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生懷疑
程尉連十分厭惡陸開這個笑容,人沒說話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程尉連是在琢磨陸開提起那次風流韻事幹什麼,太師常岳與程明湖是朝局對頭,如果程尉連去見常岳,先不說程明湖會有什麼反應,拉下臉皮去見人,人家還不一定會見他。
想讓程尉連為一個南魏女子拜訪太師府,陸開想得也太美了。
程尉連揉了揉太陽穴似乎是有些頭疼,這個舉動不是因為喝酒上頭,是因為陸開點到即止的話感到氣悶,有話直接說就是遮遮掩掩讓他怎麼猜?
陸開可不管程尉連為不為難,右腳剛抬正要跨過門檻,程尉連沉目盯陸開背影道「站住!那狗屁太師府我才不去,有話直說裝神弄鬼的想幹什麼!」
陸開在回身前臉上泛起笑容,因為早知道程尉連會把他叫回來,程尉連城府不深不是處事八面玲瓏的程明湖,做事直衝莽撞的程尉連肯定不會拉下臉去見常岳問劍穗的事。
陸開止步回身展笑解釋「讓署令詢問太師,是怕蜀令說我胡言亂語」
程尉連看一眼劍穗才道「是不是胡言亂語我聽過自會分辨,還沒說怎麼知道我信不信?」程尉連指著劍穗問「這東西有什麼來頭?」
陸開先不作答反問一句「敢問一句,這穗子署令可有什麼印象?」
程尉連看得看劍穗,想起琴兒那張俏臉,上前拿起劍穗在眼前瞧看一翻「琴兒那把劍上好像是有一個劍穗,顏色也很相似,這又能說明什麼?」
陸開點頭道「署令說的是,顏色是很常見,但是劍穗有很多不同系法,這個劍穗是用九合流蘇系法製成」
程尉連又沒做過女工,哪能知道劍穗有多少種系法「九合流蘇?那又怎麼樣?」
「南魏的九合流蘇和年畫花剪聞名天下,署令去過南魏,難道真的不知?」
程尉連頓感莫名不安,強辯道「我去南魏意在求劍,怎會知道這些東西」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都不重要,陸開往前數步道「那麼下官就直說好了,琴兒便是南魏七公主,拓跋燕」
程尉連突然一笑「她是南魏的這是不錯,只是不是什麼拓跋燕,她叫。。」
陸開截話笑道「她當時叫什麼不重要,署令當時還不是自稱俠客游空行?」
程尉連在也笑不出來,杵著張臉盯著陸開「她讓你來的?」
陸開道「署令說笑我哪有這榮幸能認識公主,我是南魏節使這是不錯,但我姓陸,並非南魏八姓之一,對南魏來說我就是個外姓人」
這個說法程尉連接受,如今戰亂不斷,人是越死越多,能用人才越來越少,各國紛紛打開國門招賢納士,如不是身家清白,一個外姓人是不會有機會入朝為官,就算入朝為官也無法身居高位,當然這也不是不能破例,前提是能夠證明忠心和能力。
「那你到底想幹什麼?」
陸開臉上含笑道「不幹什麼,就是過來拜訪署令」施禮後退下。
程尉連目視陸開離去並不留人,程尉連滿腹不解心道「他這是想幹什麼?」
程尉連完全沒想到和他共度春宵的是南魏七公主,南魏公主為什麼要化名和他在東石林見面?陸開說不是來討公道那又是為什麼,程尉連想得片刻一點頭緒也沒有。
程尉連想起程明湖,想了想這事可不能讓程明湖知道,要不然沒他好果子吃。
陸開出得程尉連屬院,迎面過來的是程清婉,程清婉是程尉連長姐,程清婉臉如白玉,秀目瑩然有光。
程清婉身後跟二名貼身丫鬟,二名丫鬟手上皆是捧著食盒,程清婉過來典客署是給程尉連送點心。
陸開和程清婉對視一眼,隨後為避免唐突移開視線,程清婉不是頭一次來典客署,見陸開眼生止步溫婉而問「這位公子留步」
陸開止步與程清婉嬌目相視,程清婉見陸開眼神有著堅忍不拔眼勁,這股眼勁中瀰漫深不可測的城府。
程清婉柳眉微蹙問「酒宴散了?」
陸開友善應道「散了」
程清婉纖然在問「眼生的很,你不是舍弟舊友」
陸開施禮笑道「下官並非署令舊友,想著在典客署住著,日後少不了有麻煩署令時候,是以過來拜訪」
能在典客署住下的只有一種人,程清婉驚訝看人「你就是南魏節使?」
陸開道「正是下官」
程清婉道「聽家父說起過,有節使過來,沒想到節使如此年輕有為」
陸開一笑「小姐謬讚,敢問小姐芳名。。」
丫鬟一聽不由板臉怒視「好個膽大妄為的節使!我家小姐名諱也是你能問的!」
陸開也沒動氣一笑道「妹妹罵得是,下官道歉」
丫鬟臉一紅氣道「誰是你妹,小姐他占我便宜」
程清婉皺眉看陸開,覺得這人也太輕浮一些,不過人就住在典客署,以後過來免不了碰上「程清婉,署令便是舍弟」
陸開施禮「原來是大小姐,請大小姐轉告丞相,南魏誠心談和,務必請小姐美言」
程清婉道「朝局之事清婉不懂,節使的話一定帶到」
陸開道「下官告退」
陸開離去程清婉凝住他背影久久不動,丫鬟在旁問「小姐怎麼了?」
程清婉淺淺搖頭「沒什麼,走吧」
方溫侯雖沒來典客署,可他一顆心全在陸開身上,人沒有閑著坐在屋裡等著探報。
門外有探子進來,方溫侯問「如何?」
探子應道「那夜雨疾,不少痕迹沖沒了,但是還有一些蛛絲馬跡,經探查那夜埋伏者有二人」
方溫侯盯著探子問「你如何確認有二人」
探子細稟「腳印雖是讓大雨沖了,樹旁斷草可以說明,從斷草來判斷的確是二人」
方溫侯詳思片刻道「當時林暗又下著雨,在這樣環境下埋伏的確是讓人防不勝防,對方只有二人埋伏,鐵定是一等一好手,節使當時受傷取他性命應該是非常簡單」
探子有著同個想法,探子道「的確很奇怪,節使當時已無還手之力,如是我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方溫侯覺得事情有些不合理「窮盡心思埋伏殺人,機會在手卻反而饒過一命?」
探子反問一句「那麼將軍的意思是?」
方溫侯思慮片刻道「談和近在眼前,時間越近越是擔心,總怕會有什麼亂子,我去見節使看他有什麼話說,繼續去查盡最大的努力,務必要查出當時埋伏人的身份」
「是,末將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