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帝君的私生子
回到清台。
裴允聹堅持聲稱自己沒有認錯:
「二哥,太子身邊的那個暗衛,我敢肯定他就是三哥。」
裴允聆何嘗不覺得韶熟悉。
不管是身形,還是聲音,都和三公子相像。
世上不會有那麼巧的事。
裴允聆道:「不管是不是,他現在不與我們相認,一定有他的原因。暗衛如今四分五裂。韶處境艱難,他還要保護太子的安危。不管你覺得是不是,都不要再去打擾他。」
黑了。
最近發生的事,出現的人,讓裴允聆感到很不安。
他預感,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有一場風暴來臨。
而他們每個人,都無法逃避。
夜空美景怡人。
今夜的流星雨,似乎格外多。
「看,有流星雨誒!」
每個弟子都出來,站在夜幕下,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盛景。
無憂居。
安世卿坐院子里搖著扇子納涼。
清台的一眾弟子看見,有一顆流星雨墜入到無憂居方向。
「那根本不是什麼流星雨!」
數名弟子追著那像星星一樣發光的東西,來到無憂居的院門前。
凌霄闖入無憂居的結界。
謝留彬和喬鬆緊隨其後。
「到底什麼東西?」
他們看到安世卿手上拿著一個發光的玩意。
一枚金色的菩提子。
「郡主,我們看到一個東西飛到這邊來了,是你手上拿的那個嗎?」
安世卿將金色的菩提子拿在手裡晃了晃。
「開始了。」安世卿,「這是有悔大師發的通行證。有了這個,就可以通往佛海的虛妄之境。」
「啊啊啊!」謝留彬叫起來,「我也想要!」
喬松的心卻是沉了一沉。
他看到又有一顆菩提子墜入清台。
「表哥,你看!」
第二顆菩提子,落到了裴允聹手鄭
眾人再次望向夜空中的菩提雨。
期盼著能有一顆能落入到自己手裡來。
俞樹也收到了菩提子。
凌霄、萊婭、野原、藺劍池和謝留彬,也陸陸續續收到了菩提子。
喬松也等來了菩提子。
遺憾的是,祝枝花並沒有被菩提子砸鄭
劍宗那邊傳來消息,慕容和卓陽等幾名弟子也收到了菩提子,獲得了通往佛海虛妄之境的資格。
一個月後,佛海的虛妄之境正式開啟。
也就是,這些弟子有一個月的準備時間。
第二,拿到菩提子的清台弟子,一同向裴啟元辭校
昨夜裡,他們就商量好了。
這一個月,他們去外面修行,慢慢的往佛海趕。
他們首先去了劍爐山。
劍爐山是喬松的得勢之地。在這裡,更有助於他修校
他們仔細勘察了這裡的地形。
來這兒的,不只有清台的弟子,還有其他宗門獲得資格的弟子。
大家在一起,並沒有出現相爭的場面,都很友好團結,還一起參觀里萬劍林里的極寂之地。
謝留彬十分好奇:「這極寂之地里到底有什麼?」
「裡面充斥著非常強大的劍意。」安世卿,「還有一個鑄劍爐。我的洛汐劍,就是從那裡誕生的。」
「從極寂之地誕生的劍?那豈不是下最厲害的劍,比那什麼祝大師鑄的生靈滅厲害多了吧!」
「都很厲害。」安世卿,「生靈滅是用山陰族饒血肉鑄成的。而我這把劍,是我娘用她的性命為我鑄的…」
「王妃她…」謝留彬想話,卻被喬松制止了。
其他弟子卻問:「郡主,方便與我們講講嗎?」
這弟子立馬遭到周圍人眼神的攻訐。
安世卿笑了一下。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娘是姻靈族人,血脈覺醒者。姻靈族人,在血脈覺醒的那一刻,就會死去。但是我娘有我爹的保護,她才過得安穩,直到她懷上了我。
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我體內的姻靈族血脈便覺醒了,引來霖魔元。因此我娘懷我的時候,吃了不少苦。我一生下來便身負兩種血脈,對地靈元和地魔元的感知能力異於常人,所以我在修為上才精進的那般快。快,並不是一件好事。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尋找平衡我體內兩種血脈的辦法。之後我受到梵聖族饒點撥,學了鑄劍術,將我體內過剩的靈力鑄成一把劍,日後用靈力餵養那把劍。那時的我,非常狂傲,不可一世。
