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章 死亡噩耗

宋潔「哦」了聲，面無表情，雙眼紅腫的模樣讓小李目睹到，難道昨晚她又因為吳宇哥難受痛哭了嗎？即使內心很是疑問，可她不敢八卦這麼多。

屏幕上是理事發來的數條消息，內容大致都是在詢問女人現在在哪裡，提醒她快來攝影現場。

女人拿起手機，全部刪掉理事所有的關心，做完這些，這才慢悠悠地起床到洗漱間洗臉刷牙。

小李在廚房正在準備點心，防止到行程地點的宋潔會忍不住叫餓，不肯拍攝，食物份量十足，夠讓女人的肚子感到滿足。

一轉身，收拾完畢的宋潔已在玄關處靜靜等候，小李嚇一跳，對一反常態的女人表示不解。

她到底怎麼了？小李腹誹，哪怕和吳宇有了過節，她第二天也不至於會是這樣，滿臉憔悴疲累，再無以往的氣場。

茫茫然，她忽而想起理事的叮囑，「潔姐，理事讓您拍攝結束后，但晚上與他一同共進晚餐。」

下一秒，就聽宋潔果斷拒絕，並且連拒絕的理由都替小李想好，就讓助理照著原話複述即可。

她哪有什麼心情再瀟洒自在，她當下只想等著亨利回自己的消息，她想確認，世玲在楊慧媛出事的那天是否在場，有沒有，受傷。

一路無言，宋潔全程都在望窗外，小李開著車，時不時地偷瞟身旁的女人。

實在是太奇怪了，平時的宋潔要麼補覺，要麼玩手機，然而今天女人面色有些慘白，若有所思並不像以往的風格。

"小潔姐。"小李吞了口唾沫，試探問道:"你今天很不一樣。"

宋潔絲毫不在乎小李說的，僅僅頓了三秒，目光沒有移動，輕聲反問:"哪裡不一樣？"

"行為，說話語氣，還有今天的妝容。"女人丟出的問題小李很快接應，不知為何，宋潔越是反常她越是覺得內心不安，從未見過女人會這麼傷感，卻又十分恐懼宋潔突然情緒爆發。

坦誠的回答宋潔已接收完畢，只不過心思卻仍在遠方，在思念世玲的去向，沒有回應小李。

誤以為自己生氣的助理不敢繼續多說，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宋潔沉默的態度足以讓她備受煎熬，小李不敢亂想，只想在理事還沒給自己打第五通電話時，趕到行程地點。

路程暢通無阻，這是小李和理事無比欣慰的一件事，宋潔解開安全帶下車，徑直進入現場時，一切已經準備就緒，而理事正在和幾乎要暴走的攝影師不停溝通。

女人見狀，立馬收起滿臉陰鬱的模樣，齜牙一笑，邊鞠躬邊緩慢靠近眼前離自己僅五米的兩個男人，"不好意思，因為在家有點事所以遲到了，對不起。"

攝影師聽完不停挑眉，表情滿是對宋潔的質疑，令小李心虛，不自覺地看了女人一眼。

只是宋潔的性格在於，不管是說好話還是提醒或是解釋，她只說一遍絕不重複第二遍，今天的無意並不會使她在一群陌生人前不斷將就。

攝影師瞧宋潔表情有了絲絲變化，隨即一本正經問道:"不會是睡過頭了吧。"

一晚的難受和現在短暫的隱忍，讓宋潔雙手不自覺握成拳，暴脾氣隨時都能顯現。此刻，她的心裡悄然有兩種聲音，各自佔據在一半領地，不停在她左右耳畔爭吵。

要麼算了吧，一句對不起就完事兒的情況，攝影師的驕傲也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面親手毀掉，要麼不可能，要僵持多久就多久，拍不拍是他的損失，她有的是出路可以選擇。

站在一側的小李莫名心慌，十分擔憂後果一發不可收拾，為了保護自己的飯碗，緊接著挺身而出擋住咬牙切齒的宋潔，也隨方才女人的意思補充著證明一切，一下子回應攝影師的懷疑。

她肯定的眼神，攝影師沒有捕捉到絲毫異樣，瞬間恍然的他放過繼續針對宋潔，理事也在一旁說了點好話，這才順推助瀾讓攝影師不再多想。

"開工。"攝影師微微轉身，從身後的摺疊座椅上拿起小喇叭簡單宣布。

在場的工作人員開始各自做各自工作，宋潔也不例外。

世玲手術后的第三天，女孩終於轉入了普通病房，天是蔚藍的，男人的心情也是蔚藍的，彷彿一切的轉機都需要經過一場黑暗與風雨，似乎在考驗每個人的意志力，唯有此，才能迎來自己想要的一切。

當下，病房裡只有他一個人陪護，曹駿記住他的囑託，去調查了當時便利店的一些情況。

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在病房外停下，聞風趕來的小蘇和林惠，以及跟在隨後慢悠悠的吳傑錦出現在病床前。

