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番外:金屋藏驕46
司晴怔了一會,漸漸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想來顧御深是看她寧死不屈,知道查不出什麼,也懶得麻煩,乾脆把她丟出來眼不見為凈。
不知該不該感激他仁慈,沒有對自己趕盡殺絕?
司晴嘲弄的勾起唇角,活動了一下酸疼的手腕,忽想起什麼,忙翻找手機。
萬幸,她的手機沒被扔了,還在身上。
司晴從通話簿找出之前那個檢修員的電話,忙撥了過去。
她是出來了,可不知那個檢修員被如何了,都是受她連累,若出了意外司晴怕是要愧疚死。
好在,對方電話接的很快,聲音聽起來也正常,「你好哪位?」
「是我……」司晴開口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我是司晴,就是之前請你來修剎車的……」
「是你啊!」她話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檢修員的聲音瞬間高了八度,「我還找你呢!你真是害死我了!那到底是戶什麼人家,非說我圖謀不軌,我被打了一頓,差點吃牢飯,工錢還沒結呢!」
「對不起,對不起……」司晴除了對不起之外不知該說些什麼,「師傅你把微信發我吧,工錢我給你結雙份,算是補償,今天的事非常對不起,很多事我確實也沒想到,抱歉。」
她如此誠懇,便讓對方氣也消了大半,男人沉默了一下,沒再說什麼,道,「行吧,我發你微信,你發紅包吧。」
「好的,謝謝您,今天的事抱歉了。」司晴再次道歉。
對方說了句沒事,掛斷電話。
檢修員安然無恙讓司晴鬆了口氣,只是放下電話,面對陌生的公園,她卻突然茫然了起來。
這段時間和顧御深的相處像場夢一樣,誤會猜忌狠心懷疑……如今有種夢醒了的感覺,司晴心裡只剩下兩個字。
忘了。
從小到大都是,有不開心的事,難過的事,司晴都會選擇忘記。
不被那些事左右,不被束縛,不活在不開心裏面。
司晴執行力超強,離開公園便就將近找了間旅館,從下午一直睡到了隔天一早,中間連醒都沒醒過。
簡單吃了個早飯,她沒事兒人一樣,背著單肩包去學校。
白天的課程不多,晚上放學也早,因為明天學校占考場,要連放假兩天,司晴回旅館寫完習題,就去了影城。
她必須讓自己忙起來,才能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才能負擔得起旅館和吃住的費用。
……
同一時間,顧御深在辦公室加班。
外面夜色輝煌,室內安靜寂寥,空調幾不可聞的風聲攪的顧御深心煩意亂。
他伸手拿了搖控器關掉,可靜下後窗外若有似無傳來的車流聲,同樣讓他煩躁。
可為什麼心裡會亂?
顧御深隨手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意圖壓下心裡的煩躁。
放下后,才發現這是司晴之前用過的杯子。
當時她要喝咖啡,顧御深便把這個給她用了,秘書不知內情,洗乾淨后又放了回來。
他還記得司晴當時捧著冰咖啡,站在落地窗前,吹著空調一臉愜意的模樣。
「真舒服啊……」她像一隻懶洋洋的貓咪,沐浴著陽光,眯起那雙漂亮的眼睛。
當時顧御深坐在辦公桌后,出神的看了好一會兒。
他喜歡司晴身上那種淡泊安寧的感覺,也喜歡和她在一起時的輕鬆愉快。
可也正是因為喜歡,背叛才顯得由其可恨,更加讓人無法原諒。
「顧總……」助理敲門進來。
「什麼事?」顧御深抬起頭,臉上的寂寞之色瞬間恢復成平時冷淡。
「有人郵來了兩大包東西,收件人寫了顧總和司小姐的名字……」助理斟酌用詞,說的很小心,「東西現放在保安室,需要拒收嗎?」
東西……顧御深很快想起威山之行,和司晴托那對小情侶郵回的行李。
許是因為東西太多,竟是現在才到。
可司晴卻已經不在了。
他突然又想到,司晴的東西還在別墅,
衣服,洗漱用具,和一些瑣碎的小東西。
她就這麼被扔出去,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也不知這兩天怎麼過的。
還有……
「我讓你把她送走,你把她送哪兒去了?」顧御深看著助理,終於把一直想問卻沒問出口的問題問了出來。
助理怔了怔,才意識到他說的是司晴,道,「我開車找了個公園,把司小姐放在公園長椅上,看著她醒了才走的。」
說來這事兒助理也是為難。
顧御深當時只說不想再見到司晴和那個修理工,卻沒說要把兩人送到哪去。
修理工還好,往路邊一扔就是,可司晴卻是還昏迷著,若是隨便丟路邊,萬一出了什麼事,豈不是他的罪過?
