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秋黃泛起,一片片落葉隨處而落,徐兮被王果和劉嘉欣拉去買奶茶,但卻碰見了他。
似乎是和上次一樣,他們一群人蹲在那抽煙。
但她在看他,而他不再看她。
真的是當成了透明的啊!
「阿山,你咋回事啊!抽煙不是這麼抽的,我這一包都快被你抽完了。」侯凡看著馬伯山一根一根地點,一根根地抽吐槽道,但實則是關心。
他的眼不瞎,他知道在他們的視線里能看到徐兮,但他們幾個很默然地誰都沒有提這個名字。
煙頭熄滅,馬伯山終於抬起了頭來,但她卻在那一瞬間躲了,很恍惚。
徐兮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他向自己看過來時,她躲了,像是犯錯了在逃避一樣。
在當她的視線回到那個地方時,他已經走了,這次連背影都沒看到。
下午體育課,這次要隨堂檢測,但體育委員點名時馬伯山和侯凡卻沒到。
體育老師讓體育委員去把他倆找過來,體育委員顯然是很為難,這或許對於整個班裡的同學都很為難。
誰敢去找那兩位大神呢?或許有一個。
眾人都看向了徐兮,她似乎和馬伯山他們玩的挺好的。
「我去吧!」
見徐兮站了出來,體育委員終於鬆了一口氣,老師也點了點頭,他知道徐兮是班長,叫班長去叫逃課的算是最合理的了。
其實徐兮內心也是有些小躊躇的,她知道她和馬伯山的關係不比以前了。
很奇妙,他倆才剛認識不久,但她卻能感覺到在昨天之前他倆的關係很好,至少他對自己很好!
她不知道他們在哪,但她隱約感覺到他們會在奶茶店附近的那個地方。
果不其然,還是那個地方,還是那個姿勢,有五個人,但裡面沒有沈言和王亦飛。
「阿山,你看誰來了。」侯凡用肩膀碰了碰馬伯山提醒道。
「誰?」馬伯山轉頭默然,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她向自己走來。
徐兮走到他面前,他蹲在地上,抬起頭眯著眼看著她。
「你來幹什麼?」
「老師叫你去上課。」徐兮說完就看到馬伯山笑了。
馬伯山嘴角微斜,像是在嘲笑一樣地在看著她。
「你覺得我會去嗎?」
「會!」
「你是在跟我說笑話嗎?啊!」
徐兮臉色躊躇,還是跟上次一樣的話。
……
體育老師見徐兮一個人回來了,便有些氣道。
「他們呢?」
「沒找到」徐兮從小到大沒撒過幾次慌,但這次卻在這件小事上撒謊了。
「你先歸隊,等回去你跟你班主任說說。」
「嗯!」
回到班級后,馬伯山和侯凡已經在後面坐著了,徐兮往後看了一眼,稍稍倆人對視幾秒。
最後一節是自習,作為班長的徐兮自然是要維護紀律。
但也許是眾人見徐兮好脾氣,都沒人聽她的。
徐兮臉色有點潮紅,她確實是不太會管人。
正好這時,教室的門開了,一個長相普通的女生向著徐兮喊道。
「徐兮,馮丹叫你去辦公室」
徐兮點了點頭,好在這是個台階,她立馬就躥出去了。
就在教室門關上的那一刻,眾人以為可以歡呼的時候,在最後面的那一排發出了一道巨大的聲響。
班裡的全部目光都向後面看去,一瞬間,寂靜無聲。
馬伯山的手還停留在桌子上,他的臉上可以看得出是生氣。
下一秒,他那低沉的聲音就在教室里回蕩起來。
「從現在開始到下課,誰都別給我發出一點聲音,否則後果自負!」
滿滿的威脅感,但眾人都很默契地沒有再發出一點聲響。
徐兮回來時,也感覺到了詫異,同學們都變好了?
她走到最後面的那一排,馬伯山也感受到了她的存在,抬頭凝視,玩世不恭的眼神。
好像又回到了當初第一天見面時他流露出的那輕浮的眼神。
「班長,有事嗎?」
不在叫她的名字了啊!
徐兮抿了抿嘴唇,輕聲說道:「班主任叫你和侯凡去辦公室。」
「叫我倆幹什麼?」侯凡聽到還有他的名字,也湊了過來。
「上一節體育課……」
話音落下,倆人就起身走了出去,徐兮還站在原地,有點發愣。
見他倆都走了,班裡似乎又有些聲音響了起來,這時,王果為徐兮憤憤不平地喊了聲。
「你們難道都忘記剛才馬伯山說的話了?」
話畢,班裡的氣氛再次安靜了下來,徐兮回到座位后輕輕地向周雯雯問道。
「剛才馬伯山說什麼了?」
隨後周雯雯就把馬伯山剛才的原話給她重複了一遍。
徐兮聽後轉頭看向了那個空蕩蕩的位置,他嗎?
