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被老大欺負，狗一樣的生活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應該是所謂的代號了，就像監獄里對犯人的編號一樣。

「新來的，記著，我叫王東，是這的管事，剛來這，你們不用害怕，害怕也沒用，在這你們的命沒有法律保護，你們要想活命，就好好聽話，多幹活。」

一個獨眼龍男子在我腦袋上拍了一下，然後又沖那邊招了招手，又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他的代號是98。

「98號，以後你帶著他，他就和你們住在一起。」

王東懶洋洋的說了一句，98號很狗腿地笑著，連連點頭，他轉頭看了我一眼，歪著嘴朝我笑。

「141，新來的倒霉鬼啊，哎，算了，以後你就跟著我，不懂的我會教你的。」

「好……好的……」

我不自然的回應了一句，98號很異樣的看了看我，估計這才發現我是個結巴，不過他也沒說什麼。

王東等人離開后，我對面那些人也就散了，各自去忙著手裡的活，這個廠子里大多是女人，男人很少，即使有也是歲數稍偏大些，那些女人有的挑揀著手裡的什麼東西，有的則是在遠處的一個大機器旁，鼓搗著葡萄，難道這裡是做葡萄酒的廠子，我還在在胡思亂想之際，98號一把拍在我的後腦勺上。

「傻小子，和我走，以後不管有什麼事兒都得先通報給我，我在往上報，如果想給我找什麼麻煩，或者是想逃跑，那你就死定了。」

我還一句話沒有說，這小子就給了我一個下馬威，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摸清當前的狀況再說。

「知，知道了」

「行了，結巴，看你也沒那個膽子，好好乾活，哈哈哈哈」

又是嘲笑我口吃的一個人，但畢竟這麼多年，我也習慣了，也就沒有在意，我跟著他到了地下一個存放白酒的倉庫。

「我們就負責把這些酒罐子搬到車上，我告訴你，在這裡幹活，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不要問東問西的。」

他帶著我七扭八拐的往裡走。

「從今天開始，你就負責把這些酒瓶子裝到箱套里，小心著點幹活，不要把酒瓶子弄碎了。」

我看著地上堆積如山的酒瓶子，大多是一些高檔的紅酒瓶，地上滿是碎玻璃，就算我弄碎幾個扔在地上也不會被發現的吧，98號吩咐完我需要做什麼工作以後就離開了，我撿起扔在地上的手套，按照他說的把酒瓶子一個一個的擺放在箱套里，這地下倉庫悶熱悶熱的，這大夏天的，連個排風口都沒有，剛開始幹了，不一會兒就汗流浹背，身上的傷還沒有好，流下來的汗淌到傷口上，這感覺就像有什麼在撕咬著傷口，我咬著牙堅持，現在我根本沒有能力逃出去，只能認命。

我就這樣咬著牙堅持著，大概有兩個小時左右，有人喊了一句吃飯了，我看大家都趕緊扔下手中的活，拚命的往外跑，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跑，我拖著疲憊的身子，慢慢的朝那個人潮湧動的方向走去，到了那裡我才發現，原來大家都忙著打飯，這裡的飯很少，根本不夠這一百多人吃的，去晚了根本吃不上飯，就像現在最後才到的我，我看著那邊大盆里的饅頭一個不剩，就只有這邊的菜葉子還剩了幾跟，我用手指把它們夾起來，放到嘴裡，這根本就不能稱作為菜，什麼味道都沒有，甚至還夾雜著沙子泥土，現在不管多苦多累，我都得忍著，為了以後能逃出去。

下午我繼續在回到地下倉庫裝酒瓶子，從早上起到現在就沒有好好吃飯的我，在這個烏煙瘴氣的地下倉庫里，餓得頭暈眼花，現在我只盼著趕緊到晚上吃口飯，我越來越迷乎，想著坐到箱套旁歇一會兒，可是我剛坐下，身後突然有人一棍子打在我胳膊上，打的我瞬間有了精神。

「起來幹活，這是你睡覺的地方嗎，不知好歹。」

我看著他手裡的棍子，戰戰兢兢的起來繼續幹活，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聽到上邊有人喊吃飯，我飛也似得放下手中的酒瓶子，連忙跑了出去，我是第一個到的，抓緊兩個饅頭就趕緊塞到嘴裡，沒吃兩口，手裡的饅頭一把被人打掉了，我抬頭一看，是今早那個98號。

