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請牢記本站域名「」,或者在百度搜索:三聯文學網】金兒一lou面,瑞雪的頭句話便道:「我要見宋夫人。」

金兒苦笑道:「若你還能見奶奶。奶奶如何會讓我來問你話?」

瑞雪被金兒的話拿住了,一時見說不出話來。是啊,若是她能進的去,宋夫人怎麼會讓她來傳話,直接叫自己去問了豈不是更好?

「實話同你說了吧!貴妃的身體微恙,有人傳是太子殿下蓄意謀害,並言及我們老爺同太子殿下來往過密,因此皇上特令東廠勘察。」

瑞雪動了動沒再說話,有了前一晚的驚訝,這已經不算什麼了。她開始已經猜到是食物謀害,只是沒想到會牽扯到宋老爺。

「為什麼會牽扯到宋老爺?」她有想過宋老爺交往的人甚多,可是並未想到過,宋老爺居然跟太子殿下還有交往。

金兒望著瑞雪笑著道:「自然是有聯繫才會牽扯。」她好像為了讓瑞雪聽地明白些,或者是想讓瑞雪kao向自己這邊,又道,「說起來,王姑娘是見過太子的。」

「我見過?我何時見過?」瑞雪一聽金兒說自己曾今見過太子,立即發問道。她一個民女怎麼會見過太子殿下,這……瑞雪忽而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想起那次在宋家,那個抱著宋晴的少年。她在宋家見到的外人也只有那一次,莫不是他……?

瑞雪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巴,眼睛詢問地望向了金兒,在得到金兒的應下后,她有些緩不過勁來。她居然見過儲君,那個抱著宋晴哄著她,同他們在一個桌子上吃東西的人居然是儲君。沒有一絲的架勢,很是隨和。可是那動作優雅,還有他言及父親對自己態度時的那種悵然,在他走後不久錦衣衛便上門了,這一系列的東西,她當時要多想一想就該想到的,真是該死!

「太子天資過人,勵精圖治,日後定是一代明君,只可恨萬歲聽信jian人讒言,以為太子謀逆,幾欲廢位,賴上蒼垂憐,得以至今日。你怎如此泯滅天良,置我太子於不顧?」

更讓瑞雪吃驚的是從金兒口中吐出的這番半文半俗的話來,這哪裡是一個丫鬟說的出來的,她是讀過書的。一個商人家的丫鬟居然識字弄文?

「你到底是誰?」

金兒肅然地道:「金兒。」隨即又道,「我是奶奶身邊的帳房丫鬟,我們這種人,你平日是見不到的。」

瑞雪抿了抿嘴:「你昨日問的那個是為了要證實貴妃的病情並非是太子蓄意謀害?」

金兒一聽瑞雪這麼說,言下之意像是有些願意幫助自己。立馬道:「正是。姑娘可幫我問了令曾祖父?」

瑞雪搖搖頭,金兒的雙眼立馬黯淡下去,她現在對瑞雪的回答感到失望,瑞雪看著她,輕輕地道:「我問過爹,爹說他以前很少伺候貴妃的御膳,只曉得貴妃偏好葷菜不喜素食,喜甜,菜里若是味道有些偏甜,她便會多吃幾口。」

金兒聽了瑞雪的話,雙眼又迸射出耀眼的光芒,道:「是了!我們都忘記了,王師傅原先也是在御膳房當過差的!」

她們……這麼說宋夫人已經知道父親原先是在御膳房當差,又被趕出來的事了?那麼……瑞雪不由地揪住了衣襟,她怎麼如此大意。

「你不必多心。我們奶奶是知道的,不過卻是不久罷了。」金兒看出了瑞雪的心思,出口道,她寬慰著瑞雪道,「我們奶奶的事不在這些蠅頭小利上。你知道的!」

瑞雪的心漸漸地放了下來,是啊!宋老爺跟太子的關係,這說明他們謀求的是大事。至於爹是被御膳房趕出來的事,根本就不會影響到太子的事,再說如今宋老爺自身都處於危險之中,又怎麼會想到自己呢?

金兒一直在注視著瑞雪的面色,但看到瑞雪面上有鬆動的跡象,她才放心下來,快走兩步來到瑞雪面前,跪了下來,鄭重其事地磕了三個頭,「王姑娘,若是老爺奶奶能逃此打劫,你就是我金兒的再生父母,他日一定結草銜環。」

瑞雪被她這麼隆重的謝法嚇倒了,連連縮了腳,又覺得這麼不好,才要去伸手攙扶金兒起來,她已經自己站了起來。

金兒有些歉意地道:「王姑娘,我得趕緊給老爺奶奶傳話去,晚了不知道還會生出什麼事來。」她說完便匆匆地離開了。

瑞雪注視著匆忙離去的金兒,頹廢地跌坐在炕上。她不知道自己做的那個決定是不是對了,為什麼要拿菜害人,飲食是為了讓人活下去,為了讓人吃著身子好才做的,怎麼就成了害人的工具了呢?

