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婚燕爾
不久后,李雨瑤發現了一件怪事,她總會偶遇吳文逸和沈麟,而且他們也會說是來找景文舟的,但是為什麼總是景文舟不在的時候呢?她想了想,也沒有想明白,就不再想了。然後她也陸續收到他們送的小禮物,不是很值錢,但是很稀奇,可能怕貴重她拒收吧。她就將他們當成了景文舟的好友一樣的對待,愛屋及烏。
直到那一天,吳文逸說要見她。那天天氣很好,陽光很足,暖暖的照在人的身上,不炙熱。她正在屋子裡和杏兒做著針線,因為天氣逐漸轉暖,她想給景文舟做幾件春裝。她想像著景文舟穿在身上的樣子,心裡幸福極了。她希望那是乾淨清爽的。想著想著她就笑了。可能常常都能看見景文舟,她就覺得的他們會水到渠成的。她相信景文舟,她會等他的,這是值得的。但是她突然又擔心景文舟會看不上自己,他那麼優秀,風姿卓越。笑容剛剛爬上眉梢,還沒有停穩,眉頭又緊鎖在一起。杏兒看了看李雨瑤,正想問她,忽然小廝進來說沈公子求見。
:』父親大人沒在?」她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要見她而不是父母。
:「公子說見的人是你。」小廝回答。
:「那好吧,去大堂吧。」李雨瑤說到。可是剛起身看見了沈麟,她只好告訴杏兒請公子隔壁書房。
她沒有換衣服直接就去了,因為她覺得大家認識。
走進書房看見沈麟背對著她,立如齋,欣賞著自己的書房。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她落座后也隨即坐下。她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她在等他先開口。
:「瑤瑤,明日我即將和母親返回京城。來和你道別。」沈麟停頓,炙熱的看著她。
杏兒突然想起了他,是他,沒錯,那個寺廟相逢的公子,她擔心地看向姑娘。
:「一路順風,保重。」李雨瑤行禮,道勝常,輕輕地說到。
沈麟突然站起對杏兒和小廝以及自己的隨從說到:」你們出去,我有些重要的話和小姐講。「姑娘房中的格調更加激起沈麟的鬥志,因為熟悉而欣賞。
杏兒不放心姑娘,但是被沈麟的侍衛強行拉走,杏兒想掙脫,然後找景先生來,但是侍衛抓著她不放,而且告訴她:「別擔心,只是說說話,你要是強來,我不確定,可能會傷害姑娘。」杏兒嚇得臉色蒼白。
李雨瑤不知道為什麼心跳加速,她有點害怕和沈麟獨處,但是卻沒有勇氣說出來,又怕傷了沈麟的自尊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她只好小心翼翼地也站起來,沈麟那麼高,站著和自己說話讓她更壓抑。可就是這當兒,沈麟走上前抱住了她,緊緊的讓她透不過氣。她頓時就傻了,忘記了反抗,身體在顫抖,還好擁抱沒有持續很久沈麟就放開了她,她已經無法站立了。
李雨瑤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害怕還是生氣,急忙扶住桌子慢慢坐下,還好她只是順著椅子站起來的。至於最後沈麟說了什麼,她是一句都沒有聽見,只是感覺他硬塞了什麼東西在自己手裡,什麼時候杏兒進來,她也不知道。
沈麟是高興的,他抱了自己心愛的小娘子,幸福的感覺她在自己懷裡的氣息,嘆息太短暫。他就這樣帶著滿足走出了李府,他一點都不後悔送給姑娘象徵自己身份的玉佩,並且告訴她如果來京,有什麼需要只管來找他,玉牌為證。他以為李雨瑤是明白自己的,因為她沒有拒絕。
杏兒進來就看到李雨瑤怔怔的表情和手裡的玉牌。:」小娘子,你怎麼了?「
:」你去叫景先生來。讓別人都走開吧。「李雨瑤說到。景文舟剛剛踏進李府就被杏兒叫走了。:」怎麼了?杏兒。「看著杏兒有點著急又想急於掩飾的表情。他知道是李雨瑤的事情,也沒有再追問,只是跟著杏兒走。
杏兒悶著頭,只是帶路,一直到小姐書房門前,然後停下腳步,告訴景文舟進去,她看了看周圍站在了門口。
景文舟走進書房,看見李雨瑤就坐在那裡,愣愣的。他急忙走上前問道:」怎麼了?「
