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故意為難
程尉連在正廳顯得煩躁來來回回在走,想來想去始終猜不出來陸開是什麼心思,程清婉門還沒進就看見他這般模樣問「怎麼了?」
程尉連看見程清婉,將雜緒藏起問「姐,不是讓你少來這裡,典客署是招待外賓的地方,你一個女兒家出出進進算什麼事」
程清婉示意丫鬟將東西放下「你要在家我怎麼會來?屋子都收拾乾淨回去吧,別在和爹爹賭氣,將軍一職又不是爹不讓你做」
程尉連一想起這個就生氣「看你說的我怎麼會生爹的氣,都怪那常岳實在可恨,空有一身武藝,卻在典客署混個閑職,王上既然許我署令,那麼就住在這裡不走了」
程清婉嘆口氣道「這話不許在說,你是不滿意王上安排?」
程尉連心中確是委屈道「我是不滿意,王上明擺著就是不給爹面子」
程清婉神色頓時緊繃,這話要是讓別人聽見拿去做文章,就算是丞相也吃不著好,程清婉語氣嚴厲警告道「住口,當臣子的不可太放肆!」
「我。。。」
程清婉無奈在道「不回去也不逼你,但不許在招不相干的人來典客署玩樂」
程尉連賭氣道「我就是故意這樣,要是有誰看不順眼,往上一說把我撤下更好」
「胡鬧!」
程尉連將程清婉往外推去道「姐,回去吧,我這還有正事呢」
程尉連有沒有正事程清婉怎麼會知道,她也只是來看看人,沒什麼要緊事「點心在盒裡記得要吃」
「吃吃吃,一定吃乾淨」
程清婉剛出門外想起程尉連先前不顯開懷神色,關切在問一句「看你樣子是不是又惹什麼事了?」
程尉連一本正經道「天天在署里玩樂又不出去能惹什麼事?」
程清婉一想也是不在多問「行了,我走了」
程尉連將程清婉送出門外,偷偷在補一句「姐,這裡的事可別告訴爹」
程清婉一笑「你以為爹不知道你在這裡幹什麼?只是不想管你罷了」
程尉連送得程清婉離去,坐得一會坐不住,覺得此事非要問清楚不可,程尉連將「神鋒」劍拿起,氣勢洶洶往陸開院子過去。
陸開明擺著就是上門要挾,程尉連越想越氣,人一到陸開門外,毫不客氣起腳將門踹開,門是踹開不見陸開在裡面,看得兩眼程尉連喊道「來人」
一名守衛跑得進來,程尉連問「節使呢?」
守衛稟告「太師將節使請去了」
程尉連一楞道「太師請他做什麼?」
程尉連怕陸開去和常岳亂說他風流韻事,故意高呼道「好個常岳,明知道有人想對節使不利還請他出署,要是在路上被人殺了,算他的還是我的,快去叫人隨我去太師府」
守衛一聽程尉連要闖太師府,嚇得一跳忙出聲勸阻「署令莫急,太師府不好硬闖,是方將軍接的人不會出事」
程尉連冷哼一聲道「這方溫侯真是常岳狗腿,人家叫幹嘛就幹嘛」守衛其實說的不錯是不好硬闖太師府。
程尉連氣呼呼在茶桌坐下,「啪」一聲,將「神鋒」劍拍在桌上道「楞著幹什麼,泡茶來」
方溫侯正想拜訪陸開詢問埋伏之事,常岳差人過來讓他接送陸開過府一敘,方溫侯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麼為難之處,常岳是方溫侯唯一靠山,小樹要想茁壯成長就不能忤逆太師意思。
起始常岳讓他送人,方溫侯顯得猶豫,誰都知道是太師推舉他擔任衛將軍,現下如此明目張胆差遣,誰知蜀王如何做想,不過反過來想,如今和談在即太師想見節使也是情理之中。
陸開人在太師府,方溫侯沒有進去在府外候著。
常岳在書房接見陸開表示親近,身穿便服顯得沒有架子坐在茶桌邊剪年畫,書房左右兩邊擺著書架,左邊書架放著各類書籍,右邊書架架放早先剪好的年畫,年畫樣式不少,花鳥魚燕應有盡有。
陸開目露恭敬施禮道「見過太師」
常岳抬眼微微看人這才平易近人一笑「讓節者見笑」
陸開也是一笑「太師也好花剪?」
常岳右手拿著長剪,左手拿著未成形年畫到一張客椅坐下道「節使請坐」
陸開在常岳鄰座坐下,常岳邊剪邊道「年畫花剪並非緣起南魏,我可聽說南魏有個花剪高手,想必節使也不陌生」
陸開一笑知道常岳說的是誰「幼時曾在姜老門下學過一些」
常岳一聽不由大喜問道「姜老下剪如神,聽聞一剪未斷剪出南魏錦繡江山,節使能在姜老門下習藝,自是剪功非凡,節使以為我花剪如何?」
陸開掃看一眼書架年畫微微一笑,絲毫不給面子常岳面子直言道「太師花剪,尋常得很」
常岳習練花剪並非一天半日,自認在北蜀也是數一數二,怎麼也沒想到在陸開眼中「尋常」得很。
節使來朝是為二國談和,就算常岳花剪在怎麼不行,於情於理陸開也該奉承巴結才對,豈料如此直言不諱,常岳身為太師,涵養自是修鍊到家,面上雖是掛不住依舊笑臉迎人。
常岳忽而痛快高笑「好,快人快語,很好,節使手藝高超自是看不入眼我這粗剪,既是如此不妨顯露一手算是討教」
陸開一點順著太師意思都沒有,坐著不動笑道「太師如此大費周章,只想見識下官花剪?」
常岳目的當然不會這麼單一「這是其一」
陸開問「其二呢?」
常岳含笑道「自是要親近節使,前朝北蜀南魏還是友邦,如今局面是誰又能想到,魏王有意休戰,此事對於南魏北蜀是無害百利,你入北蜀遇險,是我們疏忽大意,今日邀節使過來一來是親近,二是賠罪」
「賠罪」二字自然相當沉重,當朝太師與他一個小小節使賠罪,這當然不會是常岳自己意思,肯定要經過蜀王點頭。
陸開也不會給對方難堪「太師這話嚴重了,這次脫險全靠方將軍來得及時」
常岳故意擺起臉色道「這小子辦事如此大意,節使放心我自會嚴懲」
陸開淺笑知道常岳也就是隨便說說。
常岳是真心要與陸開交流花剪一事,在次提起「酒宴早是吩咐備下,只是目前還早,花剪一事倒想請節使指教」
陸開如同一個不分輕重的人,常岳二次開口還是拒絕,陸開歉聲道「下官有傷在身,不便久坐忘太師見諒」
常岳一張臉頓時沉下,從未想過陸開這麼不給面子,常岳一臉鐵青道「既然節使不便,不勉強,來呀送客!」
陸開表現出滿不在乎樣子「下官告退」
常岳綳著臉喝道「來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