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病

宅子里，千淚摸著肚子，她回憶起和戰神在石床上纏綿的畫面。

一木家。

小可手中的茶杯遞給一木：「爹，喝茶。」

一木一臉笑容：「還是女兒好啊，懂得孝順老爹。」

一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一木發現，茶杯里有一隻蒼蠅。

「這是什麼，蒼蠅？」一木驚慌:「不好，我是不是把蒼蠅喝進去了?」

小可搖手：「沒有，沒有。」

「怎麼沒有，我分明就是把蒼蠅給喝進去了。」一木瞪著小可:「是不是你放進去的、是不是你放進去的?」

「不是，不是我。」小可跑出房間。

小可在哭泣。

小行走過來：「你怎麼哭了?」

小可語無倫次：「爹他、他。」

小行著急了：「爹他怎麼了？」

小可只顧著哭。

小行只好跑去問一木：「爹，發生什麼事了？」

一木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我的女兒、你的好妹妹，她不懂事啊、她給我喝蒼蠅。」

小行覺得很荒謬：「這怎麼可能。」

一木把桌上的杯子拿起來給一木看：「你瞧瞧，這茶杯里有一隻蒼蠅。」

小行看到了茶杯里的蒼蠅。

小行還是不相信：「爹，你確定你把蒼蠅喝進去了嗎。」

一木放下手中的杯子，坐下來：「我估摸著八九不離十了，你爹我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什麼差錯，可我怎麼把蒼蠅喝進了肚子里，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我一世的英明就這麼給毀了。」

「哪有這麼嚴重。」小行看著一木，開導道:「爹你應該明白，凡事要往好的方面去想，往好的方面去想。」

一木一副怨天尤人的樣子：「走走走，我不想見到你，你們兄妹兩，沒一個讓人省心，沒一個真心對我好。」

小行覺得他的老爹無理取鬧，說也說不通：「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得講講道理啊。」

一木怒罵：「我沒有講道理嗎，氣死我了，還不走，出去！」

小行不想惹火他老爹：「你別生氣，我出去。」

小行往門外走。

一木大叫一聲:「回來！」

小行轉過身，以為一木已經想開了。當看到一木臉上的愁雲就知道事情沒有好轉。

一木一副疑神又疑鬼的樣子，他開口問：「我把這隻可恨的蒼蠅吃進肚子里會死嗎？」

小行安慰道：「不會，最多拉一兩天肚子而已。」

一木的擔憂並沒有減少：「你出去吧。」

小行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一木，他猶豫一下，走出房間。

一木、小可、小行坐在桌前吃飯，一木卻遲遲不動筷。

小可夾菜放進一木的碗里：「爹，你怎麼不吃？」

一木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我吃不下，我一想到我吃了個蒼蠅，我的五臟六腑在翻騰、渾身上下難受啊，總感覺自己要死了。」

小可傷心的叫了一聲：「爹！」

一木鬱鬱寡歡：「你們吃吧。」

一木起身離去。

小可心裡七上八下：「爹不吃飯怎麼行，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小行想了想：「爹只是一時想不開，我們去開導開導他。」

房間里。

一木臉色憔悴：「你們來了，都坐下吧。」

小行和小可分別坐下。

「我得交代一下後事，我時日不多了。」一木看著他的一雙兒女，心中放不下他們:「等我死了以後你們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別讓我到了陰曹地府還要為你們擔心。」

小可聲音哽咽：「爹。」

小可跑到一木身旁坐下：「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我給你沏茶的時候應該好好查看一下，是我粗心大意，才會讓你把蒼蠅喝進去。」

一木一臉頹廢：「女兒啊，爹不怪你，這都是命啊!」

小可一聽不知所措的哭了起來。

小可聲淚俱下：「爹，你不要死啊！」

「爹，你杞人憂天、庸人自擾了。」小行看著一木，安慰道:「就算你真的把蒼蠅吃進去了，你也不會死的。」

一木老淚縱橫：「我也不想死啊、我也不想英年早逝啊，你爹我還有大把的青春年華。」

小可和小行無法安撫一木的情緒，只好退出一木的房間。

小可心急如焚：「怎麼辦啊哥，你快想想辦法啊。」

小行很是煩躁：「我有什麼辦法，該說的都說了，爹他根本就聽不進去。」

小可非常害怕，不停的搓著自己的手：「爹現在不吃不喝的，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小行覺得他的老爹在跟他自己過去不：「這都是他自找的。」

