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鬼丘
街上,兩位侍衛貼榜招一位謀士,待這兩位侍衛走後,落原把告示撕下。
一位老頭(落原)出現在府前,兩位守門的侍衛把老頭攔在門外。
老頭把手中的告示亮出來:「這是府里貼出去的告示。」
一位侍衛接過告示說:「你這老頭,半身入土了吧,就憑你也敢接榜。」
老頭精神抖擻:「這告示上並沒寫有年齡限制,我要見城主大人。」
侍衛沒有理由阻止:「進去吧。」
府里。
老頭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府上最近缺一位謀士,我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選上。」
城主大人眼中閃過鄙視,覺得這人老了也就沒用了:「梅花鎮沒人了嗎,需要你來。」
老頭知道對方嫌棄自己:「莫非城主大人嫌我年事已高?」
城主大人認為老人應該待在家裡,不宜出來做事:「以你的歲數,不是應該在家裡頤養天年?」
「如果讓我上山縛虎、下海擒龍,我的年紀是高了一點;如果讓我出個主意什麼的,我比姜太公還年輕二十歲呢!」老頭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城主大人態度立馬轉變:「你說的也在理,那你就留下吧。」
牢里。
千淚醒過來。從地上坐起來。
千淚伸手搖著一旁的戰神:「阿戰,阿戰你醒醒。」
戰神醒過來,從地上坐起來。
二人相擁。
經歷過了生死,兩人的感情更加進一步。
千淚一臉迷惑:「這是什麼地方?」
戰神打量一下牢里說:「天牢吧,我們被關進了天牢。」
「把我關進來也就算了,怎麼能把你也關進來。」千淚想起了什麼,問道:「都是城主大人所為?」
戰神肯定的回答:「沒錯。」
千淚站起來往前走幾步說:「長這麼大我還沒吃過虧,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老頭出現在牢里,他躲在暗處偷看,被戰神看見。
千淚憤恨道:「我要怎麼懲罰他好呢,剝皮、抽筋、削骨?」
戰神笑笑,走上去從背後抱住千淚說:「你先冷靜。」
千淚無法冷靜:「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千淚走到牢房門口,手指著外面的御史:「你,把牢門打開!」
御史不聽使喚:「被關進死牢,就算天皇老子也出不去,你就安心的等著上斷頭台吧。」
千淚一怒:「你就不怕我死灰復燃之後找你報仇?」
御史有恃無恐的說著:「復燃,復燃我就撒尿把它澆滅。」
千淚對著御史吹一口妖氣。
御史自動的掏出鑰匙把鎖打開。
千淚轉身看著戰神:「阿戰,我們出去吧!」
戰神淡淡一笑:「既來之,則安之,在牢里呆著也不錯。」
千淚走到戰神面前:「你不想出去嗎?」
戰神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不是不想,只是現在還是不是時候。」
千淚有些納悶:「我們是在逃命,逃命也要挑個良辰吉日?」
戰神笑笑,覺得千淚很可愛。
千淚更迦納悶了,忍不住問道:「那什麼時候才是時候?」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在這兩天。」戰神往老頭剛才所藏的方向看過去,人已經走了,他所藏的地方,御史看不見,自己剛好可以看見。
想必那老頭應該會設法營救,一番思考之後戰神決定等等看。
疲倦的月亮躲進了雲層休息,只留下幾顆星星像是在放哨。
房間里。
老頭眼中隱藏著怒氣:「城主大人,那死牢里關的兩個人,我看著不像是壞人,不知他們究竟犯了什麼錯?」
城主大人不知對方為何會闖入天牢,難道他認識那兩個人:「壞人的臉上會寫著我是壞人兩個字嗎,你為何私自進入牢房?」
老頭撒謊:「聽說城主大人府里的牢房堅不可破,牢固無比,就連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我去看看是不是有那麼回事。」
城主大人不相信,誰會對牢房感興趣:「你這是在搪塞我,我不得不懷疑你來我府里真正的目的。」
老頭一副忠心不二的樣子:「我對你的忠心日月可鑒。」
城主大人說出疑慮:「那你為什麼要去看他們?」
「我只是一時好奇,什麼樣的人竟敢與城主大人作對。」老頭看著城主大人:「我知道,他們與你有深仇大恨,你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城主大人知道自己小看了這位老人:「看來我府上的事都被你摸得一清二楚了。」
老頭如實回答,覺得沒必要隱瞞:「差不多了吧,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城主大人沒想到對方如此坦誠:「你說的沒錯,很快我就將他們處斬。」
老頭玩味一笑:「那天你對他們行刑的時候,天上飛來一條龍把大火給撲滅了,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讓人不得不懷疑這其中是不是另有隱情啊!」
