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招搖撞騙
大山在走著,他輸了錢,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一人:「聽說了嗎,賈員外的夫人病了好多天了,這不請了好多的大夫,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不見任何的起色。」
另一人:「說來也奇怪,這人一旦富有之後,不好的事也隨之而來。」
賈府,許多的大夫背著藥箱在門外排著隊。
大山見別人有藥箱,自己沒有,便對旁邊的一位大夫說:「你怎麼還在這裡,你的夫人給你生了一個兒子,你還不趕緊回去看一下。」
這位大夫:「這怎麼可能,我夫人的產期還沒到。」
大山譏笑道:「虧你還是個大夫,這早產的可能也不是沒有,你說是不是?」
大夫知道這種事情也有可能發生:「這……」
他猶豫了,不能給他喘息的時間,大山使出渾身解數:「這什麼這,你夫人和兒子還等著你回去看他們呢,把你的藥箱給我,我替你先排著隊,你快去快回啊,耽誤了給人家賈夫人看病,一旦怪罪下來可就不好了。」
「好吧,那我回去看一下。」大夫把藥箱交給大山,半信半疑的離去。
大山給卧在床上的賈夫人看病。
大山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啊、喔、唔、嗯……」
賈員外感覺不妙:「我夫人她到底怎麼了,得的是什麼病?」
大山一副不好開口的樣子:「這個……」
賈員外提心弔膽:「有什麼話還請你直說,現在能幫我夫人的也只有你了。」
大山裝出一副悲痛的樣子:「這病得不輕啊。」
賈員外很是擔憂:「那我夫人的病可還有救。」
大山搖頭嘆息:「我看你還是早日把你夫人給埋了,反正死了夫人還有小妾。」
賈員外表面上看起來客氣,但心裡已經很惱火:「休得胡言,我與夫人相敬如賓、白頭相守,哪來的小妾;我夫人的病若是連大夫你都束手無策,還請你離開。」
大山趕緊賠笑道:「我這張嘴總是愛胡說八道,你放心,我會好好的管管我這張嘴,根據我看病多年以來的經驗,你夫人得的不是什麼病,而是陰靈附身。」
賈員外信以為真:「啊!這可如何是好。」
大山自吹自誇:「你夫人的病別的大夫或許是沒辦法,我就不同了,我女兒是這大同縣數一數二的大夫,我就更不用說了,我乃是方圓百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巫師,有我在,哪怕是陰靈作祟,我也能把夫人治好。」
賈員外捏了一把汗:「如此甚好,還請你施法救我夫人。」
大山一副難為的樣子:「救人也是可以的,不過嗎……」
賈員外緊張道:「巫師有何難之處?」
大山振振有詞的說著:「我給自己定下了一條規矩,在治病救人之前先把銀兩收了,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要是真把你夫人給治好了,你不把錢給我,那我找誰要去。」
賈員外不由的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多大的事:「這有何不可,來人啊。」
很快,一位下人捧著一盤閃閃發光的白銀出現。
大山看到后心裡別提有多高興,可他還是不知足:「不夠啊,救你夫人那可是要費心費力的,還得在閻王面前班門弄斧,搞不好還要折壽一兩年。」
賈員外倒也痛快:「好吧,只要能救我夫人,我另外再給你五千兩白銀。」
很快,五位下人個個捧著一盤白銀出現。大山此刻眼裡只有這些白花花的銀子,他摸了又摸、看了又看、親了有親、咬了又咬。
賈員外走上去輕輕拍了拍大山的肩膀:「巫師。」
大山聽不見,也不想聽見。
賈員外又叫一聲:「巫師。」
大山終於清醒過來。
賈員外心裡很是著急:「你看,現在是不是先救我夫人?」
大山發現自己失態了:「對,救你夫人、救你夫人要緊,你夫人的病我也救不了。」
賈員外完全蒙了:「這,你剛才不是還說?」
大山胡亂一說:「要想救你夫人,只需一滴千年血。」
賈員外感到匪夷所思:「千年血?」
大山覺得既然已經說謊了,那就要把謊話說得圓滿,讓人找不出破綻:「沒錯,只要能找到一位在這世上活了千年的人,再讓你夫人喝下屬於他的血,不出一日,你夫人定能康復。」
賈員外已經完全相信了大山:「這,要上哪去找這位活了千年的人?」
「這我就不知道了,提醒你一句,此人行蹤不定,你夫人只有七天的時間,如果七天之後你沒能找到此人,那你只能和你夫人天人永隔了。」說完,大山從懷裡掏出一個麻袋,把這六盤白銀裝進麻袋裡,扛著滿滿的一袋白銀走人。
炎宗和大有小有正在回去的路上。
炎宗把包紮手的手帕拆下來,緊握在手裡,看了又看,聞了又聞。
自己從小到大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覺得別人照顧自己是理所應當的,但這回卻覺得十分難得。
炎宗想起什麼,臉色一變:「那壇千年女兒紅你們從何處得到的?」