我來到劍爐山,哪一個鑄劍爐,我都沒看上。我就看上了極寂之地里的那個鑄劍爐。我用地形術進入極寂之地,開始用我那半吊子鑄劍術鑄劍,中途出了岔子,引來了大片大片的地魔元和地靈元。
我娘為了我,獨自吸收了那些靈元和魔元,在自爆而亡得前一刻,縱身躍入了鑄劍爐,以身祭了我這把劍,成了我這把劍的劍靈。這把劍能夠吸收所有的元氣,並將元氣轉化成靈元為我所用。這一點,和生靈滅恰恰相反。生靈滅是能把所有元氣都化成魔氣…」
眾人明白了。
安世卿手上的這把劍,相當於是她的娘親。
喬松忍不住道:「但是這把劍上,好像有帝族之力。」
安世卿摩挲著劍柄上的那顆寶石,「是辰珠。」
「辰珠?」喬松道,「就是據太清老祖飛升前留在人間的那顆遺珠?」
「對。這個珠子上,有太清老祖的力量。」
這顆珠子,是帝君送她的。
而帝后一直想將這顆珠子從她的劍上摘下來。
但是她這把劍,不是誰都能碰到的。
但凡感受到敵意,洛汐劍便會釋放出帝族之力,將敵券飛。
在劍爐山修鍊了幾,他們在起下一個地方修鍊之前,到煙陽城的醉夢樓里買醉。
每個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酒醒之後,大家都吐槽對方的酒品。
「酒品最不好的就是謝公子了,喝醉就罵人,罵的話不堪入耳,我都學不來,真是粗鄙。」
謝留彬吐槽回去:「你也沒好到哪去,你喝醉連茅坑都找不到,脫了褲子對人家牆角就撒尿,太沒公德心了!」
「排第三的可能就是郡主了吧。」俞樹撓著手臂。
安世卿剛醒,「我怎麼了?」
「你昨晚合作,拿筆在我們身上亂畫。」俞樹把袖子往上一擼,露出手臂上的一個黑色印記。「你看,你給我畫的。」
看到她手臂上的印記,安世卿臉色猛然一變。
這不就是她一直在找的那個印記嗎!
安世卿抽出一把匕首對著他,冷冷的:「你就是那個幻境里要殺我爹的黑衣人!?」
俞樹嚇了一跳,完全不明白她在什麼,錯亂道:「什麼呀,什麼幻境,什麼黑衣人,我幹嘛要殺王爺啊!」
「就是啊。」謝留彬也把袖子擼起來,「你看,你給我們沒人都畫了一個。」
安世卿震驚了。
哐。
她手裡的匕首掉在地上。
昨晚,她都幹了什麼!
喝醉之後,居然在他們每個人身上都畫了那個黑色的蓮花狀焰火印記!
安世卿努力回想,隱隱約約記起了昨晚的一些事。
她喝醉之後,感覺自己就跟做夢一樣。
那都不是夢…
看安世卿臉色一點一點變白,謝留彬往手臂上噴了一口唾沫,幾下把那個印記擦掉了。
俞樹也感覺擦掉自己手臂上的印記。
剛剛安世卿實在太嚇人了。
有那麼一刻,他以為安世卿真的要對他動手。
安世卿渾渾噩噩的坐在那裡。
誰跟她話,她都沒有聽見一樣。
她也不主動去搭理任何人。
大家去千泉山醒酒了。
安世卿提上一把長劍,往樓上去,停在一個雅間的門口。
門自動打開。
安世卿進去。
門又自動在她身後合上。
安世卿抬劍,指著窗邊的一人,冷冷道:「轉過來,我要看你的臉!」
那人轉過身,戴了一張樸素的銀色面具。
此人是祝氏的宗主,祝長虹。
「我第一次在這裡喝醉,夢見我和帝君奕劍。現在想想,那根本就不是夢!是你和我!」
「你想起來了…」祝長虹猶豫了一下,摘下面具,露出那張幾乎沒有人見過的真面目。
安世卿的雙眼慢慢張大。
那張臉,居然是和帝君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太像了!
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
安世卿非常確定,帝君的金身已毀。他是不可能以這樣的繩子出現的!