城主大人大怒,心裡那股火氣就像火球一樣在胸口亂滾,然後一下子竄上天靈蓋,臉上騰的紅起來:「你知道什麼,禍從口出,你最好不要引火燒身。」
老頭也不忌憚:「當日所有的百姓們跪下來又叩又拜的,當時的景象還歷歷在目呢。」
城主大人強忍住心中的怒火:「你究竟是誰?」
對方越是生氣,老頭心裡就越開心:「別誤會,我是來給城主大人出謀劃策的,你想殺他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人言可畏啊,你又是堂堂的城主大人,不能落人口舌。」
城主大人眉目舒展:「看來你已經有主意了。」
老頭若無其事的說著:「把他們送往鬼丘即可,那可是死人呆的地方。」
城主大人有些驚訝:「怎麼,你知道這個地方?」
老頭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來在想什麼:「我知道,你也知道。」
城主大人詭異一笑,先不說眼前的這人是敵是友,他出的主意可行,是明智之舉。
清晨,萬簌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隱去,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聖靈。
牢里。
睡在草鋪上的戰神還沒醒過來。
千淚往前走一步,看一眼戰神后又往前走一步。
戰神睜開眼睛:「你這是做什麼?」
千淚認真的說著:「我只是想離你近一點。」
戰神坐起來看著千淚,睜開眼睛就能看見自己喜歡的人,這種感覺挺好的:「那你倒是過來。」
千淚走到戰神面前,看著眼前的人,她嫣然一笑。
戰神痴痴的看著,隨即笑罵道:「我們被關在牢里,你還能笑得出來。」
千淚一副天真無暇的樣子:「因為有你在啊,不管何時何地,只要跟你在一起,我都很開心。」
「傻瓜。」
「你才傻。」
「沒你傻。」
在他們鬥嘴的時候,御史把牢門打開。
進來兩位侍衛把戰神和千淚帶走。
牢房外面。
城主大人一副仁慈的樣子:「凡事不但只有黑白兩面,還有人情,我可以網開一面不殺你們。」
「你肯放過我們?」戰神沒想到那老頭辦事效率那麼快,還沒到一天的時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要你們去鬼丘懺悔一個月。」城主大人冷笑一下,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寒意:「在這一個月里,如果發生什麼意外,你們死於非命,那可不關我的事。」
一輪紅日冉冉升起,樹上的鳥兒活蹦亂跳,嘰嘰喳喳的叫著,好像在討論覓食的計劃。
獵妖府。
千夜和小古面對面的站著。
小古一點也不想看到眼前的人,討厭死他了:「一大早就看見你,真晦氣。」
「看到你才晦氣。」千夜動一下嘴皮,頂回去。
小古雙手叉腰,氣鼓鼓道:「你才晦氣。」
「晦氣的人是你吧。」千夜輕笑道。
小古手指著千夜,想把對方趕走:「你怎麼還不走,難不成你想賴在我們獵妖府?」
「我會一直住下去,住到你師傅趕我走為止。」千夜伸手摸一下自己的臉皮,示意對方自己的臉皮很厚。
小古氣得差點吐血,暴喝一聲:「不用師傅他動手,現在我就可以把你攆出去。」
「你,算了吧。」
「你不信?」
「不信。」
「你為什麼不信?」
「因為我比你厲害。」
「我比你厲害。」
「我比你厲害,五年前你就已經不是我的對手。」
在他們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小五經過。
小古靈機一動:「我們爭來爭去也不是辦法,這樣吧!你看,那邊有個人過來了,我們誰能用法術把他的衣服吹掉,誰就厲害。」
千夜熱血沸騰:「比就比,怕你啊!」
千夜手打開,法力出現。
一陣北風氣勢洶洶地衝過去,對著小五一頓猛吹,剎那間寒風刺骨。小五的衣服被吹得獵獵作響,小五趕緊把衣服裹得緊緊的,任憑北風怎麼吹,也不放手。
「我怎麼吹不動你?」最終,千夜無可奈何之下停手。
「看我的。」小古手打開,法力出現。
一陣南風朝著小五吹過去,頓時風和日麗。
「我怎麼覺得春意盎然。」小五把外面的一件衣服脫掉。
千夜驚訝:「怎麼會?」
小古得意揚揚:「凡事要動動腦筋,靠蠻力是不行的,有時候懷柔的手段比雷霆的架勢更容易讓人信服。」
千夜心裡服了嘴上卻不服:「哼!」
樹林里,許多灰暗的、輪廓朦朧的雲片悠閑的浮在蒼藍的天上,緩緩的爬過去,強勁的枯風不斷吹拂,但不能驅趕林中散發燃燒似的氣息。
草地上傳來陣陣腳步聲,一行人在走著。
戰神和千淚走在前面,他們身後跟著一群侍衛。
「鬼丘是什麼地方,很可怕嗎?」千淚覺得單單是從鬼丘這兩個字聽起來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戰神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之色:「鬼丘很久以前是個村子,是個十分偏僻的地方,那裡發生過瘟疫,死過很多人,所以到了晚上,經常能聽到野鬼啼哭。白天很少有人願意到那裡,到了晚上,更是人蹤絕跡。」