但要等司晴醒了,他也實在不知道該對小姑娘說什麼,思來想去便把人放在公園,偷偷看著人醒了才離開。
看顧御深對司晴余情未了的模樣,還好他這麼做了,助理悠然鬆了口氣。
「快遞可以收,你先出去吧。」顧御深道。
「是。」助理應了一聲,忽又想到什麼,提醒,「還有件事,顧總讓我提醒您今晚接起,十一點半……」
顧御深這才想起,顧鄴停和阮綿今晚的飛機,是兩天前定的時間,他怕事情多忘記告訴助理提醒。
「謝謝。」顧御深朝助理笑了笑,「沒什麼事了,你回去吧,加班辛苦。」
「不辛苦,顧總也要注意身體。」助理說完退了出去。
顧御深拿起手機看了眼,現在去機場剛好。
……
同一時間,司晴在影城。
影城是S市比較有名的一處地方,佔地面積很廣。
除了實景,還有很多現成的綠幕搭景,基本上能滿足劇組的拍攝要求,白天不少遊客還會來參觀。
司晴在B區門外蹲守沒一會兒,裡面出來個男人站在門口喊了句,「宮女二百。」
「我。」司晴舉手站起來的同時,還有幾個人也都跟著站起來。
男人隨手一指外形條件最好的司晴,轉身進去了。
司晴把手機放回包里,跟了上去。
這劇組拍攝的是古裝劇,拍攝地是一個瓊樓玉宇的宮殿,宮殿旁有一處冒著氣的池子,兩邊放了兩扇屏風。
「讓群演把衣服都換了,燈光調好就開拍。」一個手拿導筒的人對著司晴這邊說了句。
帶她進來的男人說了聲好,將一件粉色宮裙扔給司晴,「快去換,換完到屏風那裡集合。」
司晴點了點頭,拿著裙子到宮殿側面的洗手間。
宮殿里也不是沒有更衣室,司晴一般不用,因為不太安全。
她曾經聽過一個前輩說過,有些小劇組特別缺德,在裡面裝像攝影頭錄別人換衣服。
反正主演都有自己的休息室,像他們這些跑龍套的,也沒什麼權益。
反倒是大家都的用的洗手間,就肯定沒事。
換完了宮女服出來,司晴到屏風後集合,和幾個群演被拉到旁邊,簡單做了個宮女頭型。
池邊,幾個機位都已經準備好,一直沒露面的主演從宮殿後面出來。
司晴一眼就認出走在最前頭的葉焉。
她穿了一身大紅古裝,妝容妖冶,頭飾繁複,身後跟著兩個助理模樣的人。
兩人相隔不遠,但因為司晴在群演中間,並不容易被注意到。
葉焉在兩個助理的伺候坐了下來,像個女皇似的。
「你們幾個站池邊,一會兒機位過來不準動,不準搶鏡。」執行導演帶著司晴她們到池邊,給安排站位。
這一分散,便讓司晴暴露在眾人之前。
葉焉正興緻缺缺的聽著副導講戲,一抬眼便看到燈光下白到發光的那個熟悉身影。
叫司晴,這個名字經紀人和她只說過一次,她就咬牙切齒的記住了。
「程導。」她一擺手打斷了導演的滔滔不絕,指著司晴問,「那是誰找來的?」
程導回頭看了眼,「一個群演,執行找的吧。」
說著又準備繼續講,「我們這場戲主要是……」
「一會兒我和她有對手戲嗎?」葉焉根本無心聽講,再次打斷了他。
程導非常不喜歡演員這種沒禮貌,不過葉焉是片方請來的客串,他不好太冷硬,只得解釋道。
「她們就是群演,連個鏡頭都沒有,配合你被打落池子里就行了,一會兒你和……」
「打落池裡?」葉焉一聽,眼中精光一閃,「導演,我想改戲。」
……
今天的夜戲,主要分兩部分。
前半夜文戲,講兩個王子在宮殿里合謀,被一個宮女無意中偷聽到,兩人虐待宮女處死。
後半夜打戲,女刺客化做舞女闖了進來,打鬥中搗毀了宮殿。
群演的這二百塊,並不是一下子就能賺到。
司晴這種宮女,哪裡需要哪裡搬,沒鏡頭的時候也要在旁邊等著。
拍攝前半夜,她主要充當背景版。
到後半夜,鋼絲威亞就位,她被導演叫到跟前。
「我給你講講一會兒你的戲份,你認真聽著。」程導邊說邊接過助理遞來的冰水,擰開喝了一口。
司晴有點不敢置信。
她們這種群演,在電視劇里都沒個正經鏡頭,更別說這種時長不多的電影了。
她不可思議的問,「我有戲份?」
「有鏡頭,而且你得配合好主演。」程導把喝剩的水遞迴助理手上,開始給她講戲。
這場戲說來很簡單,葉焉飾演的女刺客和兩個皇子打起來之後,一掌襲向其中一位王子,王子拿命如草芥的宮女擋了一下,趁機逃脫。
葉焉第二掌沒收住,把那宮女打落池中。
司晴,就演那個倒霉的宮女。
雖然戲份不多,但難得可以有個正面的鏡頭,司晴覺得挺好,欣然應允下來。
「我會好好配合的導演。」
……
戲很快開拍。
司晴沒有台詞,主要表現出被拿來擋槍的驚恐就可以,她很容易就能給出導演想要的感覺,前幾場戲都很順利的過了。
最後一場,拍司晴被葉焉一掌打落池中的戲份。
她站在池邊,身後綁著收縮帶。
葉焉一身古裝在風機的吹動下裙擺飛揚,踩著滑道,被工作人員推動向前,一掌打在她胸口。
