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北伐軍隊凱旋迴京后,盛典一直持續到來年開春才休止。
白蘇毫無懸念的坐上了丞相之位,位居百官之首。
近些日子公務繁忙,他倒是一直沒抽出什麼空子去看望南雲晚,一來是南雲晚有了身孕不便外出,二則洛銘涵那廝把南雲晚放在了別院山莊里,對外稱王妃身子不便,繞是宮宴也未能讓其出席。
「涵王爺,慢走一步」,白蘇一跨出朝堂,便攔住了洛銘涵。
洛銘涵收住臉步,「白丞相可有事?」。
「哈哈,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白蘇擺出一副標準的笑臉,語氣誠懇的說:「王爺可能有所不知,本官曾與王妃是舊識,前次王爺同王妃的婚宴,本官未能出席,實在是有愧,今日難得有空,不知王爺可否帶本官見一見王妃,敘敘舊」。
洛銘涵面色未變,語氣和善的回:「王妃近些日子因著有孕,恐不便見客,還望丞相海涵,改日再邀請丞相府中一敘」。
白蘇還要多說,洛銘涵卻已然大踏步的離開了,「嘿,這人還真小氣!」。
可誰說洛銘涵不同意,這涵王府白蘇便進不得了,這不,只隔了兩日,白蘇便提著一籃子水果打著同涵王交好的名頭,趁著洛銘涵此刻不在府上,大大咧咧的闖進了涵王府。
管家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嘴裡喋喋不休的嘮叨:「白相爺,我家王爺不在家,實在是不好意思,要不您改天再來?」。
「王爺不在,不還有王妃呢嘛,本官同王妃好歹也有些交情,久不相見,來瞧瞧又有何妨」,白蘇隨手將果籃塞進管家懷裡,自個兒徑直往內院里去了。
「相爺,相爺使不得,王爺不在,相爺怎能私闖后宅內院?」,管家急得緊跟上去勸阻。
白蘇倒是有些奇怪,這府內竟沒個侍衛,若說他這般闖入內院實在不妥,總該有個侍衛出來阻攔,可現在倒好,他在後院里溜達一圈也沒見著個人影,莫非雲晚也不在府中?
「你是何人,竟私闖王府後院」,木槿見著這陌生男子在香荷院外溜達,大聲呵斥了一句,警惕的看著他。
總算是見著了個活人,不過,還不及白蘇開頭說話,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管家便已開了口,「木槿姑娘,這位是白丞相,來找王爺的,不小心誤入了內院,還望木槿姑娘見諒」。
「小女子見過白丞相」,這一聲問候悅耳動聽。
白蘇順著聲音看去,元嬋正站在香荷院的門口,朝他俯身行禮。
白蘇客氣的連忙拱手回禮,解釋道:「本官莽撞,多有煩擾,還望姑娘見諒」,不過思路一轉,這涵王府除了雲晚外,難道還有別的妾室?這洛銘涵真是個王八羔子,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情況下,白蘇在心裡已經將洛銘涵貶低的一無是處了。
「既然王爺不在府中,本官就不多加叨擾了」,白蘇這溜達一圈也沒見著南雲晚,如今又碰見了王府內眷中的女子,未免惹人非議,臨時決定趕緊離開,改日再來。
白蘇提了離開,抬腳便往外走,卻又在這時,身後的元嬋問了句:「相爺是否與王妃相識?」。
一聽到這話事關南雲晚,白蘇登時便立定了腳步,側身看了過去,回她:「是有些交情」。
在這王府里住的久了,元嬋也明曉了一些事,涵哥哥他同朝堂內的同僚鮮少在私底下打交道,更遑論這般讓人進到府中來的,便斗膽又問了一句:「相爺應當不是來找王爺的吧?」。
「呵呵」,被人看穿,白蘇也不急著爭辯,反倒是坦然大方的笑著看著元嬋問:「姑娘可知王妃在哪裡?」。
「她……失蹤了」。
這話的語氣輕飄飄的,仿若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大事。
「失蹤?」,白蘇驚訝出聲,「此話何意,王妃怎會失蹤?」。
「相爺不用這般緊張,王爺已經在命人探尋王妃的下落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把人找回來」,元嬋說的清淡,眼中毫無波瀾,沒有喜怒,倒是有些讓死了心般的頹廢,沒有生機般。
白蘇聽得雲里霧裡,怪不得這幾日上朝也不見洛銘涵的身影。
可這眼前的姑娘也好生奇怪,王妃失蹤怎麼她也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整個人絲毫沒有二八年華的少女所應該擁有的那份活潑開朗。
是啊,即便她又一次從他生命里消失了又怎樣?依舊沒人能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旁人呵,不過都是跳樑小丑罷了,那賜婚的聖旨,她終於拿到了,可又如何?
元嬋沒想到南雲晚送自己的大禮是那道聖旨,瞧瞧,她偏偏如此自信,自信到即便自己拿到了聖旨又如何呢?依舊不能動搖涵哥哥半分,如今想來,自己真是自取其辱了。
白蘇不信雲晚會失蹤,也許是同洛銘涵鬧了矛盾,所以想一個人多清凈,他深深望了元嬋一眼,繼而轉身朝外大步離開了,他要去風滿樓一趟,找莫婉娘問一問。
「王爺,各路的人馬都發來了消息,仍舊沒有王妃的下落」,臨望回道,眼神里難掩疲憊之色。
「你且退下吧」,洛銘涵指尖輕扣了下桌面,聲音喑啞,面容倦怠。
臨望抬眼瞟了下,沒有多言,靜默的退了出去。
「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待屋內恢復了寂靜,洛銘涵才一掃常態的質問向坐在對面的蘭相霖。
此刻,蘭相霖也是疲憊之態盡顯,他沒想到雲晚會失蹤,那日,他瞧見王府的馬車路過風滿樓,思念深種的他便不知覺的跟了過去。
入夜,他悄悄潛進了別院,本想趁此機會帶晚兒離開,可臨了,晚兒突然說有東西需要拿著,他眼睜睜看著她回了屋,可之後便再也沒了她的身影。
「天大地大,我定會找到她」,蘭相霖猛然起身,眼神堅毅的走了出去。
洛銘涵不解,不解南雲晚為何失蹤,若是她真的還愛著蘭相霖,他能接受她向他坦白的說出來,就是不要這麼平白無故的失蹤,平白無故的再一次從他的生命中消失,這種無力反抗的痛折磨著他的每一寸神經都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