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發小田縣

劉瑞寶的話引來了項問之的側目，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不知者無畏的憐憫。

最初血雨樓建立時僅有金牌與銀牌，而持牌的那幾人與大呈的建立和前朝滅亡有著不可磨滅的聯繫。直到後來與大呈皇族背道而馳，逐漸聯繫斷絕，才湧入數之不盡的鐵牌銅牌殺手。這些項問之雖不知曉，但曾經在血雨樓的歷練讓他深刻認知到了此組織的龐大與捉摸不透的底蘊。

劉瑞寶的話只讓他覺得可笑。

「既然如此便有劉兄審問，人，我項家抓了卻不方便插手此事，哥，我們回家吧。」項問之對著縣老爺與劉家長子抱拳道別，對項應之偷偷使了一個眼色，走去衙門口等候。

「告辭！」項應之自然從弟弟的眼神中體會出來某層意思，果斷領著習善離開。

都說出了事有個高的頂著，如今縣老爺吳仁見個高的都走了，難不成出了事真要自己頂著？但他身為一縣父母官卻又不能不管，畢竟死的不是普通百姓，況且城裡那麼多有頭有臉的人參加壽宴，消息早就傳開了。

想到此處吳仁氣得急火攻心，把林狗剩當成出氣筒指著鼻子罵道：

「前陣子戶部來人本官讓你追查叛徒闕東門的下落，你找到的時候人走茶涼！今天跟著我去劉府參加劉老爺的壽宴，這人當著你的面行兇逃跑，你是幹什麼吃的！事已至此少不了你的責任，跟著劉公子查個水落石出吧，他讓你幹嘛你幹嘛！退堂！」

吳仁說完直接起身快步離去，把鍋甩給了血光臨門的劉瑞寶與鍋從天來的林狗剩。

項家明擺著都不敢惹的勢力你還想讓我管？老子還想多活幾年呢！

返回項園的路上兩兄弟並肩而行，卻都未主動說話。一直到進了項園大門，項問之都沒有主動說出關於血雨樓的任何其他事，項應之也很自覺的沒有提問。

二人默契的各回住處就寢，但對於項二公子來說，今夜必定是個滿懷心事無法安然入睡的不眠夜。

第二日清晨，習善早早起床，發現項應之已經坐在了一樓書房，手裡正拿著一封信件仔細觀看。

「少爺，我想告假幾日去小田縣見我師兄一面。」習善因為鑌鐵橫刀之事已經耽擱了幾日，今天瞅准機會把事情提了出來。

他與荀天養本來約定好在小田縣碰頭，然後共同往西除寇。如今也不知那個舔狗師兄和女鏢師趙雨晴怎麼樣了。

項應之聽了習善的話把手中的信件輕輕放下：

「正巧，江湖救援。素女劍派與合歡谷開戰在即，邀請我項家前去助拳，集合地點也是小田縣。這素女劍派可是出了名的美女如雲，跟著我一起去玩玩。」項二少爺的笑容像極了花叢老手，他似乎忘記了昨夜關於血雨樓的不快之事。

「聽少爺吩咐。」

項應之做事一向雷厲風行，前腳剛說完，後腳吃完飯便開始安排人收拾東西。這次出遠門除了帶著習善外還有兩名武功不弱的門客跟隨，一人名叫朴慕郎，使得一手靈活迅捷的劍法，內功已入二流，江湖經驗豐富懂得多地江湖黑話規矩。

還有一人喚作劉琉，是一名女子，據說修鍊功法與主流偏頗，乃是直接修的中丹田，練成了一手詭譎莫測的妖法，能施術控水，遁水而行。但因未修鍊過下丹田，境界實際上與二流一般無異，只是妖法防不勝防。

根據莫狂講述，直接修行中丹田與上丹田的功法雖然存在，但修鍊后無異於殺雞取卵。固然在同等境界具有一定優勢，但越到後期就會越感無力。如此做法相當於在自己體內造了一座空中樓閣，一流之下時或許有幾分威能，但若遇了絕頂高手頃刻間就會被破的七零八落。

一般武者依據同一種功法開闢中丹田後會根據內功的性質極大程度提升某一項能力，有的會隨著修鍊加深不斷提升力量直到中丹田大圓滿，有的內功會親和世間的某種元素，有的甚至可以短時間御空飛行。但開闢中丹田步入絕頂除了這些能力以外還有最基本的一項好處，那便是分擔了下丹田運功的負荷，雖然二者運功時需要同時進行，但內功屬性一致分別負責一方筋脈就可互相減輕負荷加長氣貫全身的時間。同樣的，所修內力的質、量也會蛻變與增長，這就是絕頂與之下的本質區別。

而直接修鍊中、上丹田的功法卻很難有與之屬性相符的其他丹田修鍊心法，就算有幸遇到並且修鍊了，但畢竟不同根源，同時運行也未必不會出岔子，到時輕則筋脈受損，重則走火入魔而死。

因此就更不用說提純兩丹田內力，進入上丹田滋潤靈魂而成就宗師了。

所以走這種歧路的人大都是天賦平庸，哪怕是給他一本能入絕頂的秘籍最多也只能修鍊到二流的泛泛之輩。因此他們才會選擇修鍊這種斷了自己根本沒有的後路的功法，起碼有更大概率進入一流凝氣成液的境界。

四人中只有項應之騎了一匹毛色純白四蹄漆黑的駿馬，習善三人則是領了銀錢去縣外馬場中自行購買的劣馬，這三匹馬萎靡的樣子感覺還沒人跑得快。

大部分行李與雜物乾糧都在朴慕郎與劉琉的馬上馱著，習善只帶著項應之與自己的少許衣物和盤纏。

項二少爺自然是什麼都不用他來費心，用他的話來說就是：

老子的神駿可不是用來當騾子的。

依據四人中最慢的那匹劣馬的腳程，大約五六日後就可跨郡到達內海郡湘州的關隘，到時候湘州小田縣也便不遠了。

「慕郎，上一年我三弟外出歷練你沒跟著，那前一年我大哥外出的事能給我講講嗎？」項應之騎在馬上提著自己的丈長槍桿問道，現在的他對江湖上的勢力與高人抱有強烈的求知慾。

「長公子當年的歷練事關朝廷，刻意囑咐了在下不得與任何人說起，還望二公子見諒。」朴慕郎扭過身子恭敬回答，態度不卑不亢。

「切，就知道是這樣，我當初親自問過大哥他也不肯說，搞得跟多大秘密似的，無聊。」

四人一路西行，有朴慕郎與劉琉兩位老江湖帶路途中也算未起波瀾。

三日後的夜晚，四人來到了一處環境惡劣的內陸沙漠，穿過後便可進入內海郡地界。

此沙漠名為塔撒干，江湖傳言有一邪教藏於其中，不大的沙漠中央還孤立地落著一間客棧，供往來俠士與商隊歇腳住宿。但因地理位置的因素導致店內物價昂貴，惹來許多不滿，卻人人無可奈何。

此客棧名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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