「哎呦，把你的饅頭弄掉了，哈哈。」

我看著他踩著我的饅頭走過去，生氣極了，我一把拉過他，搶過他手裡的饅頭，放在嘴裡，他看著我這一舉動，瞪大了眼睛，那放大好幾倍的鼻孔像是要把我吸進去。

「你小子，活膩了吧，知道老子在這裡是什麼地位嗎，兄弟們，給我打他。」

一堆人衝上來對我拳打腳踢，我把最後一口饅頭塞進嘴裡，這一口，差點沒噎死我，我眼看那幫人就要衝上來，我趕緊把饅頭咽下，把手高高舉起。

「別……別打我。」

聽到我這話，98號招了招手，那群人果然都不動手了。

「你個結巴，怎麼，害怕了啊，那就給我下跪，向我求饒，你求一求我，我說不定可以放了你，」

這個孫子，老子還會向你求饒，等到下輩子吧。我雖然從小家窮，但骨氣還是有的。我李濤這一生跪天，跪地，跪父母，這是些什麼玩意？打死老子都不跪。

不過我看這98號再有地位，也和這群混混一樣，只不過是和我一樣的囚犯而已，應該沒有權利直接打死我吧。於是我連忙捂住鼻子，假裝開始瘋狂地咳嗽起來，邊咳還用手捂住肺部，站著咳不夠，還蹲下咳，趴下咳，好像要把肺子咳出來一樣，周圍的一圈人都嚇壞了，那個98號，用腳踢了我一下。

「唉，你沒事吧，要死死遠點。」

我裝模作樣慢慢起身，

「我，我有肺病。」

「你個殺幣，事還不少，在那邊等著我吃完飯我就帶你回宿舍。」

我在心裡偷笑，算是躲過了一劫，我就在一旁安靜地站著，等著他吃完飯待會回宿舍，我一想以後要和他住在一起就心累，還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呢，我自從被綁架到現在大概都有十多天了，期間一直在昏迷，也不知道韓曉雪怎麼樣了，婷婷應該會和她在一起吧，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擔心我，算了，我走了，說不定她還會放鞭炮慶祝呢，與其關心她不如關心關心我自己吧，現在我的處境才是為難，雖然沒有直接被弄死，但也不知道在這當苦力要當到什麼時候。

終於等到吃完飯，我在身後跟著他，一就是拐進了那個地下，裡邊大概有百十來間屋子，一共有兩層，之前關我的屋子在地下二層，而現在我們住在地下一層，我站在房門前躊躇著，到底要不要進去，突然身後來了個人推了我一下，我一下子就滾了進去，這一下磕的我膝蓋生疼，我回頭瞅了那人一眼。

「看尼瑪呢，擋道了不知道呀。」

那人說完便朝旁邊的宿舍走去，進屋后我才發現這是一間很大的屋子，裡面有八張床，屋裡現在有6個人在，只有那個98號不在，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那個，我，我叫李濤。」

我的自我介紹，根本沒有吸引來任何一個人的關注，只有其中一個，大概和我年齡相仿的男生，朝我笑了一下，我很尷尬，隨便找了一張床坐下，我剛一坐下就引來一人的大聲斥責。

「起來，那是你該坐的地方嗎，那是老大的床。」

這句話嚇得我彈也似的站了起來，我尷尬的嘿嘿一笑，扒拉扒拉床鋪，把床鋪把鋪平，所有人都是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休息，根本沒有人和我說話，難怪呢，那個98號那麼牛逼哄哄，原來是這宿舍的老大，我尷尬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那樣站在門前一動不動，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站的我腿都漲了，門突然被打開，把我拱到了地上，是98號。

「哎呦，我這剛一進來就給我行如此大禮。」

我真是跟這間屋子的犯沖，進來還沒有多長時間就連著摔了兩個大跟頭。

「都給我聽著點，剛才開會坤頭說了，最近有人消極怠工，不認真工作，但是還好沒有批評的說我們宿舍的人，你們都給我表現好一點，不要給我惹事情，知道嗎？」

坤頭？我搖了搖頭，算了，這些不管了。

而98號說完這話，剛剛還都閉著眼睛休息的人，這會兒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瞅著那個98號，我發現，他的數字標碼右上角有一顆小星星，這應該就是每個宿舍的老大才有的吧，

「老，老大，我睡哪個床？」

我走到98號跟前，搓著手，狗腿般地笑著，沒辦法，為了活命，只能如此了。可那個98號個子長的很矮，大概只到我肩膀上一點，我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他直接扇了我一巴掌說。

「操尼瑪的，以後跟老子說話頭底著點，不要比老子高。」

卧槽，就你的身高，老子頭低下還是比你高啊，難道老子要蹲著和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