聽到景文舟的聲音,李雨瑤回過神,淚流滿面。景文舟拿起桌上的玉佩,那是一個刻著麟字的玉佩,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於是他盡量放緩語氣,安慰道:」別擔心,我想沈兄可能就只是表示愛慕。「
不說還好,一說李雨瑤的眼淚更多,開始抽搐。然後就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頭靠在他的身上。如果到現在景文舟還不明白李雨瑤的心,他就真的是讀書讀成白痴了。
於是他輕輕的摩挲她的頭說到:」等春闈結束,我就向你父親提親。不是我現在不願意,父親對我抱有眷眷之心,希望我學有所成。而且春闈在即,無法開口提你我的事情。你等等我,好嗎?「
李雨瑤聞言,止住淚,揚起頭,看著淚眼婆娑的李雨瑤,景文舟想了想,他輕輕地提起李雨瑤,將她樓進懷裡,拭檫她的眼淚,極盡溫柔。姑娘在他的懷裡是溫順的,他的手劃過她如花瓣般的紅唇,嘆了一口氣,然後在姑娘的額頭留下一吻。紅暈飛上了姑娘的臉頰,那眼眶中的眼淚頓時傾瀉而出。景文舟只好再次將姑娘的眼淚搽干,用幾乎只有倆人才可以聽到的耳語說道:」別擔心,等我,即使名落孫山,只要你願意,我也會娶你,不會讓你受苦。「李雨瑤含羞的點點頭。
帶著回憶渾渾噩噩的景文舟回到李府,他在李府有自己的房間。他不想回書院,怕父親發現異常,詢問,他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呆著。
李雨瑤和吳文逸回到房間。吳文逸走向前,抱了抱李雨瑤,然後他說到:「我去書房。」此刻的李雨瑤再也無法等待了,在這種別人給她的歲月靜好中,等待命運的安排,對不起,她無法配合填好的台詞,寫好的劇情。命運無法掌控的無力感促使她告訴自己該出手時就出手。於是,她一改往日地矯揉造作,坦然自若地說道:「我有事和相公相商.」吳文逸看著李雨瑤,若有所思。
他們一起來到書房,李雨瑤滯后一點,吩咐隨從房外候著,然後她關上房門,垂下眼帘,真的很難做到小鳥依人,環境和思想沒法匹配,沒給機會。
關好門,等了等,李雨瑤望著吳文逸的眼睛,真誠地說道:」相公,我們還是分房而住。一則你即將春闈。二則是我身體的狀況。三則我想趁機多和母親學學,如何管理我名下的生意,這也是為我們未來著想。」一口氣合成后,
李雨瑤仔細地看著吳文逸的臉繼續道:「即使你入仕,也是需要錢去打點的。「
李雨瑤頓了頓,見吳文逸沒有想說的意思,喝了口茶繼續道:」我們都很年輕,所以呢,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李雨瑤看向吳文逸,她在等待,等待吳文逸的反應,但是吳文逸沒有任何回應。他一直保持著剛進來的表情。
李雨瑤想:反正已經開始了,不如索性說完算了。
於是她繼續說道:「你呢,好好努力你的仕途,我呢,管理好家裡,不給你添亂,怎樣?」李雨瑤面帶微笑。
吳文逸聽著李雨瑤的話,看著這個美麗的妻子,從最初留給他的驚喜到現在的驚訝,他早已冷靜了很多,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李雨瑤沒有像自己一樣,對這場婚姻非常的期待,但是他又無法真正的找出李雨瑤的錯處,就像現在,她說的很好啊,她是在處處為他考慮,可是難道不是也很明顯她是在處處排斥這場既定的婚姻?其實他有點惱火這種處處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惱火大男子的權力被挑戰。這算什麼?自己是傻瓜嗎?即使覺得現在不適合同房,就目前她的身體而言,那也要是他提出來的啊。所以他不動聲色的在等待,等待李雨瑤的表演,他倒要看看他到底娶了個什麼妖怪,能成什麼精,也自責當初沒有聽從父母的安排,想看看自己任性所為的代價。
吳文逸只是看著李雨瑤,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問。