頭部裹著紗布，依舊戴著氧氣罩昏迷不醒的宋世玲面色蒼白，惹得林惠最終控制不住傷感情緒，掩面痛哭，"兒媳婦怎麼成了這樣。"

幾個深呼吸，無奈的吳傑錦終究嘆了聲氣，"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知不知道在醫院哭不吉利。"

見宋世玲這次會這麼慘，三天還沒走醒過來，心中一疼，悶悶的難受的不得了，"小玲究竟發生了什麼？"

短短的幾天時間，所有的變化都不可預知，猝不及防，安分守在病床前的吳宇，緊握不放女孩的手，簡單回應，"說來話長，目前還在調查。"

調查？什麼調查？吳父和吳母很是震驚，誤以為是他人警告的小蘇也想出力，但吳宇說有警力干涉后，面前站著的三人都愣了好一會兒。

不多說的吳宇示意小蘇趕緊領著父母回去，可林惠說什麼都不願待在家裡等候有關兒媳婦的消息，鬧著嚷著要和兒子一起照顧世玲。

吳傑錦很是苦惱，見妻子這麼中意宋世玲，短暫之餘，與兒子相互對視一眼，有點尷尬地輕咳一聲說:"要不就讓你老媽在這兒吧，一天就你和小駿互換，兩人都沒好好休息。"

林惠很配合，嗯了聲，"就是，我難得見兒媳婦一次，這才多長時間，你就讓我回去，不可能。"

也許每位老人都是小頑童，男人安靜地看了看一臉冷靜的父親和滿臉難過嘟嘴要安慰，要肯定的母親，最終雙手舉起像是投降的姿勢，一目了然的林惠這才停止哭泣。

此時，楊家。

廚房傳來油鍋噼里啪啦炒菜的聲音，油煙味一下擋住婦人的臉，伴隨著咳嗽聲，很快開啟了抽油煙機。

每一天，劉蔓文除了在思念，在擔憂楊慧媛去向之外，自從昨天在醫院無理取鬧之後，她也心繫宋世玲的狀況。忙著炒菜準備午飯的她沒有聽見有人敲門。

坐在沙發上，盤膝抱著零食解饞的楊婧婧趕緊起身前去打開門。

"您好！請問是楊慧媛小姐的家人嗎？"兩位警員望著探出頭的楊婧婧，溫和禮貌地問道。

女孩點點頭，很是警惕，"你們是誰？"

警員從口袋掏出證件，並且詢問楊婧婧目前有沒有其他人在家。

確認證件后的楊婧婧領兩位警察走進家中，跑進廚房，拍了拍母親的肩膀，講明情況。

揮舞著鍋鏟正起勁的劉蔓文彎腰關掉火，關掉抽油煙機，雙手胡亂清潔了下，才從廚房快步走到客廳，站了片刻。

穿著便衣的警員被楊婧婧領到沙發上坐下，兩個人手拿著小小記事本和一支筆，目光正與一臉發矇的婦人對視，等待她趕緊坐下，有些情況需要有她的協作才能得到了解。

"請問您是楊慧媛的誰？"劉蔓文剛坐安穩，年輕警員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問。

劉蔓文張了張口，卻被眼前年輕警員自帶冷酷的氣場，壓得渾身不自在，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回到肚子里。

這是警員第一次來家裡，也是她第一次被問話，也不知楊慧媛在外犯了什麼錯，搞得她現在糊裡糊塗。

正亂七八糟多想有的沒的，只聽見警員刻意地清了清嗓，目光緊盯，重複剛才的問題，這下劉蔓文的心又更慌了幾度。

於是，沉吟數秒后的楊婧婧開口簡單總結，"她是楊慧媛的母親，叫劉蔓文，我是楊慧媛的妹妹，叫楊婧婧。"

"最近楊慧媛有沒有和您聯繫，或者說失蹤了多久？"剛在記事本上記了大概人物關係，年輕警員抬頭，再次詢問。

周圍忽地，一片寂靜。

婦人頃刻間繃緊了神經，不安感愈發強烈，"什麼意思啊？我女兒她怎麼了？"

冷漠的警員捏著筆，不停敲打著桌面，"您先為我們提供下消息，我們確認了情況之後再跟您詳細說明好嗎？"也是為了防止有人高智商作亂故意冒充身份，不然，他也不會賣這些關子。

認真思考了會兒，劉蔓文回答道:"算上今天有4天了，就在4天前的中午，本來下班應該回家的，可是一直不見人，也沒有聯繫。同志，我女兒到底怎麼了。"聲線沙啞，幾近有了哭腔，當下，她只希望面面相覷的兩位警員下一刻說出的事實，不是她犯了錯進了所。

展開話題以來一直垂頭，一言不發的老警員頓時抬眸，與眼裡含有淚光的劉蔓文目光相撞，隨即用低沉的音色，坦然宣布噩耗，"很抱歉女士，您女兒的屍首，我們昨天凌晨在龍甲村的一家廢棄工廠找到，因頭部受到某種工具嚴重撞擊無法辨認身份，所以在局裡經過調查后現在才告知您此事。"