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不可思議的猜測
「噌」
「噌」
「噌」
迪恩拿著一塊磨刀石，正在給隨身的匕首磨刃。
班克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麥酒，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本來我還不能肯定，但現在看來，不會有錯了。」
迪恩剛進門，就跟班克分享了他的消息，班克也原本轉述了在酒館的收穫，同時也將以前的遭遇和自己的推測告訴了迪恩。
從最初的不信，到將信將疑，迪恩的態度也隨著班克的話語，慢慢有了轉變。
其實自從在奧穆爾山脈中，遇到那個擁有無法想象力量的少女（自從知道魔女的含義，迪恩便堅持不肯用這個稱呼了，至於確定是少女，雖然沒有看到臉，但是聽聲音還是很年輕的，就連班克都說迪恩這是什麼東西上頭了），迪恩以前的觀念已經受到了巨大的影響，明明從小到大聽人說過、書本看過無數的故事傳聞，但是從來沒有真正遇到過，家鄉就在深山邊，也是地廣人稀，兇猛的野獸層出不窮，但這種破格級別的情況還從未遇到，迪恩從小時候的忐忑不安，生怕遇到傳聞里的怪物，到漸漸長大后懷疑和主動尋找，再到一無所獲后的失望。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迪恩是不相信所有關於怪物和神奇力量的傳說，尤其是離開家鄉這幾年的遊歷，更加堅定了這是人們遐想出來聊以解悶的東西，直到這次進入奧穆爾山脈開始……
「在你的描述里，那是一個普通武器幾乎無法傷害它，同時又可以輕易屠殺精銳士兵的存在，而它卻只是一頭……狼？」
迪恩放下磨刀石，匕首已經磨好了。
「迪恩，那是披著狼皮的惡魔，我不知道世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怪物，我也沒興趣去了解他是怎麼出生的，但顯然這不是我們兩個能對付的傢伙，事情已經超出我們的能力了，我們需要幫助。」
班克有些擔憂，他清楚這種怪物的可怕，可是同伴到底是沒有完全相信他，一直以來的觀念總有些頑固。
「為什麼要對付它？我的意思是，為什麼會只有我們兩個去？」突然迪恩反問班克。
「那位領主大人是要我們找出殺害他部下的兇手，能除掉就除掉，不能就報告給他。」
迪恩轉著手中的匕首，在迪恩看來，這應該是一種罕見的兇殘狼類，體型巨大一些，自然力量野大些，速度快些，爪子鋒利些，尋常士兵肯定不是對手。
「現在我們只需要找出那頭狼藏在哪裡，然後就可以向布拉德利男爵報告，完成我們的工作了。」
看著有些擔心的班克，迪恩繼續說。
「當然那位布拉德利閣下肯定不會輕易放我們離開，最有可能的就是讓我們和他的衛隊一起去消滅那頭狼。而那時候，我們人多勢眾，裝備精良，又有什麼好怕的。」
「你錯了我的朋友，就算男爵拍出他麾下多有的精銳士兵，勝負也很難說。」
班克勸誡了下迪恩，但也沒有多少什麼，有些事情眼見為實，就像迪恩心心念念的那個神秘少女一樣。
「當然你也說的沒錯，我們現在需要找出那傢伙到底藏在哪裡？」班克話頭一轉，「老巴德說過，前代的領主已經派兵搜索過，甚至最近的駐軍都出動了，顯然藏的很深，一點蹤跡都沒有。如果不是我以前見過它的同類，恐怕也會以為只是遐想和傳說。」
班克微笑著，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
「我有些想法，以前忽略不少細節，現在看來很值得去查一查。」
…………
第二天清晨，睡意朦朧的迪恩就被班克拉著趕到了那片屢屢出事的森林中。
「剛才為什麼不進村子？」
倒不是必須要去一趟，但是剛才班克直接拉著迪恩繞過了小村莊，甚至有點躲著的意思，激起了迪恩的好奇。
「昨晚我說過，在很多年前，我還在軍隊的時候，也在深山裡遇到過這樣一頭巨狼。說實話，那樣的深山老林中，孕育出什麼樣的怪物我都不奇怪，見多了就習慣了。但是這一頭，你發現奇怪的地方嗎？」
班克沒有回答迪恩的問題，反而向迪恩拋出了一個問題。
迪恩略一思考，馬上反應過來：「是這片森林，特班達鎮距離日瓦丁城並不遠，正常商隊最多兩天路程，來往的商人旅客，甚至零散傭兵都不少，再加上特班達附近的小村子更多，人煙多，獵物少，至多幾支小狼群，怎麼也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猛獸，它靠什麼活著，還能不被人發現？」
迪恩的腦筋轉的很快，在改變了觀念后，年幼時愛看傳記奇聞書籍所帶來的見識，瞬間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同時也讓他頭皮發麻，趕緊搖頭。
「不可能……你想多了……難道這樣也可以？」
班克頭也沒回，從迪恩的驚慌語氣中他就知道這個他看好的年輕人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
「在當時，殺死那頭巨狼怪物后，我一直有一種感覺，似乎在厚實的狼皮下面，裹著一個發瘋的人。」
「我和倖存的同僚都有這樣的感覺，似乎在和一個有智慧的人在戰鬥。一般的狼再狡猾，也是蒙昧的野獸，但是那頭巨狼，卻有很多反應動作讓我們措手不及，不然也不會死掉那麼多人。」
「那後來呢？」迪恩追問道。
「屍體沒有變成人，我們好不容易運回軍營，卻被將軍的衛隊帶走了。當然我們也有試著切開過，裡面就是正常的血肉，沒有藏人。」
「所以你想去貝克說的那個小木屋看看，試著能不能找到些線索，證明你的瘋狂猜想？」
一聽班克還只是猜想，沒有什麼確實的證明，迪恩不由得鬆了口氣。老實說剛才一瞬間，他都有點覺得這個世界變的陌生了。
「迪恩，儘力來證明是我猜錯了吧，如果我猜對了，那我們將要面對的就不是可怕的野獸，而是真正恐怖的敵人，森林之中的主宰。」
「難道是他？」聽了班克的話，迪恩的面色有些難看，雖然還不大相信班克的猜想，但是順著班克的意思去理解卻並不難。
「除了他我想不出別人了，我不相信這麼多條件都滿足的人只是巧合。」班克拍了拍迪恩的肩膀。「如果我的想法是對的，那麼雖然整個布拉德利領這樣的人很多，但是那個小村子里，就只有他一個，這是你查到的消息，迪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