「哥你說什麼，他可是我們的爹，如果爹有什麼不測，我也不活了。」小可一想到把自己的爹害成這樣，淚流下。

小行：「你哭什麼，哭能解決問題嗎？也許爹犯的是心病，我去找個大夫來給爹治病。」

何為喜歡？

不離，不棄，不失意。

可否具體？

相遇，相識，再相守。

可否在具體？

我就中意你。

月白風清宅。

心柔在阿傷面前蹲下來，抓著阿傷的手：「你在意我嗎？哪怕是一點點。」

阿傷把手收回去：「我什麼時候在意過你？」

心柔不死心的說：「如果我受傷了，你會心痛嗎？」

阿傷一臉冷漠：「還用問嗎，當然不會。」

心柔看著阿傷，把手指放進手裡一咬。

阿傷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這回，心柔更加用力的咬手指。

阿傷趕緊阻止心柔：「傻瓜。」

心柔幸福一笑。接著，他們含情脈脈的看著彼此。

小行來到心柔家找心柔，恰巧看到這一幕，小行尷尬的咳嗽一下。

心柔站起來面對著小行：「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小行臉色很難看:「前些天我爹喝茶時，看見茶杯里有一隻蒼蠅，從此憂心忡忡，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人也一天一天的消瘦下去。」

心柔一驚：「這是心病。」

「我也懷疑是心病。」小行看著心柔，問道:「我爹還有救嗎？」

心柔以前也接觸過這樣的病人：「還記得杯弓蛇影的故事嗎，你爹的病於此類同，醫治方法也不妨效仿一下。」

心柔在阿傷面前蹲下。

心柔怕阿傷會阻止自己：「我，我想去給周伯伯看病。」

阿傷有些擔心：「你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行醫救人，你可以嗎？」

心柔肯定的回答：「我沒問題。」

阿傷伸手摸一下心柔的臉：「那你去吧，好好的給人家看病。」

心柔高興地說：「唔，我會的。」

一木躺在床上，心柔給一木把脈。

小可的心緊揪著：「我爹怎麼樣了？」

心柔安慰：「不用擔心，只要喝了我的葯，很快就會好。」

小行心中一喜:「爹，你聽見了嗎，大夫都說了，你不會有事的。」

小可端著一碗葯進來。

小行扶著一木坐起來。

心柔給一木喂葯。

一木喝后不久吐了。

地上有一隻死蒼蠅。

小可很是激動：「爹你快看，地上有一隻死蒼蠅。」

小可在床邊坐下，抓著一木的手：「爹，你已經把體內的那隻該死的蒼蠅吐出來了。」

一木不太相信：「真的嗎？」

心柔開口道：「老伯，你已經沒事了。」

一木相信了，臉色好轉了不少：「真是太好了，你們替我好好的感謝這位姑娘。」

院子里。

小可三人坐在桌前，桌上放著一盤桂花糕。

小可很是熱情:「心柔姑娘，這是我最喜歡吃的桂花糕，你嘗一下好不好吃。」

「好的，謝謝。」心柔伸手拿起一塊桂花糕放進嘴裡細細品嘗著。

「我也來一塊。」小可伸手拿起一塊放進嘴裡咬一口:「心柔姑娘，我爹的病輕而易舉的就被你治好了，你是怎麼想到這個方法的？」

小行望著心柔：「我也挺好奇的。」

心柔分析道：「大凡容易染上心病的人，是過於關心自己的緣故，當他看見蒼蠅已經吐出來了，心中疑慮消除，心病自然也就好了。」

小行也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去找心柔，不知道對方會醫治心病：「沒想到你連心病都會醫治。」

小可稱讚道：「早就聽我哥說你醫術了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心柔謙虛道：「你過獎了。」

