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刺客突襲

第二十七章:刺客突襲

箭矢從四面八方射來,許多士兵還未反應,就身中數箭倒地不起。

祁俞出來未帶武器,只能將祁臻護在懷裡往旁邊樹下鑽,由於箭矢密集,祁俞躲躲閃閃胳膊腿上還是擦出了一些傷口,後背傷口也裂開滲出了些許血跡。

一波箭雨剛過,數十位黑衣人就從黑暗裡衝出來直直奔向在場的各位。

十四見狀想起祁俞既負傷又無武器,轉身就想往這邊跑來,可祁俞卻沖他大喊「保住犯人」,十四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選擇不管他,跑到了囚車旁。

祁俞將祁臻護在身後,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黑衣人,滿臉戒備。

黑衣人想必是知道他的身份,面面相覷,有些不敢上前。最後還是其中一位說道「他已受傷,不用怕他」,其他黑衣人才提著劍朝他們衝過來。

祁俞正準備赤手空拳迎上去,身後祁臻卻將一隻短劍遞到了他手裡:「小心些。」

祁俞低聲「嗯」了一句,看著提刀衝過來的黑衣人,右手短劍一甩,劍尖瞬間沒入最前方黑衣人的眉心,黑衣人一聲未哼就倒在了地上沒了氣息。

祁俞也不拖沓,運足輕功閃到屍體面前抽出短劍,轉身看見直逼面門的刀刃,下腰一翻,足跟踹至面前人下顎,就聽黑衣人頸骨發出一聲脆響,整個人騰空飛起后落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右邊衝上來的黑衣人被這速度驚的一頓,就這一愣神的功夫,短劍已經從他腹中穿了出來,鮮血滑過劍尖,滴滴嗒嗒落落在地上。

祁俞立於他身後左手抓住他的頭髮,將從腹部拔出的短劍輕輕放到正在顫抖著的他的脖子上,湊在他耳邊低聲笑說了一句「下次殺人前記得先顛顛自己幾斤幾兩。」

隨後黑衣人只覺脖子一痛,就親眼看見自己溫熱的鮮血噴在眼前,數秒后渾身失力,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餘下黑衣人看著眼前臉上帶血沖他們邪邪笑著的祁俞,驚的一言不發:他們…他們一起訓練了十幾年的兄弟沒有一絲反抗就折了三個?!

祁俞拿袖子擦了擦噴在眼睛上的鮮血,慢悠悠的說:「給你們三秒滾的時間,三秒之後,可別怪本王了。」

三名黑衣人面面相覷,本來還有些猶豫,聽到耳邊傳來「一」之後,一陣顫慄鑽上腦門,連忙消失在了原地。

祁俞見他們走後,雙腿一軟險些就要跪在地上,雖是他痛覺不敏感,但後背的傷口怎麼說也差點傷及心脈,這麼裂開之後彷彿連著一根酸筋般充上腦門,一抽一抽的疼。

祁臻走過來用袖子擦拭祁俞臉上的血跡,看著面前緊咬著下唇臉上均是冷汗的人,輕輕問道:「可是傷口又裂了?」

祁俞怕祁臻擔心,扯了個極丑的笑臉:「沒事,我們回去吧。」

回到囚車旁,十四正將短劍捅進最後一個黑衣人的胸膛,見祁俞過來,連忙問他:「沒事吧。」

祁俞擺了擺手:「死不了,常杜怎麼樣?」

「沒事,來得及時護住了他。」

祁俞看著坐在籠子里的常杜笑了笑:「常大人交朋友的眼光可不行,得意的時候都巴結你幫著你,你這一下馬就找人殺你,嘖嘖嘖。」

常杜笑著聳了聳肩:「沒辦法,靖王殿下沒有聽過一句話嗎?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常大人還是這麼看得開,我真好奇,這樣的常大人怎麼會為了兒子就投靠徐濤,不應該啊。」