宋夫人……

不知道自己知道的事情能不能幫助她。那個曾經被瑞雪認作為天人一般的女人,是否能相處辦法走出困局呢?

宋夫人……

你為何跟宋老爺走到這一步?為何做著生意,最後會跟朝局攪合在一起了,她會不知道這裡面的兇險么?錢真的是那麼有用的東西么?

且說趙希厚這日午後赴恩榮宴,原先不過以為是一干人等吃喝長吟一番便結束,卻不想臨到最後太子殿下親臨。慌得在座的讀卷大臣、鑾儀衛使、禮部尚書侍郎以及一干赴宴官員同新科進士們連忙起身整理官帽衣裳,生怕有一絲不恭。有那些不善飲酒的,一沾酒便紅了臉的更是懊惱,唯恐殿前失儀,暗暗地拿手做扇,想為臉部降熱,或是驅散酒氣。

有世家子弟腦子動的飛快,料得太子此時已經無事,若非如此怎麼會來恩榮宴。打算同太子好好拉近關係的是翹首以待,心裡盤算著若是入得太子眼,謀個一官半職,日後太子登基,那自己便是東宮舊臣,上計上計!也有的打算盪鞦韆,左右搖擺,眼下形式微妙不可輕易妄下論斷,還是旁觀為上;還有的則是萬般氣惱,怎麼太子就沒事了。

太子到底讓那些想跟太子拉近關係的新科進士們失望了,他只是略微坐了一會兒便走了,期間也沒同新科進士說任何的話,只是象徵性的賜了杯酒,同讀卷大臣等幾位說了一會兒話便去了。

太子的來去有如一陣風,來去匆匆。除了每人膝頭的灰塵記錄著他們方才跪過。其餘的什麼都沒有。

一時恩榮宴散去,邱端甫悄悄地拉了趙希厚去一邊:「雪堂,你方才看見太子殿下了么?」

趙希厚點點頭,悄悄四周,低聲道:「你也注意到了?」

邱端甫面lou難色的點點頭:「或許只是長得像?可是,為何說話的聲音也有些相似呢?」

趙希厚沒再說話,他想到了別的事,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宋老爺。南京的那次宴席,他輕而易舉的道出皇上的喜好,若是他只有一個選侍妹子。南直隸的主管們會跟他來往的如此密切,那麼大的事,卻是請了他來;那次在宋家,那個長相與太子頗像的年輕人剛一走,宋老爺便忙了起來,後來宋家來了錦衣衛。

這件事不得不讓他感到可疑。如果不是太子本人出宮到宋家,錦衣衛為何會上門?宋家的人那麼匆匆來報,而那個年輕人離開的如此之快,甚至最後錦衣衛無果撤走,顯然宋家有離開的密道。

這越來越讓他認為那個年輕人就是太子,可是他到宋老爺那是為了做什麼?單單的散心?不可能,那位陳先生……

他們兩個人互有心思地沉思著,全然忘記現在還在恩榮宴上,此時趙希遠被人推了出來,讓他去邀請趙希厚再去吃酒,他笑著跑了過去,從後頭用力拍著兩人的肩頭:「三哥,五妹婿。」

趙希厚同邱端甫都被他的這一下嚇得不輕,兩個人捂住心口,長舒氣地瞪著趙希遠:「六弟,你要嚇死我們?」

趙希遠撇撇嘴,攤開手道:「你們在想什麼呢?我叫你們都不理我,難道是……?」他壞笑著看著趙希厚,「難道三哥你要去見三嫂?帶我去,帶我去!若是我考不中庶吉士就要外放了,到時候就真的瞧不見三嫂了。」

趙希厚給了他一下:「你說什麼呢!這是什麼地方,你再亂說!」

趙希遠嘻嘻一笑並不惱:「你昨日都敢在大家面前說,今日怎麼聳了?三哥,你若是想偷偷去見三嫂,我給打掩護,是不是五妹婿?五妹婿我叫你呢!」

他硬扯上了邱端甫,一聲聲的五妹婿叫的邱端甫怎麼都不舒服,明明比自己小,卻還要做出老成的樣子,口口聲聲的叫自己為五妹婿。

趙希厚又給了趙希遠一下:「你再胡亂叫子談。」

趙希遠別彆扭扭地道:「本來就是五妹婿,那你要我怎麼叫?對了,他們要請你們去吃酒。一起去吧!」

趙希厚看了看遠處的那幾個新科進士,沉吟道:「下次如何,今日……」

「就去吧!大不了半途走人好了,不會說你什麼的。你若是想去見三嫂,我日後給你打掩護好了。話說三嫂是哪家的姑娘啊!」

趙希厚只得由著趙希遠將自己推了過去。看來去瞧瑞雪也只有再找機會了。當官就是這點不好,半分不由己。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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