風飄盡了千山萬水，情意未曾該變。

千淚往大門外走。

落原從背後跑上去：「你要去哪裡，你要去找他對嗎？」

千淚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

「你不要去找他好嗎，這些日子，我們不是在這裡過得挺開心的嗎？」落原看著千淚，目光中帶著哀求:「你不要走好不好？」

千淚目光堅定：「無論如何，我都要見他一面。」

月白風清宅。

心柔在做鞋子，不久后把鞋子做好。

心柔拿著鞋子走到阿傷面前：「阿傷你看，我給你做了一雙鞋子，我給你穿上。」

阿傷滿心歡喜：「好。」

心柔蹲下來給阿傷穿鞋。

阿傷幸福一笑，溫柔的眼神看著正在給他穿鞋的心柔。

這一幕被站在不遠處的千淚看在眼裡。她的雙眼一紅。身上散發出駭人的氣息，經過一番掙扎之後她化身成一道光芒離去。

阿傷四周望一下，不見有人，剛才妖氣衝天，一股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向他們襲擊，還好被自己凝出神力，將其鎮壓下來。

宅子里。

落原站在花瓶前:「恩人說過，我全身上下都是寶，就連流下的眼淚也是價值連城的。」

落原用力的捏一下大腿，一滴淚滴下，滴到瓶子里的一支桃花上。

落原覺得這支花很重要：「這可是千淚送給我的花，每天用一滴眼淚滋潤著，絕不能讓你枯萎了。」

千淚氣勢洶洶的回來。

落原並沒發現千淚的異常，看到她回來心裡很高興：「你回來了。」

千淚冰冷的眼光看著瓶子里的這枝花。千淚手打開，妖法出現，這支桃花被摧毀。

落原震驚：「你，你怎麼把它給毀了？」

路邊的一間小茶棚里。

一木和戰神在喝酒。

一木不知道對方怎麼了：「我們不是已經把那黑心老妖封印了起來，你怎麼還是一幅死氣沉沉的樣子？」

戰神心裡想著千淚：「這世間有一種女子，展眉蹙眉間，便是花開花落，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愛上一個人後會像現在這樣。」

「世人只知道情愛苦，卻不知道這背後由愛帶來的無比快樂。」一木看著戰神，羨慕道:「要是我再年輕二十歲，也想加入你的愛情戰鬥。」

戰神苦笑一下：「我以前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悲傷，什麼是難過，現在我算是知道了，做人是不是很苦？」

一木安慰：「做人不一定是苦的。」

戰神到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想把世間的煩惱都喝掉：「雖說我們把他封印了起來，但封印遲早會失效，他逃出來不過是早晚的事。」

「你也別喪氣，有我在，沒意外。」一木從懷裡掏出一本出來:「這本書給你。」

戰神神識一掃，無法看清書里的內容：「這是什麼？」

「這是我從南疆得到的一本古書，裡面記載著天下所有的事，封印黑心老妖的辦法就在裡面。」一木轉念道:「不過……」

戰神察覺到對方好像有什麼難言之語：「不過什麼？」

一木開口道：「這本書少了一頁。」

戰神覺得奇怪：「怎麼會少了一頁？」

一木回憶起：

一木坐在桌前看著這本古書，一木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來，卻是不小心放偏了，結果杯子從桌上摔下去。

一木把地上的碎片撿起來走出去扔掉。

一木回到房間時，這本古書定在桌上方，書頁快速的翻著。

一木跑上去伸手一抓，不料一張書頁脫離古書，燃燒起來。

一木怒罵：「是誰，是誰在跟我過不去？」

躲在暗處的黑心老妖冷笑一下。

一木不想戰神知道這件事，怕他笑話自己：「我好心好意的給你古書，你卻在這問長問短的。」

戰神糾結：「可是，這本書缺失了一頁，我們無法得知裡面的全部內容。」

一木開口道：「你要找到不滅燭和復原水，有了這兩樣東西，就能恢復這本古書。」

戰神神色一動，問道：「那你可知這兩樣東西的下落？」

一木打算袖手旁觀：「宇宙洪荒，浩瀚無垠，自己慢慢找去。」

戰神覺得不容易：「那豈不是跟大海撈針一樣？」

一木心有餘而力不足，也不想折騰一把老骨頭：「我不管你怎麼找，只有你找到了這兩樣東西，當黑心老妖逃出封印時我們才能再次把他重新封印回去。」

戰神猛地喝了一杯酒說：「我肩上的擔子好像越來越重了。」

一木笑笑：「什麼時候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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