常杜盯著祁俞眼睛:「靖王殿下哪隻眼睛看見我投靠宰相大人了,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能亂說。」

祁俞笑了笑:「是不是咱們不是都心知肚明嗎。」

常杜換了個姿勢:「您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祁俞和常杜就這麼對視著,周圍也無人敢說話,最後還是祁臻看著祁俞浸濕的後背,和逐漸發白的臉色,伸手將祁俞攙回車內,才結束了這場無聲的眼神較量。

三天後夜裡,宰相府內:

「啪!」黑衣人重新轉回被打偏的頭,低低垂著:「大人,不是我們無用,是九王爺武功太高,我們不敵……」

「廢物!全都是廢物!」徐濤震怒,一掌拍在桌子上:「我養你們這麼多年有什麼用!」

「對不起大人。」黑衣人低頭。

「常杜,常杜!他金陵知府就是如此無用!祁俞在他眼皮子底下查了七天居然都沒發現,真是厲害!要不是我派了有為在我們中間傳信沒有留下紙質文書,這次怕是我也要折了進去!」

徐飛宇開口道:「父親息怒。」

「我息怒!我怎麼息怒!」徐濤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本來想著拉攏常杜得到最後一個三品文官支持,以後我徐濤在這朝堂上就能說一不二了,誰知道賠了夫人又折兵!吏部尚書也就罷了,偏偏天志也被卷了進去,那可是大理寺的掌控權!」

徐飛宇遣退黑衣人,沖著徐濤說道:「父親,我覺得此事被查出來,肯定背後有人引著祁俞去查,而且此人極有可能是常杜。」

徐濤聽此壓了壓戾氣問道:「怎麼說?」

「開始我確實信他為了保住獨子前來投靠您,可後來我們要求他儘快處理災民他卻遲遲不肯,反而借著您的人脈關係,以隱瞞災民事件為表象,背地裡悄悄以官語聯繫數位大臣,處處套著幾位大臣的話,您不覺得他就像在假意迎合,背地裡卻在極其精明的收集證據嗎?

他常杜能與您鬥了二十年,是何等聰明之人父親您還不清楚嗎?祁俞去了七天他能不發現?我覺得此事與他脫不了干係。」

徐濤點了點頭:「我這一步走錯,當真是輸掉一盤大棋,都怪我近些年覺得朝廷眾人皆俯首與我,朝中早已無一可與我斗之人,有些自滿驕傲,這一下倒真是打醒了我。就是可惜了天志……」

徐飛宇上前一步:「事已至此,再生氣也是無用。父親,從皇上不顧先帝遺訓召祁俞回來,再到封祁俞為一品將軍手擁重兵與您對抗,說明他已經不願意再俯首於您了,是不是…該著手換一個了。」

徐濤想起祁堯剛熄下的怒火又陡然升了起來:「這些年他祁堯處處怕我奉我,我還真以為他沒報復沒志氣,卻忘了那廝當年也是一個敢為了皇位親手屠了自己親弟弟和蘇家一族的人。

現在這狗皇帝覺得招了個祁俞回來就能和我對峙重新掌權,做夢!主人挖空心思花了二十年才蛀空的祁氏江山,他祁堯一個傀儡皇帝也想奪回去,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能耐!」

徐飛宇沒有接茬,轉而說道:「明日朝堂之上,關於此案,父親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我要是敢當面護著方天志,祁俞必定死死咬住我,如今陳獻忠還在上京,局勢不容我們硬碰硬。此時退一步,等陳獻忠走後,我定要他們加倍奉還!」徐濤拳頭逐漸收緊,眉目間儘是陰戾。

「那其他大臣?」

「能保就保,畢竟培養了好些年,新人不好掌控。」

「明白。」徐飛宇眼神放空:祁俞,我倒想看看你這猛虎能在狐狸窩裡掀出什麼風浪,欺我胞弟,整我父親,咱們,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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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別君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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