一連幾分鐘徐兮都沒有看到馬伯山和侯凡回來直到放學下課。
她背著書包走在擁擠的人潮中,還未走出校園,便聽到操場周圍有些咋呼聲。
她抬頭,望向遠方,注目!
操場上有兩人在奔跑,她可以看到他們是誰,尤其是那個個子高高的,她很清楚地知道他是誰。
在操場的休息區中還站著他們的班主任在監督著他們。
此時,馬伯山和侯凡滿頭大汗,鬼知道他們跑了幾圈了。
也許是緣分促就的不經意一撇,馬伯山看到了她。
她如鶴立雞群地站在那,雖然她穿著普大眾的校服,但她真的很顯眼。
起碼對他來說,她!真的很顯眼。
……
徐兮坐在公交車靠窗的一個位置上,落日的餘暉剛才照射在她的臉上。
她用手撐著自己的腦袋,沿路看著窗外的風景。
回到家后,陸雲趕緊向她詢問身體怎麼樣,她自我感覺還不錯,除了清晨的第一節課她的腦袋昏昏沉沉外,其他的時間她都沒感覺到異樣。
之後陸雲摸了摸她的額頭確保沒再發燙后才放下了心來,但晚上還是硬逼著她吃下了兩片感冒藥。
之後的一連幾日,徐兮和馬伯山似乎除了學校外,再也沒有了其他牽連。
這種感覺很奇怪,她和他明明除了學校就真的沒有了其他牽連,但她總覺得,她倆應該是有的。
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關於那件事,那個被打的男孩,和他為什麼那麼恨「他」。
她真的很好奇,或許更應該來說,是因為好奇馬伯山。
她知道這事她不能去當面去問他,顯然馬秀秀她也不能問,所以他只好去找了沈言。
但沈言並沒有說,而是讓她去問馬伯山或馬秀秀。
他說:「這件事不是解釋就能解釋清楚的,這事是阿山心中的一根刺,我不能說,如果你想知道的話,你可以去問阿山,我想他會告訴你的。或許,你也可以去問阿山的表姐馬秀秀,她會比我更清楚。」
徐兮低頭不語,她想知道,但她不想去問他,或許是說她不敢去問他。
但也許是巧合,在一日她無意地遇到了馬秀秀,而馬秀秀也無意地對她講述了這件事。
但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也只有當事人最清楚了。
馬秀秀說:「阿山曾經有個非常要好的朋友叫江篤,是在他小學六年級認識的,但那個人卻在上初二時死了。」
「而他的死因與高博有關,沒錯,就是上次阿山他們打的那個男的,而他……也是我的男朋友。」
「在江篤還沒死之前,他倆的關係就不太好,後來江篤死了,阿山知道他的死因與高博有關后,關係就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
「如果細說的話,這件事確實與高博有很大的關係,因為是他約江篤到江邊的,但江篤是自己意外落水。」
「也許,你會更好奇他為什麼是我男朋友吧!也是,他和阿山的關係那麼不好,我怎麼會和我弟的仇人談戀愛呢?」
「初中三年我暗戀著一個人,他也知道我喜歡著他,但他和我一樣地裝作不知道。」
「你猜的沒錯,他就是高博,在初一時我倆一個班,我就喜歡上了他。」
「在知道阿山和他關係那麼不好時,我曾想打消我心中的對他的那個念頭。」
「那時候阿山的戾氣很重,所以我不想讓他難堪。」
「但就在兩個月前,他找到了我,並揚言說喜歡我,我明知道他是在利用我想讓阿山難受,但我……」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恨自己!」
「上次至於他為什麼被打,我也是問了沈言才知道的。」
「我和他的戀情是隱藏的,沒有多少人知道,我也一直瞞著阿山。」
「但其實他一早就知道了,他在我面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但背地裡卻警告了高博無數次。」
「至於那天為什麼會那樣,是高博來找我,讓阿山他看著了。」
「但為什麼他會發瘋,應該是他目睹他親了我。」
說到這,馬秀秀更為激動了起來,她的眼角紅紅的,似乎在下一秒就會有淚流下來。
「我真的恨我自己,就算到了那個時候阿山為了不讓我難堪,都忍著已經爆發的火氣都沒有出來。」
「我了解他,在那個時候他該要難受死了吧!是真的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