小有恭敬的回答:「回少爺,是一個老頭給的,我們拿兩壇百年女兒紅與他交換的。」
炎宗臉色一怒:「蠢貨,你們被騙了,這隻不過是一壇普通的酒。」
小有和大有聽后一驚。
大有瞪目結舌,生怕會被怪罪:「這,這,少爺。」
小有埋怨:「都是因為那個老頭,他幹嘛要騙我們。」
炎宗難得仁慈一回:「算了,本少爺我今天高興,就不跟那老頭計較,還有你們。」
大有和小有鬆了一口氣,還好是虛驚一場。
府里。
賈員外推開炎宗的房門,裡面空無一人:「少爺呢?」
身後的管家不寒而慄,因為他知情不報,炎宗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回老爺,少爺他還沒回來。」
賈員外知道自己的兒子好色成性,被外面的豬朋狗友帶壞了:「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在外面都幹了些什麼,等他回來我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炎宗聲音傳來:「爹、娘,我回來了。」
「你還知道回來,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連個人影都不見。」看著這個不成才的兒子,賈員外不由地生氣。
炎宗卻是不當一回事:「家裡能出什麼大事,我娘呢,她平時不是最疼愛我這個兒子的嗎,怎麼我一回來就沒看見她?」
賈員外神色哀傷:「你娘她生病了。」
炎宗急切道:「娘病了,嚴重嗎?」
賈員外責備:「你還知道關心你娘,平日里怎麼不見你呆在家裡多陪陪你娘,整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要不是因為你,你娘她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炎宗不認為是他造成的,他娘之所以會生病是因為不懂得照顧自己:「娘生病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娘她沒少擔心你,生怕你會誤入歧途。」賈員外感同身受,因為他也怕。
炎宗一臉冷漠:「我好著呢,用不著她擔心。」
「你。」賈員外手指著炎宗,氣得手都發抖:「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孝子,管家,去把鞭子拿來。」
管家猶豫了,說:「這,老爺。」
賈員外怒喝:「還不快去!」
「爹,我錯了,你別生氣,我這就去看娘。」炎宗趕緊溜掉。他在想自己細皮嫩肉的,可不能挨鞭子。
炎宗坐在床邊,看著卧病不起的娘親,他會難過嗎?應該會吧,畢竟那是生他養他的娘。
炎宗呻吟哽咽:「娘,你放心,你的病一定能治好。」
賈員外走進來,他身後跟著一些下人。
炎宗看起來很傷心:「娘這是怎麼了,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也不知怎麼的,你娘她突然就病了,請了許多的大夫也都瞧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今天給你娘看病的並非是大夫,而是一位有名的巫師。」賈員外走到床邊,和他的夫人以及兒子一起,此刻正是一家人面臨厄運的時候。
「巫師?」關於巫師的傳說炎宗知道一些,一般真正的巫師在江湖上很少,濫竽充數的卻很多。
「他說要想治好你娘的病,只需一滴千年血。」賈員外在想,這位活了千年的人究竟在哪裡?
炎宗覺得很荒唐:「這些都是江湖上騙人的把戲,能信嗎?」
一旁的大有在小有耳邊小聲說著:「今天我們遇到了一個人。」
小有不知道大有指的是誰:「我們遇到了什麼人?」
大有提醒道:「遇到了一位活了千年的人。」
小有知道了對方指的是誰,心懷疑慮:「可他騙了我們兩壇酒,會不會身份也是假的?」
大有想了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他真的活了千年呢?」
小有不太相信:「我們是真遇上了?」
大有肯定的回答:「是遇上了」
炎宗發火:「大有小有,你們在嘀咕什麼?」
小有走到炎宗面前,小心翼翼的回答:「回少爺,我和大有今天遇到了一位自稱活了千年的人,他身上的血應該就是千年血,他就是老爺要找的人。」
賈員外原本暗淡無光的眼神亮了起來,似乎看到了希望:「哦,果真有此人。」
樹林鬱鬱蔥蔥,散發著令人舒心的氣息。
一木在林間走著,他喝的爛醉,走路都不穩,他懷裡還抱著一壇酒,可能是裡面還有酒,捨不得扔。突然間,一木不記得回家的方向了,也許年紀大了。
「這是回家的方向,不對,這邊才是,好像不是,這邊……」一木摸著犯渾的腦袋:「我怎麼就記不清了呢,到底哪邊才是回家的方向,不管了,先睡一覺再說。」
一木倒在一棵樹下,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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