李雨瑤有點著急,這是什麼意思,即使不同意也給個信息嘛。:「如果你覺得難以啟齒,我去和母親交涉,如何?」
:「好啊。那有勞愛妻了。」既然她沒心,何必他去費心。他的自尊心有點受挫,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被美色誘惑,娶了個商人的女兒。
:「那我先去了,就不打擾夫君了。」李雨瑤覺得自己完全的,成功的得罪了吳文逸。有時候人不說話也表示一種情緒。
從屋子出來,她舒了一口氣,這個對她而言還是陌生的男人顯然有點不高興了。但是她沒有時間理這些了,她還有很多事情等她著手去干。而對於她的這個新夫君而言,如果還有什麼矛盾,就見招拆招吧,只要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就行,過程咱可以不計較,反正咱管好自己就行了。想好了這些她也就沒有太多的忐忑了。
來到夫人的房間她早就想好了措辭。:「母親,夫君很快就要春闈了。我和他商量還是將兒女情長暫放一邊。他想加緊學業,然後明年爭取金榜題名。」李雨瑤語速很慢,她觀察吳母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李雨瑤見吳母讚許,於是趕緊說道:「我也想利用這段時間熟悉我的陪嫁生意,以後好輔佐夫君,孝敬父母。忘母親成全。」李雨瑤不想說多賺點錢給夫君,因為文人的家人會覺得很低俗。
語言並不明確有點含糊,但是意思很清楚。吳夫人突然想到是否兒子不和他同房也有此意。雖然對最初兒子娶這個商人的女兒她有點不滿意,最後考慮到經濟的原因也就勉為其難了。現在看來這個女孩還是個懂事的,總之不是個狐妹子。他們最初也想等兒子春闈后再談婚事,可是這個混小子,哎。現在這種狀況何樂而不為呢?否則會影響兒子的學業的。於是她說到:「就這事?」
:「是,母親,就這事。」
:」我會和逸兒商量的。他如果同意,就按你的做吧。下去吧。」雖然她覺得挺好的,為了兒子的前程考慮,但是也得問問那個混小子。
:「母親,是夫君讓我來和您商議的,他在書房讀書。」李雨瑤不想節外生枝,夜長夢多。
:」也行,就按你們商量的去做吧,我會告訴逸兒的。」她當然願意了,兒子不玩物喪志當然好了。當天晚上當她將此事告訴吳官人時,他的反應是:「他們有矛盾?」看看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視角。所以她打趣丈夫,兒子比他強。
李雨瑤從母親處出來后,她的心情是好的,她急忙回屋,張羅著收拾屋子,新房的西廂房給自己整出了一間屋子。這個房間本是留給客人的客房,所以有洗浴室,而且進房前有個突出的小隔道放著一個小塌,剛好她的丫鬟可以用,這是她給自己打算的時候早就算計好了,杏兒早就給她留意了。
而且浴室連著小廚房,這樣洗澡也方便,再說了她其實不喜歡常洗澡,只要覺得不臟哪有那麼矯情的。就是從科學的角度來說,也不能常洗。但是內衣褲當然得常洗了,哦,內衣褲,必須給自己坐幾套,還有找人看看,是否可以做些胸罩,否則胸可能會下垂的,她的這個主人的身體玲瓏有致,還是有必要花點本錢的。
她一時覺得很多的東西都必須考慮,不像她來的世界,去超市什麼都解決了,但是這裡也有好處,就是很多事情不用自己動手,可以剝削一下別人,咦,想法有點齷蹉。
總之不方便的很,人就是這樣,從奢入簡難,但是也不是很難生存,適應吧!她告訴自己,不然如何呢?還有必須逛逛胭脂店,看看有沒有護膚的東西,這箇舊的李雨瑤留下的東西她不喜歡。等回門的時候還得要和母親商量一下京城的房子和其他的事情,還有看看我的可愛的弟弟李雨軒,想想自己出嫁時,雨軒傷心的樣子,自己也突然覺得有點心酸。既然來了這兒,又有這麼好的家人,自己就應該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幫雨軒,讓父母達成心愿,讓他們此生享受榮華富貴,世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