千淚眉頭一皺:「我們住在那個地方,恐怕不吉利吧。」
戰神淡淡一笑:「鬼神之說是否虛妄,我不敢斷言。我只知道,如果一個人立身端正,鬼神也會欽敬;一個人行為善良,鬼神也會幫助。我們只要勤修品德,何必擔心不吉利呢!」
村口,一塊大石頭立在那裡。上面寫著鬼丘兩個字。
那些侍衛不敢靠近。
千淚往村裡看去:「我們進去吧。」
千淚和戰神向村子里走。
路邊有著乾枯的樹木,樹身上幽黑的藤條緊緊纏繞在一起,好似一條條猙獰恐怖的水蛭正在一刻不停的吸吮著樹血。
不久后,二人已經走到村尾。
千淚很是鬱悶:「這裡地勢貧瘠,荒廢已久,我們一路走來,連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這時,悠揚的簫聲響起。
千淚努力回想:「這簫聲好熟悉,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草屋前,落原在吹玉簫。
千淚驚訝道:「落原!你怎麼會在這裡?」
落原看著千淚,調皮的眨一下眼:「見到我你不高興嗎?」
千淚高興過都了,眼眶熱淚:「當然高興,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你身邊怎麼會有一位雌性動物,他是誰?」落原目光落在千淚身邊的戰神身上,看著他靠她那麼近,恨不得取代他的位置
千淚一時不知道該怎麼介紹:「他,他是我的一位故人。」
落原心一喜,原來只是故人:「五年前你不告而別,說走就走,從此了無音訊,我不知道你是否還活著,所以就出來尋你。」
「他是你什麼人?」戰神發現他們關係似乎不錯,可自己卻沒見過此人。
千淚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朋友。」
落原心裡不高興,感覺自己可有可無:「我們的關係不是很親密嗎,只是朋友而已嗎?」
千淚心裡過意不去,陪笑道:「家人。」
落原還是不滿意,想要更多:「家人而已嗎?」
千淚反問:「難道不是嗎?」
「你忘了我們在無名島上相處的日子了嗎?你可以忘,但我忘不了,記得那時我身負重傷,你不眠不休地照顧我,寸步不離地守著我,當時我就下定決心,此生非你不娶。」落原誇大其詞的說著,說完之後看了一眼戰神,希望他能誤會點什麼。
戰神沒讓落原失望,心裡很是妒忌,臉上的醋意滿滿。
「這人是個瘋子,你不要相信他說的話。」千淚把戰神拉走。
落原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緩緩說著:「你們一路走來,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毫無生機可言,方圓十里沒有一棵活樹,沒有一條河流,沒有一間客棧,什麼都沒有,只有我這裡有一間草屋可以住人,你們要走就走吧。」
千淚拉著戰神走回去:「那我們不走了。」
「你可以留下,你身邊的那位我怎麼看都不順眼,他愛去哪就去哪,我不喜歡不相干的人留下來打擾我們。」說完之後落原看著戰神,眼裡充滿挑釁,二人用男人之間才懂的眼神交流。
戰神心高氣傲:「這是你的地方?」
落原鏗然道:「沒錯,這是我的地盤。」
戰神賭氣轉身要離開。
千淚抓住戰神的手臂說:「阿戰,我們一起走。」
落原無奈地說:「你們兩個一起留下吧。」
院子里有幾口水缸,缸里的水是黑色的。
千淚看著落原:「為什麼這水缸里的水是黑色的?」
落原振振有詞的說著:「我怎麼知道,我也只不過是比你們早到一步而已。」
千淚驚訝:「這間草屋不是你的?」
落原摸一下鼻子,嘿嘿一笑:「當然不是。」
千淚氣得差點暈過去:「那你剛才,我們都被你耍了。」
落原陪笑道:「我也只是一時心血來潮,想和你們玩玩而已。」
千淚憋不住這口氣:「我說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該為自己的這副嘴臉負責了?」
落原很是委屈:「怎麼能這麼說我,我的心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千淚不理會落原,一聲:阿戰。接著,對著戰神溫柔一笑。
落原醋意大發,看著戰神,不滿地說:「什麼叫做人比人氣死人,我算是知道了。」
樹枝搖晃一下,枯樹上的一隻烏鴉飛走。
戰神沉思一下說:「我們一路走來,看到的景象都是如此衰敗凄涼,這裡以前發生過瘟疫,現在看來,這其中另有隱情。」
千淚有所頓悟:「你是說當年的那場瘟疫是有人故意製造的,這是一場謀殺案?」
戰神肯定的回答:「沒錯。」
「其實我早就看出來這裡不對勁了,我們的猜想是一致的。」這話說出口,連落原自己都不信。
戰神笑笑,也不揭穿,隨即看著千淚:「我們四處走走,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落原也想出一份力:「我是不樂意和你呆在一塊,但我又怕你們找不到線索,我就勉為其難的跟你們一起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