腰間收縮帶猛的一拉,司晴順著那力道砰的一聲跌入池裡。
瞬間,薄薄一層宮裙被冰涼的池水打透。
司晴這才發現,池裡面全是冰水。
為了表現出霧氣繚繞的感覺,裡面還有不少冰塊。
她剛落水時就撞到一塊,不至於被弄傷,但也挺疼。
池邊,葉焉對著王子逃跑的方向說了一句,「門已經被我的暗器封住了!」
之後便沒了下文。
司晴隱約記得這之後應該還有一句台詞,不知怎麼葉焉卻沒說。
這時,遠處程導喊了一聲「卡」,朝葉焉走過來,「還有一句台詞呢,你怎麼不說?」
「還有?」葉焉故作驚訝,從助理手中接過台詞本掃了一眼,「哦,我忘了。」
連句抱歉都沒有。
程導無奈,揚手一揮,「重拍。」
葉焉轉過頭,得意的一勾唇角。
她看著司晴費力從池裡爬出,因為是個小群演,連伸把手的人都沒有,工作人員都在各忙各的。
反觀自己,助理左右圍繞,工作人員哪個不是尊敬有加?
這大大的滿足了她的虛榮心和嫉妒心,她走過去,搶過場記拿來的另一件宮女服,隨手一揚扔在司晴身上。
司晴剛爬上岸,沒等喘口氣就被飄下來的戲服蓋住半邊身子,抬起頭便見葉焉趾高氣揚的站在面前。
「司晴,程導在催了,你快換好衣服好重拍。」
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模樣,挺可惡的。
司晴沒應聲,抓起戲服去廁所換。
等她換完回來,一切都重新就位,她站在池邊,腰間重新綁上伸縮帶。
同樣的場景再次重複了一遍,司晴還未緩過來,葉焉一掌打在她胸前,她又被伸縮帶拉入池中。
池水漫身,比之前更冷,因為她身體是涼的。
手腳都有些僵硬,司晴費力掙扎出水面,頭上的髮髻全散了,水草一樣貼在臉上頸間。
池邊葉焉看著,心裡十分快意,轉身後唇角控制不住揚起笑容,沖遠處的王子道,「你跑不了!」
「卡!」程導忍無可忍的喊了一聲,朝葉焉走了過來,「這是場追殺戲,你是刺客,怎麼還笑了?而且台詞又錯了!」
「我不是故意的。」葉焉一臉無辜,輕輕一撩頭髮從推送機上走下來,「沒辦法,重拍吧。」
「……」程導一窒,深吸一口氣,「重拍!」
工作人員忙碌起來,重挪機位。
很快,司晴換完了戲服,第三次重拍。
同樣的打落水中,同樣的說錯台詞。
司晴站在冰池裡,四肢都凍的僵硬。
池邊的葉焉卻一點連番忘詞的歉意都沒有,雲淡風輕對程導道,「再重拍一次吧導演。」
這次沒等導演說話,坐在休息區的主演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能不能有完了!阿姨,三遍了,總共就一句台詞,我都背下來了,你還想拍幾遍?」
「……」葉焉沒想到居然有人過來懟她,窒了窒。
「我覺得你要不先去醫院看看腦科?」男主演是個當紅鮮肉,出道即運氣暴棚的那種,脾氣不是很好,「這麼簡單的台詞拍三遍都能說錯,你別是腦子裡長了什麼東西吧?」
「閉嘴!」葉焉終於火了,把手裡的道具往地上一扔,「你會不會說話?在圈裡我是你前輩,論年紀我是你長輩,你就這麼和我說話?」
「到底是誰不會說話?」男主演一臉驚奇,「一句台詞三遍都說錯的人說我不會說話?有沒有天理啊阿姨?」
「你叫誰阿姨呢!」葉焉徹底燃了。
兩人在那邊爭執起來,程導和工作人員都過去勸。
司晴趁這功夫從池子里爬上來,到洗手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又用包里的毛巾擦乾頭髮。
第二次忘詞的時候,她就感覺到葉焉是故意整她。
之所以願意拍第三次,是她沒想到葉焉居然沒完沒了,連名聲都不顧。
一個不懂得適可而止的人,有了第三次,就會有第四第五和無數次。
雖然一個晚上都白忙活有些可惜,但及時止損才是硬道理。
回到殿內,那兩人已經吵完。
司晴從休息區走過,來到池邊。
執行導演正勸著葉焉,轉頭見她換回常服,怔了怔,「你怎麼換回來了?」
「我不演了。」司晴道。
執行導演本來就挺煩躁,聽她說完不滿的皺著眉,「群演是按時間算的,你不演完錢我不可能給你。」
「沒關係,反正我也沒打算要。」
司晴笑笑,從包里拿出紙筆,朝葉焉遞過去,「走之前,葉小姐給簽個名吧。」
「……」葉焉愕然的瞪大眼睛。
她聽到公司有傳言司晴從顧御深家搬了出去,這兩天也沒在公司見到顧御深,今天突然在群演堆里見到司晴,基本證實了傳言不虛。
這種被金主拋棄沒來得及上位的小演員,大晚上的來拍戲,錢對她來說應該挺重要。
她以為司晴怎麼也能撐個十次八次的,沒想到三次就不幹了。
最讓人驚訝的是還找她簽名?
