寶之類,但是卻在通訊錄里存了那麼親昵的一個昵稱。
莫南荀心想,如果他真的那麼叫,她也會不習慣,覺得肉麻。
但是這樣卻剛剛好,她知道他把她記在心裡,比他說千百句甜言蜜語都要好。
所以她想,他在她心裡刻下的那道傷痕,應該會慢慢癒合。
他不是故意對她絕情,他的心裡一直都是有她的。
思及此,莫南荀又禁不住看了一眼陸勍川的左手,那道傷疤還是很明顯。
陸勍川幫兩個人倒好了酒,見她神色有異,禁不住問道,「怎麼了?」
「你的手是怎麼弄的?」
忍了這麼久,莫南荀終於開口問了,可是開口之後,眼淚卻收不住。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他身上的每一道傷都彷彿刻在她身上。
陸勍川趕忙坐過來,抱住她,「沒事了!」
莫南荀哽咽著,「怎麼弄的?」這個傷痕好奇怪。
「意外。」
「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