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定了村址做新夢

吃完飯，錦文說：「哥，咱們所看到的四處地方，依你之見願選哪裡？」

富土搶著說：「聽哥哥們講，看來那『義合』離兄弟這兒近些，一天也能往返二次，要選在那兒，搬運材料就方便多了。」

還是錦文想了想說：「破土蓋房創基立業是件大事，要不咱們問個卦，看卦象如何指示，可怎麼個問法呢？」他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才說，「富土，拿筆硯和一張紅紙來！」

富土領命而去，一會功夫就拿來了紅紙和筆硯。

錦文裁了半張紅紙，按照他們看過的各處的方位，依次各處畫了一個圓點，各點又依次註明義合、六合、信合和仁合。然後把這些圓點用直線連起來，正好是個三角形，寫好畫好后遞給壯文問：「哥，咱們看過的地方，各處是不是這麼個位子？」

壯文仔細看了看說：「差不多就是這樣。」

原來這四處地方，前三處在一條直線上，那就是義合在中，東是仁合，西是六合，信合在義合的正北方，所以用線一連恰是個三角形。

錦文把畫好的圖紙放在炕上，盤腿而坐閉目沉思，一會又對著油燈雙手合十，似默禱之狀，他神秘兮兮的神態，使客店內的人都屏息凝神拭目以待。停一會兒，他拿一隻茶碗扣過來，順著這個三角形圖的邊往前推，每到有字的圓點處略作停頓，推了一圈停下來對壯文說：「哥，這兩年來咱不僅得到了蛇們的幫助，而且得到了鴻雁的指引，我想那蛇也罷，鴻雁也罷，都有了靈性，已非凡物。咱們以後必定還會有神靈暗助。今天我想設一卦看看如何，有點信息最好，若沒有信息，全當玩耍。」

壯文看著那紅紙上畫著的圓點，圓點旁寫著的字，以及用直線連成的大三角形問：「這卦怎麼問，怎麼開？」

錦文說：「我把這茶碗扣過，先由你推著它順著三角形的邊走，由這個點到下個點，每個點是我們看過的一個地方。你推到下一個點就到了下一個地方。然後再由我接著順那三角形的下個邊再往前推。這樣兩人輪流反覆推，推到哪個地方這油燈的燈花『啪』『啪』爆響兩下，咱就選哪個地方。每推兩圈算作一卦。第一卦沒響來第二卦，第二卦沒響來第三卦。三卦為滿卦，燈花始終不爆響，咱再另作打算。」

錦文剛說完，屋子裡的人就議論開了，有的說：「燈花很少爆，這不準。」

有的說：「我好像好幾年也沒見過燈花爆。」

壯文說：「這也是沒事玩玩，燈花哪時爆誰也不知道，怎麼會正巧咱們推這茶碗它就會爆。」

「說不準哩。哥，如果碗停燈爆，扣住的那地方你同意嗎？」錦文看起來還滿有信心，如此和壯文叮對。

「燈花真爆了，所到之處就是咱們該到之處。我同意！」壯文堅定地給予答覆。

「好！一言為定！哥：開始吧！」

壯文推著那茶碗順線順時針從「義合」到「六合」；錦文又推著從「六合」到「信合」，壯文又推著從「信合」到「仁合」，錦文再推著從「仁合」到「義合」。

一圈推完了，回到了起點，人們都圍著他們聚精會神地看著，看這老兄弟倆像孩子似的怎樣在玩兒，誰也不會相信，那燈花會在他們推到的某個點上爆響。

他們又開始了第二圈的推，仍交替著由一處推向另一處，當錦文從「仁合」又推到「義合」時，那油燈的燈花「啪！」「啪！」特別響亮地爆響了二聲。在場的人都驚呼：「爆了！爆了！」

富土說：「真是奇了，只推二圈，剛好一卦！」

這地方就是壯文最中意的，富土曾提到的，而錦文也重點考慮的地方。大局既定，那就準備開工吧，義合這塊土地，很快就要變成村莊了，那就是義合村——福家的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