她難道沒看出來她的刁難?
葉焉遲疑的接過小本子。
執行導演見狀,轉身離開,準備再挑個群演。
「簽完了。」葉焉刷刷幾筆,把本子還給司晴。
司晴接過看了一眼,滿意的點點頭,「葉小姐的字真不錯,像狗爬似的。」
「……」葉焉臉色一變。
這時,司晴突然掌心一翻,露出手裡寒光一閃的東西,朝她捅了過來。
葉焉以為那是刀,嚇的面色大變,接連退了兩步后,一腳踏空,撲通一聲栽進水裡。
落水的巨大聲響,驚的工作人員都跑過來。
司晴冷眼看著眾人七手八腳將葉焉拽上岸。
髮髻歪了,衣衫凌亂不堪,妝也花了,一臉慘不忍堵。
脫了妝的葉焉和電視上那個光鮮亮麗的人沒法比,難怪顧御深不承認她好看。
不小心想到顧御深,司晴趕緊甩甩頭,將那個人趕出腦海,趁亂離開。
……
阮綿和顧鄴停雖然離開一周的時間多,其實也只去了兩個地方,都是網上推薦次數頗多的復古小鎮。
風景秀美,民風純樸,阮綿光是照片就拍了很多。
她近幾年有收集旅行照片的愛好,也喜歡給別人展示,回到家便拿出來給顧御深看。
顧鄴停上樓去洗澡了,顧御深打算陪她到顧鄴停下來再走,捧著相冊看的很認真。
都是旅途中照的照片,拍攝人是顧鄴停的關係,鏡頭中阮綿非常漂亮,光線唯美,笑容燦爛,隔著次元都能感覺到阮綿的開心。
「拍的很漂亮……」顧御深真心秒稱讚,又翻過一頁,一張照片突然吸引住他的視線。
照片上沒有人也沒有景,只有兩隻手腕交疊,中間用一根腰帶寬的紅色絲帶綁著,系成了漂亮的蝴蝶結。
顧御深看著,不知怎麼就想起司晴用領帶綁他,忍不住問,「這個絲帶綁手是有什麼寓意嗎?」
阮綿湊近看了眼,笑道,「有啊,這是當地的一個風俗,寓意很好也很有趣。」
「是什麼寓義?」顧御深聲音莫明有些發緊。
「紅色代表喜氣,絲帶代表束縛,在當地,紅絲綁手代表可以拴住喜歡的人……」阮綿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以恩愛一世,白頭諧老,共度一生,有個專門的節日,我和學長剛好趕上了,就拍了照片。」
顧御深沉默下來。
他一向知道自家一對父母多麼恩愛,就算顧鄴停已經喜歡阮綿喜歡到變態,阮綿也還是希望顧御深喜歡她一輩子,再多喜歡她一點也不在乎。
碰上這種風俗,她總要一個不落的都試試,上次就和顧鄴停一起弄了個同心鎖。
只是這張照片的出現,突然讓顧御深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忽略的事,和想不明白的事。
如果,司晴裝睡留在他房間,並不是為了徒謀不軌,只是拿紅色領帶做紅色絲帶呢?
如果,司晴跟著她上班,不是為了伺機而動,只是想阻止葉焉趁機約他呢?
畢竟一直以來,司晴從未傷害過他,徒步威山那麼好的機會,顧御深也布置了一些準備,司晴卻只是旅行,除此之外並無別的動作,路上對他也是處處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