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雨瑤回門

榮華富貴父母自己就可以，世人敬仰那就是雨軒，等待他長大，改變門楣，光宗耀祖。沒有辦法，他們活在時下，只能用時下的價值觀回報他們。一時間李雨瑤覺得時間還真的太少了，事情還真是太多了。

所以呢，最重要的是和母親商量一下自己的未來，只有自己站穩腳跟，才談得上幫助家人。最好不能讓父母以為自己的婚姻出了問題，讓老人家有什麼擔憂的，然後這些小事情一件一件來。

：「杏兒，你派個人，給我找最好的裁縫過來。然後再找來幾個會裁剪的丫頭過來，安排完后。別瞎晃，趕緊回來，我們一起去胭脂店。「李雨瑤輕快地說著。

城裡大大小小的胭脂店看完后，她還是一陣感慨，看來古代的女子只是為了取悅男人，圖圖抹抹，奼紫嫣紅，所以有需求才有市場，這些東西她不喜歡。其實不必如此，人只有愛惜自己別人才會愛惜你。所以她決定只買些油脂用於護膚，然後一些珍珠粉末用來做面膜，珍惜自己為了讓自己漂亮或者賞心悅目，其實並不是一定為了男人，那也是為了自己看著舒服，自信。轉回家后，房中裁縫和丫鬟們早等著了。

李雨瑤吩咐手下拿些糕點和一些茶水，讓大家墊了肚子，眾人感恩戴德，受寵若驚。待大家靜下來后，李雨瑤詳細講解了胸罩，最後不得不撒謊，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郎中要求的，所以對自己這是必須的，倒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樣需要穿戴這樣的東西。

然後解決了胸罩的托，好幾個方案都覺得不行，倒是提議用竹籤，大家附議，感覺可行，李雨瑤認為可能會戳傷她。但是好像也沒有別的更好的方法了，那就做來看看再說。

畢竟在古代，所以李雨瑤還是選擇保守的顏色和褲頭一起做了，但是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可是不能交代給下人的。所以待他們走後，李雨瑤問杏兒：「你會針線嗎？「問完后就覺得自己是傻了，杏兒是會的。

於是李雨瑤告訴杏兒她的意圖，就是做一個類似百寶箱一樣的衣服，貼身而穿，很多小口袋，緊挨著身體，她想著如果出遠門，可以藏些細軟。然後再一次感慨時間真的好少，學習的東西太多了。

想想自己必須和夫君好好商量商量回門的時候，多停留幾日家中。她想和母親學習梳理財務，也避免以後漫長的婚姻生活枯燥無味，她可不喜結交什麼閨中女兒，議論東家長，西家短，她沒興趣，也不感興趣，那是別人的事情。她也不敢想什麼一夫一妻，何況還有那麼多的勾欄，青樓，且是合法的，這才是重點。古代啊，醒醒吧，李雨瑤，她提醒自己，為了不淪落成以色侍人，整天圍著男人討生活，還是從自己出發：缺點自己不善女工，所以還是發揮自己的長處——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自己畢竟學習了很多年，真的已經習慣了無所事事的日子，那就多學多用，即使死了也不是蠢死的。

李雨瑤想著這幾天必須看看一些地理和制度的書籍，以及一些出門必需品，還有自己穿的男裝，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潛意識，她覺得必須處理好這些事情她才覺得安心。

李雨瑤知道她肯定會讓吳文逸失望，但是她不想現在就去彌補夫妻感情，來日方長。

自然，一切都朝著李雨瑤想象的方向發展，倒不是李雨瑤多麼的聰慧而是吳文逸由著她去，他也想看看他的新婚妻子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和如何看待他們的婚姻的，他不甘也無法放下尊嚴去質問，這會讓他顏面掃地，就是自己想知道，也是她李雨瑤求著想告訴自己，他想：我給你了新的生活，一個體面生活，脫離了低賤階層，你應該感謝我甚至奉承我，可是怎麼倒覺得自己欠了她似的，不知道她忙忙碌碌的整天幹什麼呢，想回娘家住幾天那就去吧，最好別回來，看誰求誰。

