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皇帝請我喝花酒!
鳳傾卻是虛虛的扶了扶,笑道:「這裡不是宮中,不興這些虛禮。」
墨以藍甜甜的叫了一聲:「姨夫。」便問道:「戚姨她睡下了嗎?」
川奕搖了搖頭,招呼著大家坐了下來。這才問道:「還沒呢。都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在外面跑?」
川奕,便是原來的川衍,當年因身中「血櫻子」之毒,危在旦夕。後來是墨以藍的母親、顧青筠不知用了何種方法,才將川衍從鬼門關搶了回來。重生后的川衍,將名字改為了川奕,繼續留在墨辰的身邊,為他出謀劃策,立下了汗馬功勞。墨辰退役后,太上皇鳳宇冊封川奕為太尉,總領鳳蒼全軍,繼續守護鳳蒼大地。
川奕與顧青筠原本便是一起長大,兩人的情分深厚;而川奕的妻子戚易欣更是顧青筠的閨中好友。如今,顧青筠和墨辰英年早逝,墨以藍變成了無父無母的孩子,川衍與戚易欣將墨以藍當成了自己女兒來疼惜。
如今,戚易欣年逾三十五,中年懷孕,加上跟著川奕多年征戰在外,身體大不如前,這一胎,竟然懷得極為辛苦,還有一個月就要臨盆了,墨以藍心裡焦急。雖然知曉戚家是醫藥世家,但是,生子之事,卻是絲毫不敢大意,這才有了墨以藍冒險前往雷家偷盜丹藥的事情。
墨以藍從小包里拿出了綠色藥瓶,獻寶似的遞給了川奕,邀功道:「這是我從雷家拿來的葯,據說這個葯功效不錯,從現在起,讓戚姨每日服一粒。服完之後,我再去取。」
一旁的允曄聽到墨以藍的話,眼角一抽。
川奕手中把玩著藥瓶,神色有些複雜,問道:「這葯,是你去雷家取的?這麼一瓶,裡面少說也有三十幾粒,你花了多少錢?你前段時間,不是還和景謙抱怨說手頭緊嗎?」
鳳傾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
墨以藍不好意思扯了扯自己的秀髮,說道:「沒花多少錢。而且,姨父您別聽景謙瞎說。」
一旁只有十歲的景謙,並沒有放下手中的積木,聽到墨以藍的話,頭也不抬的說道:「我才沒有瞎說呢。十日前你來我們家,還問我去年的壓歲錢還剩下多少,你手頭緊,要問我借一點兒,待下個月俸祿下來了,馬上還我。」
鳳傾見墨以藍臉上泛起了可疑的紅暈,不禁笑著問道:「景謙,那你借錢給你以藍姐姐了嗎?」
川景謙這才抬起頭來,望了墨以藍一眼,才對鳳傾說道:「在她的淫威之下,我不得不把我省吃儉用省下來的十兩銀子給了她。」
鳳傾「噗嗤」一笑,忍不住用肩膀撞了撞墨以藍的肩膀,笑道:「出息了你,問一個十歲的孩子借錢。」
墨以藍臉色微紅,有點尷尬的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允曄神色複雜的看了墨以藍一眼,薄唇緊抿。
這時,身著淺藍色衣衫,身披藍色披風、挺著大肚子的戚易欣在丫鬟的攙扶下,慢慢的走了進來。
待見到鳳傾也在時,正要行禮。鳳傾卻是連忙擺手,說道:「免禮,免禮。戚大夫快請坐。」
墨以藍一見,忙上去幫忙小心翼翼的攙扶著戚易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還塞了一個柔軟的靠墊在戚易欣的背後。
戚易欣雖然快四十了,而且跟隨川奕從軍幾年,臉上早已有了歲月的痕迹,只是,原本精緻的五官,也因為孕期帶來的豐腴,而呈現出了中年的福態。
戚易欣親昵的拉著墨以藍的手,輕輕的拍了拍,笑道:「怎麼這麼晚了才過來。吃過飯了嗎?」
經戚易欣一提,墨以藍才感覺此時飢腸轆轆。自中午用過飯後,她便睡了一覺,起來后就火急火燎的趕到雷家,根本顧不上吃飯的事情。
見墨以藍此時的神色,戚易欣不禁苦笑一聲,吩咐完川伯去準備吃的后,忍不住埋怨道:「你呀,雖然年輕,但是也要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飯每頓都要按時吃才行。」說完,捏了捏墨以藍柔軟的手,笑道:「你若再不好好的吃飯,我可要派一個人過去監督你了。」
墨以藍蹲下身子,輕輕的倚靠在戚易欣的懷中,笑道:「好啦,知道啦。今日皇帝請我出去喝酒,一時貪杯,睡過頭了。錯過了飯點,以後會注意的啦。」
「喝酒?」戚易欣神色不愉,忍不住便瞪了鳳傾一眼,說道:「陛下您想做什麼,微臣不敢說三道四。可是,您帶以藍一個姑娘家去喝酒,這,是不是有點過了?」
戚易欣多年前,跟隨墨辰、川衍一起東征西戰,先後拿下西秦、青靈等國,是軍隊中得力的軍醫,深受戰士們的愛戴;太上皇鳳宇在位的時候,更是封戚易欣為誥命夫人。如今,朝廷重大的節慶活動,戚易欣都會在受邀之列,身份尊崇。
此時,戚易欣雖然不敢對鳳傾怎樣,但語氣里的責怪意味,卻是再明顯不過。
鳳傾淺淺一笑,說道:「夫人可真是冤枉我了。昨日是以藍特意命人帶話給我,讓我出宮一趟。我想著總不能讓一個姑娘家請我喝酒,便讓人在華殤樓定了一個雅間。」
戚易欣秀眉微蹙,望著身邊的墨以藍,問道:「你無緣無故的,為何將陛下邀出宮?」
墨以藍撇撇嘴,掃了一旁坐著無動於衷的允曄一眼,嘟著嘴巴道:「還不是怪他把允曄給搶走了。」
川奕苦笑不得,說道:「允曄在御前聽差,那是允曄有能耐。你把他留在身邊做什麼?他若一直待在你身邊,他還要不要結婚生子了?能有什麼出息?」
墨以藍一聽,不樂意了,說道:「怎麼在我身邊就沒出息了?他要結婚生子,我難道還能攔著不成?」
川奕喝茶的手頓了頓,掃了一旁冷峻的允曄一眼,心底似乎有所觸動,嘴唇動了動,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戚易欣畢竟是個女子,心思細膩。允曄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對於允曄的心思,她隱約也能明白。但她也不好細說,只是拍了拍墨以藍的手背,勸慰道:「人各有志,你也別太強求了。我也覺得,他待在皇帝身邊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