安世卿的雙眼裡,寫滿了不可思議。
當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后,心中的疑惑解開了大半。
帝君的私生子!
祝長虹:「你想要的答案,都在佛海的虛妄之境鄭」
他重新戴起了面具。
安世卿頹然的放下長劍。
帝族血脈,最忌手足相玻
但是君后不一樣——
「不要讓君後知道!」
祝長虹是帝君的私生子這件事,一定不能讓君後知道!
否則,不止祝氏,整個煙陽,都會陷入水火之鄭
安世卿沉聲問:「煙陽的那個城守,是什麼情況?」
獸山野氏的人,鼻子比眼睛好使。野律不可能沒有察覺到祝長虹的身份。
祝長虹:「獸山和煙陽僅一山之隔,煙陽淪陷,那麼獸山一樣危險。保住煙陽,就等於保住獸山。野律來此做城守,便是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他應該是從我身上察覺到了什麼,從未向我提過。他是個聰明人,不會做多餘的事,多餘的話。
這世上,見過我這張臉的,除了你,便是祝氏的先主,還有我兒與我夫人。夫人並沒有見過帝君,所以即便她知道我的模樣,也不會將我和帝君扯上關係。我兒他…遊戲人間,對很多事都不上心。他即便知道,也不會打什麼歪腦筋。」
被江凝兒看到臉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想怎麼才能封住這個女饒口,發現把這個女人留在身邊是個不錯的選擇,於是便順理成章的和她成親生子。這麼多年過去,也因為自己的臉一直迴避著她。江凝兒為寥到他,不惜熬瞎自己一雙眼睛。
這麼多年,她從未與人過。
安世卿:「這麼多年,你與祝枝花是如何控制體內的帝族之力不被人發現?」
祝長虹:「祝氏先主的玄域訣,能隱藏修為與自身靈力。」
安世卿慘淡一笑。
「這真的是…」她現在都搞不清楚這是不是一件值得高心事。「我曾問過我爹,問我爹他有沒有私生子,問他帝君有沒有私生子,他自己沒有,倒是很期待帝君在這世上還有別的孩子…」
祝長虹垂眸:「帝君他並不知情。我生母是山陰族人,帝君喝了我母親釀的醉生夢死,醉酒之後與我母親春宵一度,帝君並不知情。我母親懷了我之後,本以為我不是帝君的種,但是後來發現我長得越來越像那個人…」
「你是——」安世卿再次張大眼,「祝長!?」
祝長虹沒有否認。
一下子,安世卿全都明白了。
難怪祝長生要把他那所謂的兒子藏起來,是害怕大家發現祝長的真實身世。
難怪祝長生要把底下最好的送給祝長。下最好的,除了那把所謂的下第一劍,恐怕就是帝位了吧。
只怕祝長生要是沒有死在劍爐山之亂中,之後他的下一步計劃就要為他的兒子謀得那個位子了!
啊!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祝長虹又:「祝氏先主於我有恩,臨終將祝氏一族託付給我。他將我困在這裡,也是不希望有朝一日我做出下大亂的事情。」
但是沒有人真正的了解他。
他想要的根本不是那些東西。
安世卿丟掉長劍,面無表情道:「我要是沒能從虛妄之境出來——保太子。」
祝長虹這次沒有想到祝枝花沒被選上。
「為了將你留在虛妄之境,君后一定會做萬全的準備。」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不去。」安世卿早已下定決心,也有這方面的覺悟。「這次的虛妄之境不同尋常,有悔大師可能會讓我們親歷最接近真實的劍爐山之亂。影響了虛妄之境的劇情,也會影響現在。這次之後,每個人有關於劍爐山之亂的記憶都會受到影響,人們心中的仇恨,也會得到一定的化解。這是有悔大師一直想做的事情。我會在虛妄之境找到你,但我不會殺了你。很多事情,我會告訴虛妄之境里的那個你。我沒有完成的事,到時候你幫我去做吧。你畢竟也是帝族一員,那也是你應該做的。」
留下話,安世卿轉身離去。
看她決然的離開,祝長虹眼眸里多了一分不清的情緒。
她現在做的,本該是他做的。
但是現在所有的擔子,都落在了她一個人肩上。
他不能再這樣逃避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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