李雨瑤當然不知道吳文逸的心理活動，她沒有時間去在意這些事情。她想：只要表面過的去就行，要是真的出了問題，那時候再解決吧，現在就是解決也不見得吳文逸給自己機會，那種低三下四的去求，求一個人給自己平等和尊嚴是求不來的，既然這樣，大家心知肚明，相安無事，就先這樣過著看吧。

這麼好說話那就多呆幾天，多和母親學學經商。晚膳后就在母親的房間里聊天。娘倆個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李雨瑤心不在焉的回著。其實她沒心情談論新婚的事情，她想和母親談談日後的事情。所以想了想她轉移話題到：」母親，我讓您給我置辦的京城房產如何了？「

母親到：」這麼急？「

李雨瑤到：「也不是的，這不擔心年後會很貴嗎！」

母親到：」這也是，不過，別擔心，有眉目了，只是這兩天還在談呢。「

李雨瑤說道：」那就好，母親緊著催，然後等到手后，讓景公子住進去，但是別說是我的意思，就說是讓他幫著照看京中的房子。反正你尋個理由讓他理所應當的接受，就行。母親，景文舟定成大器，為雨澤考慮咱必須和他牽著線。」其實不用說這些，李家人也打算和景文舟保持聯繫。但是景文舟是個無功不受祿的主，不過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母親微笑到：「這事你就別操心了。我會幫你安排好的。」其實她想問問與其讓李雨澤跟著景文舟不如讓他跟著吳文逸，畢竟關係更近，但是想了想就是自己，好像還是覺得景文舟好搭腔。

說到這裡就聽到李雨澤極快的腳步聲，高聲喊道：「姐姐，你回來了！」

李雨澤推開房門就撲進姐姐的懷裡。李雨瑤抱著自己的這個弟弟，又揉又搓地問道：「景老師教的好嗎？他嚴厲嗎？」

李雨澤嘟著嘴說道：「幹什麼呢，你？「然後整整自己的衣服鄭重其事地說道：』你就是這麼幾句，你怎麼不問我想你不？」然後站直，挺著腰淡淡地笑著說道：」我可想你了，景老師也想你。」然後突然想到什麼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大家心照不宣，假裝沒有看見，掩飾過彼此的尷尬。

李雨瑤看了看李雨軒，又看了看，想說什麼，但是還是沒有說。

大家都躺在小塌上，東家長西家短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李雨澤也會說一些有趣的小事情。

聊到最後，李雨澤眼睛都直了，什麼時間睡了，他也不知道，反正醒來時，他躺在自己的床上。之後姐姐在家的日子，他就抱著自己的書本去了姐姐房中，她忙她的，他學自己的，大家幾乎不交流，但陪伴也是一種幸福。

讓小廝抱走睡著的兒子后，李夫人想再問問女兒的家事，想想算了，因為都是過來人，女兒做些打算並沒有錯，何況女兒是高嫁的，怕只怕被別人輕視了。

她安慰自己：早早打算，也比措手不及而來的變故讓人心驚膽戰。再說了看著今天宴席上女婿的態度，沒有多麼親熱也不疏離，也好，細水長流。雖然覺得女兒較之從前大不一樣了，但是也好，總比不涉世事的強。母女倆說的久了，夜也深了，母親到：「就睡在這兒吧。」

李雨瑤自是欣喜，頭一次長大成人後她和母親一起同睡。她們談了很多。她詢問母親生意做到了哪，都有多遠，涉及什麼行業，於是在心裡給自己盤算。怎麼學習管理，識人，看賬目，查漏洞，熟悉市場，當然很多了，和官場的關係如何打理，行業之間潛移默化的行規，真的太多的東西要學習。她是興奮的，至少漫長的婚姻生活有些寄託了。她終於在茫然無措的無力感下有了一點真實感——那種實際的，可以抓住東西的感覺。

如果自己有了一片天地，可以依靠自己存活於世，想想就覺得很開心，而且未來也不覺得惶惶不可終日。那種整日壓在心間的恍惚不安慢慢地舒緩。

於是回門的時間就變得很充實。天天與母親去不同的店鋪，見不同的人，看很多賬本並且從中找出差異和漏洞，看市場的價位，看行情，看天氣，為來年的生意做更早的打算，可以說成是計劃書，只不過現在不必寫下來，記在腦子裡然後再琢磨琢磨再交予掌柜去處理。時間過的很快，算算在家裡一個禮拜就悄然溜走了，李雨瑤倒沒覺得什麼，母親確實有點擔心。

這日，她找來看賬目的雨瑤到：「兒啊，你還是回去吧，女婿可能生氣了，都沒有來接你。他們不喜你經商，畢竟他們是官宦人家。「

李雨瑤到：」母親，別理他，沒有商人哪來的錢財和生活。他們只管享受，是誰到處奔波，到處起早貪黑，絞盡腦汁給他們如此色彩斑斕，繁花似錦的生活呢？如果大家都不做生意了，都去種田，哪有街區，酒樓，這麼多形形色色的商鋪供他們享樂。「李雨瑤癟著嘴，一臉的驕傲。

母親噗哧一聲笑了：」讓你說的倒是我們高尚了不少。「

：」本來就是，只是世人愚鈍罷了。他們瞧我們不起，我還瞧不起他們呢。能做官的人，本是世人中傑出的人才，如果這些人瞧不起我們，那隻能說他們中的一些人愚鈍，書念傻了，根本狗屁不通，但我認為多半是表裡不一，要不怎麼那麼多貪官？不愛錢，不愛錢怎麼還魚肉百姓？真噁心！「李雨瑤不屑一顧的說到。

：」母親，別管那些事情了，現在你還是多教教我實用的東西。「李雨瑤撒嬌道。

李夫人看著女兒那是又疼又愛，心裡想到：看我的女兒多聰慧，多通透，這要是男兒說不定真能入仕為官呢！不知道女婿到底是年輕還是怎麼了，為什麼不來接女兒呢，當初這門親事可是他自己非要結的。

想通了，她反而不擔心了，因為她認為如果有一天女婿認清了女兒的秉性，他會珍惜她的遙兒的。所以想著也許讓他們自己再磨磨吧，就端著等等的想法，剛好老爺不在家，沒人督促她們。

那天回門李老爺叮囑女兒要夫唱婦隨，當然他也告訴女兒，別委屈了自己，如果需要錢，儘管向家裡開口。作為父親他當然不希望女兒和夫家鬧翻，所以只要女兒過的好，他會多掏點錢的。隨即，第二天天不亮，老爺就啟程了，有筆南方的生意。

李員外不在家，家裡就是母親說了算，只要母親不開口攆她，她就可以腆著臉繼續待下去。其實她也知道不好，但是現在她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琢磨，反正她想到她們都年輕，即使有什麼誤會，有的是時間彌補，而且就現在的形式來看，他的夫君不可能只有她一個老婆，縣令大人就有兩房姨太太，只不過沒有子嗣罷了。

李雨瑤是這麼打算的，如果這段婚姻，無法改變，唯一不讓自己傷心的做法就是象朋友一樣的相處吧，至少她有生意打理，這個事業會讓她的婚姻生活變得不那麼無聊，而且說不定會轉移她的注意力使得生活變得充實呢。如今即然有了這些心思，也做了打算，她就越有幹勁了，也無所謂夫君的想法了。

李雨瑤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應付的來，作為一個現代人是無法忍受小三的存在，可是現在她說不定還必須要忍受小四，小五呢。她苦笑地搖搖頭，管他呢，想那麼遠幹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說了，人家也未必將心交給自己，還是多學習點可以傍身的技能吧。

李雨瑤在給自己做著打算，縣令夫人卻坐不住了，她是了解自己的兒子的，死愛面子活受罪。當初非要娶人家，現在也不知道哪根筋抽的，又和李雨瑤鬧上了。兒子礙於情面是不會去接人的，那就只有她這個當媽的出面了，於是她派了小廝去接李雨瑤，當然了，更多的是因為早膳時官人突然問道怎麼很久沒見新婦了。這后宅之事再讓官人操心就是她的失職了。這邊吳夫人還在琢磨著，小廝已經到了李雨瑤的家門前，說明來意，李雨瑤和母商議一番，人家已經給了台階，不好再拗了，做好日後的安排，就簡單收拾好行李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